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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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他沒有慕容湛那么大的勇氣,不顧世人的眼光,帶著紅搖走遍天涯海角。 是的,他承認他比不過慕容湛。如果一開始沒有紅搖是慕容玄的女兒,沒有紅搖殺了莊秋容的這些事,他和紅搖將會是讓世人都羨慕的伉儷。他也自問會一輩子對她好,對她不離不棄,讓她幸福高興一輩子??墒牵退g還是橫亙了這么多的人和事,所以,終究還是回不去了。 縱然再不愿意放手,可他也必須得放手。 因為他沒法護她周全。 69情生意動 廉暉沒有動,但慕容湛卻動了。 他剛剛和通元子對完那一掌之后,就已經(jīng)知道今日他不可能帶著顧湄全身而退了。 可是就是死,他都不會將顧湄交了出去,更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顧湄被他們帶走。 所以他心中瞬間就有了有了計較。 他低頭,輕輕的吻過顧湄頭頂?shù)男惆l(fā),低聲的在她耳旁說著,“乖。閉上眼睛。抱緊我?!?/br> 顧湄聞言,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她還是很聽話的閉上了雙眼,然后伸出了雙臂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 而后,慕容湛也單手抱緊了她,另外一只手則是輕點地面,借力而起。而轉(zhuǎn)瞬,他和顧湄就如同是離弦之箭般,朝著他們身后的懸崖就沖過去了。 而幾乎也就是在瞬間,他和顧湄的身影就已經(jīng)在懸崖旁邊消失不見了。 這一下變故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非但是那兩位公差,就是通元子和廉暉都驚呆了。 片刻,待得反應(yīng)過來時,通元子面色發(fā)青,收緊了手。他手中的拂塵柄都快要被他給捏碎了。 而廉暉的第一反應(yīng)則是沖到了懸崖邊,不可置信的往下看去。 可懸崖底白霧茫茫,根本看不到下面的分毫,又哪里還有顧湄的半絲蹤跡了。 廉暉這一刻只覺得心中一陣陣的發(fā)冷。他只覺得從懸崖底部吹上來的風(fēng)都快要穿透他的身體了,然后還聚集在一起在他的體內(nèi)左沖右突著。 胸中的某處鈍鈍的痛,逼得他體內(nèi)氣血翻滾,嘔的他都想吐出一大口血來。 可縱然是心中再怎么痛,到最后還是什么都吐不出來。他只能無力的跪趴在懸崖邊,傻愣愣的一直看著懸崖下面,期盼著下一刻也許顧湄就能從懸崖底部升下來。 而他身后,那兩個公差愣了半晌之后方才互相對望了一眼,其中一個不可置信的說著:“這,這就死了?” 另外一個點點頭:“這可是懸崖,跳了下去怎么可能會不死?這個年輕人倒也真是,真是骨頭硬,竟然就寧愿這么去尋死,也不愿意跟我們回去。” “那我們怎么辦?”先前說話的那個公差急道,”怎么回去跟大人復(fù)命? “怎么復(fù)命?”被問的公差完全就是不耐煩的口氣,“當然是實話實話。人都死了,那莊家還有什么不滿足的?這段時間他們折騰的我們?nèi)珖魈幍呐芤矇蛄恕K麄円沁€不信,就讓他們自己來這個懸崖下面找尸首吧。當然,只要他們能找的到?!?/br> 他可不認為莊家還能找到慕容湛和顧湄的尸首。他覺得從這么高的懸崖摔下去,能撿塊完整的骨頭那都能算是個奇跡。 兩個公差一邊搖頭,一邊就原路撤回了。對于通元子和廉暉,他們只是淡淡的拱手致了下禮而已。 對于江湖中人,他們官府中人那也未必是看得上眼的。這次要不是通元子主動的說著,那犯事的也是他們門派中的孽徒,前來與他們隨行助他們一臂之力,他們才懶得跟他一起上路。不過現(xiàn)在人都死了,案子也算是結(jié)了,他們也就再懶得與他們一路了。 可通元子壓根就沒有心情來跟他們寒暄客氣。他滿心滿眼的就只有一個念頭,紅搖就這么死了?就這么死了? 他可不會相信慕容湛就這么蠢,明知道會死還會抱著紅搖跳下懸崖去。 看他剛剛那志得意滿和囂張的樣子,哪里有一點像是要尋死的樣子了? 