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當(dāng)壞人也沒關(guān)系。
當(dāng)夜叁點,沉平莛急匆匆地趕到醫(yī)院,奔向加護病房。 “結(jié)束了嗎?”寧瓅迎過來,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氣,“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你mama怎么樣了?”他忙問,“脫離生命危險了嗎?” 寧瓅讓他不要急,拉著他走到玻璃面前:“喉嚨的傷口不是很嚴(yán)重,就是失血過多,mama體質(zhì)很好,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的?!?/br> 沉平莛從沒覺得“應(yīng)該”兩個字這么扎耳,隔著玻璃看見寧昭同雪白的臉,心里一陣陣的悶痛,又有些哀和怒。 他不需要她做到這個地步。 刀一下一下往自己身上劃,她是想凌遲誰的心? “好了,別在那里自責(zé)了,說沒事就沒事,你擔(dān)心有什么用?”寧瓅拍了他一下,“來換換心情,小澤和崔叔叔還沒睡呢,你要不要見見他們?” 沉平莛都不想理她,他現(xiàn)在見他們做什么。 寧瓅吐槽:“你別把小妾不當(dāng)人看,我看mama現(xiàn)在可喜歡崔叔叔了。你還不拿出正妻該有的樣子,哪天mama要跟你離婚,你可哭都沒地方哭。” “你說什么?”沉平莛轉(zhuǎn)頭盯著他,蹙眉,“你媽跟崔喬怎么了?” “……不是吧,”寧瓅有點恍惚,“當(dāng)天你不是讓mama跟崔叔叔說清楚嗎?” 沉平莛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的意思是,說清楚是指舊情復(fù)燃?!?/br> “……mama每次碰見‘說清楚’這種事都是這樣的結(jié)局啊,”寧瓅尷尬地撓了一下腦袋,“我以為你知道的?!?/br> 沉平莛沒工夫分辨他到底能從哪里知道,吸了一口冷氣,按住寧瓅的肩膀:“你mama現(xiàn)在跟崔喬在一起了?!?/br> 寧瓅遲疑道:“……要不就不算?我覺得崔叔叔應(yīng)該不會心心念念求個名分?!?/br> “他還、咳!”沉平莛壓住聲音,“名分?” “我就是說說,崔叔叔肯定不敢動讓mama離婚的心思,”寧瓅安慰道,“放心啦老爸,不管mama心里怎么想的,崔叔叔也不可能比小澤差多少,動搖不了你的地位的?!?/br> “……還有薛預(yù)澤?!?/br> “啊,小澤的醋你也吃,”寧瓅詫異,“mama的寵物而已?!?/br> “……” 沉平莛坐到邊上的椅子上:“你別說話了?!?/br> “好,婷婷你靜靜哦,”寧瓅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安慰小澤和崔叔叔了?!?/br> “……” 這閨女到底怎么養(yǎng)的? 正是人心浮動的時候,沉平莛沒辦法時時刻刻在這里待著,第二天一早想了想,還是準(zhǔn)備跟崔喬和薛預(yù)澤聊一聊。 “很久沒見了,”沉平莛微微一笑,釋放出一點善意,“有勞二位費心,一直在這里守著?!?/br> 叁人都是幾夜沒睡好的,看著都不怎么精神,只是倦怠讓眉眼柔軟下來,反倒顯得氣氛出奇的和諧。 薛預(yù)澤還是很客氣,讓人沏了好茶來:“幫不上寧老師什么忙,您不怪罪就好?!?/br> 她還在他們家醫(yī)院住著,他說幫不上什么忙。 茶案端上來,沉平莛琢磨著他的話,親手斟出兩杯,推到對面去:“兩位撥冗陪她散心,我很感激。” 一句話彰明主權(quán),薛預(yù)澤聽得心里都有點澀,笑了一下:“有寧老師這樣的妙人相陪,該是我求之不得。” 兩位,我。 看來薛預(yù)澤是不準(zhǔn)備代表崔喬了。 