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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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堡主望著顧湄的目光帶了憤恨。顧湄嗤笑,不為什么,就是忽然想起了動物世界里被惹怒的公牛而已。 廉暉一個箭步擋在顧湄面前:“父親,當年之事,與紅搖無關。” 廉堡主聞言,直接一個大耳刮子扇了過來。 廉暉沒有躲??∧樕虾芸炀透‖F(xiàn)出五條很明顯的指痕。 “逆子。”廉堡主氣得渾身直抖,指著廉暉的手指都在顫著。 “老爺。”廉夫人忙搶上前來。而莊秋容也是急忙靠了過來。 顧湄覺得,眼前的這一切,在她的眼中就是一幕鬧劇啊。如果不是還有廉暉在,她早就想辦法閃人了。 這他媽的都叫些什么事啊。 但廉暉沒有后退。他重又緊緊的握著顧湄的手,站在那里,坦然的面對著廉堡主的怒火。 顧湄真是想哭啊。 “廉暉,”她輕聲的在他的耳旁說著,“沒用的。放手吧。” 廉暉忽然回頭,望著她,堅定的說著:“不。我永遠都不會放手?!?/br> 顧湄的眼淚終歸還是落了下來。 “廉堡主,”通元子清清冷冷的聲音忽然響起,“紅搖的身世我雖對你言明,但當年我也答應過師妹,這輩子,定保她的孩子性命無虞?!?/br> 他的這話既然放了出來,廉堡主一時半會想來是不敢動顧湄的了。 通元子的實力,他也得掂量掂量。 “但我弟弟的仇,我不能不報?!?/br> “據(jù)我所知,慕容玄尚有一子,名曰慕容湛,正是現(xiàn)任玄離教教主。這些年雖玄離教隱于江湖,無人得知其行蹤。但前些日子我得到消息,有玄離教教眾在河南一帶出現(xiàn)?;蛟S,廉堡主為令弟報仇之期不遠矣?!?/br> 廉堡主自然是不愿意放任顧湄離開。他看著顧湄都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雙拳更是握的越來越緊。 末了,他終于是轉過了身,大手一揮:“也罷。大師既然如此說,廉某不得不從。她你就帶走吧。只是,她終生都不得踏入我廉家堡一步。” 顧湄不愿意跟著通元子離開。他丫的到底安了什么心顧湄不知道,但總歸不會是什么好心。 而且,一入了他手,誰知道她的下場會是什么? 通元子走了過來,對顧湄伸出了手:“紅搖,隨我回華山吧。我答應過你娘,這輩子都會好好照顧你的?!?/br> 他看著她的目光中看來真的是長輩對晚輩的那種慈愛和無可奈何。 顧湄后退兩步。 此次回華山,估計她終生都沒有機會再下山來。 可她不知道該怎么辦?,F(xiàn)在說什么都是白搭,有通元子先前的那句話在,即便她不是慕容玄的女兒,那在他人的眼中也已經坐實了這個事實。 若是論武力值,她也自認絕對比不過通元子。 她無話可說,甚至無路可逃,唯有乖乖聽話。 但廉暉忽然攔在了她面前:“師父,紅搖不能跟你走。” 通元子的手并沒有收回。他看著大弟子廉暉的眼中沒有任何情緒:“為何?” “因為,她是我的妻子。除了我身邊,她哪里都不會去?!?/br> 通元子沒有說話。片刻,他才收回伸出的那只手,望向廉堡主:“廉堡主?” 他什么都沒有問,但廉堡主已經是沖到了廉暉面前,當面又是一耳光扇了過來。 啪的一聲響,廉暉依然沒有躲閃。 “廉暉,廉暉?!鳖欎鼐o握著他的手,但卻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廉暉回望向她,兩邊臉頰上都是鮮紅的五指手印。 但他還是努力的笑了出來,輕聲的安慰著她:“有我在。