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紐約時報》接連在科技版、財經(jīng)版刊登了陸飛的新聞，立刻招來無數(shù)關(guān)注。

    華夏陸又降臨美利堅了？

    會不會趁新世紀公司破產(chǎn)之際，把次貸做空到底？

    天吶，陸老爺，你不要過來?。?/br>
    最先反應(yīng)的就是abx指數(shù)，一開盤，就在哀鴻遍野的市場氛圍下，跌破40點。

    像綠光資本這種，只有幾億十幾億的對沖基金無不跟風(fēng)約翰保爾森，加入到做空陣營。

    有資金的，開始瘋狂定制或購買cds。

    甚至之前炒高房地產(chǎn)吧泡沫的多頭，也紛紛調(diào)轉(zhuǎn)槍口，叛變成空頭，購買mbs和cdo的熱潮，迅速被購買cds的熱潮取代。

    可華爾街的投行、保險公司又不是傻子，這個時候又怎么會再對賭cds，于是乎，持有大量空頭頭寸和cds的保爾森對沖基金、三體基金，一下子成了眾人眼里的香餑餑。

    一個接一個電話，打爆了公司座機。

    “他們這幫人省吃儉用、坑蒙拐騙買股票，妄想一朝發(fā)財，他們根本不知道真正的贏家到底是什么人！”

    約翰保爾森站在樓上，望著樓下。

    “當(dāng)然是我們，干杯?！?/br>
    陸飛高舉著酒杯，隔空敬酒。

    “干杯！”

    約翰保爾森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直到這一刻，終于能把憋了一年多的怨氣徹底宣泄：“現(xiàn)在懷疑鏈只會越來越長，先從質(zhì)疑次貸產(chǎn)品開始，再到質(zhì)疑跟次貸沾邊的公司資產(chǎn)結(jié)構(gòu)不健康，最后不相信整個金融體系，次貸危機就在那時候，砰，爆炸。”

    “所以要趕在第三階段之前，把我們手上所有的cds統(tǒng)統(tǒng)拋掉，我覺得現(xiàn)在可以拋第一批了?！标戯w晃了晃手里的威士忌。

    “陸，你說的沒錯?！?/br>
    約翰保爾森欣然同意：“如果雷曼他們倒了，這些cds不能兌現(xiàn)就是一堆擦屁股都嫌硬的廢紙，你覺得我們該怎么賣？”

    “不是有很多人想請我們吃飯嗎？吃！”

    陸飛笑道：“先聽聽他們的報價在說?！?/br>
    “那些跟你作對的也接受？”

    約翰保爾森驚訝道：“包括理查德？”

    陸飛聽到雷曼總裁的名字，打了個響指。

    “有些朋友不就是利用的嗎？這個人對你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把他踢開，等你用得著他的時候，再把他拉回來，大家一起吃個飯，不就又是朋友了？”

    “所以你又想跟雷曼他們做朋友？”

    約翰保爾森提醒道：“當(dāng)心他們耍詐?！?/br>
    “他們耍得了？”

    “我看他們沒辦法耍我們了?！?/br>
    “是嗎，那我們研究一下，怎么耍他們！”

    “慢著，慢著，我有點跟不上你的思維了，你到底還要不要跟雷曼他們和好？”

    “怎么可能！”

    陸飛冷冷一笑，“你該看看我給你的《大空頭》初稿，理查德這個‘斗牛犬’可是大反派，雷曼破產(chǎn)，掃地出門，聽著多么順耳?！?/br>
    “那你還跟他吃飯，重新做回朋友？”

    約翰保爾森完全無法理解。

    陸飛笑的要多邪惡就有多邪惡，“不做回朋友，怎么讓他放松警惕？不放松警惕，怎么繞到他的背后，來一記正義的背刺！”

    “法克，陸，你真的不是猶太人嗎？”

    約翰保爾森頓時毛骨悚然，本來想說“霓虹人”，但意識到過于侮辱，連忙改口。

    “嘿，艾木踹睨滋！”

    陸飛摸了摸胸前的紅領(lǐng)帶，鮮艷無比。

    第560章 我就是跳樓，也不求陸飛

    陸飛和約翰保爾森明確分工。

    摩根士丹利、雷曼、摩根大通等投行歸他約翰保爾森，貝爾斯登、美林、高盛這一批做空企鵝、逼空cds的幫兇，陸飛親自招呼。

    此時，再次相見，分外尷尬。

    陸飛端著咖啡，坐在林克斯俱樂部的小包房里，直視正對面黑不溜秋的斯尼奧尼爾。

    就見他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

    “陸，你是了解我的，在cdo報價上美林出的是最高價，cds一樣是市面最高價！

    我敢說沒有其他任何一家投行，能給出比我們更合理的價格！絕對沒有！”