于是沉平莛略略頷首,看向崔喬,目光顯得很深:“還沒恭喜你們,拿了那么厲害的獎?!?/br> 崔喬接過茶水道謝,笑道:“她都沒怎么開心,我這個陪襯就更沒理由受這句恭喜了?!?/br> 沉平莛心下一頓。 她沒怎么開心。 這是責(zé)怪他在耽誤她。 沉平莛不大在意崔喬的敵意和冒犯,只是肯定了寧瓅的猜測。他想到隔壁躺著的她,心里有些隱約的刺痛,還有說不出的難捱滋味。 她似乎愿意為他付出生命,卻又收回了自己的忠貞,而之前他對此習(xí)以為常,甚至不屑一顧。 沉默蔓延了片刻,崔喬又問,還是笑著:“她說近來有生育的打算,現(xiàn)在看來還得往后放放了。有研究表明母體最佳生育年齡在34到40歲,她剛受了那么重的傷,希望您能勸勸她,讓她不要那么著急。” 薛預(yù)澤心里嘆了一句真是恃寵而驕不怕死,卻也忍不住看好戲一樣望過去,就見沉平莛的臉色rou眼可見地冷下來了。 她一去小半年,跟他們說有生育打算? 什么意思,她理直氣壯出了軌還不夠,準(zhǔn)備讓他給其他男人養(yǎng)孩子? 食指下意識地在茶幾上敲了兩下,沉平莛收斂了前傾的姿態(tài),坐進沙發(fā)深處:“是不急?!?/br> 崔喬仿佛沒感受到他的意味深長,在火上澆了一把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您最近要是太忙,不用急著過來。我照顧同同那么多年了,知道怎么伺候她。” 沉平莛差點要被氣笑了,沒見過挑釁得這么直白的人:“你” “爸爸!” 寧瓅的呼喚一下子澆熄了他心里的火苗,沉平莛回頭,神色一緩:“回來了。” 寧瓅回去洗漱拿衣服去了,封遠英接送來回的。 “英英說有事要跟你說,你出來一下吧,”寧瓅探頭看了看,“你們都在啊,沒吵架吧?” 薛預(yù)澤對她招招手,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沉平莛看了兩人一眼,起身離開,等門關(guān)上,薛預(yù)澤道:“我以為你能有什么特別的好辦法,還是對付我那一套?!?/br> 崔喬回味著那句“爸爸”,神色不動:“挑釁而已,能有什么特別的?!?/br> “那除了挑釁呢?” “除了挑釁,當(dāng)然就是誅心,”崔喬眉梢一挑,看著他,“你覺得你跟我長得像嗎?” “?” 薛預(yù)澤喉間一哽,而后感慨:“……你真是個壞人?!?/br> 他拳頭都硬了。 “我想跟她在一起,”崔喬收回目光,小聲道,“當(dāng)壞人也沒關(guān)系?!?/br> 寧昭同的身體素質(zhì)很好,雖然沒辦法說話也不被允許過多的起身,但醒過來后意識就很清明了。 沉平莛和薛預(yù)澤都忙,崔喬知道是自己上分的機會,伺候得可謂相當(dāng)盡心。 又到中午,寧昭同看著他帶著精心準(zhǔn)備的飯菜進門,在平板上打出一行字遞給他:【辛苦了,親親】 “嗯,不辛苦啊,”崔喬這幾天臉上的笑都是發(fā)乎內(nèi)心的,相當(dāng)具有感染力,“能跟你單獨在一起,這種機會以前就不多,以后估計就更少了?!?/br> 寧昭同怔了一下,而后垂了一下眼睛。 有太多話想說,又覺得打字太累。 突然頰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她詫異抬頭,看見他笑得漂亮:“什么時候能好起來啊,我還等著聽你夸我。” 她動了幾下嘴唇:【夸你?】 “我好嫉妒你老公,但是我全都識大體地忍下來了,每天任勞任怨地伺候你,”他理直氣壯,“不該夸嗎?” 她失笑,捧住他的臉在他唇上印了一下:【真乖!】 “知道我乖就多喜歡我一點,”他把飯菜擺好,開始給她做吃播,“每天吃那么多,我都胖了,你得負責(zé)?!?/br> “……” 寧昭同朝他揚了一下拳頭,看有回血跡象,連忙把手放平。 媽的,等她好了就餓他幾天,把他捆著讓他看著自己吃好吃的! 晚上寧瓅過來送飯,一進門就問崔喬:“崔叔叔,今晚你還守在這里啊?” 