通元子握緊了手中的拂塵,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在沒有見到紅搖的尸首之前,打死他都不會相信她已經(jīng)死了。 而確實也如同他所料想的那樣,慕容湛當然是不會這么蠢的。 他既然敢抱著顧湄跳懸崖,那他就有七八成的把握他和顧湄不會死。 既然他不能帶著顧湄從通元子的手中全身而退,那還不如趁著他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抱著懸崖跳懸崖呢。最起碼,前者是沒有生的希望,而后者,活下來的幾率很大。 懸崖上藤蔓叢生,有些更是粗大綿軟,看來在此生長的很是有些年頭了。 身體急劇下落的過程中,慕容湛的腦子依然在高速的運轉(zhuǎn)著。 他不是神,要是從這么高的地方直接墜落下去,就算是他有絕頂輕功,那也會摔死。所以,他必須得緩沖他往下墜落的速度。 而這些藤蔓就是最好的緩沖之物。 他左手牢牢的抱著顧湄,而右手從跳下來的那一刻起就沒有閑過。 懸崖上面藤蔓叢生,不時的還有突出的石塊和從懸崖里面生長出來的小樹,這些他完全都可以利用,盡力的將自己的下墜之勢減緩。 而一直閉著雙眼的顧湄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對于她而言,她只覺得身子急劇下落,而耳旁還有風(fēng)聲呼嘯而過。 她壓根就不知道這地方有個懸崖。她雖然是這么多人中第一個來這地方的人,可當時她只是急著找個地方解掉體內(nèi)的紅線蠱而已,根本就沒注意查看周邊的地勢。 就連通元子和廉暉,一開始都沒有注意到這地方還有這個懸崖,那時他們所有的目光都在慕容湛和顧湄的身上打轉(zhuǎn)了。 只有慕容湛,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個地方。而在他看到通元子和廉暉的時候,他心中就已經(jīng)做了兩個打算,第一,殺了通元子和廉暉,然后帶著顧湄施施然的離開。第二,打不過通元子和廉暉,那就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帶著顧湄跳下后面的懸崖。 誰說跳下懸崖就一定會是死了?他就賭一把,賭他和顧湄的命不會絕于今日。 他賭對了。懸崖的底部清晰可見,而他已經(jīng)成功的控制住了他和顧湄下降的速度。 可變故還是發(fā)生了,因為顧湄忽然睜開了雙眼。 我們說過,這孩子膽小啊,還有恐高癥啊,她一開始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時,還能很鎮(zhèn)定的閉著雙眼縮在慕容湛的懷中。 可現(xiàn)在她睜開眼了。第一眼看到的是身旁漂浮著的霧氣,然后就是眼前那些已經(jīng)枯萎了的藤蔓急劇后退的幻影。 她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她這是在高空墜落啊啊。她這是在做傳說中的跳懸崖之舉啊啊。 然后她就嚇的尖叫一聲,連哭都不會哭了。 她這一聲尖叫,也嚇到了慕容湛。 他當時正在一邊尋找著懸崖底的落腳點,一邊還著尋找著懸崖上哪里還有藤蔓好供他用來緩沖。 這兩樣事哪一樣都需要聚精會神,可是他還是被顧湄的一聲尖叫聲給嚇到了。 在慕容湛的眼中,顧湄那就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啊。所以他當即就分心去安慰她了:“湄湄,別怕。閉上雙眼,不要怕?!?/br> 可是顧湄怎么能不怕?對于一個連飛機都不敢坐,從來不去游樂園的人來說,還有什么比跳懸崖這件事還來得驚險刺激? 尼瑪就是蹦極那也得在身上弄根繩子呢。 顧湄面上青白青白的,抱著慕容湛的手都軟了,她帶著哭音說著:“哥,我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而且還是摔成rou醬的那種死法,真是太銷魂了。 本來她是絕對不會死的,可是慕容湛被她這么一弄,大大的分了心。 而就是那么巧,慕容湛手上的藤蔓恰巧就那么的斷了??伤€因為被顧湄分了心的緣故,還來不及去找下一根可以有落腳點的地方。 