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里面兩名衙役已經(jīng)把王之明按倒在地,正扒開他的下裳,將屁股露了出來,外面觀看的人雖然離刑部大堂的門還隔了一段距離,即使要看也看不太清楚,只是在里面那名少年下裳被扒下的時候,外面還是傳來無數(shù)的驚嘆聲。 “好白的屁股?!?/br> “好嫩,他干嗎要去冒充太子,若是做相公,還怕不門庭若市?” …… “呸、呸、呸,好不要臉。”那名青衣女子見王福不搭理她,也自覺無趣,正扭頭時,卻正好看見那名少年的下裳被兩名衙役扒掉的一幕,頓時又馬上將頭扭向王福這邊,嘴里也不知道罵誰,王福自然也沒有興趣看一個男人的屁股,兩人的目光剛好撞在一起。 “咦,我看你怎么好象有一點面熟。” 若是這句話從王??谥姓f出來,絕對有輕挑的意味,可是說出這話的卻是這名十四五歲左右的女子,王福一愣,他可不記得與這樣一個女子見過面。 “不是他,此人沒有那么胖,再說他又怎么可能到這里來?”青衣女子搖了搖頭,小聲的自言自語,王福只看到她嘴唇微動,卻是什么也沒有聽清。 “報,各位大人,此人屁股上果然有一顆黑痣?!毖靡鄞舐暤膱蟾娴?。 “真有黑痣?!?/br> “殺了這個韃子jian細?!?/br> “殺他太便宜了,千刀萬剮才對。” “對,千刀萬剮?!?/br> …… 觀看熱鬧的人又群情洶涌起來,陳子龍、顧錫疇、蔡忠三人低頭商議了一會兒,又向下面一直觀看的馬士英、趙之龍等人交換了一下意見,取得了共識,陳子龍很快筆走龍蛇,寫好判詞,顧錫疇、蔡忠兩人看過一遍,就此由蔡忠宣判:“查案犯王之明一人,仍駙馬都尉王昺侄孫,王之明身為皇親,本應(yīng)維護朝廷綱紀(jì),卻自甘墜落,聽從韃子指使,冒充先帝太子,企圖擾亂大明朝廷,證據(jù)確鑿。由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堂審理完畢,具體判決將呈送皇上之后再作決定,退堂!” “冤枉,小人沒有受韃子指使。”王之明大喊起來,不過,無人對他的喊冤感興趣,數(shù)名衙役直接將他帶出去,各個官員也開始陸續(xù)退堂。 沒有當(dāng)場判決,許多觀看熱鬧的人很不滿意,不過,總算證實了假太子真是滿清派來的臥底,許多人還是覺得認(rèn)聽得值得,嘴中免不了對那個王之明破口大罵。 看到官員都已退堂,觀看熱鬧的人也開始逐漸散去,剛才那名尖嘴猴腮,大聲叫好的青年,目光突然掃到那兩名女子站立之地,目光一滯,和后面狐朋狗友的兩人使了一個眼色,朝著兩名女子的方向走去。 剛到近處,尖嘴青年腳下好象是突然一絆,向那名高個的白衣女子背上倒去,那名白衣女子向左邊一邁,剛好避過。 眼看著自己要倒向地上,那名尖嘴青年急忙剎住身子,只是他的腿不知為何突然一痛,力量全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口中發(fā)出一聲慘叫。 “老爺,那名女子好高明的功夫?!瘪R秉杰在王福面前低聲說道。 白衣女子仿佛聽到馬秉杰的話一般,扭頭望了過來,一幅清麗如仙的面容出現(xiàn)在王福眼前,盡管后世見慣了各種明星和選美節(jié)目,王福發(fā)誓,哪怕是所有明星的美麗都不及眼前女子的萬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边@樣的言語也遠不及形容眼前女子的美麗。 在王福和其侍衛(wèi)臉上轉(zhuǎn)了一圈,白衣女子眉頭輕輕一皺,拉了一下稍矮的青衣女子衣袖,兩人就這么飄然而去,等到另外兩名混混將摔了一跤的青年扶起來,兩名女子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剛才只是一場錯覺。 第二卷 虎踞鄂中 第一百四十六章 酒宴(3) “好,大帥喝酒爽快,酒品看人品。大帥這么爽快,我等諸位也滿飲了面前這杯酒水了!”