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母親,她不喜歡我了。 p o18.a si a
馬里網(wǎng)速慢,這無人區(qū)邊上晚上甚至不太能收到信號,沒有網(wǎng),大家睡得就早,何況崔青松和吳琴還得倒時差。 把爸媽哄睡,崔喬偷偷摸摸地進了寧昭同的帳篷,從后面抱住她:“同同?!?/br> 寧昭同正開著臺燈在寫什么東西,頭也不回:“你能保證明早起得比叔叔阿姨早嗎?” 他要從她帳篷里出來,估計吳琴和崔青松就更過不去了。 “那我一會兒回去,”崔喬也不敢挑戰(zhàn)他爸的心臟,占了她的位置把她抱進懷里,“咱們安頓下來以后呢?” 寧昭同輕笑一聲:“屯田,蓄兵,吊民伐罪?!?/br> “?” 崔喬覺得自己每天都會迎來一點老婆震撼:“認真的嗎?” 她真打算在非洲開亂世逐鹿劇本??? “當然不是,你怎么那么好騙,”寧昭同瞅他一眼,“黎姐能搞到坦克跟我揮師北上之前我只考慮茍活于世?!?/br> “……所以,種棉花也是假的?!?/br> “哦,這個可能是真的,但是還沒提上日程,”陛下語重心長,拍了拍愛卿的手臂,“造反這種事是要從長計議的,不是你振臂一呼就真的天下贏糧而景從,何況你還是個黃種人。深挖洞廣積糧,一步一步慢慢來吧?!备嗝赓M好文盡在:p o1 8i n fo. 崔喬被逗笑了,湊過來蹭了蹭她:“同同……” 語調(diào)黏黏糊糊的,她一聽就明白了:“爸媽就在旁邊,不方便?!?/br> 不明確的拒絕崔喬一律當同意處理,按了臺燈,把她抱起來壓在一旁的氣墊子上,親得她氣喘吁吁的。 這地方太空曠,人聲比野獸聲還讓人警惕,她咬著嘴唇不敢發(fā)出聲音,抱著他的脖子承受他的入侵。 好在他也不敢在爸媽眼皮子底下太放肆,滿心只想著把她伺候舒服了,不多時她顫抖著把他絞緊,他吻著她耳畔的汗射出來,呼吸沉沉纏在一起。 “射進去了?!彼÷暤?,有一搭沒一搭地咬著她的耳朵。 她躲了兩下沒躲開,只能忍著,摸上他赤裸的胸膛:“想要我給你生孩子?” “我想有用嗎?”他聲音幽幽怨怨的,“大夫說皮埋避孕有血栓風險,長期埋置要慎重考慮。” 而且她竟然是因為在馬里不好處理一次性衛(wèi)生用品才選擇皮埋的,他每個月開車去省會扔一次衛(wèi)生巾很麻煩嗎? 聽出他的不滿,她悶笑一聲,抱著他的臉親了幾下:“哥哥?!?/br> “撒嬌沒用。” “那就不哄了,”她推開他,“洗個澡睡覺?!?/br> 她剛站起來就被他摟著腰抱了回來,嚴嚴實實壓在身下,笑罵一聲:“寧昭同,過不過分?” “我就不應該跟你提那事兒,還激起你的繁殖焦慮了,”她吐槽,“明兒讓瓅瓅改口管你叫爹吧,我沒意見,我能讓她沒意見。” “我也沒意見,但是我爸媽可能有意見。” “那你勸勸你爸媽,”她打了個哈欠,倦倦的樣子,“明天開始以眼前的苦難勸說咱爸媽趕緊奔向資本主義的五光十色享享清福,離得遠了他們催也催不動?!?/br> “問題不在他們催不催上,”一看她就打定主意要胡攪蠻纏,崔喬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問題在于他們什么時候能理直氣壯地催?!?/br> 寧昭同樂得顫了兩下:“那你希望他們理直氣壯地催嗎?” “先理直氣壯再談催的事吧?!?/br> 她笑得更厲害了,揉了揉他的臉:“我跟你說實話,你指望我離婚不如指望我大著肚子上門逼宮?!?