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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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一旁看熱鬧的蘇成一家子,也是對這顧氏有了些許的忌憚之色。 那兩個嬤嬤背著身,彎下腰從箱子里取出一樣?xùn)|西,捧著走向眾位主子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展了開來。 這一展開不要緊,白氏當場就嚇得暈死了過去。而老夫人手中的佛珠,也是斷裂開來,佛珠滾落的滿地都是。 顧氏看了,則是用手輕扶了頭,身子晃了晃。蘇清和蘇明二人忙上前輕扶住了。 老太爺則是大驚過后,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低垂了眼,不敢與老太爺對視,不過片刻,便對昏死在地的白氏道:“唉,你怎的如此地糊涂呀!” 靜依悄悄地從顧氏身后探出了頭,原來,那兩位嬤嬤手中所展開的竟是一件正紅色的裙衫! 正紅色呀! 這可是只有正妻才能穿的顏色!莫說是尋常人家的妾室了,就是皇帝寵愛的嬪妃也是不敢穿著的! 不僅如此,那紅衫的裙擺處上還繡有牡丹花,花上飛舞著兩只七彩的蝴蝶!而衣領(lǐng)處、袖口處皆是用金絲線所縫制,上面還點綴了不少的珍珠、瑪瑙。當真是華麗無比呀! 可這白氏好大的膽子呀!這是公然的在覬覦主母之位呀! 靜依的眼睛中透出nongnong的笑意。這個元熙,做事還真是有趣,自己不過是要他準備一件正紅色的裙衫便好了,可是他居然準備了一件如此華麗的衣裳! 也是這白氏太過膽小,她以前的確是私藏了一件紅衫,只是許久未曾穿過,這被人拿了出來,還沒來得及細看是否是自己的那一件,便暈了過去。這一暈不要緊,眾人自是以為她是害怕責(zé)罰,已是認定了這是她的衣衫了! 一時間,整個庫房里安靜至極! 老夫人輕咳了一聲道:“老爺,天色已然晚了,這白氏又暈了過去,只怕也問不出什么來了。不如等明早再做打算?” 老太爺沒有吭聲,只是瞟了老夫人一眼,只那一眼,老夫人便覺得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被他看穿一樣,手心中已全是汗?jié)n,然面上仍是強裝鎮(zhèn)靜,不露出絲毫的端倪。 顧氏聽聞老夫人所言,心中則是冷笑不已。明日?哼!只怕以老夫人的心計和手段,這一晚上的時間還不定找出多少替罪羊來呢?再說了,這一晚上,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是再出些其它的變數(shù)? 顧氏思及此,竟是紅著眼眶問向了蘇偉:“候爺,妾身自問進府十余年來,小心謹慎,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妾身孝敬公婆,相夫教子,雖不敢說做的有多好,卻也是實在不知究竟犯了何錯?如今,竟是讓一個賤妾如此的欺侮于我?還有我可憐的依依,在妾身生病時,竟是如此的倍受欺凌!候爺,這白氏欺主之心,昭然若揭!您若是看著妾身不順眼,直說便是了,妾身一定會自請下堂,不敢有片刻的耽擱??墒且酪肋€小,她們怎能?怎能如此的掠奪一個孩子的東西?” 說完,竟是嗚咽不止了。 老夫人聽了,眼睛微瞇地看向了顧氏,這話就是要逼著蘇偉今日處置了白氏了!‘欺凌'、’掠奪‘、’欺侮‘,這哪一句不是在暗指白氏過于囂張跋扈!而區(qū)區(qū)一個妾室,哪里來的膽子?她又是借了誰的勢?這是句句指向老夫人呀! 蘇偉此時本就氣憤,再加上顧氏所言的'自請下堂'!蘇偉想來,他夫妻二人本來琴瑟和鳴,若不是老夫人非逼著他納了白氏,哪里生出來的這許多事,心中對老夫人也是有了怨言,只是礙于她是長輩,不便說罷了。 蘇偉輕扶了顧氏,“夫人莫傷心,似這等賤婢,死不足惜!” 蘇偉說完,轉(zhuǎn)頭對管家道:“去,即刻派人將這庫房中的東西搬到夫人院中。