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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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戚以沫評論道:“挺有天賦的,不當(dāng)編劇反而跑龍?zhí)祝帕??!?/br> 瑪奇朵謹(jǐn)慎觀察著他的神色,“這些人也只能嚼嚼舌根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你千萬別在意?!?/br> “沒什么大不了的?!?/br> 除了私下里過過嘴癮,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再者,雙方除了這部戲,不會再有半點交集,無視就好了。 他想得開,不見得所有人都想得開。 時隔五日,在某些人的推動下,終于有人牽頭,把事捅到監(jiān)制那里去了。姿態(tài)很是大義凜然,自認(rèn)占領(lǐng)了道德制高點,說戚以沫會給劇組帶來負(fù)面影響,還說跟同性戀一起工作,沒有安全感,覺得身心都不適應(yīng)。 洛施齊兩手一攤,態(tài)度很明確:“那你拿個解決方案出來?;蛘撸阏J(rèn)為誰品德更出眾,能勝任這個角色?給個人選???” 那人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眼睛悄悄往后瞟。 見狀,洛施齊冷笑一聲,“司愔,去后頭把衣服換下來?!?/br> 戚以沫從善若流,很快把戲服換了下來來,疊得整整齊齊的擱在道具臺上。 “有意見的站出來,當(dāng)著大伙的面,把司愔之間那段戲份過一遍。你要有能耐演得比他好,我立馬換人。”人們交頭接耳躁動了一會兒,卻是在后退,洛施齊目光從眾人面上掃過:“剛剛不都挺能的嘛,現(xiàn)在熊了?小王,說身心不適的都記下沒有?結(jié)工資讓他們走人。” 小王自打聲討開始,便捧著一本黑皮本子,往上飛快記著什么,這時應(yīng)聲道:“洛導(dǎo),還有幾個戲份沒完的呢?” “中國還缺人?” 言下再無轉(zhuǎn)圜的余地。 這個結(jié)果和當(dāng)初預(yù)想的差了十萬八千里,牽頭的男人一時愣住了,隨即怒火中燒。他文化程度不高,口舌卻伶俐,十分愛出風(fēng)頭,這是他被推為牽頭人的原因。瞅見眾人失望的眼神,再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爭取的有臺詞的小角色就這么被炮灰,只覺面上火辣辣的,活像被人兜頭扇了一巴掌,面子里子丟了個徹底,不禁破口大罵:“媽了個巴子,你們……嘔,咳咳咳——!” 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望著一只黑色不明物徑直飛入男人大張的口中。男人臉漲得通紅,一手掐著自己的脖子,一手猛捶胸,趴那兒干嘔。戚以沫順著物體軌跡往回看,只見桑止沖他揚了揚兩根手指,接著若無其事的埋頭,陪寶寶玩陀螺。 該不會把陀螺扔進(jìn)去了吧? 再一看,得,還不如扔陀螺呢。 原來男人吐出了一只指節(jié)長的黑色甲蟲,殼上粘著亮晶晶的口水,觸角明顯少了一只,不知是本來就沒有,還是被男人吃下去了,一落地就搖搖晃晃地飛走了。男人惡心得夠嗆,趴那兒像是要把肺都吐出來。 前車之鑒在先,也沒人再當(dāng)出頭鳥,人群很快就散了個干凈。 洛施齊心情不善,提早結(jié)束了拍攝工作。 戚以沫卸完妝出來,見他背著手站在休息室門口,便知他有話要說,于是讓瑪奇朵先行回車?yán)锏人?