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聶唯平哼了一聲,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腦門罵道:“小混蛋!” 小混蛋表示糖果很好吃,立馬忘了那點子疼,歡快地在床上滾來滾去。 聶唯平若有所思地看著,微微瞇起眼,詭異地笑起來。 “rou小遠吶!”聶唯平親切地笑著坐在他身邊,表情怎么看怎么像誘拐小兔子的大灰狼,“叔叔的床舒不舒服???” 那遠拼命點著腦袋,一臉期盼地問:“叔叔~我今晚還能跟你一起睡大床嗎?” 聶唯平如愿以償?shù)芈牭竭@句話,故作沉吟地點點頭,一副勉強答應的艱難表情:“好吧……” 小rou團子頓時歡呼一聲,rourou的胖爪抱著聶唯平的脖子,小臉湊上去蹭了蹭,發(fā)出軟軟的撒嬌的聲音。 聶唯平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腦袋,諄諄善誘地開口道:“叔叔有很軟很舒服的大床,是不是應該讓小姑姑也過來享受享受?好孩子要懂得分享!” 這么叵測的居心,也能用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修飾……聶唯平絲毫不覺得哄騙利用小孩有錯,無恥得十分徹底。 那遠從小就是好孩子,雖然調(diào)皮但是很受教,咬著拇指想了想,鄭重地點頭:“叔叔說得對~小遠要和姑姑分享~叔叔我們讓小姑一起覺覺吧~” 聶唯平矜持地點了點頭,憐愛地捏捏rou團子胖嘟嘟的小胳膊,嘴角愉悅地勾起。 晚飯是噴香的麻辣小河蝦,考慮到那遠太小不能吃太辣,那娜單獨分出一小部分,弄得味道很足,沾上點醋,好吃卻并不十分麻辣。 那娜將小河蝦一只只剝殼,白嫩嫩的rou香氣誘人,饞得小遠直流口水,連聶唯平也拋開了別扭的性子,食指大動起來。 美美地吃完飯,那娜開始收拾一桌子狼藉,聶唯平主動承擔起給小混蛋洗澡的任務。 一大盆小河蝦被吃得干干凈凈。 這是對她廚藝的最好認可! 那娜滿足地一邊洗著碗,一邊琢磨著明天再弄些什么好吃的來填飽兩個家伙的肚子。 收拾完廚房,那娜看了看墻上掛著的鐘,快到小遠睡覺的時候了,便摘了圍裙,輕輕敲開聶唯平的房門。 小rou團子正趴在聶唯平胸前玩,翹著胖胖的腳丫,聽到門響立馬笑瞇瞇地對她招手:“小姑小姑~快來覺覺呀~就等你了哦~” 那娜笑容一僵,干笑兩聲道:“小遠快別胡鬧了!叔叔上班很辛苦,我們回房去,不要打擾叔叔休息!” “不要嘛~叔叔的床很大很舒服~小遠要和叔叔一起睡,也要小姑陪~” “小遠聽話!”那娜羞窘地不敢去看聶醫(yī)生,板著臉嚴厲地說,“回自己房間睡!” 小rou團子嘴巴撅得老高,下巴擱在小胖手上,似模似樣地嘆了口氣,憂傷地小聲道:“叔叔愿意和我睡嘛~好久沒在爸爸mama中間覺覺了~連小姑和叔叔也不行嘛?” 那娜想到這一年來小遠都是獨自睡覺,再也沒人能給他念睡前故事哄他,也沒人在他半夜驚醒時拍著他安撫……就連少數(shù)的幾個夜晚,那娜陪他睡覺,小孩也是緊緊拉著她的衣角,皺著小眉毛睡得極不安穩(wěn)。 那娜不由想到早上溫馨的那一幕,圓滾滾的小胖團子趴在男人胸前,流著口水睡得眉目舒展,沉靜又安穩(wěn)…… 即便自己做得再好,有些東西也是無法替代的。 