崔喬道了謝接過飯盒:“你想在這里睡嗎?” “我都可以,但崔叔叔你該好好休息了,”寧瓅認真地打量他,“你再熬下去,以后就只能靠才華吸引mama了?!?/br> “……好,”被戳中死xue,崔喬艱難地做下決定,“今晚我回家睡?!?/br> 回家。 崔叔叔真是,永遠想在嘴上占便宜。 寧瓅一笑,眉眼彎彎:“不過崔叔叔你為什么休息不好啊,mama晚上拉著你聊天嗎?” “哦,不是,”崔喬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她睡覺的時候好可愛,我忍不住拍了好多照片。” “……” 寧瓅惡寒:“不至于吧?!?/br> “至于的,”崔喬眨了眨眼,掏出手機,“給你發(fā)幾個珍藏表情包?!?/br> 見今晚是閨女伺候,寧昭同松了口氣:【總算走了?!?/br> 寧瓅忍不住笑:“那么痛苦啊,不就眼睛一閉到天亮的事嗎?總不至于你這么躺著,崔叔叔還sao擾你?!?/br> 不過那幾張表情包真的很不錯。 【目光sao擾也是sao擾】,寧昭同飛快打字,點了語音閱讀,【他到底什么時候忙完?】 “感覺不止是忙的原因,”寧瓅俯身整理柜子,“估計是因為崔叔叔和小澤的事,婷婷過不去?!?/br> 【哪個層面過不去?】 “哎,真不想秒懂,”寧瓅苦惱,“應(yīng)該都有吧。婷婷占有欲那么強,就算你只是想春風(fēng)一度,沒想給崔叔叔和小澤名分,也得做好多心理建設(shè)?!?/br> 春風(fēng)一度可還行,寧昭同有點想笑:【你也覺得他占有欲強???】 電子合成女聲直板板地念出那個“啊”,寧瓅被逗笑了:“可強了,就是好面子,不肯承認。有時候還得裝著端莊大方開放得體,說服自己那都是你的自由。你知道婷婷書房有一個小箱子,專門裝自己掰壞的光碟嗎?” 【什么?】 “我前兩天偷偷看了一眼,最上層全是《犧.牲》,估計有十好幾張,”寧瓅忍笑,“英英都忍不住了,偷偷問我婷婷究竟要做什么,他要是再去刻這個電影,安哥都要忍不住跟婷婷舉報他覬覦領(lǐng)導(dǎo)夫人了?!?/br> 寧昭同有點懵:【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寧瓅收拾好東西,給她掖了掖被子,“有時候覺得婷婷也挺可愛的。mama,有占有欲是正常的,你不要苛責(zé)婷婷。” 寧昭同失笑:【你怎么現(xiàn)在就開始拉偏架?!?/br> “畢竟你有很多叔叔嘛,婷婷現(xiàn)在只有你一個人,”寧瓅嘆了口氣,“說起來挺無解的……可能最強烈的占有欲,就是希望對方心里只有自己一個人?;蛘哒f,婷婷希望你對他是濃烈且唯一的愛,這就是最深重的占有欲了?!?/br> 寧昭同被稍稍刺了一下。 瓅瓅的意思是,沉平莛希望她能從一而終、非你不可地愛他。 “當(dāng)然,咱們也不能光替他著想,否則我也不會勸你跟崔叔叔說清楚,”寧瓅往回找補了兩句,“但是mama,上輩子,婷婷很清楚自己介入者的身份,所以他有再多不甘也只能認命。這輩子是你找上婷婷,跟他締結(jié)婚姻這樣的專偶關(guān)系,又自己打破的。說到底是你傷害了婷婷,你的態(tài)度不要太強硬了?!?/br> 【我知道。】 寧瓅點了點頭,然后又有點愁:“婷婷現(xiàn)在心里多難受啊,我看小澤和崔叔叔那樣子,說不定還說了什么難聽的話?!?/br> 寧昭同瞅了她一會兒,【那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我哄哄?】 寧瓅聽完,撲哧一聲:“算了,現(xiàn)在正是他一生當(dāng)中事業(yè)上最要緊的時候,等塵埃落定再來收拾后院吧,不然出事兒了還得怪我們。” 寧昭同給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目送她出門扔垃圾,垂下眼睛,不免有幾分不是滋味。 