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不要碰瓷,照時間來算也該我是白月光。
瑪格麗特帶著自己的團隊和滿地官員,在這個半無人區(qū)待了整整一個星期,要不是父母嚴厲要求,甚至還不想走。 這幾天瑪格麗特都是挨著寧昭同和寧瓅睡的,走之前她有點不舍地拉著寧昭同的手:“寧,我還有很多問題想要請教你?!?/br> 寧昭同知道瑪格麗特有個大計劃,不太想摻和,卻又有點心軟,摸了摸她的臉:“你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瑪格麗特搖了搖頭,似乎是想說打電話不夠,她很溫順地在寧昭同掌心蹭了蹭,壓低聲音道:“我很希望您能成為我的母親?!?/br> 不止是因為瓅瓅,還因為自己在她身上感受到的母愛。 她盼望有這樣一位長輩。 寧昭同神情更溫和了,但沒有說更多的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br> 瑪格麗特拎起裙擺行了一個很宮廷的禮,寧昭同不懂,但看安德烈略有不滿的表情,猜測應(yīng)該是面對尊者和長輩的。 送走一行人,周遭又空蕩起來,寧昭同回頭,看見寧瓅臉上的失神。 “什么感受?”寧昭同走過去,抱住女兒,“舍不得?” “沒有舍不得,”寧瓅聲音小小的,“但是瑪格麗特過得很不容易,mama。” 寧瓅恨她的傲慢,恨自己每說一句英語都要被她糾正發(fā)音,恨她為了公主的榮光辜負自己的真心;卻也心疼她前狼后虎,苦苦支撐,每一分體面都要靠乖巧周道優(yōu)秀來爭奪。 瑪格麗特和自己不一樣。 自己有那么多人毫無保留的疼愛,而她只能在冰冷的王權(quán)里討得溫暖。 寧昭同揉了揉閨女的腦袋:“既然不愛她,也不要怨她了。” 寧瓅看著母親,片刻后,輕輕地嗯了一聲,鉆進她的懷里。 崔喬和寧昭同寧瓅不一樣,他不是個耐得住寂寞的人,隱居也必須要有外界的對照來刻錄時光,具體體現(xiàn)在有意識地對網(wǎng)友展現(xiàn)自己的生活。 寧昭同和寧瓅都慣著,畢竟嚴格來說,崔喬比她們歲數(shù)都小。 年輕人分享欲強烈,需要他人的認同,大家都是從那個歲數(shù)過來的,有什么不懂的。 何況誰說老年人沒有分享欲? 在寧瓅和崔喬的合伙勸說下,寧昭同晚上除了鍛煉寫書滾床單外終于有點別的事情干了,嗯……指跟兩人學(xué)跳舞。 寧昭同看著倆人對著音響和篝火跳幅度很大的搖擺舞,恍惚間想起了很早之前的大學(xué)生活。 人生就是質(zhì)疑黑哥,理解黑哥,成為黑哥。 非洲草原上長夜漫漫,當(dāng)然要跳舞??! 寧瓅接替母親拿過攝像頭,看著旁邊還剩個底的烈酒,搖了搖頭,發(fā)了一條視頻給薛預(yù)澤。 【(視頻)】 【mama會不會半個月后告訴我們她找到生活的真諦了】 【不如跳舞,談戀愛不如在非洲跳舞什么的】 【不過mama跳舞好難看】 【小澤:?】 【小澤:我下個星期就過來!】 一個星期后,寧昭同看著風(fēng)塵仆仆的薛總,語重心長:“工作為重。” 薛預(yù)澤看著剛修了一半的房子,再看著遼闊的大草原上稀稀拉拉的幾處基礎(chǔ)設(shè)施,忍不住握著寧昭同的手:“要不跟我回去吧。” 不是他質(zhì)疑她的決定,只是這地方也太離譜了。 寧昭同搖頭:“革命尚未成功,哪里有回去享福的道理?!?/br> 薛預(yù)澤忍不住了:“這革命看起來不是沒成功,是沒開始。” 寧昭同笑得厲害,摟住他的脖子把他往帳篷里帶,近來練得很可觀的上臂肌rou就挨著他的臉:“我跟你說,你現(xiàn)在覺得條件艱苦,晚上就知道這地方的好處了……” 好處真不真得晚上才能判斷,小別半載最重要的是先親個夠本兒。 寧瓅抱著槍過來,還沒出聲就聽見一些細微的動靜,不免嘆著氣往遠處走,找到崔喬吐槽:“我覺得我該回去了?!?