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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家有悍妻(豪門甜寵)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第55節(jié)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林渺渺抬眸,目光清澈地望向他,冷靜地說:“雖然我會擔(dān)心,但我知道擔(dān)心于事無補,……我沒事的?!?/br>
    宗政想留下,比如陪林渺渺去四處走走,但顯然鐘樓還有很多的事等著他,到了公司,他推開自己的辦公室,就看見辦公桌上堆疊了一大摞的待處理的文件。

    宗政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紙袋,把江澤叫了進來,江澤跟了宗政已經(jīng)有三年多了,對于宗政的行為他多半都能猜測個一二,但把公司旗下的本地廣告時間挪出來放尋狗啟示?

    把公司在本地電視臺的廣告時間挪出來這種事,宗政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記得兩年前,宗政就登過一個女人的尋人啟事,尋人也就罷了,但這次是狗啊!

    江澤默默算了算成本,他當時買那條藏獒的時候,只花了一萬二,算上廣告費,還有重酬,好嘛,這條狗的身價直接翻了好幾倍。

    江澤離開后,宗政想打個電話給林渺渺,目的自然是有著求夸獎,求關(guān)愛之類的含義,當然這種想法宗政本人是死活不會承認的,他拿起手機又一想,還是先把狗找著了,再打比較合適。

    自在本地電視臺上播放了尋狗啟示后,江澤就不斷地接聽電話,他在心里默默嘆息,做秘書難,做一個好秘書更難,做宗政的好秘書就更是難上加難,做好本職工作那只是前提,見風(fēng)使舵隨時能頂住宗政的找茬,是必要的心理素質(zhì),處理宗政私事的完成度直接就跟獎金掛鉤。

    江澤在忙碌著接聽電話,林渺渺也在接聽電話,周姐昨天就在東安花園附近的明顯地方張貼了尋狗啟示,這些事昨天都是周姐在負責(zé),今天林渺渺主動接了過來,一上午,這種電話她接了三個,出去了三次都失望而歸。

    最讓她惱火的一次是一個男人,打電話來,說得言之鑿鑿,自己撿了條生病的狗云云,林渺渺放下電話,直奔那個人說的地址,到了目的地,她就看到一個個子不高,皮膚黑黑的男人,見到林渺渺一個人來,男人聲稱那條狗生病了,他沒帶來,領(lǐng)著林渺渺去了他家,林渺渺跟著他七彎八拐地到了一個舊樓屋里,進門后就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兩個男人,幾個男人把門一關(guān),其中一個更是掏了把雪亮的小刀出來。

    林渺渺那是什么人,從四歲起就會打架的人,八歲時就敢把十二歲的葉寧給打了,被騙y國到地下交易所,也毫無懼色敢拼命,她是那種被人亮刀子,就腿軟的尋常女人嗎?

    她很惱火,非常的惱火,她惱火的不是這幾個男人想搶劫或者打別的主意,而是惱火居然騙她,她在之前真以為是武松。

    林渺渺練了十多年跆拳道,又從小打架,實戰(zhàn)經(jīng)驗自然相當?shù)呢S富,盛怒之下,這三個男人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打完了人,林渺渺拍拍衣服上的灰,神色自若地走了。

    中午宗政因為事務(wù)太多,沒有回家吃飯,林渺渺只好擔(dān)當起了給他送飯的責(zé)任,走到鐘樓下,就看到門口立了個顯眼的牌子:尋狗啟示處。

    她順著牌子往里看,那里臨時搭了幾張辦公桌,江澤正和一個抱著一條瘦巴巴的田園犬的男人說著什么。

    林渺渺沒有走上去詢問,心里卻柔軟了起來,江澤無意間抬頭看到她,打了個招呼,并告訴她,宗政正在辦公室。

    宗政正吃飯的時候,林渺渺忽然接到邱淑清的電話,老太太的聲音中氣十足,先問林渺渺去y國的事,然后就理直氣壯地要禮物,林渺渺尷尬了一秒,哪能說她根本沒想過買禮物,只能答應(yīng)明天送過去,于是被老太太定下了明天去天荷園吃晚飯。

    “狗找到么嗎?”邱淑清問。

    林渺渺以為是宗政告訴邱淑清的,她正想這事兒應(yīng)該用不著驚動老太太吧,邱淑清隨后就解答了消息的來源:“我從電視上看到了,也就宗政那混小子能干出這事兒!”