說話的是與他同坐的兩個城府極深的老者之一,陳天祥知道他并不知道,當(dāng)下在他耳邊輕語道:“大帥,此人乃是京山立憲派領(lǐng)袖之一的董林功!” 李漢微微點了點頭,把杯底亮了一下以示滴酒不剩。 笑道:“董公乃是京山名流,先父出國之前也曾期盼朝廷能夠通過立憲強國,不想這韃子竟心黑如斯,妄想我大好萬里河山為他一家陪葬,如今唯有革命方位正道。不過李某雖然身為革命軍政府的一員,卻對立憲派的一些觀點尤為贊同。諸位也有不少經(jīng)商為國的,我在國外見多了實業(yè)強國之例,對于實業(yè)之重要性我軍政府十分看重,日后各位只要遵從我軍政府之政令,不做些欺善霸惡之時,鄂中我軍政府境內(nèi)只管通行,待解決了襄陽劉溫玉之后,軍政府便將出臺政令,理清省內(nèi)里稅好叫各位之貨物不至于再通行一點需上交數(shù)次里扣。另外各位若在軍政府統(tǒng)轄區(qū)域內(nèi)遭遇馬賊、山匪之流盡管來報。軍政府乃國民之政府,遭遇此等敗類、渣滓必不會手軟。來來來,各位,我再敬一杯,滿飲!” “干!” 不管他所言是真是假,反正這前來一眾無論立憲派還是商賈、鄉(xiāng)紳之流臉上都多了幾分笑意,氣氛更顯融洽。 坐下都吃了一口菜,眾人也把面前的酒給干了。有了開頭底下的氣氛就熱鬧了起來。你來我往的敬了一圈酒。 “我等方才得知沙洋失守,卻不知這清軍此時已經(jīng)到了何處,心中難免有些惶惶,還要跟大帥討問一下,不知道此時形勢如何了!” 照理說想這種軍情要聞尋常是沒有人敢過問的,不過幾杯酒下肚,加上酒樓內(nèi)的氣氛也變得活躍了起來,頓時就有人看似不經(jīng)意,實則卻是蓄謀已久的,想要打聽打聽軍政府的實力,也好落子下注。 李漢當(dāng)時正端起一杯酒杯滿飲,聽他開口眼神閃過一絲了然,心中卻暗想終于有人忍不住了,不過他還是繼續(xù)飲完杯中美酒之后,方才坐下說道:“諸位到是對于襄陽劉溫玉,我鄂中早就準(zhǔn)備了許久了,只是因為一直未能與京山劉帥協(xié)調(diào)好防務(wù),因此只好暫時息罷。如今甕已筑好,只等獵物趕來……快了……快了……” 他的眼神十分平淡,讓眾多注意力都落在他身上的人不知道他的自信是真不假,不過聽他語氣雖然淡漠卻也有種天下唯我的霸道,倒是令不少人心中打顫,不知道該做如何抉擇。 旁邊有侍者見他酒杯已空,想要為他酒杯之中再添一杯酒,不過卻被他揮了揮手止住了,只是拿著空酒杯在手中把玩,“我不勝酒力,下午還要制定鄂中各部革命軍調(diào)動,今日只能陪各位小飲十杯。待戰(zhàn)斗結(jié)束之后,再與各位飲個痛快……我也知諸位心中所思,我軍政府如今雖然根基薄弱,遠不如韃子那般強大,不過也要看是什么人指揮了。可惜了偌大的家業(yè),若是自十日夜我武昌起義之后,韃子立刻啟用北洋重臣袁世凱,我革命軍或許今日已經(jīng)落敗,諸位皆是我湖北豪杰,更有多人形成遍及半個中國,去過的地方不止一省。既如此當(dāng)知道國內(nèi)之局勢,自四川槍聲一響之后,國內(nèi)民心轉(zhuǎn)變,又有諸多豪俊大能思恩國義,不惜身首異處以求共和,看似如今天下之后湖北一處亂軍,實則四川剛敗、火種尚余,廣東、湖南又因鐵路埋下禍根,加之河南、山東多年民亂,安徽自李鴻章病逝之后省內(nèi)連遭朝廷諸多勢力打壓,南方諸省都有我革命之同志,此時只要我湖北一月不敗,便可牽制天下之兵于省內(nèi)。到時候國內(nèi)各處空虛,只憑巡防、勇營之流不堪大用,只要數(shù)十效死之士身負(fù)炸彈開道,我倒要看看這滿清韃子的一幫奴才們還有幾個愿意為他們的主子賣命的!” 他的話連消帶打,偏偏句句都是后世總結(jié)的清末局勢,一幫人就算想要開口辯解,卻更多的心中駭然不已,因為再座得沒有傻瓜,只是腦中一轉(zhuǎn),頓時嚇了一身冷汗,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若真像他說的那般,湖北革命軍諸勢力能夠堅持一月,極有可能在引起諸多連鎖反應(yīng),到時候就算革命軍失敗了,也是又是一場‘太平天國’式的亂局,席卷天下是必然的事情,一時之間芳香居內(nèi)一陣安靜,竟然再聽不到一點聲音。 “哼……” 輕哼一聲,李漢混不在意他的話對于一眾人的影響,朝廷不成氣候,這時候還妄想爭權(quán)奪勢,實則沒過一天,韃子保住竊取漢人的數(shù)百年江山的幾率便少了一分,若到十月底袁世凱還未復(fù)出統(tǒng)領(lǐng)北洋軍南下,靠那幾鎮(zhèn)各懷心思想在老大人面前表現(xiàn)一番的北洋新軍磨蹭,實則壯大了南方革命黨,徹底斷送了一朝氣運。 一眾京山豪杰還在回味他話里的意思,李漢感覺旁邊有雙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側(cè)首一看便發(fā)現(xiàn)了正是那個之前攔路的少女,隨他一同前來的老者被安排在了另一張桌子,見他看了過來,那嬌美少女連忙低下了小腦袋,粉嫩白皙的脖頸上,一縷紅暈未消。 “倒是李某疏忽了,還未請教小姐貴姓,方才為何要見我!” 他方才只是飲酒,飯菜倒是吃得很少,此時有了時間便吃了起來,如今的他確實餓極了! 見他轉(zhuǎn)過身去吃起了飯菜,那少女方才重又抬起頭來,輕柔的美音響起:“大帥還請不要見怪,小女子趙詩嫣,祖輩做些棉紡、織布的生意,這幾年因為家道沒落只余下一部分紡織產(chǎn)業(yè),此次前來卻是經(jīng)人推薦,前來鄂中大帥處尋個生計,以養(yǎng)活我趙家殘余的百余伙計……” 她的聲音輕柔空靈,李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總感覺她話中隱隱有些傷感的味道,卻是不知道為什么! 不過,聽她提到乃是有人指點,頓時放下了碗筷,臉上明顯多出了幾分興趣:“哦?李某方才回國不久,這段時日也不是打仗便是考頓政務(wù),熟人倒也沒認(rèn)識幾個,不知道小姐口中的熟人姓甚名甚,可方便與我知道?” 第二卷 血戰(zhàn)中原 第141章 滿人心態(tài) “人呢?” 三名混混模樣的人扭頭四望,只是再也找不到人影,那名摔了一跤的青年看了看王福,記起剛才王福好象就站在他身邊,正想走過來向王福詢問時,一名侍衛(wèi)將他的去路攔住:“走開?!?/br> 三名混混這才發(fā)現(xiàn)王福的身邊還隱約圍著五六人,每人都是精壯漢子,而且腰間鼓鼓的好象藏著兵器,對比了一下實力,三名混混頓時打消了向王福詢問的念頭,只得悻悻離開。 雖然只看了一眼,那名白衣女子就消失了,王福心中卻涌起一股悵然的感覺,若是前世,王福只是一個剛剛從學(xué)校出來的學(xué)生時,被這樣的女子看上一眼,升起自慚形穢的感覺不稀奇,可是現(xiàn)在,他穿越到這個這里已經(jīng)大半年,不但成為皇帝,而且可以說從尸山血海里走過,可是剛才那名女子只看了自己一眼,自己竟然也會生出一種不敢比肩的念頭。 “老爺放心,剛才我已派出兩人跟下去來了,只要找到她們的落腳點,老爺要見到她們還不是輕而易舉?!瘪R秉杰仿佛知道皇帝的心思一樣。 王福搖了搖頭,他內(nèi)心中尚沒有那種要獨霸天下所有好東西的心態(tài),半年多來,王福在各個大臣面前盡顯出殺伐決斷,凌厲無比的一面,天知道他們的皇帝只是因為有了先知,一切不過為保命掙扎而已,骨子里其實只是一個來自后世,手上根本沒有染過人命的無辜青年。 馬秉杰不解的眨了一下眼,他沒有明白皇帝搖頭的意思,一時不知是否要將派出去的兩人撤回來,只是馬上他就不用煩惱了,一名侍衛(wèi)匆匆趕了過來,對他附耳說了數(shù)句,馬秉杰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 “出了什么事?”王福問道。 “老爺,屬下派出去的兩人被人打暈了,丟在道路旁。”