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霍老臉色一變,卻還是沉聲說道,“說實話,雪顏從來沒告訴過我任何關(guān)于隱門的東西。甚至雪顏的身份,也都是我自己的猜測。不過,如若雪蓮不是隱門中人,又怎么可能明明和我想愛,卻忍心跟我分離?” 景一挑眉,淡淡地開口,“您老從未放棄過對雪顏身份的追查吧?別告訴我,你手上沒有一點兒線索,我可是不信!” 霍老爺子點頭,“是,你說的沒錯。自從雪顏消失之后,我無時無刻不在追查著她的下落。我回憶著和雪顏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忽然想起,雪顏曾經(jīng)閑來無事練習(xí)書法的時候,曾經(jīng)多次寫過一個字,梅!我當(dāng)時還以為雪顏是喜歡梅花,可是稥港這南方,沒有梅花啊,我還專門找人用高科技專門培育出來一株梅花,送來稥港!” “可是雪顏看了梅花之后,卻并沒有我預(yù)料之中的欣喜,而是臉色相當(dāng)復(fù)雜!” “后來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了,但是雪顏在下次練習(xí)書法的時候,依舊會下意識地寫出梅字!就好像是習(xí)慣了一樣!說也奇怪,雪顏的書法雖然不錯,但是能夠稱得上是大師水平的,也就只有那個梅字!” “曾經(jīng)有一次,我的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來家里,聽聞雪顏字好,就想要讓雪顏露一手。本來嘛,是關(guān)系很親厚的兄弟,我最喜歡的人,當(dāng)然也要得到他們的尊重。雪顏亦是知曉人情世故,就答應(yīng)寫字了。她下意識寫出來的,依舊是個梅字!這個字,她寫得真的是非常非常漂亮!甚至是,我一個兄弟說,單單這一個字,絕對價值千金!后來那位兄弟甚至將那張寫了梅字的紙,送去讓知名國畫家,給配著畫上了一副畫!但凡是看過那幅畫的人,都說那個梅字,絕對是神來之筆!” “從前,我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也沒有什么奇怪的。直到我后來百般搜尋雪顏的時候,我才忽然想起來雪顏常寫的那個梅字!那時候我就猜測,雪顏的這個梅字,或許就是她在隱門中所在的隱世門派的名字!” “為此,我多方打探。終于,我花了不少代價,從一些貪戀俗世享受的人那兒,聽說了關(guān)于梅派的事情!據(jù)說,梅派之中全是女弟子,就好像是古時候的峨眉一樣,只招收女弟子。據(jù)說,梅派中的女弟子,各個都是傾城絕色!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梅派中的女子,各個都姓梅,她們的后腰處,也都紋著一朵盛開的梅花!” 霍老越說越激動,“到這里就完全對上了,盡管每次和雪顏親熱她都不允許我開燈,但是我確實看到過,她的后腰處有一朵梅花!于是,我可以確定,雪顏肯定就是隱門的梅派中人??墒恰放傻降自谀膬喊?!” “此后,我用了十年的時間,尋找關(guān)于梅派的線索,而很多從前沒被我重視的信息,也被我一一整合起來。原來,愛上梅派女子的,并不只有我一人啊!世間因為隱門梅派的女子而受罪的,真的不止我一個人!” “那些人雖然不多,可也不少。我就不一一列舉了,他們都一樣悲劇,相同的是,他們?nèi)慷歼h沒有我幸運。我至少和雪顏度過了那么多的美好時光,留下了那么多的美好記憶。最重要的是,雪顏給了我一個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孩子!呵呵,說了也不怕你笑話,其實我剛猜到秀山是我孩子的時候,我不敢相信!當(dāng)時稥港尚未回歸華夏,包括稥港和華夏大陸的醫(yī)療條件一也都不行,但是米國的醫(yī)療手段非常強大,那個時候,在米國已經(jīng)有了dna親子鑒定。我悄悄地給秀山和自己做了親子鑒定,事實擺在眼前,我激動得不能自已!