    “我為什么要賣給你呢？”

    陸飛夾了兩塊方糖到咖啡：“你出的錢，能跟cds那十幾倍賠償金比嗎？比不了！”

    說著，用銀勺慢慢攪拌，“奧尼爾，你最好給我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br>
    “陸，你不是喜歡漫威超級英雄嗎？”

    斯尼奧尼爾迫切地需要大量的cds來對沖美林積壓的cdo，說話盡力保持平靜：

    “美林可以把漫威抵押的其他ip，統(tǒng)統(tǒng)轉(zhuǎn)讓給三體，一律打9.5折，你只需要付給美林等價的掉期合約就可以，你覺得怎么樣？”

    “這根本就不是條件?！?/br>
    陸飛晃了晃手指：“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之間的合同里寫得明明白白，一旦美林評級被下調(diào)，就必須向三體支付抵押物，根據(jù)條款，雷神、美隊這些ip的抵押權(quán)，就該屬于我！

    現(xiàn)在通知你一聲，記得準備交接?！?/br>
    “你！”

    斯尼奧尼爾霍地站起身，大受震驚。

    當(dāng)初圖cds的保費，完全沒把附加條款當(dāng)一回事，沒想到在這兒挖個坑，等著他呢！

    頃刻間，四周的客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看著西裝革履的尼哥失去了冷靜，就差從懷里掏出一把槍，突突了一臉壞笑的陸飛。

    “奧尼爾，你坐啊?！?/br>
    陸飛把手往下壓了壓：“想，再想想?！?/br>
    斯尼奧尼爾嘆了口氣：“陸，你就直說了吧，你到底怎么樣才肯把cds賣給美林！”

    陸飛輕飄飄來一句，美林做空雷曼。

    “什么？！”

    斯尼奧尼爾驚訝，竟然讓美林背刺盟友？

    “我這個喜歡以牙還牙，百倍奉還！”

    陸飛聳了聳肩，“你們既然跟雷曼聯(lián)手做空企鵝，為什么不可以幫我做空雷曼？”

    但凡是華爾街的老江湖，都有靈活的道德底線，斯尼奧尼爾權(quán)衡利弊，下定決心——

    理查德福爾德可是我的至親好友，手足兄弟，做空雷曼，得加錢！

    跟我談加錢？

    現(xiàn)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你沒有資格站在我面前談條件！

    陸飛卻不慣著他，毫不客氣地拒絕。

    斯尼奧尼爾陰沉了下來，本就黑的臉更黑得發(fā)紫，咬牙試圖掙扎，說不要欺人太甚，市面上又不只你和保爾森有cds，別人也有。

    “請便?！?/br>
    陸飛嘴角一翹：“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美林最近收購的第一富蘭克林，好像和新世紀公司處境差不多，虧損了30多億美刀了吧?！?/br>
    看著斯尼奧尼爾臉色突變，他冷冰冰的口吻里透著威脅：“當(dāng)然，對美林這么一家資產(chǎn)高達12萬億美刀的大公司，30億美刀只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可對你就不一樣啦?！?/br>
    “呵呵，我怎么不一樣了？”

    斯尼奧尼爾喝了口咖啡，壓壓驚。

    “你在美林上一輪財務(wù)危機的時候，大面積的裁員已經(jīng)招致公司上下的不滿，我聽約翰說，他們都管你叫‘華爾街的黑撒旦’?！?/br>
    陸飛咂摸著嘴：“滋滋，這一次因為你冒進導(dǎo)致的危機，又該裁多少呢！也許你可以提前準備一份聲明，表達對失業(yè)者的同情。”

    “同情？”斯尼奧尼爾緊皺著眉頭。

    “沒錯，你就快要加入他們了?！?/br>
    陸飛嘴角上翹：“你覺得你還能在華爾街找到下一份工作嗎？”

    “呃，呃，呃……”

    斯尼奧尼爾舌頭打結(jié)，感覺心靈立刻遭受十萬點暴擊，冷汗不住地往下流。

    “一個尼哥，一個事業(yè)有成的尼哥，當(dāng)上華爾街5大投行之一的ceo，很不容易吧？”

    陸飛戲謔的語氣里帶著幾分嘲弄。

    “咕嚕，咕?！?/br>
    斯尼奧尼爾慌地把咖啡一口飲盡，嘴里滿是苦澀道：“陸，拜托了，幫幫我！”

    “我們?nèi)A夏人喜歡幫朋友?！?/br>
    陸飛笑容滿面，“而且喜歡化敵人為朋友，雖然你指使美林跟我作對，但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奧尼爾，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嗎？”

    “愿意，當(dāng)然愿意??！”

    斯尼奧尼爾激動道：“為啊付阮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