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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超陸權(quán)強國在線閱讀 - 第54節(jié)

第54節(jié)

    李漢正步上前,筆直的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向你們致敬,新兵們!今天我將隨各位一起完成一天的訓練。七年前的我跟現(xiàn)在的你們一樣,同樣接受過這樣的訓練,并且訓練強度還要更大一些,你們現(xiàn)在的熱身長跑都只是空著身子跑,而我們那個時候可是要背負幾十斤的重物!好吧,那么我也廢話了,諸位,今天不要讓我失望了!”

    李漢見時間差不多了,手一揮,每天早上的例行拉練就開始了。對他來說倒是不長,僅僅五里路,換算一下不過兩點五公里罷了,因為晨訓之后有早餐,所以訓練要適度,暫時定在了這個數(shù)字。

    “快!快!磨磨蹭蹭的,一旦遇到敵人,不是被打死,就是追不上。士兵們,你們的體力哪里去了?還沒睡醒是不是?”

    李漢一路來回跑,體力比誰都好,不但一群新兵,甚至一干參謀軍官包括教官都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跟不上大帥的步伐,虧他們之前還以為大帥只是來走個過場,用不了多久就要離開了呢!

    盡管有一段時間沒有接受過這樣的訓練了,不過要知道在穿越之前,為了保持良好的身手,他每天早晨跟傍晚都要長跑五公里,體力好得不得了。

    約莫跑了一半的路程,李漢搖了搖頭,心中說不出的失望,才這么一點路速度就慢下去了,不得不說,國人錯過了自大航海時代開始以來的人種強化,就身體素質(zhì)而言,已經(jīng)嚴重落后于歐美人種了,要知道在唐朝前,根據(jù)后世的抽樣檢查表明唐人的平均身體素質(zhì)冠于世界,到南宋時則略差與北亞人種,不過到了明末之后就與西方之間的差距被拉到幾乎沒有了。再到清末華夏黃色人種無論身體肌rou強度、身高、神經(jīng)反應都要略差一些,這也是為什么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體育類賽事,西方都是以自愿的方式隨機抽取,而中國卻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經(jīng)過十幾年的培訓,才能堆出來一枚金牌的原因,金牌多了,并不代表國民的身體素質(zhì)真的就上去了,其中差距大著呢。

    “看來負重越野要提上日程!還有要加強體能跟耐力訓練?!?/br>
    李漢心中計較著,一群新兵們身上沒有背負任何東西只跑了不足三公里就個個累得氣喘吁吁,到最后的一段路與其說是跑還不如說是走更準確一些,看得李漢直皺眉。好在農(nóng)民出身的隊員,不是沒有力氣只是身體總體素質(zhì)較差,不然肯定要趴下。

    “快,快……”

    戚長明喘著粗氣一邊跑一邊喊著口號,嘴里還不忘催促心新兵們快跑。他一抬頭就看到如今已經(jīng)跑到隊伍最前面的大帥,看他生龍活虎、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很顯然口中提到的以前背負數(shù)十斤的重物訓練看來不假,不然精力不會如此出眾。

    其實這群新兵平時雖然不及,卻也不會如今天這般顯得不行,蓋因李漢的體力跟速度都要比這群士兵們好太多,而且他又跑在最前面,結(jié)果不知不覺的,就把后面的一群新兵蛋子的速度給引上來了,結(jié)果,新兵們當然無法適應他現(xiàn)在的速度,逐漸的亂了自己的速度跟呼吸之后,就變得不濟了起來。

    “噗通!”

    正在這時,一個跑在最前面方陣中的一個新兵戰(zhàn)士腳忽然歪了一下跌倒了,腳頓時扭傷了,一個滾落,站不起來了。

    “怎么回事?”

    正跑在前面的李漢突然也發(fā)現(xiàn)了后面的不對勁,又折了回來。

    “對……對不起大帥,小……小的崴了腳了!”

    那新兵明顯嚇得夠嗆,連說話都有些磕巴了起來。

    李漢點了點頭,他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個十分年輕的新兵,怎么說呢,看上去年齡可能還沒有十八歲,身體滿瘦弱的,估計也就九十斤到一百那一片。

    “我還說這好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怎么訓練了呢,身上不背點東西都點不自在!來吧,我來背你!”

