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匆忙中,我又使勁的想硬擠回去,但是根本沒用。來回試了幾次,我被憋的幾乎已經(jīng)要昏厥過去。退是退不回去了,只能朝前沖。我不知道前面會有什么,然而不沖的話,只能被憋死在這里。 我一頭就扎向前方,只是很短很短的時間內(nèi),身體仿佛挪動了最多三四米,被堵著的嘴巴和鼻子瞬間通暢了,眼前無盡的黑暗里,閃過了一道很飄渺的光。我貪婪的吸了幾口氣,眩暈的大腦很快就清醒了。 我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但是身體朝后一靠,就發(fā)現(xiàn)背后是一面很堅硬的石壁。我只遲疑了一秒鐘,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如果沒錯的話,我從石壁的一端,穿到了另一端! 這具體是怎么回事,我暫時沒有時間考慮,因為大腦恢復(fù)清醒的同時,我就發(fā)現(xiàn)那一道很恍惚的光,其實是一道手電光的光柱。手電明顯是被一個人拿著的,正在遠(yuǎn)處來回的亂晃,可能在找路,也可能在找什么東西。距離有些遠(yuǎn),我看不清那個人,但是目前為止,來到這里的人全部都是小胡子還有雷英雄和杜青衣的伙計,是自己人。所以我心里的顧慮馬上打消,朝著光柱閃動的地方就喊了一聲。 聲波傳送的很遠(yuǎn),聽到我的聲音之后,那個拿著手電的人立即就在原地停住,同時把光柱朝我這邊打了過來。 “是!是衛(wèi)老板嗎!” 對方的聲音也隨著光柱一起傳了過來,我緊繃的神經(jīng)頓時一松,感覺世界上再沒有任何聲音能和張猴子的嗓子相提并論,太美妙了。 我們兩個幾乎就和牛郎會織女一樣,朝著對方拼命的跑,很快就碰頭了。張猴子沒有任何變化,但是看到我的一刻顯得萬分激動,眼淚差點流下來。 “衛(wèi)老板!我死都沒想到你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我們簡短說了一下相互的經(jīng)歷,大概都差不多,和那面詭異的石壁有關(guān)。張猴子靠著石壁抽煙,本來一切很正常,但是堅硬的石壁仿佛瞬間氣化了一樣,張猴子當(dāng)時仰面就滾了進(jìn)去,退也退不回來,只能從石壁一端硬穿過來。 “這個地方真他娘的邪門!見鬼了!”張猴子恨不得拿繩子把我和他綁在一起,以免再走丟一個。 之后,我們就開始打量現(xiàn)在這個地方,張猴子比我早過來半個多小時,他也很害怕,在原地等了二十分鐘,就開始嘗試著去找路,順便查看情況。但是他沒走出去多遠(yuǎn),所以也說不出具體的東西。 我用手電在四周照了很久,眼前這個地方怎么說呢,如果是學(xué)過地質(zhì)的人過來看一眼,就會發(fā)現(xiàn)這是一種假喀斯特地貌,也就是類巖溶地貌。在西北地區(qū),這樣的地貌幾乎沒有。我們所處的地方遠(yuǎn)離地表,和南方一些真正的喀斯特地貌溶洞有一點相似。這種地方地勢比較復(fù)雜,因為形成的根本原因是地下水系的常年沖刷和腐蝕。 這里的空氣有點潮,但是看不到明顯的地下水系,可能在之前若干年里,水系發(fā)生了變化。手電光柱可觸及的地方,仍然沒有照到盡頭,說明比外面那個塌陷洞要大的多。 “前面走失的人,會在這里嗎?”我的心稍稍平靜一些之后,就又開始惦記小胡子他們。 “我已經(jīng)放了幾槍了?!睆埡镒訉ξ艺f:“但是還沒有收到回應(yīng),另外,衛(wèi)老板,這個地方很邪氣?!?/br> “怎么說?” “你看看。”說著,張猴子就撩開額頭前的頭發(fā),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額頭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撞出一個包,看樣子撞的很不輕:“解釋不清楚,你跟我來?!?