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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將盜墓進(jìn)行到底在線閱讀 - 第149節(jié)

第149節(jié)

    小胡子想了想,把關(guān)于金屬物的情況跟格桑梅朵講述了一下。他不知道這邊的具體狀況,也不知道當(dāng)時出土金屬物的時候是否被封鎖了相關(guān)的消息,一個本地人打聽事情比他要方便的多,同時這也是對格桑梅朵能力的一種試探。

    “等我的消息吧?!备裆C范涞睦斫饽芰軓姡芸炀兔靼琢诵『釉谥v述什么,她留下了一個聯(lián)系方式,在臨走的時候?qū)π『诱f:“哥們兒,你住的那家背包客棧有點貴,我介紹另一家給你,至少每天可以便宜二十塊錢,如果你要住四五天的話,不是就能省一百塊?”

    小胡子回到背包客棧,等到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格桑梅朵直接就找來了,她沒有讓小胡子失望,帶來了打聽到的消息。

    “哥們兒,我沒打電話直接就來了,你一定不會介意的對不對?這樣可以省點電話費?!备裆C范湔f:“我想,咱們要到嘎扎寺去了?!?/br>
    ☆、第六章 嘎扎寺的活佛

    嘎扎寺的活佛

    格桑梅朵的效率之高讓小胡子感覺意外,因為速度太快了,所以他不由的就對格桑梅朵提供的信息產(chǎn)生了懷疑。

    “消息是從什么地方打聽來的?”

    “其實......”格桑梅朵咬咬嘴唇,說:“你要打聽的消息我以前沒有聽說過,不過,這好像不是什么特別隱秘的事。哥們兒,話又說回來,盡管不是特別隱秘,真去打聽的時候還是要費事的。”

    能這么快打聽到具體的情況,不能不說是運氣,格桑梅朵問對了人。否則的話,這件不算太隱秘的事肯定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搞清楚。

    當(dāng)時金屬物出土的具體地點,是嘎扎寺。這是一座格魯派的古寺,位于拉薩西北方向的班戈。嘎扎寺的歷史很久遠(yuǎn),這些年期間,一直在進(jìn)行持續(xù)性的翻修,金屬物是在一次修繕中被發(fā)現(xiàn)的。

    這個東西剛剛出現(xiàn)的時候,引起了一點轟動,廟里的喇嘛都覺得這會不會是圣物藏。當(dāng)時正好有幾個宗教事務(wù)管理局的人在班戈那邊搞調(diào)研,聽到消息就過去了,隨行的還有相關(guān)的專家。但是經(jīng)過研究,無論是專家還是嘎扎寺的喇嘛,都吃不準(zhǔn)這是什么東西,也就無法分辨究竟是不是圣物藏。

    研究暫時告一段落,東西被留在了嘎扎寺,幾個宗教局的人之后回到了北京,第一手消息可能就是他們流傳出去的。這個消息被馬寶所在的機構(gòu)得知了,他們已經(jīng)從甘肅那邊得到了一塊,所以對嘎扎寺出現(xiàn)的這一塊非常重視,最后由宗教局的人牽線,帶著一些人重新到了嘎扎寺。

    機構(gòu)肯定進(jìn)行了一些調(diào)查,不過他們不可能像在甘肅那樣大張旗鼓的進(jìn)行徹底的調(diào)查,具體的調(diào)查過程以及結(jié)果是保密的,外人無法得知。嘎扎寺本來不想把這個東西交上去,但是來自各方各面的壓力很大,還有活佛出來說話,最后,東西被機構(gòu)的人帶走了,他們給嘎扎寺贈送了一些金箔作為補償。

    事情就是這樣,說簡單其實也很簡單,只要找對了人,一問就可以問清楚。小胡子還不敢真正確定東西是不是在嘎扎寺找到的,但他能感覺,至少格桑梅朵沒有撒謊或是支差應(yīng)付。

    “哥們兒,消息打聽到了,你覺得?”格桑梅朵試探的望著小胡子,看得出她對這單生意非常在意,因為報酬非常豐厚。

    小胡子很干脆,直接就給她轉(zhuǎn)賬,一般來說,在目的地沒有達(dá)到之前,最多只給向?qū)б话氲膱蟪?,不過小胡子一次性就付清了他們談好的價錢。這讓格桑梅朵很激動,她表示自己會盡全力做好工作。