    李漢也不多說,有心想要震懾這群新兵,就彎腰背起這個傷兵,身上猛地一沉,李漢點了點,好家伙,趕得上他接受那半年特種兵訓練時的強度了,不過這段路也不遠了,就最后幾百米了,就要繼續(xù)跑。

    “大帥……大帥讓我來吧!”這是戚長明。

    “還是讓我來吧。”

    這個是馬榮成。

    李漢回頭輕笑了一句,“我說你們呢,榮成,還有衛(wèi)國,你們的身子骨太虛弱了,要知道國外的精銳陸軍強國,尤其是德國,那可是擁有數(shù)十萬體力跟耐力都跟我不相上下的陸軍,咱們吶,底子太薄了,多點訓練吧!”

    他搖頭拒絕了一行人的好意,沖著背上明顯已經(jīng)嚇呆了的小戰(zhàn)士說了一句:“抱緊了,我可是要跑了!”

    說罷就背上他繼續(xù)往前跑去,雖然他現(xiàn)在的速度被背上的重量拉慢了不少,不過明顯還是要比后面要快的多,依舊在最前面引領(lǐng)整個隊伍前進,倒是令后面的一群人心中慚愧到了極點,尤其是一幫軍官們,紛紛暗自決定日后自己也要多加訓練才行。

    長跑的重點站是應城以北約莫七八里外的一處偏僻低矮丘陵地,依托著周圍的低矮地形,又砍伐了不少的樹木做護欄,外面還糊了一層厚厚的河泥,軍政府這幾日雇傭了近四千附近白領(lǐng)為其修筑,打算在這里建了一處巨大的軍營。本來外面是打算用水泥澆筑的,不過如今應城還沒走上正軌,他派去漢口跟洋商卡爾相商托他代為采購的水泥廠機械如今還不知在何方,只能暫時將就著使用。反正鄂中如今出去京山之外盡在軍政府的掌握之中,倒也不怕會有大軍能夠殺到鄂中革命軍分軍政府的腹地。

    這里現(xiàn)在為第一標、第二標的軍營,除了如今駐守縣城的一營暫代城防之職外,其余革命軍士兵大部分駐守在這里,每日于此處休息、訓練。軍政府的大部分軍火也都集中在這里。

    李漢微微有點失望,曼利夏要比他心中最理想的老毛子的水連珠(莫辛納干步槍)差一些,莫辛納干步槍比之曼利夏無疑更加使用沒有什么工業(yè)基礎的中國,甚至某種意義上來說,李鴻章叫人發(fā)明的快利槍都比曼利夏更適合中國士兵使用,只不過他的制造起來比之更適應大工業(yè)生產(chǎn)的曼利夏要麻煩一些罷了。

    雖然李漢心中遺憾,但是這群新兵們卻沒幾個知道什么武器性能的,結(jié)果幾天前當一箱箱八九成新、甚至有些幸運的還能領(lǐng)到嶄新的槍械送到面前的時候,可想而知這一群新兵蛋子當時心中有多激動。生在亂世那個男人不愛槍?

    不過軍政府對于新兵的槍械管理的比較嚴格,原本李漢還沒注意,只叫軍官們將每人的武器成色、性能做了個登記,平時槍彈分離,武器可以隨身保管,但是子彈卻只有訓練的時候才能得到,打靶訓練結(jié)束后就要上交彈殼確保沒有新兵私扣子彈。

    但是自從前幾天軍營中出現(xiàn)了幾十次新兵武器不明遺失情況之后,每天必須做到槍彈歸庫,然后實戰(zhàn)打靶訓練前再一次領(lǐng)取。

    李漢今天來其實不無這個原因,直到前幾日軍中抓住了一個半夜偷摸出營的新兵之后,他們才順藤摸瓜,知道了城中竟然有神秘勢力在高價收購槍械后,他就私下命令李東來的情報司出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么大的膽子,把注意打到軍隊身上了。

    抵達了目的地之后,李漢直叫新兵蛋子們休息了十分鐘,便分批次的每次一百人,每人四發(fā)子彈,開始了早晨的射擊訓練。

    “校正角度,瞄準目標,準備……開火!”

    簡潔的口令,隨著教官團的指揮,一排排清脆的槍聲響起,下意識地就將百米外的固定靶套進準星,三點一線瞄準,扣動扳機,一陣清脆的槍響聲過后,遠處靶子基本個個中彈。

    “更換第二排槍靶,目標150米靶位,四發(fā)不間斷射擊!”