激動……也后悔,更痛心……對隱門梅派……也就更加痛恨!” “愛上雪顏,被雪顏愛上,這是我的幸運。而那些不幸的人,很多在一夜之間妻子不見自己卻也成了廢人!更有已經(jīng)生下了孩子的,妻子被帶走,孩子被殺死在他們眼前,就連他們自己,也都失去了半條命!” “我當(dāng)時專門問過那些幸存下來的人,他們都是在悄無聲息中被下了毒手的,除了一抹白色的衣裙,他們什么都沒看到!” “我得知這些的時候,已經(jīng)是很多年過去了。而我也終于知道雪顏為什么會不辭而別,會不給我留下一丁點兒的線索……她……她都是為了我好??!” 霍老爺子正在承受著誅心之痛,景一亦可以理解這種刻骨銘心。 梅派……隱門…… 景一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她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她的身世……會不會和霍秀山一樣? 那粒扣子,應(yīng)該是梅派中人的一種身份象征。而即墨景一的母親,在死的時候,手里就緊緊地抓住這一枚扣子…… 試問,一個在世人眼中異常神秘高貴的隱門梅派中人,為何會為難一個山野村婦?為何會殺掉她? 景一深吸口氣,盡管不能確定,但是無疑,這肯定是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可是隱門梅派,究竟在哪兒?! 霍老又繼續(xù)說道,“我不知道雪顏是怎么樣把孩子生下來,又將孩子送到我跟前的。我唯一的猜想就是,雪顏知道有人發(fā)現(xiàn)了她和我在一起,所以她知道,要是她不走的話,梅派中人會很快找來。而她也知道,如果她跟我商量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同意她離開的,那個時候年輕氣盛的我,怎么可能容忍自己連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保護不了?” 兩行清淚,在霍老爺子臉上肆意流淌,“雪顏太清楚我的性格了,所以她才選擇不辭而別!我敢肯定,她一定不是回到了隱門當(dāng)中,而是找了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藏了起來。直到她生下孩子……我只要一想到,當(dāng)時我抱起來孩子的時候,雪顏可能就在不遠處躲著偷偷看,而我卻分毫未覺……我就……我就……” 堂堂洪門門主,一世英雄的霍老爺子,泣不成聲! “梅派……到底在哪兒?” 霍老爺子擦了擦眼淚,“幾年前,機緣巧合,我得知,隱門的各個門派之間,其實關(guān)聯(lián)并不是那么密切,而且因為隱門中各個門派的位置都非常偏僻,都是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兩個門派之間往往是相隔非常非常遠的。當(dāng)然,別的門派也是沒辦法知道其他門派的位置的。但是,隱門的各個門派,也需要互相聯(lián)系互通有無!據(jù)說,每隔兩年,都有一次隱門各大門派的聚會,名字叫做梅山大會!” “梅山大會?”景一皺眉,這個名詞她可沒聽說過。不過,確實是一條非常重要的信息。由此也可知,霍老爺子在這件事情上著實是下了大工夫的。 “沒錯,梅山大會。其實梅山大會的范圍很廣。這并不僅僅是隱門中各個門派的交流,往往還包括了隱門與外界的大規(guī)模交流!” “要知道,隱門中全部都是強者為尊的。而人的天賦機遇都有不同,隱門中人并不一定全部都是高手,而外界的人,也并非就全是弱者!事實上,外界是有不少的高手的。就比如說是稥港,任老先生任騰林,就是大家公認的地級高手!他就曾經(jīng)參加過梅山大會!” “任騰林?”景一再次皺眉,沒辦法,她對稥港肯定不了解,甚至可以說,她對哪兒都不了解。 而且這個層面,可不是從前的即墨景一能夠接觸到的。 霍老爺子點頭,“沒錯,任騰林,今年已經(jīng)有七十六歲,在三年前他就已經(jīng)到達了地級。