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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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可還在?”皇后問道。 李征回道:“還在。兒臣是拿著此信前去的??赡苁锹湓诹讼忝返??!?/br> 一名嬤嬤道:“娘娘,奴婢確在香梅殿看到了兩封信?!闭f完,便將兩封信交給了皇后。 皇后示意人接了過來,卻是并不看。她知道這兩封信定是德妃剛剛才命人寫好的。皇后心思急轉(zhuǎn),相不到德妃的手腳這般快!而且考慮地還真是周到!竟是將楊倩也摘了出來。如此一來,自己倒是不好發(fā)作她二人了。更不好,再將此事奏明皇上了。 皇后的手指在案上輕叩著,皇上怎么還不來?派去請的人也不見回來,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皇后環(huán)視了殿內(nèi)一圈后,再次皺了眉。眼見這底下還跪著兩個人,一個是哭哭啼啼,一個是一臉地委屈! 不一會兒,皇后派去的人便急急地進了大殿,剛跪下要說話,便聽外面有人唱到:“皇上駕到!” 眾人忙跪迎了一地,高呼:“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落了座,抬了手道:“平身吧?!?/br> 眾人起身后,皇上轉(zhuǎn)頭問道:“皇后這么晚了請朕前來,所為何事呀?” 皇后忙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與了皇上聽,又命人將兩封信交給了皇上。皇上看了一眼信后,隨手一扔,又看到下面跪著的兩人道:“此事既是有人陷害,那便算了。只是征兒,你身為皇子,是朕親封的晉王,以后做事萬不可再如此魯莽,這次那人是要毀了你與這楊氏的名聲,若是要你的命呢?你又當如何?” 李征忙道:“是,兒臣愚鈍了。謝父皇教誨!” 皇上點了點頭,又道:“至于這楊氏,皇后,你身為一國之母,此事,還是由你處置吧?!?/br> 說完,便用手輕揉了揉眉心,道:“平南候夫人可在?” 顧氏忙出列,道:“臣婦在!” 皇上看了她一眼,略有些尷尬道:“蘇靜微可是你府上的長女?” 顧氏心一驚,眼睛的余光,略向靜依的方向掃了一眼,忙低頭道:“回皇上,蘇靜微是候府的庶長女。其姨娘白氏,幾年前因覬覦主母之位,被候爺一怒之下遣離出府了。而后,似是傳出,她又與人私奔,不知所蹤了?!?/br> 皇上聽了眉頭一皺,輕道:“一個庶女么?原來如此!” 片刻后,皇上又道:“朕今日批閱奏折有些累了,便想著到御花園散散心,不想竟是遇到了你的庶女蘇靜微,現(xiàn)在她正在承恩殿呢?!?/br> ‘轟’地一聲,這一次,不只是顧氏,就連皇后、德妃以及晉王等人皆是神色一變! 顧氏想的是,這蘇靜微好大的膽子,竟然見到圣駕后,不知回避,反而還迎了上去! 而皇后和德妃則是面上迅速恢復了常態(tài),本來嘛,皇上寵幸誰還不是皇上說了算!可是二人心里全是不約而同地想到這蘇靜微才是狠角色呀,不聲不響地竟然爬上了龍床!哼,真以為宮里的御膳好吃嗎? 而晉王則是面上微有陰狠之色,好一個蘇靜微,本王原以為你不過是想著嫁入皇室做哪個皇子的侍妾罷了,如今想來,你的野心還真是不小呀!竟然想著做皇上的妃子嗎?哼!就憑你,也想爬上妃位?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晉王的臉色又有了一些得意,蘇靜微,你以為成為了父皇的女人,本王就不能把你怎么樣了嗎?咱們走著瞧,若是你不得寵,便罷了,本王就暫且饒你一命,若是你得寵,哼!本王有的是法子,叫你為本王賣命! 還是皇后反應(yīng)快,對著皇上施了禮道:“恭喜皇上又得一知己,這后宮里又多了一位姐妹?!?/br> 德妃也是迅速反應(yīng)過來,笑道:“皇上,這可是那蘇靜微天大的福分呀!