/br> 他沒聽明白:“你是說我爸媽還是你老公?” “當然是你爸媽啊。我要懷著你的孩子,我就不信崔叔叔和吳阿姨能不認我?!?/br> “……有道理,”他點頭,湊近了一點,“所以你什么時候懷我的孩子?” “大晚上的,你一定要聽到一個傷心的答案嗎?” 他悶笑一聲,把她翻過來從后面頂進去,聽到她壓著聲音怒罵一句,而后忍不住急喘著發(fā)出細細的叫聲:“太深了……” 大抵一句調(diào)笑還是讓他上了心,磨蹭到深夜他也不肯放過她,逼得她帶著哭腔叫了一萬句“哥哥不要了”,長夜里字字句句都撩人。 他承認他是有些惡趣味,喜歡看她被欺負狠了的樣子。平日里的百樣從容丟了個干干凈凈,只會嬌嬌求著饒,可憐兮兮地由著他繼續(xù)放肆。 再次釋放在她濕潤的甬道里,他放開捂著她嘴的手,喘得厲害:“同同……” 她還在高潮里輕微地戰(zhàn)栗,想要扣進他的指間,卻找不到足夠的力氣。 他摟著她的腰把她抱進懷里,低頭親吻她汗津津的耳畔,濡濕的頭發(fā)攪在一起,濃烈的、彼此的氣息。他忍不住翻身再次壓上來,討了一個綿長的吻,吻到她輕泣著錘他的肩膀要他離開,他才撤開一點,蹭了蹭她的鼻尖。 今夜月亮太明,讓他能看清她紅得不像樣的眼眶,還有眼底盈盈含著的一包眼淚。 “好愛哭,”他啞著嗓子,親吻她的唇齒眼眉,“同同,我離不開你了?!?/br> 那不是一句僅僅關乎忠誠的宣告。 他已經(jīng)把余生交付給她,自此再沒有離開的可能。 她吸了一下鼻子,小聲道:“那怎么辦?” 她竟然問怎么辦? 他失笑,往她腰上擰了一把:“人可以過分,但不能這么過分?!?/br> “我不當人啦,”她推開他翻了個身,聲音悶悶的,“給你當小貓?!?/br> 這話聽得他心情還挺復雜的,有點開心有點羞恥又有點好笑,最后選擇把她翻過來:“我前天夢見一件事?!?/br> “什么事?” “當時我在南非的時候,我們領事館收到了動保組織的投訴,”他頓了頓,“他們抗議我們有員工去海灘上給海龜翻身,后來海龜一直沒有翻過來,就這么死了,不知道是餓死的還是被鳥吃了。” 她愣了一下。 “后來查出來是某個駐外單位的工作人員,閑得精神都快出問題了那種,”他小聲道,“我聽說當年西沙某個島上只有一兵一狗,守島的,后來狗瘋了,跳海了?!?/br> 她聽懂了:“覺得孤獨嗎?” “有一種離開根系的恐懼,白天還好,在晚上格外難熬一些,”他沒有全部否認,抱住她,像是想要汲取一點溫暖,“這片土地太貧瘠了,老是想到蘇武牧羊什么的,又覺得自己不配……你別笑我?!?/br> 這片土地,冷清得連風都要繞過他們的靈魂。 她沒有笑,吻了吻他的嘴唇:“我陪著你?!?/br> 這的確不是他的舒適區(qū)。 他在旁人驚艷欽羨的目光里長大,是習慣光芒萬丈站在人前的,而如今,他連說服自己為國持節(jié)的資格都不再有了。 他收緊手臂,越抱越緊:“我覺得我能適應,但確實不太好受?!?/br> 她看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我有個主意。” “你說?!?/br> “腿軟嗎?” “……要現(xiàn)在給你證明一下嗎?” “認真一點,”她輕笑一聲,拍他一下,“明天讓瓅瓅給你制定一個訓練計劃,我看你還有沒有腦子想你的孤獨寂寞冷?!?