/br> 崔喬一聽眼睛都亮了:“瓅瓅,怎么不多留兩天,啊,是不是想男朋友了?那也沒辦法,什么時候走,我送你吧?” 寧瓅瞅他一眼,把他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的:“我早就想走了,不是你到今天還是開兩槍就喊肩膀疼,我擔(dān)心真出事還得mama保護你嗎?” “……我今天就開始鍛煉,”崔喬痛定思痛,“以后蓋房子時間增加半小時!” 寧瓅被逗笑了,將槍掛好:“我說真的,崔叔叔,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br> “這話不該問你mama嗎?” “感覺mama放不下婷婷,”寧瓅說話也挺直白的,“你心里也清楚,不然你那視頻早就發(fā)出去了。” 這話崔喬沒搭。 他確實是這么想的:未來沉要是走上去了,讓人知道她這么個第一夫人帶著孩子在非洲跟他一起隱居,東西城估計都得被謠言埋了。 不對,也不是謠言。 而且沉怎么還沒來折騰他,這樣自己怎么在同同面前下嘴黑他? 寧瓅繼續(xù)道:“崔叔叔,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br> 崔喬期待地看過來。 “跟我一起當(dāng)家庭主婦,”寧瓅張嘴就來,“我們一起伺候爸爸mama和英英。” “?” 崔喬語重心長:“這個建議的可行性等同于我被你爸空降去當(dāng)外交部長?!?/br> “你不辭職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br> “你爸知道你在外面這么抹黑他嗎?” “你不說我不說他就不會知道?!?/br> 崔喬感嘆:“你這才是恃寵而驕啊?!?/br> “你也差不多啊,”寧瓅笑瞇瞇的,“要不是你鐵了心勾引mama,mama和婷婷現(xiàn)在還琴瑟和鳴呢?!?/br> 崔喬就不懂了:“瓅瓅,這話就過分了吧?!?/br> 寧瓅很輕地笑了一聲,目光劃過來的時候有些像她名義上的父親,清清冷冷,壓著含蓄的輕蔑:“崔叔叔,mama又不是沒當(dāng)過一把手,就算有些氣不太順,又怎么可能真的要求婷婷對她毫無保留?!?/br> “……我是不是漏了什么信息,怎么沒聽懂呢?” “……忘了你是局外人,”寧瓅哧了一聲,覺得有點棘手,“哎,反正就是,雖然mama不喜歡那種日子,但如果不是你給mama提供了選擇,mama是不會打定主意離開婷婷的?!?/br> 崔喬似懂非懂:“懂了,你爸爸只是將就,我是全方位升級版本?!?/br> “哎呀你好煩啊崔叔叔!”寧瓅忍不了了,不明白世上怎么會有這么貧的人,“是你破壞了mama和婷婷之間的感情!懂了嗎!” 崔喬捂著心口一臉受傷:“好嚴重的指控。” 寧瓅也覺得自己話說太重了,略有一些不好意思:“也不止你一個人,還有小澤呢……” 崔喬搖頭:“不要碰瓷,照時間來算也該我是白月光?!?/br> “?” 寧瓅怒道:“你有完沒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薛預(yù)澤沒能待多久,看完西非的夜色,第二天就走了。 寧瓅跟寧昭同打了個招呼,帶著槍出了半個星期的門,回來時一身的泥,對兩人招了招手:“mama,我明天就走,附近的大型野獸我都趕走了!” 寧昭同一聽才知道閨女干什么去了,抬手朝她屁股來了兩巴掌:“一個人就去了,出事兒了都沒人給我遞消息……” 寧瓅一邊樂一邊躲:“好啦mama,下次一定不這樣了。你和崔叔叔不要往里走太多,報警系統(tǒng)我都檢查過一遍了,有大東西靠近會響的?!?/br> 便宜閨女真要走了,崔喬開始有點舍不得:“瓅瓅,什么時候回來???” 他是真舍不得,因為跟閨女貧嘴閨女煩了只會轉(zhuǎn)頭就走,而寧昭同煩了是真對他動手。 