/br> 張猴子帶我朝左邊走了大概十四五米,這里依然是石壁,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石壁,和沒有穿進(jìn)來之前的石壁,應(yīng)該是一個整體。但是這個地方真不正常,所以這樣的判斷也不知道正確不正確。 “你看?!睆埡镒佑檬蛛娬罩_下,我看到了一個直徑最多只有半米多點的不規(guī)則的裂縫。 “這是個出口?” “本來我也以為這是個出口。”張猴子皺皺眉頭,說:“但是我們在另一端沒有發(fā)現(xiàn)石頭上的裂縫,所以我當(dāng)時看到這里的時候,就覺得是個走不通的裂縫?!?/br> 因為我們是從石壁另一邊詭異的穿過來的,所以張猴子自然而然的想要再從這里穿回去,他知道眼前的裂縫是個死洞,卻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情況。但是當(dāng)他把頭探向裂縫的時候,就好像撞到一塊無形的鐵板,額頭上隨即就冒起了包。 “一輩子都沒有碰到過這么邪的事!” 我拿著匕首靠近那個裂縫,但是匕首伸過去的同時,立即就被一層貌似無形的東西給頂住了。站在我這個角度,手里的匕首觸及的應(yīng)該是空氣,然而輕輕敲擊,我竟然就聽到了一陣輕微的鏗鏘聲,好像是在敲擊一塊石頭。 ☆、第一百九十五章 見鬼的地方(二) 我收回了匕首,這樣匪夷所思的現(xiàn)象每次帶給我的都是說不清的費解,同時對這個地方,也產(chǎn)生了更深的恐慌。這明明就是一個裂縫的入口,但是觸摸它就像在觸摸一面沒有任何縫隙的石壁。 張猴子之前已經(jīng)有過嘗試,但是我仍然把手用力按在了眼前的石壁上,希望能和前一次一樣,石壁突然變的和空氣一樣,趕緊從這個未知的地方離開。然而我死死的按了將近五分鐘,石壁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衛(wèi)老板,可能沒用,我已經(jīng)試過了?!?/br> “是,可能沒用......”我不由自主的轉(zhuǎn)頭就去回望身后的黑暗,突然覺得,為什么要離開這里?小胡子他們?nèi)绻辉谕饷娴哪莻€洞,肯定就會在這里。 “衛(wèi)老板,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睆埡镒痈页罂戳艘谎郏骸巴瞬换厝?,只能朝前走,去找出路,說不定可以遇到師爺他們?” 我也有同感,這種感覺還是來自剛才從石壁穿過來的詭異經(jīng)歷,很明顯,只要一頭扎進(jìn)來,后退就絕對不可能,只有硬著頭皮朝前,才能撿回一條命。而且根據(jù)前面人的那些情況分析,這個地方,好像就是一個能進(jìn)不能出的地方。 除了向前,我們可能真的沒有路可走了。 我們兩個就在原地吃了點東西,稍稍休息了一下,接著,張猴子帶我朝他剛才走過的路走下去。走了很短的一段路,我身上的涼意就更重了,這個地方地勢比較復(fù)雜,有不少溶溝,石芽,手電照過去,到處都影影綽綽的,那感覺真和進(jìn)了陰曹地府一樣。 我們走著,仍然很仔細(xì)的觀察周圍的一切,手電的光一直被那些石芽遮擋著,遠(yuǎn)一些的場景就看的不甚清晰,只是感覺這個地方真的很大。 “衛(wèi)老板,你看!” 張猴子突然就拉著我,用手電朝斜上方照過去,我順著光線去看,隱約中就看見洞頂上有一道很寬的裂縫。如果這樣看的話,這個洞好像不是完全封閉的,但是這條裂縫會否和之前看到的一樣就不得而知了。 我們看了半天,最終放棄了這條裂縫,因為沒辦法爬上去,即便爬上去,也可能灰頭土臉的回來。而且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太多的心思去尋找出路,首要之務(wù)是找到小胡子他們。 