他一生當(dāng)中,事業(yè)上最要緊的時候。 而她的事業(yè),她的愛情,她的婚姻,好像都開始亂了。 國內(nèi)風(fēng)波平得比所有人意想中都快,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繼任規(guī)則第一次派上用場,幾家無奈幾家雀躍:無奈的是如今“副主席”早就是個象征意義大于實權(quán)的頭銜,做不了主,而雀躍的是正因如此,一場天翻地覆才結(jié)成的果子,不至被人摘走。 近來外國智庫網(wǎng)站和各大頭條都很喜歡引用那句“當(dāng)公主不是一件好事”,暗示如今中國高層格局,不僅對于坐收漁翁之利的沉,還是對于站錯隊還軟著陸的劉。 當(dāng)公主掣肘太多,因為頭頂上還有爹媽。 現(xiàn)在,女兒們長大了。 兩個無父無母無牽無掛的少壯派,能掀出什么樣的滔天巨浪,每個人都惴惴地期待著。 當(dāng)然,這句話的原作者也是受盡關(guān)注,畢竟她本身就在一個話題度很高的領(lǐng)域做到頂尖,據(jù)說還是個敢拎板磚就上的烈性女子??上?,除了聽床師發(fā)的“受了很重的傷”“被折磨得很慘”一類的捕風(fēng)捉影,暫時還沒有可靠信源的消息。 崔青松一邊刷著群里老哥關(guān)于“朱鴻究竟遭遇了什么”的擦邊勁爆猜測,一邊看著兒子在家族群里發(fā)的同同和貓歲月靜好,一時有點迷茫。 【兒子:(圖)】 【兒子:(圖)】 【兒子:(圖)】 【兒子:上回吳琴同志念叨我養(yǎng)貓,我就養(yǎng)了一只,你看,同同養(yǎng)了叁只】 【老婆大人:同同養(yǎng)兩百只也養(yǎng)得起,你能養(yǎng)活自己嗎?】 【兒子:我可以給同同當(dāng)貓】 【兒子:(貓貓可愛.JPG)】 【老婆大人:臭不要臉。】 【小喬,同同還有多久能出院???】 【兒子:快了,估計這星期就可以】 【兒子:(圖)】 【兒子:正在做檢查,瓅瓅陪著】 崔青松多看了那個“瓅”字幾眼,心說原來是這么寫的,繼續(xù)語音輸入。 【你一直守著同同,沉沒有什么意見吧?】 【兒子:什么意見???】 【老婆大人:臭小子,你少裝模做樣的。讓你避嫌讓你避嫌,你還這么貼上去,我看你是起了不該起的心思?!?/br> 崔青松瞠目結(jié)舌。 等等,老婆,你這節(jié)奏有點快,什么心思? 【兒子:親愛的老母親,我們私聊】 【兒子:(貓貓可愛.JPG)】 【老婆大人:要瞞著你爸的事你還敢做,崔喬,你真是翅膀硬了。】 【兒子:老媽!】 【兒子:我是沒想好怎么跟你們說】 【兒子:爸你別急,同同本來就想離婚了】 【兒子:我就是上趕著早了點,怕排不上隊】 崔青松放下手機,錘了錘胸口,吃了片藥。 【兒子:老媽你是不是嫌棄同同結(jié)過婚,所以不愿意我跟她在一起】 【老婆大人:我不是,我是希望你撒泡尿照照自己?!?/br> 【兒子:吳琴同志,你退休以后說話越來越傷人了】 【老婆大人:我自己養(yǎng)的禍害我自己知道?!?/br> 【兒子:那你反省一下】 【老婆大人: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兒子:怎么突然轉(zhuǎn)了話題】 【兒子:同同可能要去非洲待幾年,我想跟她一起去】 【老婆大人:你因為在非洲待不住辭職了,現(xiàn)在要跟著同同去非洲?!?/br> 【兒子:是這么一回事】 【老婆大人:崔喬,你真是越來越混賬了?!?/br> 【兒子:我朝著家的方向跪下了,希望親愛的母親能原諒我】 【老婆大人:下周回來一趟。】 【兒子:下周可能不行】 【老婆大人:你要忙什么?】 【兒子:嘗試成為家庭煮夫】 【老婆大人:?】 【兒子:老媽你都會打問號了,太厲害了?。ù竽粗福?/br> 【兒子:不說了,回去給瓅瓅做飯了】 崔青松猛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出:“吳琴!” 