/br> 桑止本抱著寶寶跟在戚以沫身后,見狀,便將寶寶交給瑪奇朵帶著,自己不知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洛施齊凝視他半晌,道:“陪我走走吧?” 戚以沫笑著點頭。 兩人沿著墻根慢悠悠散步。 影視城極大,除他們之外,還有好幾個劇組。路過,便停駐腳步觀賞片刻。這時洛施齊就會在旁評析演員的技巧,走位,跟戚以沫講電影,講劇本,講他們看到的一切東西,卻絕口不提今天的那場鬧劇。 兩人繞著影視城里兜了個圈,最后拐回停車場。 瑪奇朵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探頭一瞧,日頭都偏西了,忍不住下車奔到影視城入口張望。 “喲,都等急了?!甭迨R朝瑪奇朵的方向努努嘴,扭頭笑瞇瞇地同戚以沫作別,“今天咱們繞了不少彎路,雖說花費的時間長了點,但總歸是走出來了,沿途欣賞了不少風(fēng)景,還聽我講了不少話,跟我這個大導(dǎo)演打好了關(guān)系,心里是不是覺得挺值……還笑呢,不知道這種事只能偷偷樂呵嗎?行,回去吧,好好養(yǎng)養(yǎng)精神,明天就到重頭戲了。” 洛施齊一番話看似平平無奇,戚以沫卻覺得他話里有話,意味深長。目送他寬厚的背影消失在落日的余暉中,再跟瑪奇朵匯合。 瑪奇朵朝他身后望:“桑子呢?”話音剛落,桑止憑空冒了出來,把她嚇了一跳。桑止右手放在左肩上,沖瑪奇朵半躬身——這抱歉的方式也不知從哪里學(xué)的,看起來不倫不類,他偏偏做得行云流水。 一低頭,不知在哪糊了一腦袋樹葉的后腦勺便暴露在兩人眼前。戚以沫忍笑幫他把樹葉撣下來,“桑子,你是不是餓了?”留著樹葉做零嘴呢? 桑止沒看出他在開玩笑,正兒八經(jīng)的想了想,說:“該吃飯了?!?/br> 瑪奇朵和戚以沫樂不可支,桑止被兩人鬧得莫名其妙,無語地看了他們一眼,微微聳肩,找寶寶玩去了。 吃完飯,三個大人一手握著一個甜筒陪寶寶買玩具。 桑止覺得甜筒甜膩膩軟綿綿,口感怪異,說什么都不肯吃,戚以沫勸了他半天,才勉為其難開金口,皺著眉頭一口一口吃干凈。寶寶在旁垂涎半天,自告奮勇要幫粑粑解決,卻被戚以沫以“小朋友不能吃太冷的東西不然會拉肚子”的理由堵回來,傷心的掉了好幾顆金豆子,最終在戚以沫的甜筒上舔了一口。 趁瑪奇朵帶寶寶去結(jié)賬,桑止問戚以沫,要不要把鬧事的抓來逼問?他對刑訊頗有些心得,保證不留痕跡。戚以沫告訴他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要動用這些手段。 桑止不解:“信馬由韁,不是明智之舉?!?/br> 戚以沫勾唇一笑,卻無絲毫溫度,黑漆漆的透出凜凜寒意:“怎么會?記總賬而已?!?/br> “如果……” “不會,鬧過這一場,最近應(yīng)該沒什么事了?!?/br> 如戚以沫所說,接下來幾天都很平靜。 蘇哲依舊不停吃ng,洛施齊依舊在蘇哲ng時跳腳摔劇本,李思語依舊熱情地招呼大家加入烤五毒小分隊,微生午依舊習(xí)慣在中午晚上過來蹭飯。和其他幾個主演,該怎么相處,依舊怎么相處,不來往的,依舊不來往。 似乎沒什么不同,又好像有什么悄然改變了。 這天午休,戚以沫正給寶寶講故事哄他午睡,忽然聽見隔壁休息室傳來茶杯落地的聲響。休息室皆是塑料泡沫板簡單組裝成的,根本不隔音,男人陰陽怪氣的譏諷中夾雜著蘇哲冷淡的嗓音不時鉆入耳朵。后來男人被激怒了,提高了嗓門:“被姜少cao過多少回的爛貨了,給你錢是看得起你!個女表子還他媽的立牌坊!” 蘇哲聲音聽不出一點起伏,“哦,鴨子還有錢選嫖客呢,你我不接待?!?/br> 緊接著乒乒乓乓一通亂響,似乎是打起來了。 休息室是主演能用的,從片場過來,要五分鐘的路程,聲音傳不到那邊去。天氣悶熱,盒飯乏味,許多人選擇在外就餐休憩,休息室大多都空著,少數(shù)幾個在的跟蘇哲沒什么交情,也不知男人什么身份,索性縮在房間里看好戲。一時竟沒有一個人勸架。 戚以沫沖桑止使了個眼色,桑止會意出門。