我們一邊走,一邊都會時常的放一槍,用來吸引其他可能進(jìn)入這里的人。大概走了有半個多小時的樣子,情況沒一點好轉(zhuǎn),因為這個洞大的有點離譜,人陷在里面,就像陷入了一片廣袤又黑暗的林海中。 因為走的越來越遠(yuǎn),而且地方太大,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石芽,缺乏很直觀的參照物,所以我就拿出了指北針,想確定一個固定的方向,給自己留條后路。但是當(dāng)我拿出指北針的一瞬間,眼睛就直了,指針一圈一圈飛快的轉(zhuǎn)動著,好像一臺剛剛加滿了油的發(fā)動機。 “這他娘的究竟是要搞什么!”張猴子在我旁邊看著飛轉(zhuǎn)的指針,也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對于這個地方,我們除了咒罵幾句,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走吧!再難也難不過兩萬五!”我咬了咬牙,把指北針直接就揣起來,伸手掏出槍,砰的朝前上方開了一槍。聲波像一個凝固又猛然膨脹的炸彈,迅速向四面八方傳播出去。 我和張猴子想要繼續(xù)朝前,但是當(dāng)我的槍聲消失了不到兩分鐘后,我們兩個幾乎同時聽到了一聲很模糊而且很遠(yuǎn)的聲響。因為距離太遠(yuǎn)了,甚至不能分辨這是否是槍聲。 “是在那個方向!”張猴子伸手一指,我們的神經(jīng)就再一次緊繃起來,同時有一點興奮。這個聲音來的突然,但是很明顯,是在回應(yīng)我剛剛放的一槍。 我立即又放了一槍,同時就朝聲音的來源走過去。路很不好走了,巖溶作用形成的石芽越來越大,像一根根挺立在地面的巨大的石筍,我們就好像穿行在一大片石林中。不過在我放了第二槍之后,那個方向隱約又傳來一聲聲響。 “一定有人!” 我們就這樣一邊跑,一邊放槍,漸漸把方向完全確定下來。我沒有別的念頭,就想一口氣跑過去,看看跟我們相互回應(yīng)的是誰。 最終,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槍聲就在前面一二百米的地方。我和張猴子一起用手電照,又跑了幾步之后,漸漸消失的槍聲里就透過來模糊不清的人聲,好像有個人在那邊放聲的大喊。 “他在喊什么?”張猴子有點遲疑,腳步隨之慢了,因為他害怕對方是在示警而我們聽不清楚。 “那是個活人!不管在喊什么!我們都要過去!” 我?guī)缀躅^也不回的朝前跑著,張猴子跟在屁股后面,很快,我們的手電光柱就映出了前面的一道影子,高大魁梧,光線似乎在那顆油光發(fā)亮的腦袋上泛起一點點的亮光。 “和尚......”我腳下一軟,差點栽倒,同時,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最深處的喜悅和寬慰瞬間就沖散了恐慌與不安。和尚還活著!他活著,小胡子就一定不會死! “衛(wèi)大少!”和尚沖過來,竟然直接就開始埋怨我,問我為什么也到這里來了。 當(dāng)我見到和尚的第一時間,心里的那種喜悅和寬慰頓時消散了很多,因為我發(fā)現(xiàn)只有他一個人,根本沒有小胡子和其他人的影子。 “胡子呢!還有其他人呢!” “不知道他們在什么地方,這里只有我一個人!”和尚一把拉住我,又轉(zhuǎn)頭對張猴子說:“千萬不要碰這里的任何東西!” 和尚進(jìn)來的時間長,比我們了解的更多,我和張猴子聽了他的話,立即感覺到一種危機感,馬上就躲避似的離開周圍那些奇形怪狀的石芽和石筍。和尚帶我們從前面繞了一下,來到一小塊平坦地,一小塊固體燃料仍在地面上燃燒。這期間,我發(fā)現(xiàn)和尚的腿肯定是受傷了,走路一瘸一拐,而且等我們安穩(wěn)的坐下來,和尚去擺弄那一塊固體燃料的時候,我看到他右手血rou模糊,胡亂纏了一些繃帶。