    負責射擊訓練的教官喊完,又是一輪整齊的槍聲響起整個射擊訓練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李漢也隨著秀了一下他的一手好槍法,不過他打的不是一百五十米靶子,而是三百米靶子,一樣五發(fā)子彈,其中四彈命中紅心,只有一彈略有些偏離。

    “報告大帥,早晨實彈訓練結(jié)束?!?/br>
    戚長明小跑過來,一般平時他們的實彈訓練不是在早飯前,而是在早飯后,只不過今天由于大帥想要考核一下新兵們的槍法,因此提前了一些,結(jié)果打算了尋常的訓練計劃。

    “廚房也該準備的差不多了,叫士兵們吃飯吧!”

    李漢也知道自己有些影響訓練了,看到一個個新兵們臉上難掩的疲憊,他突然才想到了,這只是一群方才入伍幾天的新兵,自己要求太高,就點頭開了口。

    “那大帥也跟我們一起來吧……”

    戚長明道。

    “不……”

    李漢剛要開口說話呢,這時候就聽到有人在呼喊他。

    “大帥……大帥……”

    他一抬頭,就看到有一士兵下了馬,火急的往他這邊跑了過來。

    “報,大帥……標下情……”

    那士兵看樣子應該是他最近剛剛撥給情報司的新人,最近一段時間李東來總是跟他反應情報司的人手不夠用,于是他又從撥了五十多老兵給他,看他口無遮攔的就要報上自己的出身,李漢一揮手便給他止住了。

    “說吧,什么事情?”

    目前他麾下雖然不少將領(lǐng)都知道情報司的存在,但是在中國,情報機關(guān)的名聲都不是很好,為了不給他們的工作帶來不便,并且盡可能的不讓外人知道情報司的存在,他可是制定了十分嚴格的嚴禁泄露法令。

    那士兵立刻就上前一步來到他的耳邊小聲交代了幾句!

    李漢面上一沉,滿是肅殺之氣,末了他才說了一句:“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通知你們長官我馬上趕過去,叫你們的人盯緊了,哼!”

    “是!”

    那士兵敬了一個軍禮便走掉了。

    馬榮成遠遠的看到這邊的情況,有些不放心的走了過來,詢問道:“大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李漢點了點頭,“今天的計劃取消,只好日后有時間再來吧,”見他臉上有些不安,他也不解釋:“去叫張炳乾來,叫他帶足了人馬,到縣城集合哼……上一次我沒有動你們就以為我不敢了嗎,走著瞧好了!”

    第二卷 血戰(zhàn)中原 第104章 督師史可法

    老兵的驚呼把其余人都嚇了一大跳,連忙都站起來向前看去,見到后面追來的韃子兵,所有人仿佛身后有人拿鞭抽一樣,一下子跳起來,向城門內(nèi)跑去,也不管前頭被追殺的明軍是否來得及趕回,用盡力氣推向城門,城門在吱吱呀呀中開始緩緩閉合。

    “咴律律!”戰(zhàn)馬在城門還有一大半時沖了進來,人立而起,將馬上的騎士重重摔下,那名騎士哼了一聲,背上明晃晃的插著一支長箭。各人只是看了一眼,來不及去管那名摔在地上的同伴,所有人都用盡力氣推著大門。

    都隆“吁”了一聲止住戰(zhàn)馬,在離城門數(shù)十步遠的地方停下,雖然城門還沒有完全關(guān)閉,只是他還沒有頭腦發(fā)熱到僅憑自己十人就奪城門,其實在前頭那名明軍進入淮安守將軍視線時,他的任務就失敗了,只是他不甘心,就差一點就將最后一名明軍擊殺了,才一直追到近前。

    “撤!”十名清軍調(diào)轉(zhuǎn)馬頭,不一會就走得干干凈凈。

    “呼?!标P(guān)上城門的明軍拍了拍胸口,喘息了數(shù)下才想起摔在通道中內(nèi)逃回來的明軍,一名老兵伸手一摸,搖了搖頭,這名好不容易逃回來的同伴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

    “咦,這不是項霸王的手下嗎?!币幻亻T士兵將死去的同伴認了出來,臉上浮現(xiàn)出一片惋惜之情,項霸王沒有回來,多半已經(jīng)死在韃子手里了。

    “哈哈……”項循大笑起來,只是馬上皺了一下眉,剛才的笑聲遷動了傷處,他用手捂住腑下,那里正有細細的血絲滲出。

    在項循周圍分布著九具尸體,其中四具是他的部下,另外五具是清軍,包括那名已經(jīng)斷了一掌的清軍,最靠近項循身邊的兩具清軍尸體睜大著眼睛,一幅死不瞑目的表情。