/br> 寧瓅的身手是一家子前特戰(zhàn)隊員精心打磨出來的,雖然囿于自己太懶沒有在上面有什么建樹,但她的確是非常懂行的一位。 “關節(jié)粘滯度太高了,練不了古武,其他的……”寧瓅把崔喬仔仔細細摸了一遍,“頸椎不太好,腰椎還行,看得出來不是純做題家。肩頸有點緊張,腱鞘炎,練樂器的原因。還有膝蓋不太好,拉小提琴站久了吧,頸椎上的問題估計也是這個原因?!?/br> “差不多得了,對著長輩評頭論足的,”寧昭同看吳琴神色不對,出聲催促寧瓅,“說你的想法?!?/br> “別急著拉體能,把肌rou堆上來。必須要有足夠的支撐,不然你的頸椎腰椎受不了,”寧瓅很認真,“還有,崔叔叔你腰太細了,打架很吃虧的?!?/br> “打、打架?”吳琴睜大了眼睛,“瓅瓅,怎么還要打架???” “吳奶奶,我只是舉個例子,崔叔叔核心太單薄,力量就不容易上來,”寧瓅一笑,又向寧昭同道,“mama帶崔叔叔練練綜合搏擊吧,等靈活度和力量都上來了再說其他的。” 崔喬很乖巧地應了,崔青松連忙接話:“瓅瓅,我能不能一起練?。俊?/br> 吳琴瞪了老頭子一眼:“你摻和什么?” “當然可以啊,”寧瓅點頭,“等時差調(diào)過來,爺爺跟崔叔叔一起晨練吧。等下個星期合適的時候,我們?nèi)ゲ菰锩娲虬小!?/br> 崔青松頓時樂得跟什么似的,吳琴跟兒子對視一眼,笑罵一聲。但笑完吳琴又忍不住,問了寧昭同一句:“同同,那我能做點什么啊?” 買菜是崔喬的活,做飯她倒是可以幫幫忙,但除此之外的建房子她又沒那個體力,總不能天天在旁邊喊加油吧。 寧昭同還真想過這事,把相機和一本厚厚的攝影教材遞過來,笑得跟花兒似的:“吳阿姨,以后您就負責記錄我們的日常?!?/br> 崔喬自此不寂寞了。 每天早上六點起床,跟老爹小跑去五公里外的小城買好一天的食材,再小跑回來,算作晨練。 九點到十一點一邊看老爹刷手機一邊跟老婆閨女蓋房子,不時還要被老媽指責擋了鏡頭讓她拍不到同同了,過了十一點就要去做午飯了。 十一點半吃午飯,午休到下午兩點,兩點到五點還是蓋房子,五點半是晚飯時間。吃完飯他得洗個碗,洗完碗幫著閨女挑水進安裝了凈水器的水缸,七點過左右,還得參加一個搏擊的特訓。 搏擊特訓,指他單方面挨同同的打。 雖然他自己都覺得老婆應該放水了。 “意識太差了,一看就是從沒打過架的,”寧昭同捏著他的下巴檢查傷處,評價道,“發(fā)力方式也不對,稍微注意一下,轉胯不要懶?!?/br> 崔喬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自己的唇角,確認他保養(yǎng)得當?shù)钠磷齑經(jīng)]有受太重的傷,撤開一點:“來,繼續(xù)?!?/br> 繼續(xù)就繼續(xù),寧昭同看他撲過來,往左一撤,腳探到他身后一勾,直接把他絆了個仰倒。 摔在軟墊上的感覺一樣不好受,崔喬喘了幾口氣,忍不住叫喚了一聲:“好疼。” “好啦好啦,那今晚就到這里吧,”寧昭同蹲下來扶他,“給你揉揉,不疼了啊?!?/br>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磨了磨她手腕上那些白印子,還有些凹凸不平:“還有感覺嗎?” “癢,”她掙了一下,“爸媽看著呢?!?/br> 半個多月了,他覺得他爹媽的心理建設應該也差不多了,探頭就過來親她:“看著就看著,難道、嗷?!?/br> 寧昭同一個翻肘,崔喬捂著鼻子躺了回去:“謀殺親夫了?!?