另外,通知白家,明日一早便來府中接人,如若到了明日正午還未將人接走,便直接攆了出去?!?/br> 蘇偉又對自己身邊的小廝道:“準備文房四寶,我今日就在此寫下遣離書!” 小廝應(yīng)聲去取。而蘇謙和蘇靜微臉色已是變得煞白!被遣離出府!白氏只是一個妾室,是沒有婚書的。蘇偉若是寫了遣離書,那么白氏的名聲就徹底地毀了! 白氏的名聲毀了,他們兄妹二人以后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蘇謙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身子歪向了一邊,想著以前,姨娘曾信誓旦旦地說過要讓自己成為嫡子,可是現(xiàn)在呢?別說嫡子了,只怕以后的生活、前程都是問題!可是他又能如何?白氏犯了如此的大錯,只是將她遣送回家,已是極為寬厚了,若是驚動了族老或是官府,只怕是要沉塘的! 蘇靜微上前輕輕搖晃著白氏,口里哽咽地叫著:“姨娘,姨娘,你醒醒,姨娘!” 下人們都低著頭,屏息靜氣,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老太爺聽了蘇偉的處置,輕點了點頭,便回自己的院子了。蘇成等人看沒有什么熱鬧可看了,也攜全家離去了。 蘇偉寫好了遣離書,扔在了地上,看也不看白氏一眼,扶了顧氏回了院子。蘇清兄妹三人,也都各自回房了。 本來不大的小庫房,此時竟是顯得空蕩蕩的!整個屋子里只有靜微的哭喊聲,在屋子中回蕩著。老夫人看著仍未轉(zhuǎn)醒的白氏,眼中略有不忍,但更多的卻是怒氣! 白氏是在半夜里醒來的,醒時已是在自己的屋子了。旁邊有靜微和蘇謙守著,將事情的原委都說與了她聽。 白氏聽后,有短時間的呆怔,隨后轉(zhuǎn)為難以置信。她不相信老夫人沒有為她說話,她不相信自己的親姨竟然會舍棄了自己! 白氏在蘇謙和靜依的哭泣聲中,才算是徹底地醒過神來。 是呀,自己被逐出候府了!自己被老夫人舍棄了!可是那又如何? 白氏的眼眼漸漸變得清明起來。此時,若她還不明白是被人將計就計了,那就真的徹底地成了一個傻子了!她想不明白,那個人哪兒去了?顧氏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一切的?還有,自己庫房中的那些東西是怎么回事?再想想當時靜依的表現(xiàn),白氏的眼中滿是憤恨! 好,好你個蘇靜依,小小年紀心計竟是如此之深!居然幾個月前就布下了這個局,她故意在無人時,將東西送于自己,便是打了這個主意! 蘇靜依!顧氏!你們好狠的心! 顯然,此時的白氏早已忘了,是自己設(shè)計并毒害顧氏母女在前。 次日一早,白府便著人將白氏接走了。白氏走時,蘇謙和靜微因顧忌蘇偉和顧氏,所以并未出來相送。 見此,白氏不免有些傷心及心痛,可又能如何呢? ☆、第一卷 笑看繁華 第二十八章 初露端倪 白氏被逐出府后,候府內(nèi)平靜了不少。而老夫人卻是一病不起了。 顧氏每日除了料理府中的一些事務(wù),還要到老夫人那里侍疾。 這日,顧氏剛發(fā)完膳房那邊的對牌,便急匆匆地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免得去晚了,被人念叨。 顧氏前腳剛出院子,便聽得一陣吵鬧聲。顧氏停在了原地,細聽了幾句,原來是蘇成的幾房妾室在吵。似乎是在為了爭搶什么東西。 顧氏皺了皺眉,沒有理會,從小路繞了過去。 當顧氏到了老夫人這兒時,才發(fā)現(xiàn)蘇成的妻子劉氏,正坐在炕沿兒上輕輕啜泣著,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屋里的窗子都打開了,從窗外飄進來一縷桂花的清香,使得屋中的藥味淡去了不少。窗欞上,還有幾只麻雀在那里蹦達著,很是歡快。倒是給這屋子添了不少的喜悅之感,與哭泣的劉氏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顧氏給老夫人行了禮,又問了一些關(guān)于飲食和藥物上的事,才轉(zhuǎn)頭看向劉氏:“弟妹這是怎么了?可是三弟給你受了什么委屈?”