    “你找到我真是找對人了,八廓街甚至整個拉薩,沒有別的向?qū)П任腋Q職?!备裆C范涫盏搅隋X,小麥色的臉龐上泛起了紅暈,就像剛喝了一大杯青稞酒一樣,她知道小胡子沒有帶什么裝備,立即就張羅著幫忙采辦一些東西:“采購上的事交給我,我能找到拉薩最便宜的店,西藏飯店和德吉北路都有?!?/br>
    小胡子對這里一點都不熟悉,接下來的事都是格桑梅朵帶著他去的。首先是采購,格桑梅朵的精打細(xì)算讓小胡子幾乎沒話說了,為了能省錢,兩個人竟然坐市區(qū)里的26路公交車,從西藏飯店下車。

    “外地人單獨來這里買東西,一般都會被宰,哥們兒,格桑梅朵可以替你省不少錢?!?/br>
    等到可以用到的裝備采辦好,小胡子就對格桑梅朵有一點另眼相看的感覺。格桑梅朵確實非常有經(jīng)驗,她買來的東西很實用。小胡子不想身邊跟那么多人,所以他只讓格桑梅朵找來了兩輛車子,一輛坐人,一輛拉東西。

    他們準(zhǔn)備了三四天時間就上路了,格桑梅朵很能干,不但負(fù)責(zé)采買裝備聯(lián)系車輛,而且還抽空找到了很多嘎扎寺的情況,情況看似了解的很全面,但小胡子清楚,這種事的真正內(nèi)幕,比如說金屬物出土?xí)r的環(huán)境,情景,還有國家機構(gòu)在調(diào)查時的種種過程,只有嘎扎寺最首腦的人物才可能洞悉。

    “嘎扎寺現(xiàn)在是仁波切活佛,九十九歲了?!?/br>
    小胡子從小就接觸過后山的老和尚,不過藏傳佛教和內(nèi)地佛教有一定的區(qū)別。格桑梅朵告訴他說,仁波切并不是那位活佛的名字,是藏區(qū)人對活佛的一種尊稱,其它地方的很多活佛都被稱作仁波切活佛。

    說到這里的時候,小胡子就意識到,如果想要了解最詳細(xì)且真實的情況,那么必然要和這位仁波切活佛打交道。

    人的心境會隨著周圍的環(huán)境變化而變化,這里可以看到最純凈的天,很多腦子里的念頭仿佛會被融化在頭頂?shù)奶炜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明。只有行走在這里的時候,才能體會那些朝圣者的心態(tài)。每一個人都是朝圣者,是忘卻了世間的一切而投身進(jìn)入高原的吟游詩人。

    最終,他們來到了嘎扎寺,這是格魯派的一座寺廟。格魯派是藏傳佛教眾多宗派之一,就是俗稱的黃教,在各個宗派中,它崛起的時間最晚,但在明末清初時,已經(jīng)是藏傳佛教中最大的宗派。

    本來,小胡子以為要見到嘎扎寺的仁波切活佛肯定得費一番功夫,但沒想到的是,格桑梅朵和廟里的喇嘛進(jìn)行交流之后,他們竟然很快得到了接見。

    當(dāng)小胡子親眼見到這位已經(jīng)九十九歲的活佛時,就有一種極為特殊的感覺。小胡子本身是個很厲害的人,無論是身手或是眼力,他仿佛可以看穿人的心。就如同當(dāng)時他見到格桑梅朵時,雖然對方張口閉口都是錢,精細(xì)到了一種吝嗇的地步,但他能分辨的出,格桑梅朵并不是一個貪婪的人。

    然而在這位活佛面前,他什么都看不透。如果褪下身軀外包裹的僧衣,那么這位活佛就好像一個很普通平凡的老人,他的身材矮小,至多一米六五的樣子,整個人像一截快要干枯的木頭。他的目光有些灰暗,但很祥和寧靜。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面對嘎扎寺仁波切活佛時,可能會覺得這個活佛沒有任何出眾的地方。但小胡子默默的注視了許久,他終于察覺到了一點,這也可能是仁波切活佛身上唯一可以讓他看出的不俗之處。

    活佛的眼睛,就像容納了一個世界,深邃到看不見盡頭。

    活佛的漢語說的很生硬,所以就由格桑梅朵當(dāng)翻譯,替他們傳達(dá)彼此的意思。小胡子在交談之前沒有做任何的鋪墊和試探,因為他覺得,仁波切活佛就算沒有通靈,也是個非常了不得的人,在這種人面前,試探和謊言都沒有用處。但是他也有一絲猶豫,如果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起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金屬物的事情,會不會引起仁波切活佛的不快甚至反感?

