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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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何身邊的隋旭初不著急,正彎著腰一手握著眼線筆,一手托著她的下巴,一點一點地幫她修飾著眼角的紋路。 這個奇特的場景,主要是因為隋旭初在一旁等待余當當化妝過程中的一時興起,便自告奮勇地要幫她畫。 當然還說了一個可信度非常不高的謊話,謊稱他給安雨晴化過很多次的妝,最擅長的便是怎么畫眉畫眼。 余當當略有些猶豫的時候,隋旭初已經(jīng)果斷地搶下了她手中的眼線筆。 他的動作很輕柔也很緩慢,余當當?shù)胗浿萜荷系暮贸允?,催促道:“你到底會不會畫,怎么這么慢?” 隋旭初停了握眼線筆的手,又勾了勾她的下巴,道:“那我隨便畫可就不漂亮了?!?/br> 漂亮和吃對于女人來說總是個困難的抉擇。 果然,余當當噤了聲。 一磨蹭,這二人下去的時間便又往后拖了拖,直到賓客全數(shù)到齊,才慢悠悠地出了房門,走下樓梯。 算計好一切的余叮叮,像蔣曄一樣老早就隨著劉真芹到了草坪,和陸續(xù)到來的賓客們打著招呼,卻忘記了選擇一個恰當?shù)臅r間出場,足以讓所有的賓客印象深刻。 余當當挽著隋旭初的手,便是在這個恰到好處的時間點走進了眾賓客的眼中。 恰逢燈光師正在檢驗聚光燈的效果,就在余當當和隋旭初拐彎至草坪的時候,一束米色的燈光從天而降。 燈光下的男孩高大挺拔,燈光下的女孩漂亮得就像是畫出來的,沒有一點的瑕疵。那一身象征著純潔無瑕的白色繡花旗袍,還有她高高挽起的發(fā)鬢上別著的一指銀釵,叫人恍惚間一下子倒退了數(shù)十年,回到了曾經(jīng)的民國時代。 就在人們議論著這是誰家的大家閨秀時,剛剛回過神的余老太爺指著燈光下的余當當?shù)溃骸斑@是我家的二丫頭?!?/br> 這個說:“哦,原來是余家的二小姐,怪不得這么端莊秀麗?!?/br> 那個道:“看那氣質(zhì),仙女下凡似的?!?/br> 類似于這般的恭維之話此起彼伏。余老太爺謙虛地道著:“哪里,哪里,不過就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說話的時候,沖著余當當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其實余當當?shù)倪@身裝扮,甚和他的心意。人老了,對著那些不是露胸線便是露臀線的衣服實在是欣賞無能,看來看去還數(shù)旗袍好看,那樣的風韻情致是其他衣服拍馬也追不上的。 余老太爺將余當當帶在了身邊,幾乎是逢人就說“這是我家的二丫頭。” 連今天的主角蔣曄也沒有這般的待遇。 余叮叮妒嫉得通身像是冒著紅光,惱余老太爺?shù)钠?,惱余當當?shù)男臋C。 她自然以為以上的一切均是余當當設(shè)計好的,余當當躺槍了。 人生就是這么的奇怪,你的處心積慮,就是敵不過別人的天時地利與人和。 余老太爺帶著余當當在場內(nèi)轉(zhuǎn)了一大圈,收到邀請函的賓客陸陸續(xù)續(xù)全部到場。 蔣曄站在了預(yù)先搭設(shè)好的紅色的戶外活動舞臺上,米色的燈光從上而下。 “歡迎大家來參加我的成人禮!”他站在麥克風旁道。 環(huán)繞的立體聲效果很是強悍,所有的人都被這聲音的來源所吸引。 蔣曄頓了一下,又開口道:“我馬上就要十八歲了,也即將踏進劍橋的門檻,我能有今天要特別感謝爺爺、mama、還有爸爸的愛護和栽培?!?/br> 蔣曄深情并茂地在臺上講話,聽在余當當?shù)亩锞统闪诵跣踹哆?,還rou麻的緊。 她覺得無趣,便轉(zhuǎn)了身去找吃的。剛好看見隋旭初站在不遠處,端了杯瑪格瑞特,細細地品著。 