只是不知道皇上打算如何安置她呢?” 皇上微一皺眉,這蘇靜微剛開始只說自己是平南候的長女,自己也以為是嫡長婦,那樣的話,身分封為嬪位倒也是說的過去,即便是直接晉為妃位,有平南候在,旁人也是說不上什么來的。可是現(xiàn)在顧氏當庭這么一說,一個庶長女的身分,可是要低的太多了。 皇上轉(zhuǎn)頭對皇后道:“明日再說吧。既已無事,朕就先回御書房了。” 說完,便起身走了。 皇后等人恭送了陛下后,才又對跪在地上的楊倩道:“王楊氏,你既是受人陷害,皇上也松了口,本宮也就不太過苛責于你了。來人,將她拉下去,杖責三十,然后遣出宮去。自即日起,無本宮旨意,王楊氏不得再入宮門一步!” 宮人得了令,迅速將楊倩拉了下去。楊倩倒是聰明,知道對她而言,這已是最輕的處罰了,倒也是不哭不鬧,一臉平靜地被人拖了下去。 靜依看著楊倩面色平靜地被拖了下去,可是眼神中卻是滿是不甘和憤懣!她向著晉王和德妃看了一眼,又瞪了靜依一眼!靜依卻是平靜地迎上了她的視線,淺淺一笑,楊倩,是你害我在先,別怪我對你下手太狠! 白敏兒看著楊倩被拖下去,眼中雖有些失望,可轉(zhuǎn)瞬便又不見。雖然沒有整倒蘇靜依,可是整倒了楊倩,也算是報了自己七年前被她利用之仇!而且還讓德妃和晉王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面,也算是小有收獲! 經(jīng)此事一鬧,皇后也沒了過壽的心思,便稱自己累了,讓眾人都散了,出宮去了。 皇后宮中,皇后端坐在鳳椅上,面無表情地想著什么。一旁的嬤嬤道:“娘娘,您看,要不要先去給那蘇靜微送碗避子湯過去?” 皇后垂了眸道:“先備著吧。待會兒看看小孟子回來如何說?!?/br> “是?!蹦菋邒咄酥烈慌?。 一位太監(jiān)急久匆匆地跑了進來道:“娘娘,皇上在御書房,并沒有回承恩殿。奴才回來時,已經(jīng)有宮人侍奉陛上歇下了?!?/br> “嗯?!被屎笪Ⅻc了點頭道:“你去給她送上一碗避子湯吧。記住,要親眼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喝下去!一滴也不許剩!” “是!奴婢明白!”說完,那嬤嬤就要退下去,皇后的聲音再度傳來,“慢著!”那嬤嬤立刻止了身形,低著頭,等著皇后的吩咐。 皇后卻是面上有些似笑非笑的,輕道:“那個蘇夫人,倒真是個妙人兒!別看她輕飄飄的幾句話,卻是給皇上心里也填了堵!你去吧。記得要跟她交待清楚,這是宮里的規(guī)矩。記得要態(tài)度端正些,這個人,本宮還有些用處?!?/br> “是!”那嬤嬤應(yīng)了后,見皇后再無開口的意思,便彎腰退了出去,直奔承恩殿了。 皇后將殿內(nèi)的眾人遣了出去,只余下這宮里的總管太監(jiān)宋公公,皇后輕道:“查的如何了?” 那宋公公俯了身道:“娘娘,那套給蘇家二小姐準備的衣服上,被人作了手腳,下了軟筋散。” “哦?”皇后眼睛半闔,輕道:“是德妃做的手腳?” 宋公公抬眼看了一眼皇后的神色,謹慎道:“那衣服上,是白小姐做的手腳?” “什么?”皇后一驚,“又是敏兒?哼!還有呢?” 宋公公道:“奴才查了,那衣服上的藥量不重,奴才又派人去細查了一遍,果然還有奴才在其它的地方也下了藥?!?/br> 皇后略一思索道:“可是那酒杯?” “正是!只是那藥是下在杯沿上的,而且藥量也是極輕!這樣的法子,只怕那白小姐是想不出來的。娘娘您想,先讓人只是在杯上用了少許的藥,蘇小姐自然是能正常地走出那漪蘭殿的,可是出了殿以后?” 那宋公公說到這里,聰明的停了口。眼前這位主子的心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比的,有些話,不需說的太明白,皇后便有了自己的判斷! 果然,皇后將整件事情一想,便明白了過來,怒極道:“這個白敏兒!真是不讓本宮省心,才剛剛回京,就給本宮添加了這樣大的亂子!若真是蘇靜依出了事,德妃再派人一查,衣服上被人做了手腳,查到底,竟是本宮的侄女所為!