今天日頭大,寧瓅干脆脫了外套外褲就往身上澆水,她里面是承托性很離譜的運動內(nèi)衣,裸露度實在到不了避嫌的程度:“先回去再說吧!” 崔喬移開目光:“有空的話回趟襄陽吧!” “你有東西要帶給吳奶奶崔爺爺他們嗎?” “沒有,想著讓你幫同同回寧家看看!” “哦,好!我會的!” “我去幫你帶點路上吃的東西!” “謝謝崔叔叔!” 人在異鄉(xiāng),崔喬倒是想捎點特產(chǎn)回去,但這破地兒的特產(chǎn)除了草就是過不了海關(guān)的野生動物制品,實在沒辦法。 離別在即,寧瓅有點睡不著,拉著寧昭同和崔喬斗地主。天上星星稀稀拉拉,一輪明月照著衰草,風(fēng)一吹就是嘩嘩作響。 “你倆遇事好好商量,不要吵架,”寧瓅打出三帶一,還是沒忍住囑咐,“mama你吵不過崔叔叔,崔叔叔又打不過你,到時候傷感情?!?/br> 寧昭同笑了一聲。 崔喬跟了一手,感覺挺奇妙的:“這就是養(yǎng)閨女的感覺嗎?” “我也想生個閨女,”寧瓅小聲道,“我生孩子了mama會回國照顧我嗎?” 這下兩人都愣住了。 寧昭同忙問:“你是這個打算啊?” 寧瓅心說我要再不想辦法讓你回國,那倆寡婦就要出昏招了,面上倒是安安分分乖乖巧巧的:“沒提上日程,英英還沒答應(yīng)跟我結(jié)婚呢?!?/br> 寧昭同吸了一口氣:“節(jié)奏好快?!?/br> 寧瓅笑,出了一個炸彈:“我結(jié)婚mama要回國嗎?” “辦酒就回,不辦懶得跑一趟,”寧昭同也挺絕情的,“不過你跟封遠英有領(lǐng)證的必要嗎?到時候讓人注意到,別弄得滿城風(fēng)雨的?!?/br> “我想給他個名分嘛。” “還名分,你研究過警衛(wèi)局政策沒有,這事兒合規(guī)嗎?” “一點小事,就算不合規(guī)也沒人揪著不放的,我又不準備嚷得全天下都知道?!?/br> 寧昭同就勸不下去了。 崔喬補充道:“他父母是什么意見?” “不知道,”寧瓅仰頭考慮了一下,“他是河北人,感覺不會有什么很離譜的民俗……領(lǐng)導(dǎo)的女兒,我也愿意生孩子,他爸媽對我沒什么好挑剔的吧?!?/br> 中央警衛(wèi)團基本就是河北山東這幾個省里挑人,服從性好,忠誠度高,身高還很給力。 寧昭同一針見血:“孩子姓氏呢?” “……對哦,”崔喬雙王逃完了牌,寧瓅下家負責(zé)洗牌,“得說清楚,我們寧家孩子只能姓寧?!?/br> 寧昭同對孩子的絕大部分方面都抱著“怎么都行”的理念,除了冠姓權(quán)上,搶不到連家門都進不了。 崔喬默默摸了一下鼻子。 完了,他覺得他爹受不了這個。 “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寧昭同沒有說多了,但是多看了崔喬一眼,“把話掰開說清楚,別給人留下什么僥幸的空間?!?/br> 寧瓅回國是沉平莛親自去接的。 行李箱一放,寧瓅小步上來抱了他一下:“很失望吧?!?/br> 沉平莛失笑:“你回國,我失望?” “別裝了,誰讓你眼睛太大,我都看見你的失落了,”寧瓅撇嘴,“是不是還指望我騙你,期盼著mama其實偷偷跟著我回來了?!?/br> 閨女說話越來越放肆了,沉平莛有點難頂,輕咳一聲轉(zhuǎn)開話題:“封遠英回家去了,可能消息遞得太急,他說趕不過來?!?/br> “我知道,我給他打過電話讓他不要來的,”寧瓅挽著他的手臂往外走,安誠拎著行李箱跟著,“我讓他問問他父母的意見,我想跟他結(jié)婚?!?/br> 結(jié)婚? 沉平莛看過來:“什么時候做的決定,你mama知道嗎?” “當(dāng)然知道啊,”寧瓅放小了音量,“放心吧,只要我能跟英英結(jié)婚,mama肯定會回來的。” 沉平莛怔了一下,而后有點驚訝:“你是因為——” 寧瓅結(jié)婚,是為了幫他把她騙回來? “大半吧。我還不知道你,求而不得的事就越想越左,到時候說不定要搞什么苦rou計一類的餿主意?!?