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嗯。” 成玨的目光依舊停留在虞慕枝的臉上,燕陵塵捂住虞慕枝的臉,成玨只好收回視線。 看都不讓看,小氣鬼。 成玨離開不多時,虞慕枝幽幽醒轉(zhuǎn)。 一睜開眼睛,就對上燕陵塵飽含著關(guān)切的雙眸。 “你……我……” 燕陵塵忙道:“沒事了,不知道是誰搞的惡作劇,是個假貨,沒事的,有我在呢?!?/br> 虞慕枝:“那血做得也太逼真了?!?/br> 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xiàn)起那副血淋淋的場景,死不瞑目的雙眼直勾勾瞪著他,宛如索命的冤魂。 見燕陵塵要走,虞慕枝一把抓住他的衣角:“你……你別走,我害怕……” 燕陵塵:“你當(dāng)真要我陪你睡?” 虞慕枝點頭如啄米,他顧不上丟人,真怕又從哪里掉下來幾根胳膊或是人腿。 于是,燕陵塵心滿意足地?fù)е艘挥X,第二天醒來時神清氣爽,和萎靡不振,眼圈下面掛著黑眼圈的虞慕枝形成鮮明對比。 這趟賀州之行,原本只有他們兩個人去的,只是楚玉反復(fù)懇求,虞慕枝拗不過他,只好帶上了楚玉。 沒有經(jīng)過燕陵塵的同意,某人的臉黑得如同鍋底。 知道燕陵塵不悅,楚玉一言不發(fā),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燕陵塵全然拿他當(dāng)透明人,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怪怪的。好在不用硬拉燕陵塵和楚玉的cp了,虞慕枝也就不再絞盡腦汁給他們找共同話題。 一上馬車,他就閉起眼睛小憩,燕陵塵問:“你躺我懷里歇歇?” 硬邦邦的木板到底不比燕陵塵的胸膛舒服,虞慕枝猶豫了半秒,就把頭靠了過去。 肺腑傳來微微的灼痛感,楚玉咬住牙關(guān),知道是蘇瑾下在他體內(nèi)的毒發(fā)作了。 出門前沒來得及和蘇瑾要解藥…… 馬車到了休息的地方,楚玉借口方便,跑到小湖邊猛喝了幾口水。 他的左臂上有一枚蓮花紋痕跡,平時用藥物嚴(yán)嚴(yán)實實地遮住,此時沾水之后,露出猙獰的面目。 楚玉重新放下衣袖,遮住蓮花紋。 回到馬車時,燕陵塵睥睨著他:“怎么這么久?” 楚玉垂眸,恭恭敬敬道:“奴才怕沾上外頭的氣味,所以特意多洗了幾遍?!?/br> 燕陵塵的視線里浸潤著森冷,楚玉唯有更大幅度的垂頭。他明白,燕陵塵根本不相信他的說辭。 蘇瑾給他的指示,要他時時刻刻跟著虞慕枝。 蘇瑾作為國師,豢養(yǎng)殺手,監(jiān)視皇子的動向,他用腳指頭都能想明白蘇瑾的謀劃。 不過,作為一名殺手,他沒有置喙的權(quán)力,只有無條件服從主人的命令。 蘇瑾的本意是讓他迷惑燕陵塵,這條路很快就宣告了失敗,于是蘇瑾又改變路線,讓他挑撥虞慕枝和燕陵塵的關(guān)系。 但是…… 楚玉看了眼緊緊抱著虞慕枝的燕陵塵。 這條路遠(yuǎn)比迷惑燕陵塵艱難。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將虞慕枝的一舉一動盡數(shù)報告給蘇瑾,大皇子燕伊枚就死在蘇瑾的毒計之下,虞慕枝很有可能也是蘇瑾的目標(biāo)。 楚玉思緒萬千,燕陵塵同樣在心里籌謀。 要不要趁這個機(jī)會,處理掉這個礙眼的家伙呢? 第72章 選誰 經(jīng)過七天的跋涉,隊伍終于抵達(dá)賀州。 馬車停下的時候,虞慕枝早吐得天昏地暗不省人事,被燕陵塵親自抱下了馬車。 侍衛(wèi)眼觀鼻鼻觀心,對京城中流傳的謠言更加深信不疑。 虞慕枝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天,才恢復(fù)了點力氣,這兩天的時間里,燕陵塵將賀州城翻了個底朝天。 從沈月清故居的鄰居到賀州知州,幾乎每個認(rèn)識沈月清的人都被他盤問了個遍,得到的統(tǒng)一回復(fù)是,沈月清早已離開賀州,到京城高就去了。 燕陵塵把沈月清的畫像拿給他們看,也無人指出異常 燕陵塵查訪了一大圈,依舊一無所獲。 第二日,暗雨帶來沈月清的貼身仆人,這是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仆,頭發(fā)和胡子花白,一看見燕陵塵就顫巍巍跪下去。 燕陵塵讓暗風(fēng)扶起老仆。 受虞慕枝的影響,除了平日必要的禮節(jié)以外,他也不喜歡別人跪來跪去。 “給這位老人看茶。你不必驚慌,我找你是為了沈先生的事?!?/br> 燕陵塵問出疑問,老人道:“我家公子并非是在七月初四動身的,六月底他就離開了賀州城?!?/br> “什么?!” 燕陵塵難以置信。 老人解釋道:“京城里那位大人催得急,雖然調(diào)令是七月簽發(fā)的,但我家公子將日程提前了幾日,公子走得急,這件事也就老奴清楚。” 困擾多日的難題迎刃而解,燕陵塵卻沒有半分欣喜。 他又問了些沈月清平時的喜好,基本都能和先生對上,京城的沈月清,和賀州的確系同一人。 而且,他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如果虞慕枝是沈月清,那么虞慕枝是怎樣改變?nèi)菝驳模?/br> 沒聽說過世上有變幻容貌的異術(shù)。 淡淡的失落涌起,就連燕陵塵也不能確定,這份失落從何而來。 讓暗風(fēng)帶老人下去后,燕陵塵陷入長時間的沉思。 “殿下,攝政王醒了。” 暗風(fēng)的話打斷燕陵塵的思緒,話音剛落,他人已如一陣旋風(fēng)般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