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道:“唉!還不是那幾個賤蹄子惹出來的事兒!真是不讓人省心!” 顧氏聽了,輕挑了眉,沒有說話,反倒是接過一名丫環(huán)遞過來的茶,輕啜了幾口,又穩(wěn)穩(wěn)地放下,再拿帕子慢慢地擦了擦嘴角處,才又雙手交疊安放在自己的雙膝上。 這整套動作做下來是既優(yōu)雅又好看,那劉氏眼睛都看得呆了,竟是忘記哭了!那劉氏暗道:不愧是大家閨秀呀!這動作、這儀態(tài)、這氣質(zhì),嘖嘖,可不是誰都能比的。再想想那白氏,哼!就她那德性還妄想坐上候爺夫人的位置,簡直是愚不可及! 老夫人本等著顧氏順著她的話薦問下去,她們這出戲才好唱,可偏偏這顧氏不理這薦兒!老夫人不滿地看了劉氏一眼,劉氏察覺到老夫人的眼神,略一呆怔,竟是號陶大哭起來! 顧氏黛眉輕蹙,不悅道:“弟妹這是怎么了?明知道老夫人病著,還來這里擾老夫人清靜。這幾日,時有來探望老夫人的,弟妹這是要叫外人看了我平南候府的笑話嗎?” 老夫人聽了,也是輕斥道:“好了!你也莫再哭了,有你嫂嫂在,怕什么?萬事有她為你做主呢!” 劉氏聽了這話,這才止了哭聲,大聲道:“嫂嫂,你可要為我做主呀!不就是想要多添幾件衣服首飾嗎?那幫賤婢竟是告到了我家老爺那里,說我持家不公,有意虐待妾室!嫂嫂,我可是冤枉呀!家里也不過就這么些家底兒,我拿什么給呀?” 說著,竟是覺得萬般委屈,又哭了起來。 顧氏心中冷笑,讓她做主?只怕這個主她可做不了。顧氏不以為意地一笑,輕道:“弟妹這話錯了!上有長輩,哪里輪得到我來為你做主?你也莫再要如此鬧騰了,趕緊回去歇歇吧。有我在這兒侍奉老夫人用午膳就成了?!?/br> 這劉氏可不是個善薦兒,蘇成的那幾個妾室哪一個不是被她整治的服服帖帖的,除了一位姓柳的姨娘為蘇成生下一女,其它妾室均是無所出。由此就可看出這劉氏的手段和狠辣了。 剛才顧氏聽劉氏說的那些話,便知道肯定是她們又打什么算盤了了,所以才沒有接老夫人的話薦兒。誰不知道劉氏的兇悍!現(xiàn)在居然說被幾個妾室給整了,誰信哪! 顧氏眸子低沉,想來自己院子外的事兒,也是她們刻意安排好的。什么衣裳首飾,不過是為了想要自己從公中拿銀子貼補而已。哼!剛進府,就如此的不安分,顯然這蘇成夫婦是忘了,這是平南候府,而不是蘇府了! 這蘇老太爺,原也是武將出身,只是官職不高,只做到了正五品的步軍副尉。也因此,才對蘇偉得以封候而相當?shù)乜粗?。這蘇老太爺原住在城西一處三進的宅子,直到后來蘇偉被封候,又賜了這座候府,才搬了進來。已是過去了十年了,想來老夫人早已忘了,這不是蘇府的地盤,而是皇上親封的平南候府。而顧氏是有誥命在身的,是皇上親封的平南候夫人。也因此,這些年來,府中的中饋一直是由顧氏打理,而不是老夫人。 劉氏聽了,知道這是顧氏不肯上套了,為難的向老夫人那兒看了一眼。 老夫人會意,輕道:“老大媳婦呀,你弟妹不懂事,別和她一般計較。這樣吧,我知道你忙,你先去吧,讓老三媳婦兒在這兒服侍我就成了,順便我再說說她。知道你有這個孝心,也不必每日里那么忙還抽時間過來?!?/br> 顧氏聽了,忙行禮告了罪,又叮囑了老夫人一定要按時吃藥,才轉(zhuǎn)身離去。 這邊,老夫人一改剛才的病弱之態(tài),聲音雖低沉卻極其有力地斥道:“你怎的也學(xué)起那白氏來了?原以為你會不同,卻原來也和那白氏一樣,是個眼皮子淺的!” 劉氏忙涎著臉笑道:“母親息怒!兒媳這不是心里難受嗎?好好的一個四品官,說沒就沒了!哼,虧了大哥還整日里將兄弟之情掛在嘴上,這件事兒上,怎么不見他費心?” 說到后面,已是一幅恨恨的表情了。 老夫人嘆道:“這件事兒,也不能全怪他。到底成兒是惹上了相府!怨不得別人!罷了,此事莫要再提了。如今你只要想著,怎樣能進到她的房里去就成了?!?/br> “母親,她可是候爺夫人!院子里守的那樣嚴密,我如何能進得去?”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道:“哼!說你沒腦子,是一點也沒有貶低你!誰讓你自己個兒進去了?她的院子再嚴密,若是里面有人想動手腳呢?” 