別怕。” 顧湄流著淚不停的點頭。淚眼模糊的看著他,抖著唇問著:“痛不痛?” 廉暉笑了一笑:“不痛?!?/br> 然后他忽然提高了聲音,喝道:“阿綠。” 一直躲在門外聽著屋內動靜的阿綠哆哆嗦嗦的站了出來:“少,少爺?!?/br> “帶少夫人回房?!?/br> 輕推了顧湄一把,他在她耳邊低聲的說著:“好好的在房間里待著,哪里也別去。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來解決。” 顧湄只能不停嗚咽著點頭,但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她呆坐在屋中桌旁,望著桌上跳動的燭火出神。 阿綠已經被她打發(fā)去前廳打探消息。但為什么這么長時間都過去了,她還沒有回來?” 廉暉,廉暉。她緊緊的摳著桌子邊沿,心內不安。一邊是恨不能殺了她的父親,一邊是不知道安了什么心思的師父,這兩個,哪一個都不好對付。 她不知道廉堡主會將廉暉怎么樣。但依照廉暉的性子,他必然不會退后一步。 “紅搖姑娘,紅搖姑娘?!?/br> 阿綠忽然一把推開了房門,氣喘吁吁的叫著她。 廉暉扶著桌子立即站了起來,聲音聽起來都有些發(fā)抖:“怎樣?” “紅瑤姑娘快去,老爺正在祖祠對少爺動用家法呢?!?/br> 家,家法?顧湄不知道這廉家的家法會是什么,但看著阿綠的樣子,似乎,似乎很是可怕。 “什,什么家法?” 阿綠站穩(wěn)了身子,著急的用手指比劃著:“這么粗的牛皮鞭子,還是浸過水的。少爺跪在那里,動都不動的。老爺,老爺最少都已經抽了三五十鞭了?!?/br> 顧湄轉身就跑。阿綠在身后急忙追上了她:“紅搖姑娘,祠堂在那邊,那邊?!?/br> 顧湄腦子里亂成一遭。但還記得回過頭來對她說著:“你快去通知廉夫人,叫她過來??烊?,快去?!?/br> 阿綠趕忙的答應了一聲,轉過身就跑了。 顧湄定了定神,抓著路旁的一個家丁,逼著他就將她帶到了廉家祠堂。 還未進屋,她就聽到廉堡主憤怒的聲音和一聲聲的皮鞭響。 “逆子。對著我廉家的祖宗,還有你二叔的牌位,你倒是還說得出來堅持要娶仇人之女為妻嗎?你倒是說啊,說啊?!?/br> 皮鞭聲一聲聲的響在顧湄的心頭。然后她聽到廉暉沉悶的聲音:“父親,上輩之間的仇恨,與紅搖無關。她是我認定的妻子,我答應過她,這輩子都會對她不離不棄。我說出的話,我就一定要做到。” 廉堡主只氣得渾身發(fā)抖,揮出去的鞭子力量更重了。 “逆子。你忘了你二叔當年是如何死的?我廉家有你這樣的子孫,當真是丟了我廉家的臉。既如此,我倒不如索性打死了你算了?!?/br> 顧湄站在門口,看著后背已然血rou模糊的廉暉,只覺得全身發(fā)軟,幾乎就要滑到了地上。 她這個人沒別的愛好,就喜歡腦補。以往在電視劇中也不是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場景。那時她對著那些看到這種場面就撲上去哭的都快肝腸寸斷的女主是極度鄙視的。她覺得,如果她是女主,一定會很高艷冷貴的站在旁邊,最好手里還抓著把瓜子,一邊磕著,一邊毫不在意的說著:“打吧,千萬甭客氣。您可就這么一個兒子,打死了,可沒人給您送終去??晌揖筒灰粯恿?,打不死,您兒子堅持得跟我結婚,打死了,我大不了就再找個男人去。這筆賬我可是怎么算怎么都不吃虧?!?/br> 她覺得,怎么樣女主都該立于不敗之地。 可是她錯了。她從來沒有考慮過女主對男主的感情。 看著此時跪在地上,全后背都沒一塊完整的皮的廉暉,顧湄只覺得,心在一直不停的抽著痛。 那么粗的牛皮鞭子啊,血rou之軀,可她都聽不到廉暉叫了一聲。 