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劉氏此時氣的是渾身發(fā)抖!她明明是買通了靜依院子里的柳桃,讓她頂了靜依的名頭去的顧氏的院子,怎么現(xiàn)在反倒成了自己親自去的?還有了這支金釵為證? 老夫人輕道:“此事,依老身看,也不一定是劉氏所為。若真是她拿了夜明珠,為何不放回自己院子?再說,又何必再留下一支金釵為證?” 眾夫人聽了,也是眾說紛紜。顧氏眸子一沉,的確,老夫人說的也有理。可這珠子的的確確是從劉氏的袖子中滾落出來的,這是抵賴不得的。 靜依抬眼看向劉氏,那清亮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狡黠,劉氏,你真以為這一次能如你所愿?只怕這次,你可要倒大霉了! ☆、第一卷 笑看繁華 第四十一章 自釀苦果 劉氏就是再蠢笨,此時也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計了!她原以為讓柳桃去顧氏的院子,將那顧氏的寢室好好地翻上一翻,找上一找!就算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也是靜依的丫頭,與自己無關。事情若是鬧大了,反倒是顧氏自己丟臉!誰讓自己女兒身邊的丫頭做出如此有失德行的事來?這樣一來,靜依的名聲也就被敗壞了! 自己當初不過是許諾了柳桃,讓她事成后,可以調到自己院子里,做自己兒子的通房,等以后再抬了做姨娘,那柳桃便滿心歡喜地應了??涩F(xiàn)在怎么會變成這樣? 靜依見劉氏急的一頭冷汗,轉頭問那杜嬤嬤:“三嬸兒在母親的寢室中,可有人陪同?” “回小姐,自始至終,奴婢都陪在身邊,三夫人只是看了看,并未親手動過夫人的東西?!?/br> 劉氏聽了,心中稍定,還好,這杜嬤嬤看來并非是要故意陷害她。 顧氏又問:“那三夫人在我房中待了多長時間?” “回夫人,約莫只有一盞茶的功夫?!?/br> 顧氏聽了,眼中露出不解,那劉氏離席少說也有半個時辰,怎的只在那里停留了一盞茶的功夫? 靜依突然看著顧氏手中的珠子道:“母親,這不是您的夜明珠。您瞧,這大小雖與皇上所賜一樣,可顏色卻是暗了一些,光澤也沒有那顆圓潤。母親,看來,是咱們冤枉了三嬸兒。” 顧夫人也是插話道:“meimei,想來三夫人只是仰慕你的才氣,所以才想去看看你房中的字畫,這才撒了謊。不過是進去一觀罷了,那杜嬤嬤不是也說了,她并未動房中的東西!” 劉氏聽了,胸口是一陣憋悶,這顧夫人明著是在為自己開脫,實際上卻是笑她一無是處,明知自己對詩詞歌賦,一竊不通,而且還言明是自己撒謊進了顧氏的院子,這分明是在貶低自己。她心中雖惱怒,卻是無可奈何,只好訕笑道:“是呀,我也是仰慕大嫂的才華,才會出此下策,還望大嫂莫怪!” 劉氏思索再三,至于這顆夜明珠究竟是怎么到了自己的袖中,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若是她不承認自己去了顧氏的院子,待會兒勢必要查到自己回院子做的那些事兒。想想自己偷拿了蘇成多少的金銀珠寶?這若是被蘇成知道了?只怕蘇成也是輕饒不下她! 而顧氏面上笑著,眼中卻無半點笑意,這件事情太過蹊蹺!無端端地,劉氏為何要進自己的院子?眼下這么多賓客在,實在是不便詳查,遂道:“好了,三弟妹有心了。以后若是想看什么字畫,言語一聲便是了,何需如此?靜依呀,若不是你剛才看錯了,怎會勞你三嬸兒如此心急!還不快去給你三嬸兒陪個不是!” 靜依看出此事已引起了母親的注意,看來,自己的第一個目的已經達到了。