    他的這絲猶豫是深深隱藏在心里的,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仁波切活佛說話了,幾乎看不到他嘴唇的開合,就如同腹語一般。

    格桑梅朵是藏人,她對仁波切活佛的態(tài)度恭敬虔誠,小聲的對小胡子轉(zhuǎn)達(dá)了仁波切活佛的意思。

    “仁波切活佛說,讓你問你想要問的事,活佛不會因為一些問題而把你拒之門外?!?/br>
    小胡子沒有馬上說話,但他心里卻感覺到了震驚,在他成年之后,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夠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在格桑梅朵轉(zhuǎn)達(dá)了仁波切活佛的意思之后,小胡子考慮了一下,就決定直接說出最核心的東西。只有關(guān)于最核心的問題,才能得到最核心的答案。他用了一種既直接但又隱晦的辦法,在紙上畫出了當(dāng)時小夾子山土包里出土的石頭碎塊上的記事符。

    如果兩塊金屬物之間真的有什么關(guān)系,那么它們被掩埋的地方很可能就有相同的標(biāo)示和符號。小胡子這么做,等于同時問出了兩個最要緊的問題,而且還有一點,他不想讓格桑梅朵知道太多關(guān)于這方面的事。

    他的這種詢問奏效了,在仁波切活佛看到了他畫出的記事符之后,雖然仍然沒有任何表情,但那雙深邃的如同世界一般的眼睛里卻好像出現(xiàn)了一片星云。他又像腹語般的對格桑梅朵說了一句話,格桑梅朵有些無奈,轉(zhuǎn)身對小胡子小聲說:“仁波切活佛要和你單獨談一談,我先出去了?!?/br>
    等到格桑梅朵輕輕的離開,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仁波切活佛仿佛重新打量了小胡子一番。仁波切活佛的目光讓小胡子感覺自己身軀外面,好像被一圈鐵箍給箍住了,又好像自己的心出現(xiàn)了一道門,活佛的目光正推著這道門,要把他心底的一切都看穿。

    小胡子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心理上的幻覺,當(dāng)仁波切活佛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重新回到那幾個記事符上的時候,他就猛然感覺到了輕松,那種被禁錮和被窺視的感覺瞬間無影無蹤。

    “我要先告訴你。”仁波切活佛用生硬的漢語對小胡子說:“你很危險。”

    ☆、第七章 朝圣者

    仁波切活佛的話讓小胡子無法理解,但他知道,以對方這種身份,不會毫無來由的夸大其詞或者危言聳聽。他望著活佛,在等待下面的話,不過活佛并沒有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xù)往下說,他問小胡子能否看得懂那幾個記事符的真正含義。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仁波切活佛的眼睛仿佛又掀起了一片波瀾。

    “該來的,總會來,終于有人在尋找末世預(yù)言了。”

    小胡子的判斷沒錯,只有關(guān)于核心的問題,才可以得到核心的答案。他直接畫出記事符,就證明自己觸及了很關(guān)鍵的東西,讓仁波切活佛說出了常人不可能知道的一些往事。

    所謂的末世預(yù)言,據(jù)說是一部古典,它不屬于藏區(qū)各大宗派,也就是說,這不是一部佛教經(jīng)典。只有很少一些人知道,末世預(yù)言從許久之前就隱秘的流傳,但是關(guān)于預(yù)言的具體內(nèi)容,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人了解。

    最后一個接觸到末世預(yù)言的人,是嘎扎寺上一位活佛,他的名字叫察那多。他在嘎扎寺,甚至在格魯派內(nèi),都是一個身份很尷尬的人。他的前半生和其它一些活佛,或者說轉(zhuǎn)世尊者沒有什么區(qū)別,從幼年到成人,一直在嘎扎寺內(nèi)靜修。

    但是在他五十歲的時候,突然就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他走出了大半輩子都沒有離開過的嘎扎寺,在廣闊的高原上四處行走,沒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而且在行走之中,他到處宣揚與格魯派教義不同的言論與觀點,每走到一個地方,他都會對聚集而來的藏民反復(fù)說同樣的一句話:世間將要崩塌,只有六根手指,才可以拯救這一切。

    “六根手指可以拯救一切......”小胡子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閃動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把目光的閃動隱藏起來,仁波切活佛簡短的幾句講述,已經(jīng)讓他意識到,這件事的根源比想象中更加久遠(yuǎn)和復(fù)雜。