除此之外,他滿臉滿身都是血和擦傷,額頭上的被劃出兩道很深的傷口,幾乎劃透了皮,整個傷口就像一張很夸張的嘴巴,兩邊的皮都翻開了。 “和尚!你怎么樣!”我真的不忍心再看下去,跟和尚的關(guān)系一直都很好,尤其是在這種境遇下,看到他遍體鱗傷,我很不忍。 “沒事?!焙蜕忻銖娦α诵Γ延沂钟幸獾目s了一下,張猴子匆忙就取出一些東西,給和尚好好的處理傷口。等他取掉和尚右手上的繃帶時,我就看到和尚臉龐上的肌rou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右手的尾指被砸的稀爛,已經(jīng)不見了。我緊緊閉上眼睛,不想去看他的手。 “大哥可能活著,?!焙蜕心樕系睦浜挂坏我坏蔚某碌温?,他知道我焦急,所以一邊趁著張猴子重新替他處理傷,一邊就簡短的把之前的經(jīng)過跟我講了一遍。 小胡子的隊伍陷到坍塌坑之后,當(dāng)時就死了一些人,不過小胡子還有和尚的運氣比較好,雖然受了傷,但是落入第一個洞內(nèi)的時候,僥幸的摔在那個不深的水潭里。但是當(dāng)時一片漆黑,和尚的一條腿就在潭邊掛了一下。 隊伍死了一大半,除了小胡子跟和尚,其余的幸存者都是很僥幸的落在了同伴先觸地的尸體上,減輕了一些摔落下來的慣力,但是受傷都不輕。 說到這里的時候,和尚看看正在包扎傷口的張猴子,說:“江塵死了?!?/br> 等他們緩和下來,仔細(xì)的尋找了一圈之后,就發(fā)現(xiàn)幸存者只有四個,小胡子,和尚,彭博,和另外一個叫王孝東的伙計。 他們都帶著傷,想要想辦法出去,但是不可能,連信息都傳不到上面,被完全困死在這里。困了很久之后,小胡子決定另外找一條路。然而就在他們忙碌中,彭博就發(fā)現(xiàn),那些落下來的尸體,已經(jīng)漸漸沉入了堅硬的地面中。 這讓四個人都感覺汗毛直立,他們不敢觸碰這些尸體,小胡子和彭博先到前面去找路,和尚跟王孝東在原地守著。 “我和王孝東一直等了很久,心里有點不安了?!焙蜕心樕系睦浜购拖掠暌粯?,勉強接著說下去:“然后,就聽到了彭博一聲很急促的叫聲?!?/br> 和尚跟王孝東馬上順著聲音趕了過去,但是小胡子和彭博已經(jīng)都不見了,消失的很徹底。和尚兩個人和當(dāng)時看到張猴子莫名消失的我一樣,順著石壁開始找,漸漸就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蹊蹺,他們也從石壁那邊穿了過來。 ☆、第一百九十六章 見鬼的地方(三) 小胡子跟和尚他們進(jìn)去的間隔時間不算太長,但是等和尚跟王孝東進(jìn)去之后,小胡子和彭博已經(jīng)不見身影了。連和尚當(dāng)時都吃不準(zhǔn),小胡子他們進(jìn)的是不是這里。不過不管吃不吃得準(zhǔn),已經(jīng)沒用了,根本就退不回去,只能呆在這里,或者去找對方。 我有點沮喪,費了很大力氣,總算遇到和尚,但是小胡子仍然下落不明。據(jù)和尚說,小胡子也受了很重的傷,他還能撐多久?這個地方這么大,我們只能一點一點的去找人。依照小胡子的行事風(fēng)格,如果在一個環(huán)境比較復(fù)雜的地方走失,暫時聯(lián)系不上的時候,他會留下一些只有自己人才看得懂的標(biāo)記。這是尋找的重點,不過和尚在這里被困了很久,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線索。 “我們只有三個人了?!蔽乙岔槃莅炎约荷砩下懵冻鰜淼膫谥匦屡艘幌?,說:“不要急著去找出路,要先找人!” “我們不是有四個人?王孝東呢?”張猴子忙活了很長時間,才把和尚身上嚴(yán)重的傷口給處理了。 “對對對,是四個人?!蔽腋杏X自己真的被環(huán)境和情緒搞的心境不穩(wěn),遇見和尚之后就把這茬給忘記了。 但是和尚聽了我和張猴子的話后,什么都沒說,又在小火堆里加了一小塊燃料。