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天美神情嚴肅：“還有，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網(wǎng)站，是一個叫湯馬斯斯拉特瑞創(chuàng)立的，他在網(wǎng)上發(fā)起了投票，想要聯(lián)名起訴我們捆綁銷售，非法限制了他們的選擇權?！?/br>
    陸飛瞇眼，“投票應該不少吧，有多少？”

    章天美道：“已經(jīng)有超過5000人參與，現(xiàn)在人數(shù)還在增加，像這種集體訴訟，索賠的金額肯定不會少?！?/br>
    “這么巧，都趕到一塊了？”

    郭興嗅到一絲不對勁，“陸總，我覺得這些事太蹊蹺了，會不會有人在幕后cao作？”

    “幫我打電話叫古德曼過來?！?/br>
    陸飛來回踱了幾步，面色一沉。

    ……

    從紐約到西雅圖，大概五六個小時，索爾古德曼搭乘最快的航班，火急火燎地殺到邏輯的總部大樓。

    “嘿，陸，恭喜！”

    他把帽子放在衣帽架上，手上拿著一瓶香檳。

    “我不覺得被告壟斷這件事值得慶祝。”

    陸飛挑挑眉，“不過你確實該喝一杯，你又來活了。”

    “別那小氣，我只是從你這位億萬富翁口袋里掙一筆小小的辛苦費?！彼鳡柟诺侣珠_嘴笑著，“你看你一來電話，我馬上撂下臉書的案子就來了，只喝了幾口水?！?/br>
    “喔，薩維林終于發(fā)覺到不對勁，對扎克伯格和臉書提起訴訟了？”

    陸飛倒上一杯紅茶，遞了過去。

    “謝謝?！?/br>
    索爾古德曼淺嘗一口，笑說：“他也真夠蠢的，竟然看都不看協(xié)議就把名簽了，完全喪失了優(yōu)勢，現(xiàn)在我們展開了反訴，逼他就范，庭外和解?！?/br>
    陸飛坐了下來，“他會認命？”

    “他會的，他勢單力薄，就算兄弟會也不會出面幫忙?！彼鳡柟诺侣冻龅靡獾男θ?，“一旦和解，他的股份就會縮水到4％左右，徹徹底底變成一個邊緣的小股東，而你，陸，將取代他的位置，成為僅次于扎克伯格的二號人物?！?/br>
    “非常好?！?/br>
    陸飛把法院傳票拍在桌上，“如果能再解決這個麻煩，那就是好上加好。”

    索爾古德曼放下杯子，“整個案子我已經(jīng)派人去摸底，不要擔心，沒有被告壟斷的科技公司絕不是牛皮的科技巨頭，它就像強者的證明一樣?！?/br>
    陸飛道：“呵呵，我寧可不要?！?/br>
    “要贏這種官司，一種快，一種慢，慢的就是拉長訴訟時間，那幾家公司都是小規(guī)模，跟邏輯這種龐然大物對耗，可耗不起。”

    索爾古德曼翹起二郎腿。

    陸飛雙手交叉：“那快的呢？”

    索爾古德曼說：“就是請唱片業(yè)的合作伙伴出庭作證，這也是最有效也是最強力的回擊，環(huán)球、索尼、華納、百代哪一家都行。”

    “找它們？我現(xiàn)在正懷疑這些獨立公司是不是它們背后挑唆?！标戯w撇撇嘴，“它們最近組建了一個臨時的談判聯(lián)盟，想讓我在spotify做出一些讓步，嫌疑很大。即便不是它們，現(xiàn)在和道格、安迪他們談，等于把刀子遞給他們割我的rou?！?/br>
    “他們會開出什么條件？”

    “首先無外乎要讓spotify去除掉下載音樂的drm版權保護，少了它，用戶付費下載的人音樂文件就可以沒有任何拷貝移動的限制，可以隨意傳輸?shù)饺魏蚊襟w播放器上播放?！?/br>
    陸飛直截了當?shù)卣f“不行”，這可是上扼唱片公司，下制飛利浦等廠商的手段，跟三星的第二次大戰(zhàn)，就是靠spotify，絕地翻盤。