    察那多這種言論和行為,幾乎就是一個異端,對于一個轉(zhuǎn)世尊者來說,無法讓人理解與容忍。

    宗教就是這樣,該干什么就要干什么,干出別的事情,即便干的再好,也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如同昔年的倉央嘉措,他是一個極具才華的人,他讓整個西藏?zé)o形中多出了一片柔軟的情感,但這不是他該做的事。

    察那多受到了規(guī)勸以至于警告,然而他并沒有停止自己的行為。最后,他的身份與地位都被廢黜,連當(dāng)時的甘丹寺座主(甘丹寺座主的實際地位,大概就相當(dāng)于黃教的首座,教主)都不承認(rèn)他。

    察那多自從五十歲離開了嘎扎寺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很多人說,他死在了遙遠(yuǎn)的地方。

    小胡子有點疑惑了,察那多那種人的心境,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一個自幼受藏傳佛教熏陶的人,怎么可能會在將要暮年的時候發(fā)生那么大的變化?這個問題同樣困擾了很多人,他們探尋了許久,最終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這件事漸漸的平息了,但就在平息兩三年后,一個不知道從何處傳出的消息聲稱,察那多接觸到了末世預(yù)言,是這部帶著魔咒一般的古典,徹底改變了他的信仰。隨著這個消息傳出,已經(jīng)平息的事情被人重新翻了出來,他們很想知道,這部末世預(yù)言的具體內(nèi)容。

    察那多消失的時候,有人認(rèn)為他是圓寂的,不過從來沒有誰發(fā)現(xiàn)過他的尸體。又有人想尋找他的尸體,看能否從中找到關(guān)于末世預(yù)言的線索。

    “有人找到嗎?”

    “有?!比什ㄇ谢罘痖]上眼睛,說:“他是被人殺死的?!?/br>
    察那多的尸體被找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幾年后了,具體位置不好說,因為藏區(qū)的地方太大了,只能說是在格丹里群山附近,距離嘎扎寺非常遠(yuǎn)。他在臨死前被人分尸,尸體因為氣溫的原因,沒有徹底爛光,不過已經(jīng)無法辨別,是從一些遺物中辨認(rèn)出他的身份。

    這個現(xiàn)象引起了一點震動,因為不管怎么說,察那多即便被廢黜,他仍然擁有一定的身份,殺人者的膽子大到離譜。但是事情過去很久,現(xiàn)場也沒有找到關(guān)于兇手的線索,追查了一陣子之后,整個事件就徹底被擱淺以至遺忘。

    “我并不知道你是誰,我卻知道,你在走察那多大師的路。”仁波切活佛猛然睜開的了眼睛,他注視著小胡子的左手。

    在仁波切活佛身上,小胡子感覺到了太多的震驚,他是個很敏銳也很聰明的人,就在活佛注視自己的同時,他已經(jīng)知道對方究竟在注視什么。

    那是左手尾指上一處已經(jīng)很久而且很淡的刀疤。

    小胡子左手尾指上的六指,應(yīng)該是來自母親的遺傳,但他的六指和母親的六指已經(jīng)有了一些區(qū)別。在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帶著他們母子兩個到后山的老和尚那里,托對方切掉了他們的六指。盡管有老和尚自己熬制的土麻藥,小胡子的刀口卻在麻藥失效后疼痛了幾天,這讓他感覺受不了,很委屈。

    但是直到他長大成人之后,才知道切除六指意味著什么,那是一種自我保護(hù),把自己異于常人的地方完全掩蓋起來。他一直都很小心的對任何人隱瞞左手上那個刀疤,刀疤已經(jīng)很淡很淡了,再加上他的本事,就連跟著他很多年的和尚都不知道,小胡子左手上有這樣一個刀疤。

    然而,仁波切活佛似乎看出了什么。

    “我沒有親眼見過察那多大師的遺體,如果他是被人殺死的話,我知道誰是兇手。”仁波切活佛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說:“你和察那多大師一樣,很危險?!?/br>
    “活佛既然知道兇手,為什么不把他們緝拿?”

