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的教室 第71節(jié)
她更像是那種會打爆喪尸狗頭的人! 喪尸動?了,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速度驚人! “先別用火!”關(guān)正浩大?喝一聲,已經(jīng)沖了進去,隨手拿起旁邊的長掃把一橫,麻利地左右一架、一推!靠著一把子蠻力把沖上來的十幾?個喪尸都搡出去了十幾?米! 葉之悠大?喊:“昭昭!你把住門!” 白昭昭才一接手,他也?沖了進去,撿起一個消防斧一掄,給沖過來的一個漏網(wǎng)之魚腦袋錘成破爛的西瓜…… 他被惡心得?齜牙咧嘴,又有點負罪感,沖著柳桃子大?叫:“桃子姐!快出來!” 柳桃子正要探頭,一個喪尸已經(jīng)爬上了柜臺! 葉之悠眼見不好,手里的消防斧毫不猶豫地飛了出去,準(zhǔn)確地削掉了喪尸的半拉腦袋! “桃子姐!快過來!” 柳桃子這才一個俯沖,幾?乎是手腳并用,狼狽至極地沖出了門。 她才出來,白昭昭就感覺自己手里的門生出了巨大?的力道,開始閉合。 “葉之悠!”她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勁兒來頂住,大?叫,“門要關(guān)了!你們快回來?。 ?/br> 葉之悠眼疾腳快,把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床扶手踢到了門邊卡住,用腳抵著,又轉(zhuǎn)向關(guān)正浩:“關(guān)叔叔,快走!” 門的對?面是醫(yī)院急診大?廳的通道,通道門上細長的玻璃窗后,已經(jīng)布滿了喪尸,貼在那向里擠,隨時可能會破門而出。 關(guān)正浩且戰(zhàn)且退,大?喝:“你先出去!” 葉之悠沒有磨蹭,從?門縫鉆了出去,幫著白昭昭把住門。驚魂未定的柳桃子已經(jīng)迅速進入了戰(zhàn)斗狀態(tài),一個仰倒,一腳踹開一個試圖突破的喪尸! 三個人同?時撐住了門,但杯水車薪,門已經(jīng)開始緩慢地擠壓著塑料扶手了。 對?面,通道的大?門轟然倒塌,密密麻麻的喪尸奔涌了進來! 第61章 離別 關(guān)正浩貼著墻, 努力向著門邊蹭,眼前全是潰爛的臉和血盆大口,惡臭的氣息幾乎讓他?無法呼吸!他?的一雙手臂更是被抓得血rou模糊、帶來難忍的疼痛! 方才?在自己的噩夢里, 他?追趕那個圓臉的大叔幾乎已經(jīng)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現(xiàn)?在體力已經(jīng)下降到了警告線附近。 “啊——!”他大喝一聲, 牙關(guān)咬緊, 用盡最?后?力氣, 接連推搡幾下,這才?退到了門邊! 才將將擠過去一半身子, 塑料扶手已經(jīng)扭曲變形。 柳桃子猛地拉了他?一把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扶手猛地彈出, 將一個最?近的喪尸砸得滿臉開花。 “砰!”門重?重?觀賞。 “啊—————!” 關(guān)正浩跟著發(fā)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沒?能?及時掙脫,腳從腳踝處, 被沉重?的大門生生夾斷了! 骨骼碎裂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 令人心發(fā)顫! “關(guān)叔叔!” “關(guān)先生!” 門外的三個人同時奔上前來。 關(guān)正浩一抬手, 制止住了他?們?的關(guān)切。好半天?,他?忍著劇痛, 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我感覺很奇怪……” 三人頓覺不祥。 總不會關(guān)正浩也?要變身喪尸一次吧…… 就在此?時, 關(guān)正浩猙獰的表情卻一松, 好像所有的疼痛都在一秒內(nèi)離他?遠去了。 他?看向眼前的人,表情有點難以置信:“等等,我怎么感覺自己變得這么輕?!鳖D了一秒, “不對!我好像、好像是要醒了, 我的腿突然不疼了。” 白?昭昭正要張嘴發(fā)問,關(guān)正浩的身體已經(jīng)變成了水狀, 像一坨透明的果凍人。 “快去救其?他?人!”只來得及說完這句話,關(guān)正浩的身體就伴隨著尾音, 真的如水一樣“嘩啦”落地,滲入地毯,徒留下一個人形水漬。 面對突如其?來的驚變,三個人都目瞪口呆。 “他?、他?怎么突然就醒了?”柳桃子不能?