劉氏的眼睛一亮,“母親,您的意思是?” 老夫人繼續(xù)說道:“她身邊兒的大都是老人兒了,上次給了白氏機會,誰成想這么個不成器的,竟然貪沒了她的陪嫁,所以才會被攆出府去。老三媳婦兒,我勸你莫要打她財產(chǎn)的主意,若是找到了那樣?xùn)|西。她的那些財產(chǎn),只怕是你也不會放在眼里了?!?/br> 劉氏聽了,內(nèi)心激動不已,忙表了態(tài):“母親放心,那白氏雖是您的外甥女,可到底跟您不是一條心的。在這候府里,兒媳婦可是全仗著您老人家呢。自然是對您言聽計從,絕無怨言!” 老夫人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劉氏又一臉擔(dān)憂地問道:“母親,您說那顧氏會不會早已用那東西將寶物取了出來,另藏了起來?” 老夫人譏笑道,“就憑她?哼,就算讓她天天守著那東西吃飯睡覺,只怕她也發(fā)現(xiàn)不了里面的秘密!成兒媳婦呀,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如今想來,只怕是也就只有我這個老太婆了?!?/br> 劉氏一驚,忙訕笑地點了點頭,又上前輕輕地為老夫人揉著肩,眼中卻滿是不屑和陰毒的神情。 臨近正午了,靜依還在房里練著字,便見那小麻雀又飛來啄了幾口小幾上的點心。 靜依放下筆,端了一盞清水,沖小麻雀招了招手。小麻雀飛過來,喝了個飽,才又停到了靜依的肩上,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靜依聽了,有片刻的呆愣,不過很快,便緩過神來。她將小麻雀放在了桌案上,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看不出在想些什么。直到海棠喚她用午膳,她才回過神兒來,此時,已是nongnong的笑意了。 ☆、第一卷 笑看繁華 第二十九章 元熙來訪! 靜依用過午膳后,屏退了眾人,將何嬤嬤單獨留下。 過了約莫有近半個時辰,何嬤嬤才從里面出來,出來時,臉色不太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次日上午,靜依正在屋中練字,便聽得柳荷進來說道:“小姐,奴婢聽說六皇子來了呢,現(xiàn)在正在書房與老爺說話呢?!?/br> 靜依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他來干什么? 靜依心中雖想著,手上的筆卻是不停,仍然是一筆一畫地練著字。那柳荷倒是有些急了,忙道:“小姐,您不想去看看那個六皇子長什么樣兒嗎?” 靜依沒有說話,倒是她身旁的何嬤嬤輕斥道:“放肆!小姐是大家閨秀,我大淵七歲便男女不同席了,你怎可教唆小姐去外院偷看外男?” 那柳荷忙跪下道:“小姐,奴婢說錯話了,奴婢不是有心的,還請小姐寬?。 ?/br> 靜依睨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 何嬤嬤會意,對外面高聲道:“來人哪!這賤婢竟然挑唆小姐做逾距之事,拖出去,讓她在院子里跪著,小姐沒有發(fā)話,不許起來?!?/br> 外面的丫環(huán)應(yīng)了,將柳荷架了出去。 那柳荷今年十三了,長的還算是有幾分姿色,又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原想著打著小姐的幌子,自己去看看那六皇子,說不定就會被他一眼相中,從此脫了奴籍也是說不定的。卻沒成想,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罰跪了。 那海棠從外面回來,見柳荷跪在院中,自是有人將事情細說了與她。 海棠一臉的不屑,沖著柳荷輕啐了一口,便進了屋道:“小姐,像這種奴婢,您早就該將她打發(fā)了出去。您瞧瞧,今日若不是有何嬤嬤在,她還指不定說出些什么話來引著您去外院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