吳琴罵罵咧咧地從房間里出來,拴上圍裙:“這臭小子不是來真的吧,得給同同惹多少麻煩啊……” 崔青松:“……” 突然覺得兒子有點慘怎么回事,連親媽都不支持。 不行,那他態(tài)度不好太強硬了。 上次見沉平莛是叁天前,看他滿臉疲憊,自己連忙把他勸回去休息了,結(jié)果今天出院他都沒來。 寧昭同摸了摸小臂上的繃帶,鉆進后座,崔喬跟上來,由司機關(guān)上車門。 車一發(fā)動,她倚在薛預(yù)澤身上,打了個哈欠:“這師傅挺眼生的?!?/br> 薛預(yù)澤掛掉言明方的電話,將手里的文件放到側(cè)面,小心翼翼地摟住她:“行政那邊新招的,姓林?!?/br> 林師傅對著后視鏡頷首示意,寧昭同一笑,打了個招呼,又道:“聽著又是小言?!?/br> “是?!?/br> “你怎么老逮著他一個人薅,有時候還拽上他當(dāng)司機,”寧昭同吐槽,“你那辦公室養(yǎng)著當(dāng)擺件的?!?/br> 薛預(yù)澤開玩笑:“是的,都是精挑細選的美麗女士,不忍心勞累苛責(zé)?!?/br> 崔喬琢磨了一下,肯定道:“寶玉行為?!?/br> 叁個人都笑,寧瓅在副駕駛上問:“小澤,今晚薛辭要去嗎?” 因為寧昭同介入得早,這輩子薛明望沒來得及把石蘭香娶進門,邊瑤瑤的事就爆雷了。薛懷安聽到消息樂得跟什么似的,連忙把邊瑤瑤母女娶進家門,連帶著薛明望都看順眼了。 薛預(yù)澤乍聽到這么一句,小聲問道:“瓅瓅,你和小辭之間有什么不愉快嗎?” “那倒也沒有,”寧瓅撐著臉,“現(xiàn)在我都比他大多少了?!?/br> 寧昭同忍笑:“就,薛辭追過她?!?/br> “?” “?” 崔喬偷偷摸摸地問:“薛辭是誰啊?” 寧昭同解釋:“薛預(yù)澤弟弟?!?/br> “……那瓅瓅是,”崔喬算了一下,“這輩分亂了啊?!?/br> 寧昭同拍了拍薛預(yù)澤的肩膀:“崔喬那么刻薄的人竟然沒有戳破可能是叁代直系血親這件事,他好愛你。” 薛預(yù)澤發(fā)問:“可能?” 寧瓅探頭:“可能?” “……可能吧,”寧昭同用指節(jié)蹭了一下鼻子,有點尷尬,“這不重要,反正瓅瓅也不可能管你叫爹?!?/br> 薛預(yù)澤含蓄表示:“我可以接受。” “我不能接受,”寧瓅搖頭,“我怕太爺爺想培養(yǎng)我當(dāng)繼承人?!?/br> 林師傅嗆了一下,連忙壓住。 薛預(yù)澤就不明白了:“你都管爺爺叫太爺爺了,為什么不肯管我叫爸爸?” “那么明顯的答案你還要問,小澤你好笨,”寧瓅不滿,“我叫你們叫老爺子太爺爺,寧家那位太爺爺又不會吃醋。但是我要是管你叫爸爸,有意見的人就多了去了,連你二叔都坐不住。” “……” 寧昭同抱歉地看著薛預(yù)澤:“不好意思啊,你們自個兒養(yǎng)的,我管不了?!?/br> 崔喬搭話:“瓅瓅對繼承薛家沒想法嗎?” 寧瓅回過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崔叔叔,本公主當(dāng)資本家已經(jīng)夠?qū)Σ黄鹆凶媪凶诹?,你竟然想讓我給資本家當(dāng)狗?!” 薛預(yù)澤:“……” 你說的這個狗,現(xiàn)在是不是我在當(dāng)? 崔喬樂得不行,倒也覺得那個“公主”稍顯刺耳:“殿下,新時代了。” “不行,我們寧家人的風(fēng)骨不允許我于名利汲汲碌碌,”寧瓅討好地看著寧昭同,“是吧mama?” 寧昭同看她:“你哪兒來的列祖列宗?” “……我也算周天子的血脈吧,至少名義上,”寧瓅嘴硬,“好了好了,快到了,不要聊了?!?/br> 叁人齊齊一笑,不難為她,而后崔喬和薛預(yù)澤隔著寧昭同對視了一眼,都有些莫名感受。 這句戲語,勉強說得通,但也實在是太勉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