靜依依言上前,福了福身道:“都是靜依眼拙,一時看錯了,還請三嬸兒不要怪罪!” 劉氏見顧氏口氣軟了下來,忙扶了靜依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 這夜明珠的風波算是過去了,顧氏又吩咐戲臺重新開唱! 劉氏從眾人的神情上自然也看得出大家對她的不屑和鄙夷,居然撒謊進了候夫人的寢室,雖說沒有偷東西,可今天來的哪個不是京城有名的貴婦?她們眼里哪能瞧得起這樣的婦人?何況她早已不是什么官夫人了!她今日算是丟盡了顏面!可是又能怎么辦? 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劉氏臉上的蒼白之色,不時地有幾句冷嘲熱諷朝她飄過來,她硬是咬著牙忍了!手中的帕子,早已讓她揉搓地不成樣子了!她強壓了心頭的怒火,不就是幾句冷嘲熱諷嗎?她忍了!顧氏,這筆帳,我給你記下了!想想自己剛剛收到的那筆銀子,劉氏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原來,劉氏剛剛出去了半個時辰,實際上是她派出去的放印子錢的人收了銀子回來,在西角門兒那等著她。她怕有人看見,就讓丫環(huán)穿了自己的衣裳故意在府中人多的的地方,讓人看到個背影。這樣,就不會有人注意自己去了西角門,可誰知,這一次竟是弄巧成拙了!竟是讓顧氏鉆了空子,如此羞辱于她!她哪里知道,真正設計她的人,并非顧氏,而是只有七歲的靜依! 在大淵若是被查到放印子錢,可是要判刑的!原先那人來給她送銀子,都是在晚上,或者是在府外。今日偏巧就成了白天,她原想著讓人告訴他晚上再送來??墒悄菋邒呋厮@回可是大數(shù)目,她動了心,便冒險去了西角門兒。誰知竟是生出這許多事來? 靜依靜靜地看著戲臺上的戲,眼角的余光在劉氏的臉上掃過一眼,劉氏,你真以為這就是在設計你了嗎?不,這不過是引你入套罷了,你只有認了去過母親的院子,后面的戲才好接著唱! 靜依的眼中、唇畔皆是帶了nongnong的笑意!好在此事已經驚動了母親,想必母親定會有所防范了。她向老夫人的方向輕掃了一眼,老夫人,你三番四次地謀害我們母女,這一次,我勢必再斬斷你的一只爪牙!若你就此罷手,我便不再窮追不舍,若你仍是不肯死心,那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戲聽的正在興頭上,便聽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嚳蘅尢涮湟约坝腥怂缓暗穆曇簟?/br> 顧氏的眉頭幾乎是要擰到一起了,今兒是自己的壽辰,怎聽得這晦氣聲,遂遣了劉嬤嬤出去瞧瞧,把人攆將出去。 不一會兒,劉嬤嬤便回來了,看了劉氏一眼,“回夫人,外面啼哭的是那柳氏。說是三夫人今兒個午時回了趟院子,將靜柔小姐責打了一頓,還,還踢了一位剛剛有孕的姨娘一腳。可是那三夫人下了令,不讓人請府醫(yī),也不準出院子。柳氏是偷溜了出來,求夫人和老夫人讓府醫(yī)過去給兩個人瞧瞧?!?/br> 顧氏一驚:“什么?” 那老夫人更是驚地站起了身,“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劉嬤嬤低了頭:“回老夫人,那柳氏現(xiàn)正在外面跪著呢。” 顧氏掃了一眼老夫人:“讓柳氏進來。” 柳氏進了花廳,‘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哭道:“夫人,求求您了,求求您讓府醫(yī)給柔兒和三meimei去瞧瞧吧。