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千禧大玩家 第1節(jié)
《重生千禧大玩家》作者:南柯一涼 文案: 玩,誒,就是玩~ 倒退二十年,十七歲的陸飛,賺足資本接著玩。 從2020年回到2000年,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走出自己的阿飛正傳。 云:“我感覺一輩子都活在陸飛的陰影里,不要和我談錢,我的錢沒有他多!” 騰:“陸總,說好三年又三年,我已經996到腰間盤突出,假條能不能批一下?” 馮:“京圈如果只有一位爺,那一定是陸爺!” 無數人找他玩資本,他卻跑去玩各種圈。 重活一世,當然玩的野??! 標簽:明星 熱血 賺錢 重生 第1章 阿飛 “磨剪子,戧菜刀~” “收酒瓶廢鐵舊報紙~” 收廢品的騎著三輪車,手搖撥浪鼓,從陸飛的眼前一閃而過。 他茫然地立在狹窄的胡同口,放眼望去,賣冰棍的手推自行車,棉被蓋在泡沫箱子,婆婆媳婦圍著補鍋匠,鍋碗瓢盆一頓響…… 周圍的一切,始終隔著一層疏離,夕陽西下,余暉照在他的臉上,也落在“小腸陳”招牌。 客人臨門,服務員麻溜地端盤上菜。 一碗鹵煮小腸,兩個火燒。 陸飛從筷筒里拿出筷子,吃上一口,兩眼放光。 地道! 往后等門臉擴建,就沒有這味兒,再想吃地道的鹵煮,得鉆胡同找蒼蠅店。再喝一口“北冰洋”,橙桔汽水味,讓一絲久違的熟悉感涌上心頭,感慨萬千。 沒錯,他丫重生了! 視線不由地落在墻壁上厚厚的掛歷: 2000年7月23日。 不知不覺,已經在這里適應一周。 2020年7月16號,在喝斷片的前一分鐘,他醉醺醺地和朋友在一起,伴隨《夏日漱石》的旋律,來了一段時下最流行的踢腳舞蹈。 這一腳,把自己踢回20年前的盛夏? 臥槽,還有這好事? 陸飛最最遺憾、最最后悔的,就是這段青蔥的歲月,年紀輕輕不學好,抽煙喝酒燙頭,逃學曠課瞎玩。 但是,他是個好人,除了老人不敢扶! 怪簽運不好,當年小升初搖號抽簽,好死不死抽到北緯路,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流氓學校,又趕上《古惑仔》,一腳踏錯,變成街溜子。 不過小炮兒,沒有混成老炮兒。 浪子回頭,最后北電攝影畢業(yè),雖然是大專文憑,至少一技在手,去年考上高級攝影師。 官方認證的三級攝影師! 絕不是某傳媒的那種,開了個工作室,廣告、電商、影視、網紅、短視頻也接,網大也接,來者不拒。 這一世,該怎么活呢? 新世紀開始,遍地是機會,能讓祖墳冒青煙,也能讓祖上都詐尸,還有登頂的跌倒,跌到萬劫不復,自己墳頭長了草。 此時,四周吃著鹵煮的人,說說笑笑,他們不知道身處一個怎樣的時代,但陸飛知道。 當我們在浪漫化一個時代的時候,它已經過去了。 現在,它不向我走來,我向它走去。 狄更斯說:人們面前有著各樣事物,人們面前一無所有,人們正在直登天堂,人們正在直下地獄。 他上輩子在人間,不上也不下,這輩子他想下萬惡的資本zhuyi地獄,畢竟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佛陀也入了房地產。 “老板,結賬?!?/br> 他打了個嗝,滿嘴的豬下水味,拍拍肚子,走出店面。 從單車堆里找到自個的二八大扛,銹跡斑斑,兩條腿倒騰兩步,斜身往上一跨,蹬起來帶勁,騎上去瀟灑。 “這世上有一種鳥,它生來就沒有腳,一生都只能在天上飛。” 這種無腳鳥,就是雨燕,生在燕京。 …… 天蒙蒙黑,兩側的住宅低矮老舊,電線桿布滿密密麻麻的電線,路燈發(fā)著昏黃的光。 老bj四四方方,東西南北分得清,如今是東城富,西城貴,窮崇文,爛宣武。 