    索爾古德曼問：“還有嗎？”

    “當然是他們最關心的自由定價權。”

    陸飛板著臉，“不過我不可能答應，至少現(xiàn)在不可能，因為現(xiàn)在是跟蘋果競爭的關鍵時期，如果放任這些唱片公司隨意定價，哪怕一首歌只漲個幾美分，也比itunes的99美分貴，客戶不是傻子，到時候可不只spotify，或許連mp3的銷量也會大打折扣。”

    “我明白了，他們觸及到你的底線?！?/br>
    索爾古德曼從口袋里掏出煙盒。

    “沒錯，‘底線’這個詞用得精準?！?/br>
    陸飛接過他的駱駝牌香煙，“這些案子會激起司法部的反壟斷機構的調(diào)查嗎？我可不希望它介入，畢竟微軟都不是對手。”

    “暫時不會，你比微軟可要靈活多了，提前把spotify、beats這些品牌拆分出多家公司，還有其他公司入股?！?/br>
    索爾古德曼抽口煙說：“我們只要把精力放在案子本身就好?！?/br>
    “你有什么好主意？”

    “陸，itunes是不是比spotify還要封閉，還要壟斷？”

    第466章 事態(tài)升級

    “近日，spotify反壟斷案在加州奧克蘭地方法院正式開庭，原告代理律師稱邏輯為了維持對數(shù)字音樂市場的壟斷，通過兩次軟件更新排擠競爭對手的服務，阻撓來自競爭對手的mp3播放器或音樂商店的競爭。”

    “邏輯表示，更新其spotify軟件，不是為了打擊競爭對手和限制消費者，而是為了保護其唱片合約，以及堵塞軟件的安全漏洞。”

    “該案，我們會重點關注，持續(xù)跟蹤！”

    “……”

    電視畫面中突然出現(xiàn)“靜音”的圖案，小埃德加布朗夫曼放下遙控器，語速飛快道：

    “道格，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會，一個絕佳的機會，只要現(xiàn)在我們一塊向邏輯施壓。”

    “環(huán)球對數(shù)字版權管理可不感興趣?！?/br>
    道格莫里斯話里透著拒絕之意。

    “呵呵，我也不要那個沒用的數(shù)字版權管理，但我們可以拿它作交易，讓陸做出讓步，拿價格選擇權來換?！毙“５录硬祭史蚵谏嘲l(fā)上，翹起二郎腿，“耶，這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要把定價自由權牢牢地掌控在我們自己的手里。”

    “我們這么干，陸會怎么想？”

    道格莫里斯搖擺不定，始終記掛著油管和耳機兩樁大合作：“他會覺得這些公司是受我們指使，我們就是它們的后臺，絕對會激化本就微妙的關系，一個不好，很容易撕破臉，我們和邏輯還有很長、很多的合作?！?/br>
    “好吧，好吧。”

    小埃德加布朗夫曼費盡口舌游說，但依然說服不了環(huán)球音樂參戰(zhàn)，無奈道：“我們就算不直接支持那5家獨立廠牌，但也要達成一個共識，就是不支持邏輯?！?/br>
    掛斷電話，嘴上罵罵咧咧，“法克魷，道格！如果我還掌舵環(huán)球，一定要狠狠教訓你這個膽小又貪婪的廢物！”

    罵了一陣子，才接著撥給索尼音樂的安迪拉克，他比道格莫里斯圓滑，態(tài)度曖昧不清。

    要么答非所問，要么含糊其辭，既沒答應，也不反對，不斷地吹捧小埃德加布朗夫曼當四大音樂巨頭的帶頭大哥，暗戳戳地攛掇他第一個沖鋒陷陣，索尼會緊隨其后。

    喪偶兒碧池！

    小埃德加布朗夫曼氣得差點摔手機，跟這幫蟲豸在一起怎么搞得好音樂！

    余光里，注意到敞開的大門出現(xiàn)史蒂夫庫珀的身影，他面色凝重，手上拿著一疊報紙和打印件，用興師問罪的口吻問道：

    “這些也是你的后手？”