柔兒受的不過是些皮rou傷,可是三meimei,三meimei她可是小產了呀!若是沒有大夫,只怕她,只怕她會不好了呀!求求您了夫人!” 顧氏看著哭的滿臉是淚的柳氏,又看看了她身上有些舊的衣服。吩咐劉嬤嬤趕快請了府醫(yī),再叫上幾個得力的婆子一起隨柳氏回了三房的院子。 眾人還沒明白過味兒來,便聽顧夫人輕道:“三夫人,你好深的心計呀!只怕你到meimei的院子里,是故意讓人看見的吧?如此一來,那妾室有個好歹與你何干?府中這么多人都親眼見到你去了meimei的院子,皆可為你作證!只怕是那三老爺也是說不出什么了!” 劉氏怒道:“我沒有。我是去了大嫂的院子,剛才不是都說了嗎?那杜嬤嬤也是親眼所見!”劉氏現(xiàn)在甚至有些感激杜嬤嬤說謊陷害她了! 此時,一直靜默不語的定國公夫人也是一臉惋惜地說道:“三夫人,都是女人,何必如此呢?為了不讓妾室生下孩子,竟是想出如此周密的法子。若不是適才,你撞了丫環(huán)一下,滑出了一顆和蘇夫人的夜明珠相似的珠子,牽扯出后面這些問答。誰會知道,你只在蘇夫人的院中待了一盞茶的時間?” 一時,眾位夫人看向那劉氏的眼光已不再是不屑了,更多的是嫌棄,甚至是厭惡! 劉氏看向老夫人,卻是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劉氏哭道:“母親,我沒有,我沒有呀!母親!” 未等老夫人說話,便見那蘇成沖了進來,當著眾人的面兒給了她兩耳光,力道之大,竟是將劉氏打翻在地!蘇成不顧有眾多內眷在場,指著劉氏罵道:“你個毒婦!我今天一定要休了你!”說完,揚長而去! ☆、第一卷 笑看繁華 第四十二章 抬為平妻? 原本是顧氏的壽宴,卻是弄的不歡而散。靜依陪著顧氏送走了最后一撥客人,已是累的有些站不穩(wěn)了。其實,更多的是被那劉氏氣的。 靜依看顧氏略有些蒼白的臉色,略有不忍,可終究是沒有告訴顧氏實情。這樣也好,至少通過這件事,顧氏對自己的院子只會看管的更嚴,那老夫人若再想找人下手,只怕就更難了。只是畢竟是母親的壽宴,擾了母親的好心情。 靜依和靜微一左一右,扶了顧氏到了花廳坐下,那邊劉嬤嬤也來回話了。 “夫人,三老爺?shù)奶m姨娘已經確診是受了外力而導致小產的?,F(xiàn)在那蘭姨娘還昏迷不醒,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了呢。而靜柔小姐的身上,也確是有不少的傷痕,看樣子,不止是有今天打的,還有不少的舊傷。您是沒瞧見,那柳氏抱著靜柔小姐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 一旁的靜微聽了,多少也有些感觸。顧氏雖對自己談不上多么親厚,可從未虐待過自己,自己的吃穿用度雖及不上靜依,但比起靜柔來,那可是天地之別!想到自己以前經常偷偷欺侮年小的靜依,還有那一次在假山上,靜微竟是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種恐懼!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害怕什么?可是那種感覺讓她心慌不已!一時臉色竟也是蒼白了起來。 顧氏并未察覺到靜微的不妥,只是嘆了口氣道:“唉,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雖不能有血脈親情,可也不能如此地虐待孩子!那三老爺怎么說?” “那府醫(yī)診脈時,三老爺就在旁邊看著。三老爺氣得一個勁兒地罵那劉氏,還說要回房寫休書,只不過被老夫人攔了下來,要三老爺將事情弄清楚再說?!?