余當當端著吃食,就要穿過人群去找他的時候,開場舞的音樂聲響起,余老太爺正回過頭來尋覓她的身影。 余當當只得戀戀不舍地放下了吃的,奔了過去。 第一支開場舞蔣曄是和余蘭芝跳的,舞曲行徑了一半,余老太爺拉著余當當?shù)氖痔みM了舞場。 余天民自然得和劉真芹跳這支舞,自打嫩模事件過后,一向花心的余天民收斂了很多,尤其是在劉真芹的面前。 二人也旋轉(zhuǎn)著進了舞場,其實這一對至少從外表上還是很搭的,男的帥氣,女的靚麗,看起來也像是金童玉女,不過那是曾經(jīng)的。雖然現(xiàn)在兩人都已經(jīng)年過四旬,但保養(yǎng)得宜,歲月并沒有在他們的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但就是外表再搭配,也抵不過貌合神離。 也有賓客自發(fā)地進了舞場。 余叮叮也想跳,無奈何沒有舞伴。 今天來的賓客,有很多都是爺爺輩的人物,與她年紀相當?shù)哪贻p人實在是少之又少,長得帥的更是鳳毛麟角了。 余叮叮環(huán)視了一圈,眼神落在了落單的隋旭初身上。 這個身份尷尬的繼子,在被余蘭芝揭穿了私生子身份以后,日子卻奇跡地越來越好過了。先是安雨晴發(fā)狠地盡一切所能去彌補他,余江民更不可能虧待他,就連爺爺為表一視同仁,每月也會給他五萬塊錢作為零用。這是余叮叮始料未及的,也是不能接受的。想想三年前的自己有多傻啊,竟然天真的以后安雨晴真的只是他的繼母,還讓他在她們之間做出選擇。 她什么都不知道,還敢那么自信的以為他一定會選她,想想那個時候她真的是瘋了,也活該她咎由自取。 不過男人的心還真是狠啊,他是這樣,蔣曄也是這樣,翻起臉來那可真的是一點兒以往的情面都不會講。既然如此,她也不會念著那些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情意了。 余叮叮露出了最迷人的笑容,婀娜地朝著隋旭初走去。 “我還以為當當?shù)牡谝恢钑呛湍阋黄鹛?。”余叮??拷逍癯跻院?,笑著道?/br> 隋旭初淡定地笑笑,沒有理會她。他只看了她一眼,隨即便調(diào)轉(zhuǎn)了目光去看舞場中翩翩起舞,就似一只靈動的白蝴蝶一般的余當當。 余叮叮臉上的笑容有些凝固,穩(wěn)了穩(wěn)心神,又道了一句:“請我跳支舞吧!”說著,還向他伸去了一只手。 這就被舞場里的余當當看見了,任誰看見余叮叮的動作也會想到,兩個人要一起跳舞了。女士都主動了,男士又怎能失了紳士的禮儀! 余當當不太高興,一分神,連踩了余老太爺好幾下。 這時候,只見那廂的隋旭初原本端著瑪格瑞特的手,輕輕一斜,湛藍的酒液潑在了他的中山裝上。他朝她鞠躬說了句什么,而后離開。只留下余叮叮生氣地跺著腳。 余當當又笑了。 腳都被踩麻了的余老太爺,慢條斯理地道:“一支舞而已!” 余當當心情正好,沒空搭理他。 這曲一畢,兩人下了場。 余當當四下尋找著隋旭初的身影,見其并不在草坪之上,心中了然這是躲清靜去了。 便想和余老太爺?shù)酪宦?,好去找他?/br> 余老太爺立在香檳塔前,剛剛握了一杯香檳在手,冷不防,就被余當當搶了去。 她一飲而盡。 對著干瞪眼看她的余老太爺,也學(xué)著他慢條斯理的口吻道:“一杯酒而已?!?/br> 說完,把空酒杯往他手里一塞,轉(zhuǎn)身走了。 余老太爺似笑非笑地嘆息了一聲,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草坪之上。 和他一樣也關(guān)注著余當當?shù)?,還有蔣曄。 按理說,今天是屬于他的大日子,他應(yīng)當高興的,可是他卻極度地暴躁。 他一口灌下一杯血紅瑪麗,又去拿了第二杯。他覺得只有血紅瑪麗的顏色,才能夠平撫他此刻想要嗜血的心情。 他覺得他此生做的做壞的決定,便是三年前聽從了余蘭芝的建議,先行對付余叮叮。