    邱淑清的語氣聽著倒不像責(zé)備,反而有點得意,林渺渺疑惑地望了宗政一眼,掛了電話,林渺渺就隨口問起了緣由。

    宗政云淡風(fēng)輕地解釋了兩句,然后目光炯炯地望著林渺渺,她默了兩秒問:“這是不是有點兒……”她倒沒覺得小題大做,武松在她心里,也是家庭的一員,怎么做都不過分,但是,這樣占用公司的廣告時間,沒關(guān)系嗎?

    宗政飯還沒吃完,林渺渺又接到一個關(guān)于武松的電話,只好提前先走了,宗政盯著林渺渺的背影,用筷子狠狠地戳了下碗里的飯。

    林渺渺走到樓下,江澤已經(jīng)和另一個男人確認起來,看了江澤的辦法,她倒是想學(xué)一學(xué),不過給她打電話的籠統(tǒng)就沒幾個人,她自己也閑不住,最后還是按照上午的策略,親自去見人,又一次失望而歸。

    回到世紀花園,林渺渺窩在沙發(fā)上,百無聊賴地看電視,因為某個尋狗廣告,她還特意看了看z市的本地電視臺。

    快到下班時間,宗政給她打了個電話,通知她,晚上有應(yīng)酬,不能回來吃,然后提議林渺渺陪他去,林渺渺還惦記著武松,自然沒什么心情陪他去應(yīng)酬。

    剛掛了宗政的電話沒多久,她就接到了李銘的電話。

    接完電話,林渺渺幾乎是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和周姐打了聲招呼就開車去了寵物醫(yī)院,剛把車從車庫里開出來,她又接到一個電話,來自郁欣。

    在y國呆了好幾天,她甚至都快忘了之前的車禍風(fēng)波,還有那個捉摸不透的陳年舊事。郁欣打電話的目的是因為方戴的畫,有一個重要的地方需要修改,希望林渺渺最近能抽空去一趟她的工作室。

    “你沒事吧?前幾天給你打電話一直關(guān)機。”說完正事,她又隨意聊了兩句。

    “我沒事,前兩天回了一趟y國?!?/br>
    “沒事就好,你盡量就抽這幾天吧,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br>
    林渺渺答應(yīng)了一聲,結(jié)束通話后不由自主地吁了口氣,那時候一定要離開z市,除了宗政的原因,未必就沒有林家的原因,當時她的腦子里亂糟糟的,她很清楚自己一直不擅長處理感情的問題,不論是愛情還是親情,她都不擅長,很多人都以為她很堅強,但她自己心里比誰都清楚,在感情的領(lǐng)域里,她比普通人還要脆弱,或許只需要一點點的傷害,就會豎起滿身的刺。

    在y國的那幾天,她什么都不想去想,林世群給她打過幾個電話,關(guān)切了幾句,只是那些關(guān)切卻顯得非常的謹慎,似乎刻意繞開了某些話題,所以他的話,在她聽來,顯得格外的敷衍。

    已經(jīng)進入夏季,白天變得更長,晚飯時間,天色依舊很明亮,林渺渺按照李銘給的地址,在醫(yī)院門口她和他碰了頭,李銘帶著她邊走邊說:“和武松很像,但還是不確定是不是武松,所以叫你過來看看。”

    到了房間,林渺渺一眼就認出了武松,懸了兩天的心終于落了下來,武松懨懨地趴在一個大鐵籠子里,油光水滑的皮毛已經(jīng)變得灰撲撲的,以前一見到她就濕漉漉的眸子也低垂著,暗淡無光,林渺渺光看著就覺得難受,武松看見她,微微動了動腦地,朝籠子邊湊了過來。

    她連忙蹲在籠子邊,將手指從籠子的鐵柱間伸了進去,李銘微微動了動唇想阻止,但最后只是上前了兩步,戒備地站在林渺渺的身旁。

    武松的呼吸有點急促,張著嘴伸出濕熱的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指,林渺渺更加難受了,很是壓抑地問:“它的身體怎么樣了?”