她做不到無動于衷的站在旁邊對著廉堡主說著,你要么讓他跟我成親,要么就打死他。 她舍不得。 她沖過去抓去了廉堡主的手,狠狠的將他手中的鞭子奪了下來,扔到了地上。 廉堡主雖然體型較她大,力氣也比她大,但他沒習過武。而顧湄好歹跟著趙無極練了幾個月的武,而且她的體內,還有趙無極的七成內力。 所以這鞭子她奪的很容易。 粗長的鞭子滿是鮮血。一滴一滴的染紅了地上鋪著的地毯。 顧湄覺得她的手都在抖。她半跪在廉暉的身前,捧著他的臉,將他嘴邊的幾縷血跡擦掉,顫著聲音叫著:“廉暉,廉暉?!?/br> 廉暉抬起頭來,見是她,依然是硬扯了一絲笑出來,費力的抬手替她擦著眼淚:“紅搖,我沒事。別怕,別怕。” 顧湄再也忍不得,忽然抬起頭來朝著廉堡主怒吼:“他是你兒子。他是你兒子。” 廉堡主正從呆愣的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 顧湄剛剛奪他鞭子的狀態(tài)太迅速。他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下一刻,他手中的鞭子就沒有了。 聽到顧湄的怒吼聲,他也是氣得吼了出來:“我沒有這樣的兒子。既然他堅持要認了仇人之女當妻子,那我還不索性打死了他?!?/br> 說完又快速的矮身將地上的鞭子撿了起來,手一揚,鞭子又狠狠的抽了過來。 但這次,鞭子抽過來的方向卻是對著顧湄。先前當著通元子的面,他不能對顧湄如何。但現(xiàn)在,他縱然是殺不了她,好歹也要抽她幾鞭子泄泄恨。 鞭子很快的就抽了過來,顧湄來不及躲。眼見得鞭子就要抽到她身上,但忽然有人一個翻身將她抱住了。 她被廉暉緊緊的壓在懷中。而她的耳邊還響著鞭子抽打在他身上沉悶的聲音,還有他低聲的話語聲:“紅搖,別怕,別怕。” 顧湄流淚了。自從穿越過來之后,她這是第一次哭的這么傷心。 “廉暉,廉暉。”她哽咽著用手去摸他的臉,觸手的卻是一片腥甜的血。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她深深的絕望。她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將她置于這種境地? 她迷迷糊糊的,恍惚中聽到廉夫人過來了,哭著讓人將已經陷入昏迷的廉暉抬走了,而她,也被阿綠帶著回到房中。 她抱膝坐在窗下,將頭深深的埋入了膝蓋中。不過幾個小時前,她還在和廉暉說著,等我們成親了,你要帶我出去游玩一遍啊。就當度蜜月了。我想去草原騎馬,我還想去三亞看海。哦,現(xiàn)在這里是沒有三亞的吧?那也沒關系,隨便找個有大海的地方帶我去就是了。 那時她還想著,自己上輩子是學國際貿易的。廉暉他不喜歡做生意,沒關系啊,她可以幫他的。她會跟人打交道,會算賬,甚至碰到老外她還會說英文,日文她也可以來兩句啊。到時她一定要將廉家的生意做大了,做到全世界怎么樣?到時她沒事就天天的和廉暉一起走遍天下,玩遍天下,順帶也將生意做了,多好。 可是為什么,只不過就隔了這短短的幾個小時,一切都不一樣了。 顧湄無聲的哽咽著。她不知道她能做些什么。她只是個普通人,沒有什么特長,也沒有什么金手指,甚至連一顆強大的內心都沒有。她所能有的,就只有這么一副血rou之軀。 可她覺得真的無能為力。她甚至還什么都不知道。 有人推門進來了??伤龥]有抬頭。 她覺得很累啊。最好來的就是莊秋容吧,一劍結果了她。說不定,然后她就醒了。 醒過來也許就在她自己的房間里了。這一切,也許就只是一場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