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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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掐著她下巴的手指又開始用力:“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即便我殺了莊秋容,然后栽贓到你的頭上之后,廉暉他竟然是跑出去尋你,而且還說著什么,就算是你死,也會陪著你一起死之類的?!?/br> 顧湄沒有說話。 通元子的聲音忽然又變的冷了下來:“好本事啊紅搖。不但讓廉暉為你神魂顛倒,而下一刻,竟然還和慕容湛勾搭上了。怎么,難道那時候你就知道慕容湛不是你的親大哥不成?還是說,就算你知道你和他是親兄妹,還是要不顧廉恥的跟他在一起?“ “嘴巴給我放干凈些?!?/br> 顧湄終究還是惱了。他可以隨便的說她,但是就是不能說慕容湛。 但她的這個反應只會讓通元子更加的氣惱。 “賤人,”他狠狠的罵著她,口出臟語,“走到哪里都不忘勾搭男人的嗎?” 顧湄笑了。對于氣人這件事,她從來都覺得她還湊合:“是啊。我就是走到哪里都想著要勾搭男人??墒窃趺崔k呢師父,我就是想勾搭這天下的任何男人,我都不想要勾搭你呢。你的這張臉,無論什么時候讓我看到,我都會覺得惡心,惡心的恨不得自己的眼睛瞎了呢。” 啪的一聲脆響。是通元子手起手落,果斷利落的抽了她的一耳括子。 這一巴掌用力之大,顧湄被她打的頭都偏到了一邊,嘴角更是有血跡蜿蜒而下。 可顧湄還是笑。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通元子得意的笑。 媽蛋。勞資就算殺不了你,氣也要氣死你。 “師父,你不知道的吧?”她柔聲的說著,“其實紅搖可討厭你了。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沒有哪一句是真的呢。你看看你自己,這么一大把的年紀了,連頭發(fā)和胡子都白了,老的都可以去當紅搖的爺爺了,她又怎么會真的喜歡你呢?不過就是耍你開心罷了,難為你竟然還當真了。啊,師父,別,你可千萬別生氣,紅搖知錯了還不成么?” 明明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話語很溫柔,可這還是不啻于一把把的刀子在通元子的心上來回的割著。 只要一想到紅搖以往對她的那些甜言蜜語都是騙他的,他就恨不得能親手殺了面前的這個人。 “賤人?!彼趾莺莸囊话驼扑α诉^去。打的顧湄又是頭一偏,口中的腥甜之味也是越來越明顯。 可她還是在笑著。縱然是臉上再痛,可她的心里還是覺得好暢快啊怎么辦。暢快的她都想放聲大笑了。 她就篤定了通元子就算是再怎么樣,那也不會殺了她。 她賭對了。通元子確實是明明現(xiàn)在被她氣的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可還是不敢真的下手殺了她。 這是他一手帶大的人啊。他看著她一日日的長大,看著他一日日的叫著他師父更加的依賴他,然后慢慢的長成了一個明媚少女。這個人,早就已經(jīng)深深的刻進了他的骨子里,他怎么可能將她從他的骨子里連根拔除? 根本就拔不掉,拔不掉。 所以除了一邊不停的罵著她賤人,一邊不停的抽著她的耳光之外,他不知道該怎么消除他心中的那股悶氣。 但忽然,有聲音慢慢的響起,冷若冬日晚間寒霜:“師父?!?/br> 他轉(zhuǎn)頭看過去,正好看到窗戶外有人站在那里。 青年黑衣黑發(fā),面容俊朗。只是現(xiàn)在他的一張臉上罩滿了寒霜。 通元子停下了抽打顧湄耳光的手,微微的瞇起了眼。 是廉暉。 他太大意了。剛剛一到這屋外,看到外面的兩個守衛(wèi)昏迷在地,他著急的是慕容湛來了,將顧湄帶走,所以急忙的沖了進來。及至到了屋中,見到顧湄安好的待在那里之后,他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她的心上,而沒有想到去探查下這房子的周邊到底有沒有人。 而顧湄現(xiàn)在雖然兩邊臉頰都被通元子抽的腫了起來,嘴角更是破裂,不停的往下留著血,可她還是在笑著。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廉暉在那里。她一直都知道。 廉暉不會不想知道那些一直困擾了他那么長時間的所有事情的真相的。 通過她的口中說出來的真相,哪里有讓行兇之人親口說出來的讓人信服了? 而這也正是廉暉和慕容湛最大的區(qū)別。 廉暉可以為了那些所謂的真相而讓她在這里受了通元子的這么多的巴掌,直到最后他才會現(xiàn)身出來。而要是在這里的是慕容湛,那她當初威脅他離開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會離開,讓她一個人面對著未知的危險,更何況是親眼看到有人抽她耳光。 這天底下,只有慕容湛一個人,會將所有的一切都拋諸在后,而將她的安全放在第一。 顧湄笑著笑著,忽然就有點想哭了。 哥,你在哪里?黃一付那個混蛋到底有沒有將你身上的傷治好了啊。 