    “我問過醫(yī)生,武松雖然只沾了一點藥,但腸胃還是受了很大的影響,這段時間都要留在醫(yī)院觀察?!?/br>
    林渺渺松了口氣,在y國她養(yǎng)過一只流浪狗,那只狗長得并不怎么招人喜歡,但在她心里卻比哈士奇,薩摩耶更可愛,武松剛買回來時,因為體積小,還有點可愛,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絲毫不能用可愛來形容,但在林渺渺心里,不論是它日漸龐大的體型,還是鋒銳的牙齒,都絲毫不影響它在她心中的地位。

    李銘也蹲到她身邊,補充了幾句:“你最好多來看看它,我的人剛找到它的時候,是用了麻醉槍才把它弄到醫(yī)院的,做檢查的時候也非常的不安?!?/br>
    林渺渺“嗯”了一聲,摸了摸武松的腦袋,側(cè)頭對李銘說:“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彼蛄讼麓剑Z氣陣子,“真的非常謝謝你。”

    李銘溫和地笑了笑,“我還沒吃晚飯,要謝我,不如請我吃頓飯吧?!?/br>
    林渺渺毫不遲疑地點頭,又和武松呆了會兒,才和李銘離開了寵物醫(yī)院。吃飯的地點李銘問過她意見,但她在z市就沒呆多長時間,自然給不了任何意見,最后李銘做主挑了一家酒店。

    “還以為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你了,沒想到你又回來了?!?/br>
    林渺渺淡淡笑了一下:“其實那時候也沒確定?!被貀國她只是想冷靜一下,思索到底要如何處理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

    “你和宗少之間還好吧?”李銘自嘲了笑了笑,在接收到林渺渺清澈的目光時,他解釋了一句,“我這么問,希望你別介意,……,我只是有些羨慕你,所以希望你更快樂一些?!?/br>
    “羨慕我?”林渺渺詫異地問。

    李銘臉上溫潤的笑容,收斂了幾分,“你應(yīng)該也知道吧,我也是私生子?!?/br>
    林渺渺輕輕點了下頭,這件事是宗政告訴她的,當時她還挺意外的,作為私生子,似乎從出生就比人低上了一頭,而李銘給林渺渺的印象一直都是溫潤,謙遜,寬厚,她從來沒想過李銘居然和她一樣。

    那時,她還想,同樣是私生子,她是不是混得太慘了一點兒?所以在李銘說羨慕她時,她才會覺得詫異,過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羨慕她這個被驅(qū)逐出國的?

    “我羨慕你,能夠那么灑脫,自由自在,不像我……”李銘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翳,“總是不斷地往上爬,只要一有松懈,可能就會跌入萬丈深淵?!?/br>
    林渺渺微怔,每一次見到李銘,他都是風(fēng)度翩翩,矜貴優(yōu)雅,一個人任何時候都保持著一種狀態(tài),那么這種狀態(tài)更多的可能只是他的面具,林渺渺很清楚這一點,因為她自己就有這樣一個面具,李銘的是溫和謙虛,而她的是冷漠疏離。

    從內(nèi)心來說,她更愿意選擇跟宗政這樣喜怒無常的人相處,他在別人面前或許是另一面,但在她面前,他的怒,他的喜,他的所有情緒,都一目了然。

    盡管和李銘見過很多次,還有機場那番引人遐想的對話,直到李銘把武松送回來,和現(xiàn)在的這番談話,她才從心里把他當成一個朋友。

    林渺渺心里多了一絲感觸,她和李銘有相同的出生,李銘不斷的努力想要獲得所有人的認可,而她……

    她從來不會去努力獲得別人的認同,她更習(xí)慣做自己。

    在外人的眼里,她的確是很灑脫,自由自在,但這樣的生活,過得太久,太過灑脫,所以對什么事情都漫不經(jīng)心,太過自由,所以才會找不到前路的方向。

    李銘,至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在不斷的追求。

    她說不好,自己和李銘之間,到底誰過得更好一點。

    “所以,看到你,就覺得像看見另一個自己,希望你能快樂一些?!崩钽戄p笑了一聲,“我本想自己給你快樂,但似乎來遲了一點?!?/br>
    被這種類似含蓄的表白,林渺渺倒沒有覺得不自在,因為李銘對她的這種感覺,未必就是真的男女之愛,她淺淺地笑了一下:“謝謝?!?/br>
    他沒有再繼續(xù)聊這個話題,而是說起了z市的攝影圈。

    “金鐘河大街有個主題酒吧,里面都是一些熱衷攝影的同道,如果你以后打算留在z市,有時間可以去看看,多和大家交流一下。”

    林渺渺再次詫異,她似乎從來沒告訴過李銘,她是學(xué)攝影的。

    李銘笑著解釋:“有幾次都看見你帶著很專業(yè)的相機,我有個朋友就是搞攝影的,所以我也了解一二?!?/br>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關(guān)于攝影的事情,李銘便順勢邀請林渺渺晚上去“攝影之夜”酒吧,林渺渺倒是想去看看,她雖然不擅長交流,但并不是獨來獨往的人,但是……

    她雖然對李銘沒任何那方面的想法,要是被宗政知道,她也覺得麻煩,這種不必要的麻煩自然能免則免,而且吃完飯,她還想去看看武松。

    她委婉地回絕了李銘的邀請,李銘不介意地笑了笑,躊躇了一下,又欲言又止道,“你知道張薇嗎?”