/br> “再不消停鞭子抽你,”她笑罵一聲,穿鞋離開,“走了啊,等會兒收拾下?!?/br> “好——” 嗓音拉長,遺落在風里。 他放開手,看著天上絕美的火燒云,看著看著,突然笑了一下。 至親愛人都在身邊,沒有謀生壓力,也沒有領導壓在頭上……這地方其實也挺不錯的。 “崔喬!”吳琴在帳篷里叫了一聲,“過來!” 崔喬一下子跳起來:“媽!這就來!” “后天就除夕了,這年到底怎么過啊?”吳琴抱著平板琢磨年夜飯,有點愁,“小喬,不然咱們一起去歐洲?” 細雨濕流光,芳草年年與恨長。 沉平莛隔著雕窗看外面冷雨打著芭蕉,滴滴答答,沒個盡頭。 陳老爺子拄著拐杖進來,坐在他的邊上,沒吭聲。 一行人悄無聲息地跟著進來,陳世英看著主座上并肩而坐的兩輩人,喉間微微發(fā)哽。 貴客不告而至,同居主座,可他們這群名義上的至親,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 秦瀟湘輕手輕腳地上來,點了一盞沉香幽幽,陳老爺子費了半天勁才把水煙點起來,吧嗒了幾口。 室內(nèi)煙霧繚繞,沉香和著阿拉伯水煙膏的香氣,很快就再也看不清誰的面孔。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老爺子慢慢開口:“好,位置上去了,積威也重了……這段日子,過得怎么樣?” 陳漢辭冷笑一聲:“父親,升官喪偶,他可能過得不好嗎?” 喪偶。 沉平莛的目光掠過陳漢辭,落在門外檐下,重黑青綠。 陳老爺子喑啞地笑了一聲:“哈,那丫頭福薄……” 福薄。 屋內(nèi)又沉寂下來,天色也暗了。 許久,沉平莛出聲:“外公,我想去祠堂看看?!?/br> 陳老爺子似乎早料到了,當即便拄著拐杖起身:“走吧?!?/br> 出了洞門,砭骨的寒風直往人衣服里鉆,封遠英將厚外套按在沉平莛的肩膀上,撐傘的手凍得通紅。 沉平莛看見了,將口袋里的手套遞給他:“戴上吧?!?/br> 不過短短一截路,封遠英想拒絕,卻又聽他道:“瓅瓅知道了要鬧我?!?/br> 瓅瓅。 封遠英沉默著接過戴上,稍稍落后了陳老爺子幾步,卻靠得離沉平莛更近了。 咿呀一聲,祠堂大門被推開,水缸,瑞獸,幾重門里昏暗的小房間。 錯金嵌玉的墻,紅燭燃得幽幽。 沉平莛脫下外套,塞回封遠英懷里,沿著回廊屈折向內(nèi)。待走近了一看,果然,那香火繚繞處最新一塊牌位,寫著許久未曾聽人提起過的名字。 故女陳氏雁知生西之蓮位。 故女。 陳老爺子上了一炷香,也不看他:“雁知有嗣,牌位該你為她立的?!?/br> 沉平莛沉默著,看陳老爺子從后面拿出早準備好的東西,金墨舔在筆上,搭在硯邊:“你的字練得好,仔細些寫就是了。‘先妣沉母陳孺人閨名雁知生西之蓮位’,正好十六字,是個吉數(shù)。” 沉平莛接過筆,手腕輕輕顫了一下,而后穩(wěn)穩(wěn)地落在牌位正中。 一筆一劃。 【顯妣諱陳氏雁知蓮位】 左下角。 【兒莛敬立】 陳老爺子眼睛不太行了,湊近了才看清內(nèi)容,一見之下勃然大怒:“混賬!你這是在咒誰死!” 門外人聽見動靜齊刷刷地沖進來,沉平莛扔了筆,清脆一聲響。 亡者有孫無長方寫為“顯”,否則就只能稱為“先”。他是陳雁知的父親,還活得好好的,何況他沉平莛哪里來的孩子,能讓陳雁知當?shù)闷鹨粋€“顯”? “母親死前就說過,不想和沉家人再扯上任何關系,”沉平莛的聲音聽起來和冬雨一樣冷清,“她怨恨父親,也怨恨生了我?!?