    “什么？”

    小埃德加布朗夫曼疑惑地接過，翻了又翻，眼眶立刻放大，映照在雙眼中的赫然是——

    《itunes壟斷：封閉生態(tài)的罪與罰》。

    《蘋果被指借itunes壟斷音樂版權打壓廉價播放器》。

    《蘋果itunes與ipod捆綁涉嫌非法壟斷》……

    一些是雅虎的新聞截圖，一些是《紐約時報》等影響力巨大的報紙，瞬間讓他慌了神，脫口而出道：“這、這事誰干的！庫珀，我沒有讓人找蘋果的茬，只是出錢讓這些認錢的人媒體集中火力，對準邏輯！”

    “不是你?！?/br>
    史蒂夫庫珀仔細打量，見他的臉色不似作偽，不禁皺下眉頭，“那會是誰？”

    “或許也有人像我們看邏輯不順眼，也一樣早看蘋果不爽，想借這個機會反擊蘋果。”

    小埃德加布朗夫曼邊看，邊說。

    史蒂夫庫珀說：“可對我們來說，簡直糟糕透了！”

    “你不妨把話說得清楚些？”小埃德加布朗夫曼猛地抬起頭，眼里充滿不解。

    “一桌飯來了兩桌客人，這個飯還怎么吃?。　?/br>
    史蒂夫庫珀眉頭擰成一團：“無論是對付對付spotify，還是對付邏輯，都只是對付一家公司，但反壟斷牽扯上蘋果，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一個不好，整個矛盾就可能升級成數(shù)字商城陣營和音樂公司之間的大戰(zhàn)！還記得千禧年數(shù)字版權法那一戰(zhàn)嗎？”

    小埃德加布朗夫曼立刻恍然大悟，本來是小公司跟大公司的打打殺殺，儼然升級成陣營利益之戰(zhàn)，不管邏輯多遭同行記恨，但屁股決定腦袋，利益攸關，不管realworks，還是itunes，槍口一致對外。

    “這件事變得越來越復雜了?！?/br>
    史蒂夫庫珀掏出一根煙叼著，陰沉的臉色越發(fā)地鐵青，5家獨立廠牌明面上無錢無勢，在阿美利加的地界上，本來以小告大、正面硬剛，幾乎沒有勝算，再攤上一個蘋果……

    無論如何，都得有像華納音樂這樣的唱片巨頭站臺，可這個時候又不能單獨下場，那不等于此地無銀三百兩，自己承認是幕后黑手。

    更何況，一家的體量還不夠。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庫珀，事情還沒這么嚴重吧？”

    小埃德加布朗夫曼抄起打火機，主動地點火：“蘋果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只是新聞而已，又沒有真地對蘋果提起訴訟?！?/br>
    “你覺得spotify都被告了，比spotify還封閉的itunes還遠嗎？”史蒂夫庫珀吐了口煙圈：“我現(xiàn)在非常懷疑是不是陸自導自演，故意拉蘋果下水。”

    “很有可能，對，有這種可能！”

    小埃德加布朗夫曼道：“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你特么捅出來的屎，還得我?guī)湍悴粒?/br>
    史蒂夫庫珀白了白眼，“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要么果斷跟這些公司做切割，就讓它們自生自滅，憑邏輯的實力很容易變成耗費時間的拉扯，沒個兩三年都不會出現(xiàn)明朗的局勢，風頭也就這么過去，要么你挑頭去說服索尼、環(huán)球、百代，就像你想要的那樣……”

    “叮鈴鈴鈴～”

    突兀的電話鈴聲讓專注的小埃德加布朗夫曼猛地一個哆嗦，忍不住低聲罵了個“fuck”，伸手拿起聽筒，頃刻間臉色大變。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發(fā)生了什么事？”

    史蒂夫庫珀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小埃德加布朗夫曼嘴角抽搐，“他們請的代理律師團向法院提出質(zhì)詢對陸的申請，要他當庭作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