而他也已經(jīng)參加過一次梅山大會!” 霍老爺子說到這里不僅又嘆了口氣,“因為我家和任家是世交,我是任老爺子看著長大的,所以……當(dāng)我求到他跟前的時候,他不忍心,就告訴了我不少的事情?!?/br> “但凡是達到了地級的世俗高手,都可以去參加梅山大會。當(dāng)然,外界的地級高手也可以在梅山大會上,選擇加入隱門中的相應(yīng)門派,成為隱門中的一員。當(dāng)然了,這并不是說誰想加入就可以加入的,還需要通過比試,只有達到了相應(yīng)門派的要求,才會被門派接納。不過,任老爺子跟我說的是,隱門并不是什么好去處!這其實很好理解,你外界,地級高手絕對可以稱王稱霸,但是到了隱門當(dāng)中,就只是最低級的外門弟子!只要是看得清楚的人,都不會對隱門有太大的向往!還有就是,比試加入各個門派這一條,從前執(zhí)行的還是非常嚴格的,但是近些年來,只要是達到地級的高手,除了想去隱門的頭領(lǐng)門派藥門以外,要去其他門派的根本就不用比試,那些門派簡直就是在搶人!任老爺子本就看得清楚,亦不舍得俗世的家人,所以就躲了起來,沒有被那些隱世門派搶走!” 景一忽然笑道,“任老爺子肯定不會告訴你梅山大會的位置!” 霍老爺子無奈嘆氣,“確實。任老爺子說,梅山大會舉辦的地方非常神秘,是在人跡罕至的大山當(dāng)中。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山的外圍會布置上大型的陣法,人畜進去,都會迷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走不出來。如果碰巧有人誤打誤撞到了梅山大會上的話,是會被抓走成為隱門的奴隸,永遠不會被放出來的!據(jù)說,梅山大會舉辦的地方,周圍的人們都知道,那片深山,每隔兩年都會有一個月的時間完全被白霧籠罩,不分黑夜白天,全都是茫茫白霧,伸手不見五指!不管人畜,只要進入白霧的范圍,就必定是有去無回!” 霍老爺子苦笑,“如果從前沒有秀山,或者說是不知道秀山就是我和雪顏的孩子的話,即便是拼著成為隱門的奴隸,我也一定要去梅山大會的!可是有了秀山,秀山的身體還是那般……我實在不敢冒險!就算是要冒險,也至少要等到秀山……秀山不在了的時候……” 景一聞言,又問道,“世俗界的高手,如果突破地級的話,那怎么能知道梅山大會舉辦的地方?可得還需要什么人指引吧!” “嗯,這并不是問題。據(jù)說武者突破地級的時候,天上會有異象出現(xiàn),普通人看不出來,但是同樣為地級高手的人,則能夠看到。其實在梅山大會中,也是分區(qū)域抱團的。比如說華夏,分為南派北派,國外的則為海派,稥港的為港派等等的。據(jù)說,在梅山大會上有比試,哪個派別的高手實力最強,是有資格得到藥門那神奇的靈藥的!因此,每個派別都想讓自己派別是最強的,而人數(shù)多,無疑也會占據(jù)相當(dāng)大的優(yōu)勢。因此,是在哪個方位突破的,當(dāng)?shù)嘏蓜e的地級高手,往往會在第一時間趕到,通知突破之人參加派別,到時間了一起去參加梅山大會!為本派別壯大力量!” 霍老爺子說完,景一就陷入了沉思,或許……事情并不是那么難! 不過,她要先看一下,所謂的地級高手大概是什么程度。 比如說黃級,算是練氣期一層一下的實力。而玄級,則為練氣期一層到三層的實力。 而上次方遲在給景一玄冥石的時候說過,只有地級高手才能夠真正感應(yīng)到和溝通玄冥石中的力量。所以景一猜測,地級應(yīng)該是練氣期四層到六層的實力…… 如此劃分的話,景一頓時就覺得自己有些弱了! 她才練氣期六層啊。要知道,地級之上還有天級,雖然據(jù)說天級非常稀少,但是畢竟還是存在!也就是說,她景一并不能保證自己遇上任何人都一定能夠逃生! 可是難了、危險了,就要退縮了嗎? 不,絕不! 此時,在景一的印象中,隱門絕對是個邪惡的存在,歷史賦予他們的本事,卻都被他們用來限制和對付普通人! 這樣的東西們,即便是不為功德,她也不會放過! 