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節(jié)
只可惜,三個人的速度太快,所以在冥魘兵們尚未反應(yīng)過來時候,三人的身影就已經(jīng)掠出去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給我追!要是人跑了,小心回去之后冥主扒了你們的皮!剩下的,跟我進(jìn)這寶庫!”一個貌似是冥魘兵總首領(lǐng)的人大聲呵斥道。 頓時,至少有一多半人都離開了,朝著景一的方向追了過去。而這兒,剩下的就跟著那位冥魘兵首領(lǐng)意圖進(jìn)入到寶庫中去! 眼看寶庫那下降下來的門就只有不到一米了,這位首領(lǐng)再也顧不得什么,直接要滾進(jìn)寶庫中。 可是,就在這位首領(lǐng)的身體即將通過石門的時候,猛然間,石門一跳,這位冥魘兵首領(lǐng)根本就還來不及做什么呢,就已經(jīng)被這石門給活生生地壓成了扁。 瞬間,那位首領(lǐng)臉上的表情就變成了驚恐,再變成驚懼,最后變成扭曲的痛苦。 直到,最后變成一團(tuán)黑色的煞氣…… 163 羅盤之靈,九葉之后 “嘩啦!” “嘭!” 昆山冥主府中,議事廳里接二連三傳來轟隆巨響。外面站著的無論是仆人還是護(hù)衛(wèi),全都是噤若寒蟬。 “你說什么?沒有抓到人?一萬冥魘兵,竟然連人的影子都沒看見?”一個怒極反笑的聲音陰冷響起! 跪在地上的冥魘兵渾身都打著冷戰(zhàn),“回稟命主,那些人絕對不是一般人,我們毫無保留地追趕,但是就是轉(zhuǎn)眼之間,那群人竟然已經(jīng)完全消失,什么感覺都沒有!” “啪!” 冥魘兵的話音剛落,他身邊的一張實木圈椅已經(jīng)完全爆裂,木渣飛濺。 “冥躍呢?還不讓他給我滾回來!”昆山冥主強壓著自己的怒氣,低聲吼道。 然而,聞言,地上的冥魘兵卻是趴得更低,好久才低聲顫抖著回答:“冥主……冥躍首領(lǐng)……首領(lǐng)陣亡!” 頓時,屋內(nèi)如同是陷入了死寂。沒有丁點兒聲音。地上的冥魘兵簡直連呼吸都不敢呼吸了! 過了許久,昆山冥主的聲音才又緩緩響起,熟悉他的冥魘兵聽得出來,昆山冥主的語氣盡管很平淡,沒有了剛才的火爆的,但是冥主聲音中那壓抑的死寂,在爆發(fā)出來的時候,絕對讓人難以招架! “冥躍怎么死的!” 冥魘兵不敢不回答,只能哆嗦著道:“回稟冥主,冥躍首領(lǐng)……試圖進(jìn)入即將合攏的寶庫石門……被石門擠爆!” “嘩啦!” 桌子上的瓷器全都被盛怒的昆山冥主掃落在地! 趴在地上的冥魘兵被那掉落的瓷器砸中,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昆山冥主的怒氣再也壓制不住,很快,他就冷笑著看向趴在地上的冥魘兵,“你的冥躍首領(lǐng)都死了,你還活著干嘛!” “冥主饒命……啊——” 一句話還沒說完,趴在地上的冥魘兵已經(jīng)倒飛出去,瞬間變成了一縷黑色煞氣,慢慢消散! …… 當(dāng)景一和容痕在蔚瀲之的帶領(lǐng)下來到昆山冥主府的時候,昆山冥主府正是一片死寂,陰郁沉沉。 沒人敢大聲說話,沒人敢弄出來任何一點兒響動。所有的人都知道,冥魘兵的首領(lǐng)死了,冥主大發(fā)雷霆! 景一三人到冥主府外的時候,蔚瀲之還是很緊張,“我們怎么進(jìn)去?萬一驚動了昆山冥主的話,那么我們?nèi)齻€怕是真的要陷入包圍圈了。” 景一緩緩一笑,“無妨。你在這兒等著,千萬別暴露,我和容痕進(jìn)去冥主府看看,如果看到了羅盤上的司南,事情就好辦了。如果見不到的話,出來再說。不過,想來那司南并不是什么寶貝,昆山未必就會看得多重,有可能隨意當(dāng)一個擺設(shè)也說不定?!?/br> 蔚瀲之點點頭,“但愿如此,但是你們兩個人的話……” 景一直接打斷蔚瀲之的話,“無妨,我們兩個人行事更容易。” 說完之后,景一和容痕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蔚瀲之心中有著說不出來的感覺,他……竟然就只是累贅而已! 潛入這昆山冥主府并不是什么難事。 首先,這冥主府并沒有結(jié)界或者是防御陣法之類的。不過還是有一點點的防御措施的,比如說,這冥主府的所有冥力波動都在昆山冥主的手中掌握著。只要冥力的波動異常的話,昆山立刻就能夠知道有人闖進(jìn)來! 然而,昆山這招在一般人身上起作用,在景一和容痕身上可是一點兒作用都沒有。 