巧了,他家就住宣武,這會兒還沒有并入西城。 “叮鈴,叮鈴?!?/br> 陸飛拐過幾條街道,又鉆入一條胡同,青磚灰瓦,破壁窄道,放眼望去,人群也是一片黑,就像穿梭在泛黃過曝的老電影,朦朧,魔幻,很不真實。 沿著菜市口南大街,一蹬腿往前騎,半天瞅不見斑駁的墻壁上畫一個又大又白的“拆”字,開發(fā)商可瞧不上這一帶。 不是老破小,就是一溜煙的大雜院,獨門獨戶的四合院,里面住著兩三家,四五家。 他停在一戶雜院門口,推著自行車穿入跟門洞似的過道,抬眼一瞅就是公用的水龍頭,壘著水泥池子,左右各有屋子,左邊烏漆嘛黑,鄰居舉家搬進樓房,租了出去。 而右邊,燈火通明,窗戶縫隙里飄著rou味,掛著的簾子,透出兩個人影。 “老二呢,還沒回來?” 說這話是他大哥,陸云,今年33,長他16歲。 自己滿歲的時候,父母車禍雙亡,陸云不得不輟學接班,開貨車掙工資,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高考上大學,全指望陸飛,結果沒指望上,還得自己來,53歲考上大學。 “還沒呢,還在外面散心,估計快回來了。” 細聲細語的是嫂子蕭紅梅,和陸云是一個廠的同事,小他3歲,當初介紹對象,誤把陸飛當成他的“兒子”,以為是個二婚,鬧出笑話。 至今沒生個孩子,就是怕有孩子偏心,干脆當陸飛是“兒子”養(yǎng),一直到他過上平穩(wěn)日子,才高齡生娃,鬼門關走一遭。 “你說阿飛該怎么辦?”她道。 “還能怎么辦,復讀唄!現在滿社會都是下崗的,沒個大學文憑,他將來能干什么,跟我跑長途?” 陸云無奈道:“我就納悶,我上學那會兒是班里的尖子,怎么他……這個分數怎么考出來,這個分數怎么考出來!” 陸飛聽著墻腳,吐了口氣,99年伴隨黃泓一句“我不下崗誰下崗”,直接一波下崗潮,大哥大嫂也跟著光榮下崗。 如此16年的生活,大廈崩塌,雙職工雙雙失業(yè),特么不是一句“從頭再來”,能輕易揭過的。 瞧著光禿禿的棗樹,荒敗的院落,他重重地踢下自行車支撐架,動靜立刻傳到屋里。 “是阿飛嗎?” 蕭紅梅推開窗戶,愁眉立刻換上笑臉,“吃了嗎?屋里給你熱著飯呢?!?/br> “沒呢!” 陸飛徑直進屋,坐在折疊桌上,提起飯罩子。 陸云遞來碗筷,拉開椅子面對面坐著,“你呀別成天溜達啦,我替你找好學校,十四中,師資力量不錯,9月1號就去上學,知道嗎?” “誒?!?/br> 陸飛應了一聲,喉嚨略帶沙啞,這事他刻骨銘心,為了復讀塞了不少錢,都從大哥大嫂的買斷工齡的錢出。 “吃飯吧?!标懺泼嗣艿艿念^。 “那咱們要好好想想,到底考什么大學?”蕭紅梅把熱好的菜也端上來。 陸云擺擺手,“這事該老師cao心,我們也不懂?!?/br> “我們不懂,海路懂??!” 蕭紅梅拍了他一下,“她就是本科大學生!” “她?”陸云意動,但猶豫道,“她才剛搬來,非親非故,她愿意嗎?” “怎么不愿意,我跟她說好了。廚房里燜的rou,就是特意給她準備的?!?/br> 蕭紅梅翻了翻圍裙口袋,摸出張五元,又換成十元,“你趕緊去買飲料,她愛喝大白梨,買兩瓶啊?!?/br> “嫂子,我去吧!” 陸飛扒完最后一口飯,霍地站起,搶過紙鈔,直奔最近的一家小雜貨鋪。 才到門口,迎面撞上溜著自行車的女人,馬尾辮,單眼皮,相貌平平,一張嘴就大大咧咧的女漢子腔: “阿飛,大晚上又上哪兒???” “海路姐?!?/br> 陸飛眨了眨眼,盡管打了不是一次照面,依然驚訝。 前世本該搬來一對賣早餐的夫妻,他怎么也沒想到,蝴蝶翅膀扇動,他一次順手抓偷車賊,竟然招來這么個鄰居—— 影后,秦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