因為修煉《元生決》,景一從來都相信,天道昭昭,功德業(yè)果自有相應(yīng)回報! “你可知道,梅山大會什么時候舉辦?”景一忽然問道。 霍老爺子一愣,但還是回答道:“還有八個月,就是又一屆的梅山大會!怎么,小友不會是想去吧?千萬不能!你實力未到的話,去了就是送死,一定不能去!你救了秀山的命,就是救了我霍安世的命!今日若不是你問,換做是任何一人來,我都不會講這些毫不保留統(tǒng)統(tǒng)講出來!可是,如果因此讓你去梅山大會,讓你丟了性命……我霍安世萬死難辭其咎!小友,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也要找隱門梅派,可是再大的仇恨,都不能沖動,否則,非但報不了仇,甚至連你自己都要萬劫不復(fù)!” 景一點頭,“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那么沖動的。若是沒有萬全的把握,我是不會去梅山大會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是我想去,沒有地級的實力,誰會帶我去?” 霍老爺子聞言,這才放下心來,“如此就好,這件事,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和霍老爺子的談話一直持續(xù)了很久。 談完的時候,霍老爺子的精神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疲累地想要休息!畢竟,和景一的這些談話,可是足足囊括了他人生最重要的時刻! 景一從霍老爺子的屋子里出來,向邊上走了幾步,淡淡地道,“出來吧。” 頓時,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屋子旁邊低矮的景觀竹叢里,走出來一個人,正是霍秀山! 霍秀山的臉色如常,什么東西都看不出來。 景一看了眼霍秀山,淡淡道:“跟著我?!?/br> 霍秀山眼神一變,快步追了上去。 景一緩步走著,邊走邊說,“我們的話你都聽到了?” 霍秀山沉默,不發(fā)一語。 景一輕笑一聲,“不用掩飾,我和你父親下棋的時候,你送茶水過來。而后你又出去了,之后時間太長,你擔(dān)心茶水涼了,就又送了一壺過來,可是你過來的時候,你父親正在講述他和你母親雪顏的故事。應(yīng)該是處于對你父親的好奇,所以你聽了下去,而你越聽越是心驚,直到你父親說,你是他的親生兒子的時候……你手里茶壺的茶水,撒了一地!” 聽了景一的話,霍秀山臉色發(fā)苦,墊了墊手上的茶壺,發(fā)現(xiàn)這茶壺,果然是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空了! 而他自己,竟然還不如師傅知道得清楚! “是,師傅,我都聽到了。”霍秀山壓抑著內(nèi)心的狂風(fēng)巨浪,低著嗓子道。 景一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目光平和地看著霍秀山,“其實……我和你差不多。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找那粒紐扣的線索嗎?” 霍秀山瞪大眼睛看著景一,搖頭。 景一舒了一口氣,竟然輕笑起來,“因為,我的母親是被人殺死的,我不知道殺她的人是誰,我只知道那人絕對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是沒辦法用那種手法殺人的。而我死去母親的手里,緊緊地握著這粒紐扣!” 景一的話還未說完,霍秀山就已經(jīng)是滿臉震驚! “師傅……” 他恍然發(fā)覺,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師傅。 