/br> “哼!還弄什么清楚?這不都是明擺的嗎?除了劉氏,誰還會做這種事?被她害的那些未出世的孩子還少嗎?我看,不過是老夫人想留著那劉氏罷了。畢竟現(xiàn)在三老爺被罷了官,那劉氏的娘家哥哥,好歹也是個六品的官,興許以后還有前途!” “夫人說的是,老夫人自是先為自家的兒子考慮。再說了,不就是打了個妾室嗎?老夫人對此倒不是很看重。” 顧氏環(huán)顧了四周一下,輕道:“好好的壽宴,竟是弄成了這個樣子。這劉氏,把咱們候府的臉面都丟光了!還有,她今天能夠進得了我的院子,沒準兒,明天就換了旁人?!?/br> 劉嬤嬤跟在顧氏身邊多年,哪里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忙回道:“夫人放心,待這事兒了了,奴婢就將院子里的下人們好好整治一番。把那些個貪財?shù)摹⒆焖榈?、偷懶的都給打發(fā)了,重新?lián)Q些老實勤快的?!?/br> 顧氏點了點頭,端起茶盞,飲了幾口茶,又閉目養(yǎng)神了一會兒,臉色才好看些了。 靜依看到靜微的臉色發(fā)白,想是被靜柔的事給嚇到了。靜依輕推了靜微一下,“jiejie這是怎么了?可是身體不適?要不要找府醫(yī)來看看?” 靜微回過神來,有些慌張道:“沒事,許是剛才被三叔嚇著了。” 靜依點了點頭,“是呀!我還從未見過男人打人呢!好可怕!” 顧氏有些擔憂道:“瞧瞧,凈顧著那些賓客了,把你們兩個小孩子倒給忘了??爝^來,可是都嚇著了?” 靜依和靜微二人到了顧氏身前,被顧氏一左一右,各拉了兩人的一只手,交疊在一起,“你們可都看到了。做人要心胸坦蕩,可有防人心,不可生害人念!你們三嬸兒,便是個例子!你們切要記著!莫要圖一時的痛快,惹下悔恨終身的禍事!” 劉嬤嬤笑道:“夫人對兩位小姐也是太過嚴苛了些,她們年紀還小,哪里就懂得這些?” 顧氏搖了搖頭,“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那劉氏會有今日之舉,也絕非是一日促成!定是心中惡念常年累月堆積所致!你們兩人現(xiàn)在雖小,可這些道理卻是要謹記的!” “兒媳婦說的好!”靜依回身一看,是老太爺和蘇偉領著蘇清等人都來了花廳。 顧氏忙起身施了禮,待老太爺和蘇偉落座后,才在一旁落了座。 老太爺略帶愧色地說道:“今日之事,我已聽說了,也問了成兒。他執(zhí)意要休掉那劉氏,你母親看在幾個孩子的份兒上,勸他三思。兒媳婦兒呀,你對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顧氏忙低了頭道:“父親,此事原就是三弟自己房里的事,兒媳不敢多嘴。只是今日當著眾人夫人千金的面兒,總歸是丟了我候府的臉面。兒媳只想著若是不對三弟妹有所懲治,只怕是對我平南候府的聲譽不利。還望父親三思?!?/br> 老太爺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好在這是出在了蘇成那房,若是出在了蘇偉這房,那他的平南候的名聲可就要受到極大的損毀了?!皝砣四?,去將老三和他媳婦兒叫來,就說我有話要問他們!老夫人也在他那兒,讓她也一并過來吧?!?/br> 有個婆子應聲退了出去,直奔三房那邊。 靜依略歪著頭,有些孩子氣地說道:“可是三嬸兒不是說要給母親拿帕子嗎?怎么成了看字畫呢?如果是為了看字畫,爹爹的書房里不是更多?” 顧氏等人神情一震,這靜依看似無意的話,落在幾人耳中,那可是引起了高度重視!這劉氏怎會無端地去了顧氏的院子,而且明知顧氏不在的情況下,還堅持進到了她的寢室? 