/br> “……” 親閨女,他確定了。 “不過我跟你說哦婷婷,你得做好思想準備,你和mama肯定回不到以前的樣子了,”寧瓅稍稍嚴肅了一些,“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想著逼崔叔叔和小澤離開,mama現(xiàn)在對你還有點愧疚,你這么做她會恨你的?!?/br> 沉平莛心里有點發(fā)澀,握住扶梯,沒應(yīng)聲。 “你回我一下,”寧瓅拉了拉他的手肘,“你要是想不通這點,我都不敢讓mama回來。” 不敢。 沉平莛笑了一下,自覺可能有點發(fā)苦:“我可能,很久也想不通,這一點?!?/br> 他跟她是領(lǐng)了證的夫妻,她二十歲就嫁給他了,期間不說毫無齟齬,也算恩愛扶持。 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連提一句想全部地擁有她,都成為罪大惡極。 “不是你做錯了什么,其實mama也沒覺得你做錯了什么,”寧瓅到底敏銳,小聲道,“就是,你跟mama的性格不適合在一起,尤其是傳統(tǒng)的婚姻模式?!?/br> “她適合什么性格的人?” 這句他語速很快。 寧瓅評價親媽也不怎么客氣:“mama其實有點慕強,她沒辦法接受一個一無是處只知道捧著他的男人,但在某個領(lǐng)域很出色的男人又很難平和,爹味兒比一無是處更讓人無法接受。” 沉平莛靜靜聽著,也沒把“爹味兒”往自己頭上戴。 “最適合mama的應(yīng)該是郁郁,”寧瓅小聲道,“他愿意讓mama在他的生命里說一不二,但是mama的強勢又永遠不會影響到他由自己做主的地方,這種界限甚至成了一種魅力。” 聶郁。 他想起那張溫和的臉,所有線條都寫著無害。 “那崔喬呢?”他問。 崔喬有一雙相當(dāng)挑釁的眼睛,還有隔著皮膚都能看出的,一顆戲謔不遜的心。 “我們是沒辦法對初戀使用歸納范式分析的,”寧瓅開玩笑,“不過崔叔叔看著很刁民,天天給mama提意見,其實很順著mama?!?/br> 刁民。 沉平莛忍不住笑,只是笑里沒有幾分溫度:“她對崔喬很滿意。” 寧瓅知道他的意思:“如果mama對崔叔叔足夠滿意,就不會有小澤的事了。” “……” 他揉了揉眉心。 他實在是太少進行這種……少女茶話會討論,有點跟不上節(jié)奏。 “不懂了吧?”寧瓅嘿嘿一聲,把他的手臂摟得更緊,“婷婷我跟你說,mama是被慣壞了。曾經(jīng)有一個人可以滿足mama所有的幻想,再往后她就對所有人都施予了這么不公平的評價體系?!?/br> 他怔了一下:“我認識嗎?” “你認識,但是你不可能見到他。” “……什么意思?” “他已經(jīng)死了很多年了,”寧瓅眨眨眼,扶著他上了車,“應(yīng)該骨頭都化成灰了吧?!?/br> 女兒回國,沉平莛這個月不加班了。 劉蒙心說朱鴻回來也不多笑一笑,就算不加班也哄不了美人開心,結(jié)果一星期后的某個晚上,他在健身房里碰到了沉平莛。 “……沒回家啊,”劉蒙就納悶,“朱鴻才回來幾天,你就跟她吵架被趕出來了?” 沉平莛看他一眼,加了一點配速:“誰說她回來了?” “哦,沒回來啊,”劉蒙恍然,“你說去接姑娘,是女兒的意思?” 沉平莛輕笑一聲:“是,只有女兒回來了。” 劉蒙走到他旁邊的跑步機上,速度開得很慢:“朱鴻究竟做什么去了?” 沉平莛沒有回答。 “趙楷詩跟我說過好幾次了,讓我請朱鴻上門。她還去找過魯妍,魯妍說聯(lián)系不上朱鴻?!?/br> 趙楷詩是劉蒙的夫人,兩人是大學(xué)同學(xué),也是難得恩愛的一對。說來他當(dāng)時試探沉平莛對朱鴻的真心,說政客的老婆都是供著好看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想過自己。 “過些日子,我女兒結(jié)婚,”沉平莛到底回了一句,頓了頓,“她應(yīng)該會回來的。” 應(yīng)該。 劉蒙聽出端倪:“鬧矛盾了啊?” 沉平莛不想再說了,他跟劉蒙實在沒到聊家事的交情,關(guān)了跑步機走到一邊去,準備做一點力量訓(xùn)練。 劉蒙也不追問,看著他身上的肌rou線條,起了一點好勝心,把配速加快了一倍。跑了一會兒又覺得受不了,連忙降下來,歇了一會兒,他再次開口:“結(jié)婚的是你和朱鴻那個養(yǎng)女吧。” “是,”沉平莛有點喘,“最近都在準備婚禮?!?/br> “男方人怎么樣?” “我的警衛(wèi),”現(xiàn)在倆人拴一根繩上,沉平莛也不忌諱他,“我女兒很喜歡他?!?/br> 劉蒙笑道:“那等于是兒女雙全都在膝下了?!?/br> 沉平莛笑了一聲:“到時候多喝兩杯?!?/br> 封遠英家境一般,但家里人都是難得懂事的,寧瓅都一心想著嫁到他們家完事兒,他們還是執(zhí)意緊趕慢趕,給了寧瓅一個很盛大的訂婚典禮。 寧昭同沒參加,上座坐的是沉平莛和滿臉喜氣的封老爹,側(cè)面是薛家一大家子人。 薛預(yù)澤一直覺得寧瓅跟他臉型像,說不準真是自己的孩子,送閨女出嫁,當(dāng)然費了十萬分的心。當(dāng)然,真正發(fā)力得在婚禮上,一個訂婚宴就小小送個島意思意思吧。 寧瓅在后臺抱著薛預(yù)澤的手蹭了蹭,粉底都沾到他西服上了:“你好敷衍,上輩子我出生的時候這座島就是我的了?!?/br> 薛預(yù)澤沒想到自己會出那么大的岔子,忙道:“那我換一座!” “不用了,正好這島我熟,”寧瓅得便宜賣乖,“但是英英喜歡滑雪,你把新疆那個雪場送給他嘛?!?/br> “?” 這么敢說,肯定是我親閨女。 “好,那就送給你當(dāng)訂婚禮物,”薛預(yù)澤捏捏她的臉,小聲道,“再去給爺爺好好撒個嬌,他手里好東西可多了。” 寧瓅腳步雀躍地就出去了:“好,到手分你一半!” 封遠英在熟人面前很皮,場面話就真不怎么會說了,只能跟著女朋友點頭賣乖道謝,惹得薛老爺子都想皺眉頭。 不過沉平莛的女婿輪不著他挑剔,說過兩句祝福的話,薛老爺子推來自己的禮物。 給寧瓅的是一套珠寶,看樣子是準備給她婚禮的時候用的,給封遠英的放在盒子里看不出來,寧瓅估摸著應(yīng)該是表一類的。 哎,英英執(zhí)勤的時候不能這么高調(diào),還是雪場好。 到了沉平莛這兒,封遠英很主動地給領(lǐng)導(dǎo)磕了一個頭,端端正正明明白白的:“書記,我會照顧好瓅瓅的!” 沉平莛拉回飄遠的思緒,看著他的目光是少有的柔和:“瓅瓅嫁給你,是想照顧你?!?/br> 寧瓅笑了一下,有些羞澀模樣:“那你以后少欺負他?!?/br> “好,我少欺負他,”沉平莛開玩笑,“以后他只能讓你欺負?!?/br> 在座都笑起來。 半道接到電話,有點緊急工作要處理,沉平莛開席不久就早退了。封遠英沒敢多喝,看寧瓅醉得差不多了,跟客人們說清楚,帶著寧瓅先回酒店。 “書記很想夫人,”半道上封遠英小聲跟寧瓅說,“瓅瓅,夫人什么時候回來???” “以后要跟我叫mama!”寧瓅不滿,掐他的手腕,“你這么說話聽著好蠢,不許這么說了?!?/br> “……我叫不出口,”封遠英有點為難,“我叫阿姨?” 寧瓅樂出聲來,趴在他大腿上翻了個身:“你以前管mama叫寧老師。” 這個聽著不算離譜。 等等。 “瓅瓅,以前的事可以跟我說清楚了吧?” “當(dāng)然,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算把你娶了一半回家了,”寧瓅笑瞇瞇的,“今晚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別嚇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