不一會兒,只聽隔壁傳來一聲痛呼,戚以沫半敞的門前閃過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狼狽的身影,桑止跟在后頭進(jìn)了門。 桑止言簡意賅:“澆了他一頭熱水,人沒事,衣服扯壞了?!?/br> “那就行?!逼菀阅殞毜哪X袋,繼續(xù)講故事。他沒有出面的打算,這時候過去探望,徒增尷尬而已。 下午拍戲,蘇哲沒出現(xiàn),他的助理跑來說他不舒服,給請了半天假。 臨近收工,卻看見侮辱蘇哲的男人現(xiàn)身片場,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讓洛施齊“出來說話。”他縱是條狗,也是姜家的狗,洛施齊不看僧面看佛面,皮笑rou不笑地請他坐下,“還有一點就可以收尾了,您稍等?!?/br> 男人卻是不識抬舉,兀自走進(jìn)鏡頭,輕佻的摸了把濃妝艷抹的李思語,擺明不讓他拍下去。大家不得不中斷拍攝,聽男人有何高見。男人狀似不經(jīng)意地說了說自己跟姜家的關(guān)系,然后從包里掏出請?zhí)f給洛施齊,那副嘴臉簡直跟宣讀圣旨狐假虎威的太監(jiān)沒什么兩樣,看得人牙癢癢,恨不得抽他一巴掌。 洛施齊看也不看地將請?zhí)D(zhuǎn)給助理,說了兩句奉承話,便要安排飯局。男人卻一擺手,傲慢得說:“小地方的菜我吃不慣?!?/br> 洛施齊愉快地表示下次見面,等人一轉(zhuǎn)身,陡然獰笑:“臥槽。” 他快速瀏覽一遍請?zhí)?,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將在場的主演招過來,“這幾天抓緊時間趕進(jìn)度,卓寬、微生午、李思語……司愔,周末有事的,現(xiàn)在說,沒事的跟我去r市參加姜家的聚會?!?/br> ☆、52·赴宴 京城姜家的名號,混圈的沒有不知道的。 姜老先生是親身經(jīng)歷過二萬五千里長征的將軍,在紅圈里屬于泰山北斗的存在。姜老夫人先后為他生育了兩個兒子,不幸戰(zhàn)死,懷第三胎時遭遇難產(chǎn),生下小兒子后便撒手人寰。姜老先生感念發(fā)妻,并未續(xù)弦,而是悉心教養(yǎng)小兒子。 小兒子叫姜必勝,腦子聰明,人也勤勉,爭氣是挺爭氣,就有一個毛病——好色。拋下家中賢良淑德的妻子不要,專愛到外面拈花惹草。他也知道自己不對,每次犯錯,事后都會真心實意的同妻子道歉,安分沒多久,又忍不住繼續(xù)出門風(fēng)|流。他的妻子已身懷六甲,接二連三的刺激使她罹患了嚴(yán)重的憂郁癥,生下兒子沒多久就自殺了。 她生前沒抱怨過只言片語,因此直到她死后,姜老爺子才知曉自家兒子干得蠢事,大發(fā)雷霆,生生抽斷了兩根拐杖,將尚在襁褓里的孫子抱回去獨自撫養(yǎng)。 常言道:養(yǎng)兒像母。望著孫子和其母肖似的容貌,姜老又憐又愛,簡直把姜紹辛當(dāng)成眼珠子來疼。姜紹辛也不負(fù)眾望,從小沖擊倍兒棒,由于身體原因,不能從戎,便下海經(jīng)商,和朋友合開了一家it公司,儼然有研發(fā)天朝cao作系統(tǒng)的勢頭。 這次參加的,就是姜紹辛三十歲生日宴。 論身份地位,除了洛施齊,其他人都是與這類高檔次的宴會無緣的——在老一派眼里,無論鏡頭前再怎么光鮮,明星說白了就是戲子,是上不了臺面的。 戚以沫琢磨著,這次被邀請大抵是沾了蘇哲的光。姜紹辛包養(yǎng)蘇哲一事不是秘密,單單邀請他一人,不說老爺子那里交待不過去,他忙起來顧不上蘇哲,放蘇哲一人呆著也尷尬。如果借邀請洛施齊轉(zhuǎn)而帶上一劇組的話,就不用擔(dān)心上述問題了。 這邊正想著,那邊洛施齊見沒人反對,拍板將事情定了。雷厲風(fēng)行地重新規(guī)劃工作時間,延后收工一小時,對該日拍戲勤奮一次過得授予“國王”稱號,獎勵特殊權(quán)限,該權(quán)限可命令導(dǎo)演跳草裙舞、抱住路人表白、跟電線桿接吻……一切在道德法律之內(nèi)的要求都行。 