其實說白了,即便是師傅有著超越常人百倍千倍的能力,有著高絕的無疑,有著各種神奇的手段……但是說到底,她也就只是一個小女孩,一個十幾歲本該在父母手心里被捧著撒嬌的小女孩! “師傅,我……” 景一擺手,止住霍秀山的話,“不用安慰我。我是肯定要為我母親報仇的,但是我知道飯要一口一口吃,報仇……也要計劃著來。所以,秀山,你愿意的話,你的事情就是師傅的事情!況且都是跟隱門有關(guān),也并不麻煩的。但是,秀山,你現(xiàn)在必須要控制住自己,這一點你一向都做得很好。我只是不希望你被這么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給打得亂了陣腳!” 霍秀山的臉上閃現(xiàn)出一絲羞愧之色,“是,師傅,我知道?!?/br> 景一點點頭,“嗯,你的心智足夠成熟,知道怎么做才是對的。還有,你父親看樣子并不希望你知道這件事情,所以……” “所以我會裝著什么都不知道的?!本耙贿€沒說完,霍秀山就接口道。 景一微微一笑,“放心吧秀山,這個世界上,絕對是有天道存在的!即便是天道真的毀人不倦,為師也一定會讓你看到,何為報應(yīng)!天若不仁,我即是天!如果老天真的那么沒眼的話,要這天何用?我必將翻了這天,覆了這地!天地不給公道,師傅我給!” 景一說話的聲音并不大,但是那種豪情萬丈,是根本不用大聲才能表現(xiàn)的! 霍秀山看著如此的景一,只覺得……這一生,哪怕是為她成灰,都值! 霍秀山和景一回到前院的時候,楚凌宇已經(jīng)和千琴手挽手地坐在沙發(fā)上,對面坐著的是喜極而泣的蔡敏和廖青城。 看到景一和霍秀山進來,楚凌宇的臉上還有些幼稚的難為情,別扭地叫了一句,“師傅,大師兄?!?/br> 景一淡淡一笑,摸了摸他的頭,“乖,這樣不是很好!” “噗——” 景一剛說完這句話,就有人很不給面子很不合時宜地笑出聲來。 景一立刻斜眼看去,出了廖青城,不做他想! 注意到景一楚凌宇和霍秀山三人同時大為不善的眼神,廖青城趕緊命令自己繃住臉上的笑。 “哎哎,我不是在笑你們啊……哎也不是,是剛才那場景卻是有點……額,好那個……”廖青城終于還是沒敢把好笑兩個字說完整,“那場景好有意思。哎我說,即墨小師傅,你才幾歲啊,你也不過是一個孩子,怎么就……呃,怎么就對凌宇做出那般動作……哈哈……呃,我真不是故意要笑的……” 廖青城注定越抹越黑! 景一瞥了他一眼,淡然道:“首先,我不喜歡即墨小師傅這個稱呼,請叫我即墨景一,或者是景一都可以。其次,我是凌宇的師傅,凌宇在我眼中就是個孩子,這和我?guī)讱q沒有關(guān)系?!?/br> 廖青城那本來也是玩笑話,卻是被景一這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給弄得很不好意思起來。 “好了好了,青城,你那張嘴還是這么不會說話。景一別跟他一般見識。你是凌宇的師傅,凌宇以前可是跟我提起過許多次了,總是夸你這個師傅怎么樣怎么樣,我一開始還不大相信!有一次,你不在,我路過南市去看凌宇,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凌宇真的是大變了一番模樣!從前性格叛逆跳脫,沒規(guī)沒矩的,可是這次竟然變得那么有禮貌起來!我從前還很擔(dān)心他變得和那些紈绔子弟一樣,可是見過了那樣的凌宇,我放心了!” 千琴眼中含淚,抓著景一的手道,“還有昨晚上,看到凌宇竟然那般沉穩(wěn),那股子氣勢……儼然和他去世的父親一般模樣……” 景一緩緩笑了,“凌宇本性不壞,只是缺乏引導(dǎo)。而且,他的素質(zhì),也不是別人可以比得上的。若非如此,我也不會選他做我徒弟了。你有一個好兒子!” 千琴連連點頭,華夏黑道青幫的頭目,手段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黑寡婦,此時也就是一個最普通的母親。 隔日,華夏青幫的頭目千琴,和稥港勢力不比青幫小的洪門門主霍安世,進行了一次長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