    回想起剛才的戰(zhàn)事,項循也不由道了一聲好險,剩下的五名清軍雖然有一人斷了手,己方只有兩人,拼著受傷,項循博殺了兩名清軍,另外那名斷手的清軍卻和自己的部下同歸于盡,腋下的疼痛使項循連兵刀都差點舉不起來,再打下去,項循萬萬不是剩下的兩名清軍對手,靈機一動之下,項循裝死從馬上摔了下來。

    其實此舉實在冒險,若是那兩名清軍稍有懷疑,只要在馬上彎弓搭箭,項循就是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幸好這兩名清軍因為同伴的死沖昏了頭腦,從馬上跳下來要對項循梟首,才被項循暴起而殺,兩名清軍醒悟到上當時已經(jīng)遲了,眼睜睜的看著一柄大刀從兩人脖子間劃過。

    后面又有馬蹄聲傳來,項循暗道不好,不是清軍又有斥候到來,就是清軍的主力到了,前方十名清軍前往追殺自己的部下,也不知有沒有人逃回,項循搖了搖頭,眼下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自己該做了都做了,保命要緊,他一時顧不得割了五名清軍腦袋領(lǐng)賞,只得忍著疼痛,跨上馬背,從側(cè)面逃去。

    數(shù)十騎從淮安城南門打馬出去不久,整個北門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數(shù)千清軍已經(jīng)趕到淮安城下,看著淮安城緊閉的大門和城頭上已經(jīng)嚴陣以待的明軍,譚泰揚了揚手,正在轟隆隆前進的清軍停了下來,由動至靜轉(zhuǎn)換自然,清軍駐立在馬上靜止不動,就象是雕像一樣,黑壓壓一大片,只有馬匹不時打著的呼嚕和清軍嘴里呼出的白汽證明那是活人。

    城頭的明軍看得連呼吸都不敢出,眼中射出一片駭然之色,清軍騎射無雙,并不是完全自夸,動靜之前轉(zhuǎn)換如此自然,至少沒有哪部明軍可以做到,眾人又暗自慶幸,好在城中先一步得到情報,否則給這部清軍突然兵臨城下,誰也不知道淮安會不會短時間失守。

    能否突襲成功本來就是五五之數(shù),見失去機會,譚泰也沒有著急,先安排一部人開始建造營帳,另一部分人卻分成數(shù)部,對淮安城周圍進行掃蕩,由于清軍來的突然,所有百姓都毫無準備,他們來不及搬遷,只有任由清軍搜刮,好在清軍不象以前那樣一心劫掠,終究擺出了一幅爭天下的架勢,只要不反抗,多半性命無憂,只是糧食、豬羊、雞鴨……嘿嘿,對不起,征用了。

    至于敢反抗,或者藏著糧食不給,那就不要怪大爺不客氣了,與大清對抗那是自尋死路。

    清軍數(shù)千人就敢分兵,城頭上看得非常清楚,雖然大明官兵都顯得非常氣憤,只是要出城與韃子野戰(zhàn),誰也沒有這個膽子,這部分人必定只是清軍前鋒,若是在城外交戰(zhàn)損失慘重,那城池還怎么守。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越來越多的清軍開了過來,黑壓壓有數(shù)萬之多,雖然清軍還沒有開始攻城,淮安城中的明軍卻都膽戰(zhàn)心驚起來,整個淮安兵馬才五千人,如何能抵敵韃子數(shù)萬精銳,這個年,淮安都在惶急中渡過,城頭官兵都時不時的望向南方,盼著朝廷的援軍趕快到來。

    揚州,督帥府,史可法正在家中休息,明天就是大年三十,眼看著崇禎十七年就要過去了,過了明天就進入弘光元年,看著窗外雪花飄過,史可法默默的道:“但愿到了明年,大明能夠少些磨難。”

    今年無疑是大明立國以來最為劫難的一年,先是京城被流賊攻破,君父死難,接著又是滿清入關(guān),將京城占據(jù),當滿清擊敗流寇的消息傳來時,史可法和許多人一樣非常興奮,在與京中東林黨人聯(lián)絡后,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借虜平寇之策,只是沒想到原先以為平庸的皇帝突然發(fā)飆,不但完全推翻了大臣和各個軍鎮(zhèn)都同意了的借虜平寇之策,而且對江北四鎮(zhèn)二殺一囚,只有一個黃得功獲得了皇帝的信任。

    對于江北四鎮(zhèn)的跋扈,史可法是深有體會,他以兵部尚書之尊出鎮(zhèn)揚州,本意是對江北四鎮(zhèn)督軍,只是明末武將已勢大難制,四鎮(zhèn)又有擁立之功,誰也不把史河法放在眼里,他微服私服時,正碰上劉澤清大興土木,還被抓去充當了三天勞力,直到碰到劉澤清本人才得以脫身。

    只是他決沒有想到皇帝會以如此激烈的手段應對,消息傳到揚州,史可法嚇得半響無語,嘴中喃喃自語:“莫非大明已無救焉?”