女人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連他的親媽也不例外。結(jié)果不止余叮叮沒有被打倒,還激怒了她身后的劉家,得不償失?,F(xiàn)在他想要挽回損失,想要聯(lián)合余叮叮先搞垮隋旭初。 他咽下不知道第幾杯的血腥瑪麗,慢悠悠地朝著余叮叮走去。 恰逢這時候,響起的舞曲是卡倫·卡本特的經(jīng)典曲目《昨日重現(xiàn)》。 蔣曄到了余叮叮的身旁,伸出手微笑著道:“叮叮,賞臉和表哥跳支舞好嗎?” 46 這世上的事說來就是奇怪,若沒有隋旭初的拒絕在先,余叮叮面對蔣曄的邀請時,肯定還要考慮考慮。 但現(xiàn)在她幾乎是沒有猶豫的,直接將手放在了蔣曄的手心。 說不好是因為虛榮,還是因為什么,蔣曄來邀請余叮叮的時候,她竟然有一種慶幸的感覺。慶幸她剛剛丟失的面子終于可以找回?還是慶幸她自己的魅力,并不是什么人都吸引不了?甚至還想不曉得隋旭初知曉這一幕的時候,會不會后悔他先前的決定。她唯獨忘記了想蔣曄靠近她的目的。 隋旭初倚在窗前看著底下跳著華爾茲的余叮叮和蔣曄兩人,臉上的神色不明。 站在他身后的余當當也伸頭向下望了望,即刻便縮了回來,道了一句:“很般配啊?!?/br> 隋旭初一聽呵呵地笑了笑。 余當當想起方才的那一幕問:“你剛才為什么沒請余叮叮跳舞?” 隋旭初神色不明地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余當當?shù)溃骸澳惝斘蚁拱?明明是你自己故意倒灑酒的?!?/br> “那么明顯?”隋旭初反問。 “你以為呢!” 隋旭初又伸頭望了望下面,似恍然大悟一樣道:“怪不得剛剛余叮叮的臉那么黑。” 明知道他是在逗自己,余當當還是美滋滋地笑了。 和隋旭初在一起的感覺很好,被一個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男人寵溺著,是她上輩子不曾體驗過的滋味。 上一輩子的她,盡管當?shù)悄敲吹拈_明,但還是灌輸了她許多許多的三從四德的思想。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可她的夫不喜不要她時,她也要展現(xiàn)良好的婦德不妒不爭。 可是哪個女人不想做摯愛手中獨一無二的寶! 上輩子余當當鬧不懂自己是否深愛著自己的表哥夫君,說不愛吧,每每想到他與小妾在一起時那甜膩的表情,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膈應(yīng)的難受。 說愛吧,似乎又沒有那么的在意和上心。 她允他去夜夜睡他的妾,卻無法容忍隋旭初和余叮叮跳一支舞。 這兩人在她心里的地位,高低立見。 原來她不過也是那善妒的小女人。 這沒什么不好不是嗎! 妒是因為有情,不妒的就得好好掂量掂量那人在己心中的地位了。 冷不丁,余當當頭腦一熱,擠進了隋旭初的懷里。 隋旭初哪里想到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膽大到投懷送抱的地步了,身體一僵,隨即又放松了下來,也伸手環(huán)住了她的腰,用下巴廝磨著她光潔的前額。 沒有甜言蜜語山盟海誓,帶著暖意的身體語言表達了兩人的內(nèi)心世界。 余當當聽著耳邊傳來的他怦怦怦跳動加快的心跳聲,微微抬頭含笑望定了他。 黑暗里,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像掛在半空最亮的那顆星。 隋旭初的心思微動,用突然暗啞的嗓音恐嚇她道:“看,再看就把你吃掉?!?/br> 卻換來了余當當好一串嬌笑。 那笑聲撞得人連心都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