容痕進(jìn)入到景一的琉璃仙府中,而景一自己則是將自己用這昆山冥主府的冥力給包裹起來,如此,等于是和昆山冥主府的冥力屬于同源,自然不會引來什么奇怪的波動! 當(dāng)景一和容痕潛入到冥主府的內(nèi)院,也就是昆山冥主的議事廳的時候,昆山冥主正在和自己幾個重要屬下交流意見! “冥躍死了怎么辦?冥魘兵交給誰統(tǒng)領(lǐng)!”昆山的聲音陰沉而冷冽。 實在是這次冥躍之死對他的沖擊力太大了,他倒不是可惜這個老部下,而是因為,太沒面子!不但什么都沒撈到,反倒是損失了自己的一員大將! 底下人亦不敢隨口亂說,“冥主,我看不若先將冥魘兵交給副統(tǒng)領(lǐng),由副統(tǒng)領(lǐng)暫代?” 昆山沉吟半晌,最終還是點點頭,“就這樣辦,冥非你先暫代冥魘兵首領(lǐng)一職。同時,給我狠狠地訓(xùn)練那幫不長心的!下次若是再遇到這種情況,那么多冥魘兵竟然連幾個實力低微的無名之輩都抓不住,那就都給我去死!” 昆山的語氣很是狠厲,被點名的冥非亦是渾身一顫,低啞著嗓子答應(yīng)著,“是,冥主!” 這件事情交代完了之后,昆山才又看向在座的人。 “你們說,原之真的恢復(fù)了嗎?”昆山的聲音很沉。 在座眾人全都一怔,沒人敢吭聲! “啪!” 昆山猛然一拍桌子,大吼道,“都聾了還是啞了?到關(guān)鍵的時候都不吭聲,你們當(dāng)我昆山是在養(yǎng)豬!” 一眾屬下再次渾身打顫,實在是昆山積威深重,沒人敢在他的面前放肆! 終于,有人開口了。 “冥主,我認(rèn)為原之冥主不可能那么快恢復(fù)的。當(dāng)年他受傷非常嚴(yán)重,這是眾所周知的。況且,如果原之冥主真的恢復(fù)了的話,也就不會這么長時間依舊沒有一點兒消息!而且從我們安排在原之冥主府中的內(nèi)應(yīng)稱,原之冥主并未恢復(fù),但是最近有訪客去拜訪原之冥主!還說什么是原之的故舊。但是線人說并未見過那兩個人!” “是呀冥主,原之冥主的傷勢絕對不會那么輕易恢復(fù)過來的。他的身體已經(jīng)被毀,靈魂也受到了重創(chuàng),要是這種創(chuàng)傷能夠輕易恢復(fù)的話,那么原之冥主當(dāng)初也就不會被打得那么慘了!” “大家說的對,冥主,我們前年的時候不是還見過原之冥主么?當(dāng)時,原之冥主的實力連普通人都不如。而且,當(dāng)時您也查看過了,原之冥主的身體確實已經(jīng)沒有了,靈魂更是殘缺不全的。所以您當(dāng)時還說,原之冥主這傷勢,只怕是沒個千百年,根本就不可能恢復(fù)的!” …… 有一個人開口,接下來跟風(fēng)說的人就多了。本來么,就算是昆山冥主不提,這些人也就是這么以為的。 現(xiàn)在,昆山冥主在這種情況下提起這件事情,原因……誰都不是傻子! 果然,昆山冥主自己心中也是這么想的,他只不過是需要讓自己的屬下再一次給自己確認(rèn),讓他認(rèn)為自己的判斷不會錯誤,永遠(yuǎn)都是正確的! 景一和容痕就在外面隱藏著,所以關(guān)于昆山冥主的這次議事,兩人那是聽得清楚。 不過顯然,無論昆山冥主做出什么樣的判斷,以及他接下來要怎么做,都跟兩人的關(guān)系不大。景一和容痕兩人要是想跑的話,還沒人能夠抓住他們。至于說蔚瀲之,相信這次事情過后,蔚瀲之大概會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進(jìn)修,直到他的實力足以干掉昆山。 景一和容痕對昆山的話沒興趣,他們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尋找羅盤的司南之上。 不過,整個議事廳都已經(jīng)被兩人給看了個遍了,根本就沒有看到司南的影子。而無論是從那個方面看,昆山都不像是有特殊收藏癖好的人! 當(dāng)然,景一心中最擔(dān)心的是,昆山對那司南一點兒也不重視,司南這會兒已經(jīng)被轉(zhuǎn)交個別人了!這樣的話,那要想在茫茫人海中再找到司南,難度可是太大了啊。 議事廳沒有,那就只好去別的地方了。 景一和容痕決定兵分兩路,將昆山冥主府給徹底搜查個遍。 容痕去的方向剛好是昆山的書房,而景一去的,則貌似是后宮。 當(dāng)然了,不能確定到底哪一間房是昆山的主臥,但是一一搜查肯定是沒錯的。 昆山的后宮可一點兒都不小,果然是不管在那個地方,只要是有權(quán)勢的男人總喜歡收藏女人。 景一一間間地看過去,很多個房間的擺設(shè)都顯得庸俗不堪,大紅大綠的顏色讓人看著就覺得觸目驚心。