    事實證明,史可法完全是杞人憂天,二劉被誅,他們的余部雖然叛亂,卻很快被朝廷平定,高杰放了出來,他的部下也乖乖聽眾了朝廷的調(diào)令,在左良玉被滅后,朝廷的威信重新確立,即使黃得功封為靖國公,也沒有象以前一樣敢視朝廷的旨意不顧。

    劉澤清、劉良佐被誅,高杰被調(diào)離,黃得功高升,江北四鎮(zhèn)一下子變得不復存在,史可法督師完全成了空架子,本來以史可法的地位應該重新調(diào)入朝廷,只是馬士英唯恐史可法回來后與他爭權(quán),拼命阻止,王福也不知該如何安排這位雖然滿腔忠烈,在政治上實際極為幼稚的史閣部,也無心調(diào)他回來,史可法依然只得留在揚州。

    沒有江北四鎮(zhèn)的制肘,史可法反而能夠放開手腳,不復原先的窘境,在他的努力下,這幾個月算是收攏數(shù)萬兵馬,迅速填補了江北四鎮(zhèn)留下來的空白,為此,史可法幾乎是殫精竭慮,不得一天休息,今天是因為馬上要過年,各個衙門也都封印放假,史可法總算才有了休息的時間。

    “威兒,明天就要過年了,你不必在督師府,也回家吧?!笔房煞ㄌ痤^,對一直陪在身邊的史德威道。

    史可法沒有兒子,三年前,才收史德威為義子,從此史德威一直跟在史可法身邊,兩人情同親生父子。

    “義父,天色尚早,就讓孩兒再陪陪你吧,也好有一個人說話。”

    史可法點了點頭,一直忙忙碌碌,一旦歇下來,史可法還真有一點不適應的感覺:“威兒,你說為父這個督師做的合格嗎?”

    史德威聽得大吃一驚:“義父何出此言?以前江北四鎮(zhèn)若非義父調(diào)解,早已互相打了起來,如今義父更是殫精竭慮,才有了江北平靜的局面,其實以義父之才,若不是馬士英阻攔,更應該出任首輔才對?!?/br>
    史可法搖了搖頭:“為父先是看錯了福王,相信別人所說的七不可立,犯下大錯,以致讓江北四鎮(zhèn)有了擁立之功,勢大難制,又錯看了清人的野心,以為可以和清人和平相處,勸皇上借虜平寇;在皇上誅殺兩劉之后,為父更是以為天要踏下來,沒料到皇上收拾的如此干凈,為父犯下如此多的錯誤,別說是首輔,就是這個督師又何嘗合格?”

    眼下清軍遲遲以偽明稱呼大明朝廷,根本不承認弘光政權(quán),又出兵山東,史可法早已認識到了自己當初借虜平寇的錯誤,心中感到愧疚也不難理解。

    “這……”史可法說的是事實,史德威也不好駁斥,只得安慰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錯,義父兩袖清風,從不為自己謀取私利,錚錚鐵骨,不為權(quán)勢彎腰,單是這些,已是臣子楷模,若是人人都能做到此點,大明又何嘗不能中興?”

    這正是史可法一直引以為傲的,聽史德威提起,精神頓時一振:“不錯,只要文官不貪財,武官不怕死,大明中興有期?!?/br>
    第二卷 虎踞鄂中 第一百一十章 杜家齷齪(1)

    待到李漢跟戚長明交代了一陣之后,大營內(nèi)早有人為他準備好了快馬,李漢,還有他的一隊警衛(wèi)告別了新兵們之后,便立刻快馬加鞭的往縣城趕去了!

    “駕!”

    “駕!”

    若是李漢注意到了的話,他會發(fā)現(xiàn)此時在精神恍惚之下他的速度竟然竟然比平時要快上了不少,竟然一路一馬當先一直跑在隊伍的最前面。

    可惜他正處于沉思之中,雖然還分神留意著路,卻隱隱有些恍惚!

    方才那士兵正是情報司的下屬,是李東來派來通知他的人,給他帶來了一個十分不好的消息,一個讓他很難抉擇卻不得不做出決定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