/br> 一句話說得滿堂氣氛凝滯,陳老爺子急促地喘了幾聲:“你——” 陳世英連忙來扶:“父親!別動氣,小莛只” “我想和母親待上片刻,”沉平莛道,神色淡淡,“二舅,扶外公出去吧?!?/br> 陳世英恨他放肆,輕輕咬了一下牙,到底用力扶著陳老爺子往外走。 陳漢辭是最后一個離開的,離開前起身關上了祠堂的門,門合上之前,他看見一雙幽幽的眼睛。 一聲悶響,天光被遮了大半,吱呀一聲,大門也掩住了。 沉平莛拎了一下膝邊的褲子,慢慢跪在了陳雁知的牌位面前。 長久的靜寂,香火的味道沉得人直不起身。 “母親。” 他喚了一聲,沒有下文。 燭火跳躍了一下。 “母親,”他又喚了一聲,而后似有恍惚,“姆媽?!?/br> 回聲空蕩。 “伊弗樂意不清不爽跟是那,早辰光那勿欲人家嚼舌頭,避了桑頭,傷伊心交關,”他聲音很低,“姆媽,是那惹厭,伊弗肯回轉?!?/br> “實那拎勿清爽……” “伊弗實歡那嗯?!?/br> 雨又大了,砸在屋檐上,顆粒滾過。 母親,她不喜歡我了。 最后除夕年夜飯沒有開在歐洲,因為黎朝安帶著自己超過二十個的過命兄弟過來蹭飯了。 雖然她帶來了很多東西,是件好事,但是崔喬做飯做得真有點心頭悲涼,感覺自己完全成了家庭主夫,老爺待客的時候還上不了桌子的那種。 “阿鴻,不介意吧,他們都想來看看你,”黎朝安解釋,往他們的房子地基看了兩眼,遞來一個盒子,“送你的。” “謝了黎姐,”寧昭同笑得特別漂亮,“不介意,但你能不能管我叫阿寧?!?/br> “臭講究,”黎朝安罵她,倒是笑著擼了一下自己的寸頭,“走吧,晚上陪我喝兩杯。” “沒問題,不過你讓你兄弟說話注意點兒,我長輩也在?!?/br> “長輩?” 黎朝安看見崔青松和吳琴了,眉毛一皺:“我靠,你還真把爹媽往西非帶???” 寧昭同有點樂,邀約著她往里面走:“我養(yǎng)了個小的,獨生子,人爹媽不放心。” 小的? 說這個黎朝安可不困了:“哪兒呢哪兒呢,給我看看!” “不給,你看了要搶我怎么辦?” “?”黎朝安笑罵一聲,“說他媽什么幾把話!” “mama不用擔心啦,安安阿姨喜歡手無縛雞之力的高知漂亮男人,”寧瓅從后面端著果盤過來,朝黎朝安挑了一下眉毛,“崔叔叔學歷不夠,高攀了。” 黎朝安一見她頭皮就緊了一下:“能不能別叫我安安阿姨。” 沉老鬼這閨女怎么養(yǎng)的,張嘴一句安安阿姨,多壞她殺伐果斷的酷姐形象。 寧瓅狡黠一笑:“你讓倪叔叔跟我說我就改?!?/br> 倪—— 媽的,她甚至連倪南的事都知道。 黎朝安真有點怵這小丫頭,連忙換了話題:“你那小的叫出來我看看,我就不信有縛雞之力還能好看到哪里去?!?/br> 寧昭同還沒出聲,寧瓅又道:“安安阿姨,只有男人才希望自己的女人都手無縛雞之力。你看看北魏馮太后和葉卡捷琳娜大帝,那男人找的,都是床上床下都能用的?!?/br> 寧昭同:? 黎朝安:? 寧昭同輕輕給了閨女一下:“欠教訓了是吧,什么話都敢說?!?/br> 寧瓅嘿嘿一聲:“我去幫崔叔叔做菜。安安阿姨!晚上咱倆多喝幾杯,你跟我聊聊婷婷當年的事啊!” ……黎朝安有點麻了。 不是,真的,這閨女到底怎么養(yǎng)的,要當著老爸現(xiàn)女友的面問老爸前女友老爸當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