小遠是男孩子,本能地尋找著崇拜的目標,以前是寵愛他的無所不能的爸爸,現(xiàn)在是嚴厲冷酷的壞叔叔…… 那娜心里一酸,拒絕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反正又不是沒跟聶醫(yī)生一起睡過……更何況中間還隔著孩子呢,應該沒什么大不了……吧? 那娜眼巴巴地看向聶醫(yī)生,小臉泛紅地囁嚅道:“你看,小遠這么不懂事,能不能……” 聶唯平漫不經(jīng)心地一擺手,傲嬌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一起睡可以,你把持住別侵犯我就行!” 那娜:“……” 到底誰是女的?! 長了“好大”嘰嘰的又不是她! 她有什么好把持不住的? 那娜鼓了鼓嘴,恨不能狠狠呸他一臉口水,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跑出去洗澡。門一關,小rou團子就嘎嘎嘎地笑起來。 聶唯平屈指沖他腦門彈了下,沒好氣地哼了哼。 小胖團子賊賊地笑著,小表情賤賤的,神神秘秘湊過來,擠眉弄眼地小聲說:“我知道噠~叔叔其實也想小姑陪你覺覺對不對~ 聶唯平眼角一抽,面無表情地伸手掐住他的胖臉兒,毫不留情地揉捏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說,小胖團子,你果然是聶醫(yī)生的福星啊! 雙更神馬的那么給力,親們也要給力地撒花喲~ ☆、31 之前那次同床共枕,是喝醉了不知情,而這次不一樣,那娜心里別扭得要命,同時又隱隱生出一點小小的期待和莫名的興奮。 就好像……她大學第一天,梳了個美美的發(fā)型,一身簇新想給同學室友留下好印象的心情。 卻又比那時多了些異樣的羞澀和忐忑。 那娜在淋雨頭下沖了許久,從頭發(fā)絲到腳底板全部仔細搓了一遍,不放過任何部位,甚至還坐在馬桶蓋上修了修腳趾甲。 那娜將自己洗得香噴噴光溜溜,手指頭都泡皺皮了才關上水,擦干凈后穿上睡衣,小臉紅紅地走出衛(wèi)生間。 小熊格子的棉質(zhì)睡衣,長袖長褲,是那娜最保守的一套,粉嫩幼稚得好像中學生。 聶唯平等得都快睡著了,一聽到敲門聲立馬精神抖擻地睜開眼,抹了把臉鎮(zhèn)定地開口:“進來!” 那娜小心翼翼推開門,抱著枕頭一臉局促地走了進去。 白嫩嫩的小土包子……粉粉的,水水的,剛出籠一般,似乎還冒著騰騰的熱氣……聶唯平咕咚一聲,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看上去真是……可口?。?/br> 昏黃燈光中,一個懶散地倚在床頭,一個嬌俏害羞立在門口,兩兩相望間,便生出多少曖昧迷離,連室內(nèi)的溫度都漸漸灼燒起來。 那遠小朋友早就昏昏欲睡了,聽到動靜勉強爬起來,揉著眼睛咕噥道:“小姑~抱抱~” 聶唯平:“……” 剛剛升溫的旖旎風情霎時被小混球兒破壞殆盡。 聶唯平面無表情地將不識趣的小rou團子按在懷里。 那娜站在門口忸怩了一會兒,正覺得傻愣著特尷尬,聽到小侄子含糊的聲音,立馬借機上前,自然而然地爬上了聶醫(yī)生的床…… 小rou團子撅著胖屁股將腦袋從聶唯平的懷里□,軟軟地撒嬌道:“小姑拍拍~” 那娜溫柔地笑了笑,在他另一邊躺下來,側(cè)著身子將小侄子摟在懷里,輕輕地拍撫著他的后背,哄他入睡。 那遠小朋友蠕動著肥肥的小身子,舒服地哼哼唧唧起來,小表情里全是滿足陶醉,看得聶唯平妒火中燒,忍了又忍,醋意十足地開口道:“這么大了還要人哄……娘們兒唧唧的一點也不男人!” 