到了這時候,我們就感覺有點不對,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兩個同伴根本不可能分開。 “這個地方非常邪,什么東西都不能碰。”和尚緩緩站起來,說:“有的東西,讓你看到了,恐怕會嚇著你。但是不看不行,這里很危險?!?/br> 和尚一瘸一拐的帶著我們朝左后方走了一段路,我和張猴子的心直接就提到了嗓子眼,因為經(jīng)過他的提示,我們預(yù)見將要看到一些接受不了的場景。和尚走的很慢,也很小心,一直躲避著隨處可見的石芽和石筍。大概朝后走了四五十米之后,他就停下腳步。 “他死了?!焙蜕心弥蛛娊o我們指了一個方向。 那是一根聳立在地面的石頭柱子,像一根巨大的拱土而出的筍。光線照過去的一刻,我馬上就看到了一具俯臥在石筍旁邊的尸體。 我和張猴子一起就打了個冷戰(zhàn),這具尸體有點恐怖,是無頭的,脖子那里被硬生生扯斷了。 “是王孝東?” 和尚點點頭,他們進(jìn)來之后,最初并沒有發(fā)現(xiàn)很異常的情況,兩個人一路順著朝深處走,在尋找小胡子和彭博。因為兩個人都帶著傷,所以走的不快,中間要斷續(xù)的休息。這根大石筍,是他們其中一個落腳地。當(dāng)時王孝東靠著石筍在休息,但是就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和尚發(fā)現(xiàn)他的腦袋完全陷到了石筍里,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只有露在外面的四肢劇烈的掙扎抽搐。 和尚當(dāng)時沒有多想,只想把人趕緊救出來。但王孝東的整顆腦袋全部陷了進(jìn)去,如果能出來,他自己的力量就足夠脫身。和尚拉著他的身子就拽,卡的很緊。而且隨著時間一秒秒過去,王孝東很可能缺氧了,不把他拉出來,估計三兩分鐘就要掛掉。和尚一把子蠻力,王孝東露在外面的身體掙扎的也很激烈,接著,和尚竟然一下子就把他從脖子那里拉斷了。 “我不知道真是自己把他拉斷了,還是有別的原因......”和尚站在我們身后,語氣很低沉。 這樣的死法真的很慘,我不僅看到了王孝東沒有頭顱的尸體,還看到了仍然嵌在石筍里的被拉斷的脖子,鮮血已經(jīng)干了,有點發(fā)黑。 我算是真的知道了,能讓人真正恐懼的,也只有人。 和尚帶我們看了這一幕,就讓我對身邊乃至周圍每一根石筍都產(chǎn)生了強烈的懼意。我們退到了剛才休息的地方,商量了一下。其實到了這時候,很多不妙的信號已經(jīng)非常清晰了。在這個環(huán)境中,聲波能傳多遠(yuǎn)?小胡子跟和尚他們進(jìn)來的時間相差不算很長,他能走多遠(yuǎn)?連槍聲都聽不到一絲一毫嗎?很可能,他遭遇到了我們無法料想的事情。 也正因為這樣,和尚之前才會說,他不敢確定小胡子是否活著。 “我們一點一點的找吧?!蔽冶M力驅(qū)趕心里的恐慌,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沒有別的辦法。 和尚的一條傷腿暫時無法徹底處理,他比我們早到很久,對周圍的環(huán)境也更熟悉一些,收拾了一下就在前面帶路。我和張猴子小心的跟在后面,關(guān)掉了一支手電,節(jié)約光源。同時我們也在不斷的猜測分析,小胡子和彭博,會在那里。 每一道溶溝,石芽,都是我們尋找的重點,而且一直在持續(xù)的放槍,希望能引來回應(yīng)。大概二十分鐘之后,正小聲和我說話的張猴子就突然閉上嘴巴,同時用手輕輕拉了我一下。 “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轉(zhuǎn)頭去看他。張猴子的臉色有點不對,拉著我的那只手也微微有點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