這讓本宮和明王如何能擺脫干系?” 皇后氣得渾身輕顫!一個反手,將一旁桌上的茶盞打碎在地,“真是個蠢的!枉費本宮派了那么多人悉心教導!這樣蠢笨之人,如何能夠輔佐煜兒!整日只知道自作聰明,真以為天下就她一人會使心計不成?” 宋公公并未理會地上的碎片,而是近前道:“娘娘莫氣!說起來,這白小姐雖是明王殿下內(nèi)定的妃子,可到底是沒有放到明面兒上來說。這白小姐自小嬌慣,自是受不得旁人比她強。娘娘,您還是消消氣!先想想您的六局吧!” 皇后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道:“本宮明白!這一次,德妃的手倒是伸的長!居然伸到了尚儀局這里!哼!背叛本宮的人,自然是沒有再留著的必要了!此事,就由你去安排吧?!?/br> “是!”宋公公看皇后的神色已是稍緩,這才輕道:“娘娘,請恕奴才多嘴!您之所以要將白小姐許配給殿下,也不過是為了安撫世子和世子夫人的心罷了。待那白小姐與殿下成了婚!您加以調(diào)教,想必那白小姐自是可以勝任未來的太子妃這一正位的。退一萬步說,她實在是難堪大用,您待殿下成就大事后,再想法子將她廢離主位,再為殿下謀一個能為殿下分憂之人,不就成了。何需如此動怒呢!” 皇后聞言看了這宋公公一眼,“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到底是本宮哥哥的女兒,本宮也是不忍她以后的日子太過凄涼!本來這煜兒就瞧不上她,一直不愿大婚?,F(xiàn)在又經(jīng)了這么一出,別說煜兒了,本宮也是瞧著也是指望不上她了?!?/br> 又歇了一會兒,那派出去的嬤嬤回來復命了。 “啟稟娘娘,奴婢看著那蘇小姐一滴不剩地喝下了那避子湯。奴婢態(tài)度恭敬,并未有失禮之處,不過奴婢瞧著,她似是有些不高興,態(tài)度也略有些傲慢!” “哼!”皇后聽了,卻是輕笑不已,“好一個蘇靜微,莫不是還等著明日皇上許她妃位不成?真是幼稚!” 那嬤嬤道:“想必是那蘇小姐沒有想到蘇夫人會將她生母之事說出來吧。”那嬤嬤看了皇后一眼,又道:“奴婢回來時,瞧見德妃的人也送過去了一碗湯藥,奴婢在門外偷聽了片刻,德妃的人態(tài)度強硬,蘇小姐倒是強忍著喝下了。” 皇后眼中的笑意更濃,“這個德妃,這件事情,倒是與本宮想到一處去了。本宮擔心的從來就不是這個蘇靜微,而是她后面的平南候!不過,現(xiàn)在看來,那平南候是不會因為一個庶女進宮伴駕,而為她出頭的。那平南候夫婦恩愛,蘇夫人的態(tài)度,便代表了平南候的態(tài)度。也正是因為如此,那德妃才會不將她放在眼里!哼!本宮倒是希望這一次蘇靜微能得寵久一些,這樣,本宮與德妃又有了可以一分高下的機會了呢。” 那宋公公卻是笑道:“娘娘此言差矣,這高下早已分出,不然,如何您是皇后,而她只是一名貴妃呢?” 皇后聽了大喜,輕笑不止,整個大殿內(nèi)回響著皇后清麗卻帶著柔意的笑聲。 馬車上,顧氏一臉地嚴肅,問道:“依依,你是如何得知靜微遇到了皇上?” “母親,女兒后來命司琴再去尋找時,遇到了一位宮婢,說是皇上帶走了一位小姐,那宮婢所說的那位小姐的穿著打扮與jiejie的極為相似,所以女兒才斷定。皇上帶走的,便是jiejie?!?/br> 顧氏卻是嘆了一口氣道:“這個孽障!真是膽子大到了極點!一個庶女,不想著如何嫁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為正妻,竟是一門心思地要上趕著做小妾!” 靜依卻是笑道:“小妾?母親,您太抬舉她了。以她的資質(zhì),只怕是連嬪位也熬不到的。而宮中,皇帝的女人眾多,一個連嬪位都沒有的女人,是算不上小妾的?!?/br> 顧氏一愣,靜依說的話極有道理?;噬先龑m六院,嬪妃無數(shù),登基十幾年來,除了皇后,德妃還有一位病懨懨的淑妃外,還有幾個是能常伴于皇上左右的?十幾年來,這宮中的美人如過江之鯽,留下來的,又有幾人? 