導(dǎo)演難得大出血,演員們自然熱情高漲,干勁十足。 連戚以沫都摻合了一腳,跟任何一個與他對戲的演員拼演技,該做到十分,他絕不保留一分,那種爆發(fā)力和張力,將他的對手迅速拖入戲中,連一個替他掩埋鳥尸的小宮女,都表現(xiàn)得可圈可點。尤其最后一場跟宮女在殿內(nèi)的床戲,他沒用借位,真身上陣。 火紅的漆柱,重重疊疊的白色宮紗曼舞,醺風(fēng)徐送,兩具緊密相貼的軀體一點點暴露在攝像頭中,火熱糾纏的唇舌,宮女潮紅的面頰迷亂的表情,半露的香肩,若有似無的呻|吟,將這場無任何實質(zhì)性的隱秘床戲渲染地令人面紅心跳。 洛施齊津津有味地在監(jiān)視器前觀賞。 瑪奇朵……瑪奇朵和李思語在打賭兩個主角有沒有起生理反應(yīng)。 寶寶咬著手指,好奇道:“粑粑,大哥哥在干什么?” 桑止如實道:“他們在假裝親熱。” “什么叫親熱?” “和喜歡的人做舒服的事?!?/br> “寶寶喜歡大哥哥,那寶寶也可以和大哥哥親熱嗎?”寶寶鍥而不舍地問。 模范父親據(jù)實以告:“不能,你還太小,硬件條件不允許。” “什么是硬件條件?” 模范父親就人道主義出發(fā),設(shè)身處地的為戚以沫的性福著想:“寶寶的小丁丁太袖珍了,不能滿足哥哥的需要。” “什么叫丁???” 做學(xué)術(shù)研究般嚴(yán)肅的模范父親:“就是小雞雞,寶寶尿尿的那塊rourou?!?/br> “哦,那寶寶的雞雞什么時候才會長大?怎樣才能長大呢?”模范父親認(rèn)為這是一舉糾正寶寶挑食的好機(jī)會,還能為他未來的成長做鋪墊,順口道:“多吃飯,多看報,多喝牛奶多睡覺?!?/br> 孩子的成長需要正確的引導(dǎo),在性教育上更是如此,撒謊是不明智的,當(dāng)你解釋清楚后,他就能建立正確的觀念,避免走上彎路——來自將《科學(xué)育兒手冊》倒背如流的桑止 原來長大了就可以和哥哥親熱了啊。哥哥對寶寶好,寶寶一定要培育一只大雞雞,努力滿足哥哥的需要——來自知恩圖報、志向遠(yuǎn)大的寶寶 若干年后,寶寶的配偶是如何悲憤的哀嚎:“大騙子!還說自己是大雞雞,明明是外星霸王雞!”邊說邊往床下逃竄暫且按下不表,回到片場。 戚以沫精妙的演技毫無疑問奪下了當(dāng)日的“國王”之位。 洛施齊一看是戚以沫,整個人都放松了。繼抓住陌生路人的手說我懷了你的孩子、拿著手絹在片場門口拉客、背圓周率一百位不喘氣等慘絕人寰的試煉之后,他終于迎來了新國王,而這個國王的厚道可謂眾所周知。 他喜上眉梢的靠過去:“司愔,你懂得?!?/br> 戚以沫深沉地望著他笑:“我辦事,你放心?!?/br> 十分鐘后。 洛施齊頂著眾人異樣的的目光,滿心蕭瑟地站在廁所門口,對每一個出來的人報以熱烈的掌聲:“您尿得真好,歡迎再次光臨!” 收獲無數(shù)白眼:“神經(jīng)??!” 時光姑娘手挎小竹筐,肆意采摘著洛施齊的哀愁,赤著腳一路歡笑著奔向周末。 坐在飛機(jī)上的洛施齊為逃出生天感動得熱淚盈眶,特意問空姐要了一大杯檸檬水慶祝,嘴還沒咧開,就收到了一道晴天霹靂:“洛導(dǎo),我們覺得您犧牲小我的舉動極高的調(diào)動了劇組人員的積極性,值得提倡,于是投票表決了一下,決定回來后繼續(xù)這么干,你覺得呢?” 洛施齊淚汪汪:“我覺得不好。” “好的,”助理小王刷刷往本子上記了兩筆,“收到反對票一票。現(xiàn)在贊成票有三十七票,反對票一票,作廢票一票,根據(jù)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原則,從r市折返后繼續(xù)國王游戲?!?/br> 洛施齊淚奔:“那你們還來問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