    “因為找不到?!?/br>
    小胡子暫時還不能完全確定,仁波切活佛是否看到了自己左手上那道很淡很淡的刀疤,也不知道活佛是否了解這道刀疤背后的真相,但仁波切活佛說出了一些更古老的往事,關(guān)于朝圣者的往事。

    朝圣者通常的含義,是那些不惜耗費幾年十幾年甚至半生時間來印證自己堅定信仰的教徒,他們放棄世間的一切,在那條漫長崎嶇的路上如膜拜一般亦步亦趨,有一些人將生命都丟在了中途。

    但仁波切活佛所說的朝圣者,是一個根源已經(jīng)無法追溯的古老組織,他們無比的神秘,就像一個游蕩在歷史長河中的幽靈,有的時候,十年二十年或者一個世紀(jì)都聽聞不到任何關(guān)于他們的消息,然而朝圣者不滅,很多事實證明,他們一直都存在,只不過以蟄伏的狀態(tài)存在。

    伴隨朝圣者出現(xiàn)的,是血腥的殺戮,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去追殺自己想要追殺的人。被他們追殺的,通常都是兩種人,一種是長著六指的人,另一種,是傳聞和末世預(yù)言有關(guān)的人。

    在西藏的歷史上,曾經(jīng)有數(shù)次紛亂黑暗的時期,這種紛亂和政權(quán)以及宗教勢力的更迭沒有關(guān)系,而是對長有六指的人進(jìn)行的瘋狂的屠殺,成百上千的人死去,這些都和朝圣者有關(guān),那段被隱沒的歷史,是朝圣者用無數(shù)人的鮮血書寫出來的。

    這個組織的真正名稱沒有人知道,朝圣者只是代稱。有意思的是,給他們起這個代稱的竟然是德國人,具體時間是在上個世紀(jì)三四十年代,據(jù)后來的一些書面文件泄露,一批來到西藏的德國人受到了瘋狂的攻擊,攻擊者來歷不明,但每個人都是意志堅強如磐石般的戰(zhàn)士,他們用冷兵器攻擊武裝到牙齒的德國人,有的人被打成了馬蜂窩,卻仍然頑強的握住長刀不肯倒下。

    可能就是這種意志如同最堅定的朝圣者一般,所以德國人稱呼這些瘋狂的攻擊者為朝圣者。

    他們的存在方式一直是個無法解開的謎題,無人知曉他們的綱領(lǐng)和動機,一個可以延續(xù)上千年的組織,其生命力的持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朝圣者,肆無忌憚?!比什ㄇ谢罘鹇斐隽俗约旱淖笫?,說:“如果我的手上也有一根多出的指頭,朝圣者會毫不猶豫的將我殺死?!?/br>
    世間的事情總是對立的,沒有對立就沒有平衡,沒有平衡必然導(dǎo)致衰敗和滅亡。在西藏漫長的歷史中,與朝圣者對立的是另一個同樣古老且神秘的組織,他們所作的一切和朝圣者截然相反,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去保護(hù)長著六指的人以及和末世預(yù)言有過接觸的人。

    這個組織的真正名稱同樣沒有人知道,他們被稱為人世間。

    一批殺人的朝圣者,一批救人的人世間,構(gòu)成了末世預(yù)言與六指之中兩個堡壘。在大多數(shù)時間,朝圣者與人世間都隱伏不出,但是他們一旦出現(xiàn)的話,就會引發(fā)動蕩。上一次動蕩發(fā)生在八十多年前,大概就是察那多死后的一段時間里。

    “當(dāng)一個長著六指的人去尋找末世預(yù)言的時候,就會是最大的一次禍亂發(fā)生的前兆?!比什ㄇ谢罘鹪俅伍]上眼睛,對小胡子說:“如果他一直要尋找下去,朝圣者一定會找到他?!?/br>
    ☆、第八章 格丹里

    仁波切活佛所說的危險,就來自這個古老又神秘組織。小胡子明白了這種危險,對于一個瘋狂屠殺六指的組織來說,如果他們得知一個代代都誕生六指成員的家族的話,會是什么后果?

    從古至今,就沒有多少人真正了解朝圣者和人世間,也沒有人說得清楚,為什么朝圣者會屠殺六指和接觸末世預(yù)言的人,人世間為什么會截然相反。

    “除非你閉口不提,否則,朝圣者是無孔不入的?!比什ㄇ谢罘鹩痔岢隽艘粋€警告。

    小胡子沒有回答,他要追尋線索,尋找家族的根,查探發(fā)生在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不可能不經(jīng)過詢問和探訪。如果照這樣下去的話,他遲早要進(jìn)入朝圣者的視線中。但是,他的字典里沒有退縮和放棄這兩個詞。

    他向仁波切活佛要求,能不能看一看當(dāng)初發(fā)現(xiàn)金屬物的地方?;罘鸫饝?yīng)了,而且小胡子能夠明顯感覺到,當(dāng)仁波切活佛注視過他的左手刀疤之后,就完全把他當(dāng)成一個不同尋常的來訪者,不僅僅告訴了他一些很隱秘的事,而且還摒棄了其他人,親自帶他到那個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