但是,就在這園子的角落,最后一間房中,景一終于覺得舒心了些,因為,這間房的布置看起來古樸典雅,倒是很符合她的審美! 而最讓景一興奮非常的,當(dāng)然是,她看到了一個司南狀的東西! 無論是顏色還是紋理,都和羅盤相差無幾。 景一仿佛已經(jīng)聽到了自己的心跳,這司南應(yīng)當(dāng)就是羅盤上的,否則的話,往哪兒找這么想象和看起來無比配套的一對東西呢? 只是,這司南被放在置物架上,其下鋪著黃綢,上面更是一塵不染,一看就知道這東西是被人好好保養(yǎng)過的。由此也看得出來,收藏這司南的人,對這東西很是重視。 而此時,正有一個身姿瘦削的女子,背對著景一的視線,拿著那司南在慢慢地擦拭,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寶一般。景一不由得奇怪萬分!這司南,若是一般人看來,那就是一個巨無霸的大勺子,別的什么都不是,這女子為何會對這司南這么重視這么喜愛? 景一想不通,但是這可不妨礙她要得到這司南! 然而,就在景一想要動手的時候,忽然,她臉色微微一變一個轉(zhuǎn)身就隱藏在了屋頂?shù)年幇抵?,與整個院子中的陰煞之氣融為一體,任憑外人如何認(rèn)真也絕對找不出她來。 就在景一的身體剛剛消失的瞬間,穿廊中就走過來了一個人!赫然就是昆山! 當(dāng)然了,昆山只有一個人,可景一知道,在這園子外面,最少有好幾隊的冥魘兵。 冥魘兵還不是什么麻煩的東西,麻煩的是昆山本人!在景一看來,昆山的功力絲毫不在她和容痕之下。當(dāng)然了,這只是單單從功力的方面算起來的。實際上,景一和容痕的功力等級不算高,但是兩個人的真正實力,可絕對要比他們表現(xiàn)出來的功力高上幾十倍不止! 不過,這還是能證明昆山本身的實力不低。所以,景一和容痕要想好一個萬全之策,最好能夠在不聲不響中拿走那司南。 此時,昆山已經(jīng)進(jìn)了屋子。 昆山的腳步聲雖然不重,但是也絕對沒有可以放慢放輕。屋內(nèi)的女子明明聽到了昆山的腳步聲,但是卻連動都沒動,依舊在不緊不慢地擦拭著那司南。仿佛她的金主昆山在她手中的司南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一般。 景一不由得對這個背對著她的女子產(chǎn)生了nongnong的好奇。 昆山,好歹也算是冥界獨霸一方的冥主,無論是哪種勢力都是不可小覷的。他這種上位者,就算是后宮佳麗三千也沒什么奇怪的,女人爭寵吃醋更應(yīng)該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按理說,住在這園子中的女人,都應(yīng)當(dāng)像是古代帝王后宮的那些嬪妃一樣,渴望得到自己金主的寵愛。然而這女子,竟然表現(xiàn)得好像是根本就不在意一般! 這實在是讓景一不得不驚奇啊。 “絮兒,今天覺得怎么樣?好點兒沒有?”昆山的聲音很是輕柔。 如果不是親耳聽見,景一根本就不敢相信,昆山這種連聲音中都帶著殺伐之氣的草莽,竟然可以用那粗獷的聲線發(fā)出這么輕柔溫暖的聲音。 當(dāng)然,從中也能夠看得出昆山對這個女子的那種寵愛。 景一心中微微一動,安奈下所有浮動的心思,開始專心看屋內(nèi)兩人的對話。 女子終于轉(zhuǎn)過頭來了,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昆山,“沒什么大礙?!?/br> 和昆山那種低柔得甚至有些低聲下氣的聲音相比,女子的聲音非常平直,聲線中天然帶著一股子的冷冽。還有女子那精美的面容,搭配上那一身潔白的裝扮,整個就是一冷美人。 昆山好像是絲毫不介意女子的冷臉,又賠笑道,“絮兒,要不要出去逛逛?整天呆在房間中……對你的身體也沒什么好處啊。” 聽了昆山的話,景一可是欣喜不已,快出去快出去,出去了之后,她就可以順順利利地拿到司南了,亦不用驚動什么,神不知鬼不覺! 然而,女子的想法大概跟景一是完全不同的,在昆山說完之時,那女子的眉頭就已經(jīng)皺起來了。 昆山看到女子的眉頭皺起來了,眼中立刻流露出了一絲失望還有一絲惶恐,仿佛根本就不用女子說什么一般,他立刻就趕緊自己收回自己的話,“好了好了,絮兒不愿意出去的話就算了,我在這里陪你?!?/br> 但是接下來,讓昆山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絮兒在變臉之后,竟然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