    林渺渺的神色微頓,她的生活圈并不大,也只有宗顏在她面前提及過張薇,提得多了,她自然留下了印象,在宗顏的口中,宗政的這位前女友,家世出眾,外貌出眾,和宗政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兒,最關(guān)鍵的是宗政等了張薇三年。

    對于宗顏的話,林渺渺從來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就沒在意過。

    “你走的那天,她正好回來了,最近盛華和廣融有個項目,盛華的負責(zé)任是宗政,廣融那邊是張薇?!?/br>
    林渺渺的神色毫無變化,只是握著筷子的手微微停頓了一秒,正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宗政的專屬鈴聲,真是說曹cao,曹cao到。

    宗政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似乎喝了點兒酒,有點漫不經(jīng)心。

    “你在哪兒?”他問。

    “在……”林渺渺也沒注意這家酒店叫什么名字。

    “在外面?”

    “是?!?/br>
    “做什么?”

    “吃飯?!?/br>
    “和誰?”

    林渺渺心中有些不悅,宗政完全是一副審問的口吻,偏偏她還不方便直說,她望了一眼李銘,只是表示感謝請人吃一頓飯,但如果讓宗政知道,多半又要生出別的事非來,于是,她便含糊地回答:“一個朋友?!?/br>
    宗政沉默了幾秒,波瀾不驚地撂了一句:“那你吃吧?!?/br>
    掛了電話,宗政的目光沉沉地盯著一樓大廳里正在吃飯的男女身上,林渺渺半長的頭發(fā)別在耳后,穿著很平常的衣服,但在那么多人中,他一眼就看見了她。

    因為和張氏廣融的一個大型的合作項目,今天晚上盛華和廣融的負責(zé)人包了酒店的二樓吃飯,宗政喝了幾杯酒出來透透氣,正想給林渺渺打個電話,一抬眼,就看見樓下的大廳里,那個熟悉的身影。

    “宗政?”一個柔媚的女聲從背后傳來,然后是高跟鞋敲擊著地磚的聲音,張薇走近了幾步,順著宗政的視線望去,唇角輕勾了起來。

    “那是林渺渺嗎?”張薇自然沒見過林渺渺,但她卻是認識李銘的。

    宗政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神色莫測盯著那個方向,張薇的心中涌出幾分快意,含笑地問:“要不要叫上來一起吃飯?”

    宗政忽然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張薇碰了個軟釘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吟吟地朝林渺渺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才婀娜地跟在宗政身后。

    宗政回到房間,挽起袖子,只要有人敬酒,他就來者不拒,連灌了數(shù)杯白酒后,身體遲鈍了,刻在腦子的一幕,卻越發(fā)清晰起來,隔了二十多分鐘,他擺脫敬酒的人,再次走到二樓的露臺往下看,林渺渺已經(jīng)離開了。

    他扶著二樓露臺上的欄桿,到底沒忍住,還是給她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兩聲便接通了。

    “宗政?”

    “你在哪?”

    林渺渺把手機往旁邊移了移,他的音量并不高,卻非常的沉,沉得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要凍結(jié)。

    “我……正要去醫(yī)院看武松?!眲倓傋谡峭娫捯粏柧o接一問,她都沒時間告訴他找到武松,就被他撂了電話,在醫(yī)院時,她一想宗政去應(yīng)酬了,就只給周姐打了個電話,沒去特意通知他。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沒出聲,林渺渺詫異地叫了聲他的名字,宗政才似乎回過神一般,冷淡地說:“我喝醉了,你來接我!”

    聽著聲音確實帶著點醉意,但要說已經(jīng)醉了,但又挺清醒的,林渺渺“嗯”了一聲,問:“你在哪?”

    宗政又沉默了幾秒,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冰坨子一般往外砸。

    “在你剛剛吃飯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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