顧氏心念急轉,忙對身邊的劉嬤嬤道:“快,回去好好看看,所有的地方都檢查仔細了,可曾少了,或者是多了什么東西?” 劉嬤嬤也是一驚,忙起身回了院子。 顧氏心里只覺得是忐忑不安,面上也是焦急不已。 蘇清站至顧氏身邊,輕聲勸慰道:“還請母親安心,一切自有祖父和父親為你做主?!?/br> 顧氏點了點頭,卻仍是有些不放心。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婆子便引了老夫人、蘇成和劉氏來了。 蘇成一進花廳便跪下道:“父親,此事是孩兒管教不嚴,治家無方,才會闖出這種禍端。孩兒今日已經決定要休棄劉氏,還請父親應允!” 老夫人神色激動地罵道:“你這個孽子!事情還沒弄清楚,你就如此偏袒那妾室!你可想過你媳婦兒?她到底是你的元配!還給你生兒育女,你怎的就如此的薄情!一點兒也不念及她以前的好處?” 蘇成低了頭,卻是不發(fā)一語。 劉氏則是‘砰'地一聲,跪在了顧氏的面前,痛哭道:“大嫂,今日都是我不好,是我持家無方,才被那幾個妾室聯(lián)起手來整治。我一心一意為老爺cao持家務,竟是被那幾個賤人如此陷害!大嫂,是我讓你丟盡了臉面!大嫂要打要罵,我絕無半句怨言!只是老爺他認定了一切都是我所為,想起我那幾個可憐的孩子!”說著,竟是痛哭流涕,激動不已,一幅受了莫大的委屈的樣子。劉氏本就挨了蘇成兩巴掌,現(xiàn)在那面上的巴掌印尚在,整個臉都有些紅腫,再加上這樣一哭,當真是讓人不忍直視。 老太爺?shù)捻踊薨挡幻?,他不是不知道這后宅女人們?yōu)榱藸帉?,無所不用其極!劉氏也的確是有被她們幾個妾室聯(lián)手陷害的可能,他閉了閉眼,輕道:“你是他們的母親,你以為此事該當如何?” 老夫人的面皮緊了緊,握拐杖的手也不自覺地加大了些力度,究竟是誰,居然如此好手段?將她們逼到這個境地!老夫人看著哭地昏天黑地的劉氏,厲聲道:“別哭了!今兒是你大嫂的壽誕,成什么樣子?” 那劉氏被老夫人這樣一喝,登時便止了哭聲,用手帕擦了擦臉,跪爬到老夫人腿前,抽噎道:“母親,此事當真是與兒媳沒有半點關系呀!都是那幾個狐媚子,覬覦我這正妻之位呀!母親,求母親為兒媳作主呀!” 老夫人讓人將劉氏扶了起來,“劉氏,今日因你們這房的家事,擾了大媳婦兒的壽誕,你自當是應向她賠罪!至于那個小產的妾室,成兒,你如何就認定了是她所為?” 蘇成挺直上身,一臉怒色地說道:“母親,不是她還有誰?她嫉妒那蘭兒長的漂亮,又是清白人家出身,怕蘭兒生個兒子出來,奪了她的正妻之位,所以才對蘭兒痛下狠手!” 劉氏正欲辯駁,被老夫人使了個眼色,“成兒,我知道你是心疼那個蘭兒,此事終是她受了委屈,這樣吧,我做主,將她抬為平妻,給她一個正式的名分,也算是對她的一些彌補,你看可好?” 蘇成聽了,面上有些松動。 顧氏和靜依卻都是暗暗冷笑,老夫人的心計果然深!聽著是抬了那蘭姨娘的位分,實則是將她置于風口浪尖之上!蘇成那么多的妾室,唯有她被抬為平妻,這不是將她豎為耙子嗎?若是真的被抬為平妻,只怕她連半年也等不了,就要被人害死了。 蘇成正要應了,就見一位嬤嬤急急地跑了回來,臉上滿是汗?jié)n,進了花廳,便聽得她有些粗重地喘息聲。 “三老爺,不好了!蘭姨娘醒了過來,聽說自己的孩子被人給害的沒了,一時沖動,竟是尋了短見了!” “什么?”三老爺站起來,就急急地跪了回去。 劉氏則是一臉的慘白! 老夫人此時也是一臉的措敗!眼看著成兒就要松口了,為何早不尋死,晚不尋死,偏趕在這個當口,尋了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