這下兩個人真是直接往下墜落了。 唉,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娘們。 所幸最后關(guān)頭,慕容湛忍著體內(nèi)翻滾的真氣,咬牙盡力施展輕功。 是死是活,就看這一下了。聽天由命吧。 然后顧湄就沒知覺了。最后的關(guān)頭,她模模糊糊的記得,貌似慕容湛抱著她翻轉(zhuǎn)過來,盡力的讓她的身子不接觸到地面。 可她還是被這么大的沖力給震暈了。 當她暈暈沉沉的醒過來時,第一時間是恍惚的。她搖晃著腦袋搖晃了好長時間,才想起來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然后她睜大了眼,彈跳似的蹦了起來看著她身下的人。 可是她并沒有能成功的蹦跳起來。 慕容湛就算是深度昏迷,可還是兩只胳膊緊緊的抱著她。 雙眼緊閉,面色發(fā)白,全身血跡斑駁,這是顧湄醒過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慕容湛。 顧湄當時就懵了,她伸出手去摸他的臉。 她的手是抖的,他的臉是冷的,就跟三九寒冬摸到了冰塊一樣的冷。 顧湄的眼淚當時就下來了,她抖著唇抖了好長時間才叫出來一聲:“哥?!?/br> 可慕容湛怎么可能會有回應(yīng)? 顧湄只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心都不會跳了。她抖著手就伸了根手指到他的鼻子下面,探著他的呼吸。 可她是真的嚇傻了,那根手指抖啊抖的,好久她都沒能感受到他清晰的呼吸。 她腦子懵的一聲就炸了,滿腦子的想法就是,他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總算是還沒笨到家,急亂之中,她想起來她和他的命的是連著的,現(xiàn)在她沒死,他就絕對不會死。 對的,他絕對不會死。他說過,他還沒欺負夠她呢,怎么能這么快的就死了。他一定只是受了重傷而已,一定是的。 顧湄傻傻呼呼的安慰著自己??墒撬址鸽y了,他受傷了,她能做些什么?她貌似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坐在這里看著他越來越白的面容,其他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是太沒用了。這些日子以來,她凈給慕容湛添麻煩了,可是她還異想天開的要想著逃離他身邊,然后單槍匹馬的浪跡海角天涯去。可實際上,就她這樣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扔到野外不出一天就能被什么不知名的動物給啃吧啃吧的做了腹中rou。 她到底是有多愚蠢先前才會那么的折騰慕容湛啊。他這滿身的傷,其實絕大多數(shù)都是她造成的。 “哥,哥?!彼吭谒膽阎写罂蕖]有了他,她忽然發(fā)現(xiàn),她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是。 可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她很快的收住了淚。 其時已近黃昏,天空云霞燦爛。而谷底云蒸霞蔚,霧氣蒸騰,恍若仙境。 但現(xiàn)在顧湄完全沒有心情去看這些,她只是想著怎么樣才能讓慕容湛能趕緊的醒過來。 懸崖底的風(fēng)不小。寒風(fēng)陣陣,顧湄很快的就開始打哆嗦了。她想著,應(yīng)該背著慕容湛盡快的找到一個背風(fēng)的地方,不然晚上他們就非得凍死不可。 可是她悲哀的發(fā)現(xiàn),她根本就背不動慕容湛。 她一米六不到的個頭,擱在一米八幾的慕容湛前面,那就是一小牙簽。 她絕望的又撲在他的懷中開始痛哭。 怎么辦,怎么辦?她竟然是這么沒用,什么都做不了。 “哥,哥?!彼贿呁纯拗?,一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死了,她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