而這邊,通元子和廉暉四目相對,眼中俱是恨意。 通元子恨的自然是顧湄曾經(jīng)喜歡過廉暉,而廉暉恨的是,他心中這個最為敬重的師父竟然騙了他。 如果不是因為他,如果不是因為他,廉暉的目光移到了顧湄的身上,如果不是因為通元子,那他和顧湄現(xiàn)在就應該好好的在一起,甚至都已經(jīng)成了親,說不定都有了孩子。 廉暉自到現(xiàn)在都沒有意識到,通元子固然可惡,騙了他。但究其根源,他也是有不對的地方的。 他對顧湄的愛,那只是在一帆風順沒有任何阻礙的情況之下??芍灰坏┲型居辛巳魏问拢紩x擇懷疑他身邊的這個人。 畢竟先前的紅搖是如何的飛揚跋扈,如何的恃強凌弱,已經(jīng)是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中。就算是他覺得她是一時的失憶所以導致性情大變,但指不定哪天紅搖就會恢復了記憶,然后重新回歸到以往的那個紅搖身上去了。 但他其實是不喜歡以前的那個紅搖的。 所以他對她的愛,一開始就建立在不信任的基礎上的。 可是不信任的愛情,又哪里能長久了。 通元子看著廉暉,慢慢的說出了一句惡毒的話:“廉暉,你怎么不去死啊?!?/br> 廉暉眸中的目光完全的沉了下來。 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對他的欺騙。更何況通元子對他的這些欺騙,毀了他和顧湄之間原本應該美滿的未來。 所以廉暉的出招很干脆利落,并沒有因為眼前之人是他的師父而有半分的手下留情。 他不手下留情,通元子就更不會手下留情。 廉暉用的是刀。但他的刀法并不是常人的那種厚重,只知道劈砍之類的,反而走的是輕盈路線。一時之間,滿屋但見刀影無數(shù)。 而通元子用的則是拂塵。 拂塵為軟兵器,手起手落之間,收放自如。于是剎那之間,屋中但聽得刷刷之聲不斷,白色拂塵揮動如風。 二者相較,初時尚看不出如何,但時間一長,武力值立即便可見高低。 通元子畢竟是師父,又比廉暉多練了那么多年的內(nèi)力,所以就算是廉暉再被人家稱之為武學上的奇才,可終究還是不敵。 通元子的拂塵重重的擊打在了他的胸前,就連顧湄,都能聽到他強抑著的悶哼聲。 可是廉暉沒有退縮,又舉刀欺身上前。 這樣的行為在通元子的眼中看來,無疑就是自殺的行為。 所以他冷冷的看著廉暉揮刀過來,又是一拂塵擊打而出。 這次拂塵中途改變了方面,擊打的是他的后胸。 當日就連慕容湛都能被他的這一拂塵擊的胸中氣血翻滾,更何況是廉暉了? 所以廉暉當即就駐著刀屈身半跪在了青石磚地上。 而通元子則是冷著臉,一步步的走近了他。 但忽然有人影攔在了他面前。 雙頰紅腫,唇角破裂。是顧湄。 顧湄攔在通元子和廉暉的中間,一面緊緊的用目光看著通元子的一舉一動,一面頭也不回的低聲的對廉暉吼著:“快走??熳??!?/br> 廉暉怔了一怔,然后極快的從窗戶中翻身而出。 通元子欲待要追。但顧湄忽然張臂抱住了他的腰。 他渾身一僵,立即停住了腳步,也反手抱住了她的腰。 這次換顧湄渾身一僵了。 她唯有默默的安慰著自己,好歹她這樣做,也算是救了廉暉不是的嗎? 不管以前廉暉再如何,她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她的面前。 至于這個擁抱,算了,就當是抱狗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國慶好忙,然后我終于成功回歸了淚目。 本文下章就要完結(jié)了,后面是幾個小番外。然后我新開了一個穿越古言坑,cp你們都懂的,希望各位親們繼續(xù)推倒包養(yǎng)之。 新文傳送門在此 文案如下 李翊每次看到自家的那個傻徒弟對別的男人笑的燦爛時,他心中閃過的念頭就是,自己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一頭豬,臨了卻要被別的男人殺了吃rou。所以他決定奮起,將這頭豬給搶回來! ☆、93 大結(jié)局(下) 通元子很是享受顧湄的這個擁抱。當然,除了擁抱,其他的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老早以前,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有隱疾,無法跟正常人一樣。所以這也就是為什么他給自己取名通元子,并且出家為道的原因。 只是沒有想到,在將紅搖撫養(yǎng)長大的過程中,他會被她的心意所打動。 可是被打動又能怎么樣?他始終不能和正常的男人一樣。 所以他的心里滿滿的都是扭曲,特別是在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親密的時候。 他不能容忍這樣。所以他想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紅搖囚禁起來。終其一生,除了他,他不會她再見到任何人。 譬如說現(xiàn)在。他就已經(jīng)在琢磨著接下來怎么殺了廉暉和其他的那些知情人,然后再將紅搖囚禁到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