顧氏嘆了一口氣,道:“人各有志,她自己選了這條路,以后是苦是甜,就全看她自己了?!?/br> 靜依輕拉了顧氏的手道:“母親不必太過感慨,蘇靜微,在宮里成不了事的。她若不得寵,只怕是還能多活幾年,可若是得了寵,只怕就會如同當年的蘭妃那般,很快,便消失在皇上的眼前了?!?/br> 顧氏看了靜依一眼,眼前這個女兒是越來越讓她看不透了,總覺得她像是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可是又說不上來。明明這孩子是極少出府,可是對這京城,甚至是宮闈之事,卻都有一種了若指掌的感覺! 顧氏雙眼直盯著靜依道:“依依,你為何要我在殿上言明她是庶女的身分,而且還將那白氏的事情說出來?” 靜依笑了笑,“母親,您若不這樣說,只怕,不止是蘇靜微,就連咱們,甚至是整個平南候府都得讓皇后和德妃的人盯上了。她們會以為蘇靜微會有如此舉動,是您授意給她的。如此一來,豈不是將皇后和德妃都給得罪了?那咱們以后的日子豈不是更要處處小心了?還有,父親和兩位兄長在朝中的日子,豈不是更加地難過了?” 顧氏一怔,有些意外地看向靜依。 靜依淡笑道:“母親,您可能沒有注意到,您在殿內(nèi)當眾說出那些事后,皇后和德妃的臉上明顯是放心了不少?!闭f到這兒,靜依挪到了顧氏身邊,挨道她道:“母親,jiejie選擇什么路,是她自己的事,女兒不便干涉,可是女兒不能讓她將整個平南候府拖進來?!?/br> 顧氏點點頭,輕拍了拍靜依的手道:“好孩子!還是你想的周到!是母親太過大意了?!?/br> “母親,今日之事,只怕是一回府,您就得先和父親說明了。特別要提醒父親,就說皇后和德妃在得知皇上寵幸了jiejie后,面色皆是不善!將您在殿內(nèi)說的話,也原封不動地轉(zhuǎn)告給父親。如此一來,父親便會想明白了?!膘o依囑咐道。 顧氏輕皺眉頭,略點了點頭,道:“想來,今晚上你父親是睡不著了。” 靜依淡笑不語,父親是聰明人,自然能想明白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是要舍了一個女兒,還是要賠上整個平南候府? 回了府,靜依在司琴的陪同下,直接回了院子。 一進屋子,便見柳杏兒和何嬤嬤趴在屋內(nèi)的桌子睡著了。靜依正要喚醒她們,便聽司琴道:“小姐,元少爺來了?!?/br> 靜依一愣,元熙怎么來了? 進了寢室,果然元熙靜立在窗前,雙手負在身后。背對著自己。 靜依一看,略有些不解,她進了寢室,便覺得屋子內(nèi)的氣氛極為冰冷,明明是七月天,為何會覺得有些冷呢?靜依打了個冷顫,有些瑟縮道:“你怎么來了?” 元熙卻是不理她,仍是兀自站在那里,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靜依看了司琴一眼,司琴卻是一幅愛莫能助的表情,徑自退了出去,守在了寢室門口。 靜依有些不解,好好地,貌似自己并沒有招惹他吧? 靜依感覺到元熙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寒意,越來越濃,身形微顫,便貼著另一邊緩緩地踱了過去,走至梳妝臺前,歪頭瞥了元熙一眼,見他仍是沒有轉(zhuǎn)身的意思,便徑自坐在了妝臺前的繡凳上。 靜依將頭上的發(fā)釵一一除下,秀發(fā)頓時散了下來,披至雙肩?!霸?,你怎么了?”靜依有些忐忑地問道。 元熙并未回身,只是冷冷地輕喊了一聲:“下來!” 靜依一愣,只見屋頂上司墨飛身而下,跪下道:“主子!” “你可知錯?”元熙冷聲問道。 司墨低頭道:“屬下知錯!” “錯在何處?” “屬下不該沒有跟隨小姐進宮。” “哼!自行去領(lǐng)罰吧。”元熙冷冷地說道。 司墨咬了咬嘴唇道:“是!屬下即刻就去?!闭f完,起身便要飛出窗外。 “慢著!”靜依喊道:“司墨,你跟了我七年了。到底我是你的主子,還是他是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