那娜愕然地抬起頭,小聲反駁道:“他才5歲,本來就不是男人啊……” 聶唯平心里更憋屈了,嫉妒地瞪著她懷里的小電燈泡,沒好氣地說:“五歲也長了嘰嘰,怎么不是男人了!” 話一出口,聶唯平就立馬覺得不對了。 果然,小土包子的臉騰一下紅透了,眼神慌亂地四處游移,明顯是想到了早上的場景。 聶唯平的表情緩了緩,剛要說點什么有情趣的話來調(diào)節(jié)氣氛,就聽見小土包子的懷里傳出了幸福安逸的小呼嚕聲…… 精力旺盛的小混蛋也耐不住這樣折騰,在熟悉的溫柔懷抱中,很快進入了夢想。 胖胖的小家伙一臉純真,微微張著嘴巴,小豬一樣吹著口水泡泡,無辜又可愛。 聶唯平恨恨地剜了小混球兒一眼,那張睡得香甜的胖臉兒讓他各種礙眼,若不是那娜就在旁邊,他可真想掐醒小rou團子各種揉捏。 誰要跟你蓋著棉被排排睡啊…… 不去床腳老實窩著當透明,竟然還敢霸占在兩人中間! 這下更好,居然打起了呼嚕! 那娜遲鈍地沒發(fā)現(xiàn)聶醫(yī)生兇狠的目光,給小遠掖好被角,吻了吻他的臉蛋兒,然后就直挺挺地挨著床沿躺下,被子拉到肩膀,雙手交叉疊在小腹上,別提有多規(guī)矩了。 聶唯平:“……” 居然就這么睡了?! 聶唯平嚴重不滿起來,在另一邊開始輾轉(zhuǎn)反側(cè)。 動靜這么大,果然,那娜撐起上身探究地看向他。 聶唯平心滿意足地勾了勾唇角,輕輕咳了聲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低沉微啞的嗓音隱含著壓抑不了的曖昧挑逗:“這就睡了?” 奈何這樣隱晦的暗示對于反應遲鈍純良如水的小土包子來說,完全是對牛彈琴。 那娜不明所以地皺著眉,想了想遲疑地開口:“呃……晚安?” 聶唯平表情一僵,清冷的雙眼此刻像是燃起了兩簇火苗,熊熊的全是憤懣。 晚安你侄子??!誰要等著你的晚安啊! 果然是小土包子,一點風情都不懂! 連小混球兒都有晚安吻,湊過來親一親不是很應該的嗎! 聶唯平默默翻過身背對著她,咬著枕巾郁悶得撓床。 那娜洗了那么久的熱水澡,大腦有點缺氧,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含糊地說:“早點睡哦,明早還要上班……” 屋子里霎時變得靜謐,樓層太高,城市的喧囂全被隔絕在外。 聶唯平一個人獨占半邊床,沒覺得寬敞舒展,反倒格外空虛寂寞冷起來…… 瞧那一大一小睡得多安穩(wěn)啊,他可真像個被排擠的外人! 寂靜的漫長夜晚,睡不著覺的男人瞪著綠油油的眼睛,越想越不是滋味。 輕輕翻了個身,聶唯平抬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兩人都睡得很沉,立馬抄起小rou團子擱到不礙事的角落,然后挪到那娜旁邊,輕手輕腳地攬她入懷。 小土包子粉嫩香甜,抱在懷里熱乎乎、軟綿綿的,聶唯平不自覺收緊手臂將人揉在胸前,愜意地緩緩嘆息。 不敢太過收緊手臂,怕把人吵醒,聶唯平靜靜抱了一會兒,總覺得不太滿意,想了想,將那娜的手臂拉起來環(huán)住自己的腰,勾著她的腿夾住他,再小心扶著她的腦袋枕在自己胸前,擺弄出兩人相擁而眠的幸福姿態(tài)。 聶唯平這才勉強滿意,和那娜四肢糾纏著睡去。 第二天率先醒過來的是被嫌棄了的小rou團子。 那遠小朋友被尿憋醒,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被嫌棄地扔到角落憋屈了一夜,立馬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