理解,“他?可以活下去了嗎?” “可能?是被嚇醒的?!卑?昭昭的語氣冷靜,“就像在夢里感覺墜落,會突然醒來一樣,一定是剛才?的疼痛驚嚇到了他?……” “原來,還可以這樣嗎……”葉之悠喃喃著。 白?昭昭輕輕推了推他?的胳膊,小聲催促,“現(xiàn)?在沒?時間去想這個了,我們?得快點救出其?他?人。” “哦,好……”他?這才?回神。 心底,因為剛才?的事,已經(jīng)生出了一點怯意: 要是石勇或者其?他?人的噩夢,也?像桃子姐的夢這樣兇險,那他?很有可能?也?會被驚醒。 如果還沒?能?抓到惡靈,他?就被彈出了夢境,那昭昭怎么辦! 在開啟下一扇門之前,他?望向了自己的手心。 不論如何,就算用完手里所有的火符,他?也?絕不能?提前醒過來! 接下來的三個房間,是韓儒、徐仕興、陳有豪的。 三個人嚴(yán)陣以待,但預(yù)想之中兇險的噩夢卻并沒?有發(fā)生。 在韓儒黑暗的房間里,只有一個嬰兒的奶嘴和一個婚戒放在地上;陳有豪的房間則正在下暴雨,一片渾濁河水中,公交車緩慢下沉,而他?正在河水里起伏撲騰,被幾人手忙腳亂地拉了上來。 徐仕興的噩夢就質(zhì)樸得有點搞笑了——他?坐在輪椅上,正在被一個雄壯的護工追著打! “讓你拉褲子!讓你拉褲子!” 護工罵罵咧咧,手里一根大棍舞得虎虎生風(fēng),揍得徐仕興嗷嗷叫,推著輪椅左右閃躲。 他?已經(jīng)不復(fù)中年的面容,成了一個干癟老人的樣子,身子縮得很小,皺巴猴子似的,沒?牙的嘴里唔隆隆地哭嚎:“打人啦,打人啦,有無有人管啊……” “呵呵,管?”護工的笑聲像只貓頭鷹,“誰管你啦阿公?誰叫你活這么久!” 葉之悠沖進去把他?“搶”出來時,跟背了一個輕飄飄的小孩也?沒?區(qū)別。 一進入走廊,徐仕興的身體便又開始伸展,恢復(fù)成了正常人的樣子。 柳桃子不放棄奚落他?的機會,陰陽怪氣嘲笑:“哇,開眼了,這真是皮都展開了!” 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被揭露,徐仕興又氣又羞!搶白?:“害怕養(yǎng)老困難有什么可笑的,你老了沒?準(zhǔn)也?一個下場!” 柳桃子臉一沉,狠狠在他?腦袋上招呼了一下。 陳有豪只是在一旁看著,他?似乎仍然不敢面對白?昭昭,站得有些遠,像個局外人。 小分?隊擴成了5人,葉之悠的心理壓力也?隨之到達了頂峰。 只剩下三扇門了。 石勇、周洛然、柯吉利。 門后?是什么,誰都無法預(yù)測。這畢竟不是開盲盒,而是事關(guān)所有人的安危。 這種情況下,他?又情不自禁地想要尋求昭昭的意見,一側(cè)頭,卻意外看到,站在身畔的少女,一臉近乎于寒冰的漠然。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二次在白?昭昭的臉上看到這樣冷酷的表情了。 上一次,還是她執(zhí)拗地要去石勇的家里找資料…… “昭昭?”他?不得不喚她,他?幾乎不敢確定面前的人是她了。 “哦,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 “沒?有想什么,”她的目光盯著最?后?的三個門,冷淡地說道,“只剩最?后?三個,我太害怕了。” “額,是……是嘛……” 可你的語氣表情,一點都不像在害怕…… 葉之悠望著她,莫名有點心慌。 她又看向他?,是一貫的慢而柔的語氣,“我猜,你想要問我,接下來的三個門應(yīng)該先開哪個?對嗎?” “額……是的,畢竟時間緊迫……” 白?昭昭:“我認(rèn)為中間的這個屋子是惡靈,所以,我們?先試試打開右邊的?!?/br>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向那個房間走去,只有葉之悠忍不住問:“有什么理由嗎?” 她只是笑笑。 這次,陳有豪沖在了最?前面,徐仕興和葉之悠站在他?身后?,而柳桃子負責(zé)開門。 臨開門前,陳有豪又不自覺地看了一眼白?昭昭。 她微笑著,鼓勵似的微微點頭。 陳有豪的臉上浮現(xiàn)?出感動?與愧疚交織的神色。 門開了。 徐仕興縮在了葉之悠身后?不敢看。 “是空的?!标愑泻赖穆曇袈犉饋砗荏@訝。 “空的?”白?昭昭好像比他?還震驚,沖了上來。 門又開始強勢地關(guān)閉,但是她仍然來得及看到,黑洞洞的房間里空空如也?。 明明韓儒和王阿嬤的房間里,都有執(zhí)念的相關(guān)物件,這里為什么沒?有?! “這……會是誰的房間?”柳桃子也?覺得奇怪。 兩?三秒后?,白?昭昭才?沉聲說道:“我想,這屬于我的一個同學(xu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