馬秉杰不安的道。 “被打暈,人有沒有事?”王福眉頭輕皺。 “人沒事,已經(jīng)救過來了,只是要追查的那兩名女子已經(jīng)無影無蹤了?!?/br> “人沒事就好,回宮吧。” 馬秉杰松了一口氣,兩名侍衛(wèi)被打暈,雖然很有可能是跟蹤那兩名女子所為,也有可能是沖著皇帝而來,他本來就有勸皇帝回宮的打算,見皇帝提出來,正中下懷:“是,老爺?!?/br> 一路上,馬秉杰等一眾侍衛(wèi)都繃緊了神經(jīng),生怕路上會被人襲擊,幸好,一路直到皇宮也平安無事,王福剛在宮中坐下不久,內(nèi)侍來報:陳子龍、蔡忠、顧錫疇三人求見。 王福差不多也知道他們要來干什么,輕輕頜首:“讓他們進來?!?/br> 不一會兒,三人就在內(nèi)侍的引導(dǎo)下進來,行過君臣之禮后,蔡忠首先向皇帝呈報:“稟皇上,目前太子一案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臣等已經(jīng)查明,太子系假冒,實為原駙馬都尉侄孫王萵之孫,因受滿清攝政王多爾袞所使,才假扮太子,以擾亂我大明朝綱,具體審訊過程在此,如何處置,還請皇上決斷?!?/br> 蔡忠說完,手中已呈上一本厚厚的卷宗,內(nèi)侍接過,交到王福手中,王福自始自終都在審訊現(xiàn)場,略略翻看了一下就放下:“既然各位愛卿已經(jīng)審訊清楚,朕沒有不相信之理,如何處置,不知各位愛卿有何章程?” 鑒于此案關(guān)系重大,三人雖然要呈給皇帝作決定,只是自己不可能沒有預(yù)案,聽到皇帝的話,蔡忠不慌不忙的道:“稟陛下,臣等以為,主犯王之明罪不可恕,當(dāng)處剮刑,以警示后人;同犯穆虎、李繼周,楊進朝三人助紂為虐,當(dāng)處斬刑;鴻臚寺卿高夢箕教仆不嚴(yán),事后又不經(jīng)詳察,冒然將假太子傳得沸沸揚揚,導(dǎo)致朝綱震蕩,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當(dāng)革除其職,削職為民;至于其余曾到興善寺朝拜假太子之大臣,只是受到蒙蔽,臣等以為皇上當(dāng)令其反省,罰俸三月。” 一剮三斬,加上一名官員免職,處罰不可不謂嚴(yán)厲,只是對于一件差點顛覆整個朝庭的案件來說,這樣的處罰簡直是連雷聲大,雨點小都不算,尤其是不少大臣和勛貴們更是在皇帝消息斷絕其間聯(lián)手逼宮,差點讓這個假太子當(dāng)上了監(jiān)國,只一句受到蒙蔽帶過,罰俸三月,根本不痛不癢。 陳子龍、蔡忠、顧錫疇三人如此處理,自然也是有所苦衷,朝中官員經(jīng)過東林黨人大批辭退后已是不足,這次又牽連到大半官員,若是處理重了,朝中就要沒人了,就是臨時補也來不久,這當(dāng)然不行。 王福沒有馬上表態(tài),大明官員一直不足是事實,最高時官員也只有二萬多人,以二萬多官員統(tǒng)治數(shù)億人口,如何管得過來,所以大明層幾乎毫不例外的掌握在士紳手中,各級官員無論是征糧,征發(fā)勞役,如果沒有當(dāng)?shù)厥考澋闹С?,幾乎是不可能取得成功,甚至許多地方,這些本應(yīng)朝廷所承擔(dān)的責(zé)任,干脆讓當(dāng)?shù)厥考澃k,這造成了層層盤剝,朝庭收一份賦稅,百姓要付出的數(shù)倍甚至上十倍于此。 地方如此,京城也是如此,六部官員至少有三分之一缺額,再減少一半,三分之一缺額就要變成三分之二了,王福就要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 歷代以來,真正的忠臣良將本來就少,大部分人都是抱著投機的心態(tài),要不然那些忠臣良將就不會千古留名了,這個時代,若非王福穿越過來,大批人更是抱著投降的心態(tài),王福更不會指望滿朝文武都對自己忠心耿耿。 三人有點忐忑不安,不知皇帝會不會嫌處理輕了,可若是大搞遷連,只會便宜現(xiàn)在的滿清,大明朝綱就真的要亂了。 “恩,就如此吧?!?/br> “是,臣等遵旨。”三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不久,各個大臣就知道了皇帝的旨意,原先那些拜見過假太子的人都松了一口氣,抹過一把冷汗后齊呼皇上圣明。 三日后,王之明身受剮刑而死,穆虎、李繼周,楊進朝三人也被處斬,轟動一時的太子案就此告結(jié),對于剮刑,來自后世的王??傆X得太過殘忍,可是依王之明犯下的罪行,王福就是想減刑也不成。 在王福干脆利落的處理了假太子一案時,多爾袞眼下卻有點焦頭爛額,得知多鐸全軍覆沒,滿清上下都極為震動,許多人重新開始對大明敬畏起來,一部分滿清貴族已經(jīng)開始收拾東西打算返回關(guān)外,一部分人卻打算向多爾袞的地位發(fā)出挑戰(zhàn),讓多爾袞辭去攝政王之職。 想回關(guān)外的滿清貴族以禮親王代善為首,想讓多爾袞為多鐸失敗負(fù)責(zé),辭去攝政王之職的貴族以鄭親王濟爾哈朗為首。 代善不必說了,他是努爾哈赤的次子,當(dāng)初努爾哈赤將太子諸英廢除時,立代善為太子的呼聲很高,后來因為努爾哈赤嫌代善對待自己兒子太過嚴(yán)酷,又有人造謠代善與努爾哈赤大妃有染,代善才沒有立為太子。 努爾哈赤死后,代善與皇太極、莽古爾泰、阿敏同為四大貝勒,莽古爾泰、阿敏先后被皇太極所廢,唯有代善因為表現(xiàn)乖巧,表現(xiàn)得對皇太極忠心,才沒有被廢,事實上,代善的野心在努爾哈赤諸子中算不大的一人,他至少曾有二次機會取得滿清的主導(dǎo)權(quán),兩次都放過。 一次自然是在努爾哈赤死后之時,當(dāng)時支持代善的人最多,他若是硬要和皇太極相爭,皇太極不一定可以爭過,不過,這樣一來,代善并無皇太極的手腕,內(nèi)部發(fā)生火拼的機率比較大,第二次當(dāng)然是皇太極死后,代善比起多爾袞更有資格當(dāng)攝政王,代善卻親手處死鼓動多爾袞當(dāng)皇帝的兩個兒孫碩托與阿達禮后,退出了與多爾袞相爭。 對于代善來說,他已經(jīng)老了,而且看到了大清最輝煌的時期,此生已無憾,以滿人的人力,繼續(xù)留在北京實在太危險,滿洲才是滿人的根本,有從北京掠來的這些財物,足夠滿人舒舒服服的過一生,何必再冒險。 代善的想法得到許多滿清貴族的附和,當(dāng)時攻下京城,許多滿人就打著搶一把就走的主意,若不是漢人大臣的苦勸加上多爾袞的堅持,滿人早已退出關(guān)外,如今近一半的兵力丟失,許多人相互埋怨的同時,回滿洲的呼聲高漲起來。 鄭親王濟爾哈朗則是代表著另一股勢力,這股勢力忠于小皇帝福臨,時時擔(dān)心多爾袞會謀朝篡位,對于多爾袞非常警惕,如今有機會拉多爾袞下馬,自然不肯放過。 濟爾哈朗是努爾哈赤兄弟舒爾哈齊之子,舒爾哈齊在努爾哈赤起事時,曾經(jīng)立下頗多戰(zhàn)功,成為努爾哈赤的左右手,不過,舒爾哈齊隨著勢力漸漲,卻不滿足屈于兄長之下,曾想依靠明軍的幫助謀求自立,最后被努爾哈赤采取斷然措施解除了兵權(quán),幽禁而死。 父親的死,對于濟爾哈郎卻沒有受到多少影響,他從小寄養(yǎng)在努爾哈赤家中,形同努爾哈赤的親子,與皇太極更是交情莫逆,比親兄弟更親,皇太極登位后,濟爾哈朗的地位得到極大提升,四大貝勒之一的阿敏因為觸怒皇太極,被皇太極解除兵權(quán)幽禁,其所部財物人口全部轉(zhuǎn)為濟爾哈郎,絲毫不擔(dān)心濟爾哈郎與阿敏是親兄弟會反對自己,可見皇太極對濟爾哈郎的信任。 皇太極死后,濟爾哈郎與代善、多爾袞同為三大輔政,地位已經(jīng)不在多爾袞之下,多爾袞當(dāng)上了攝政王,濟爾哈朗也被福臨封為輔政王,或許是接受父兄都太過跋扈的教訓(xùn),濟爾哈郎為人低調(diào),同為兩大輔政王,濟爾哈郎在多爾袞面前簡直是窩囊透頂,主動要求將自己排在多爾袞前面的名次放到多爾袞之下,并要求諸王大臣商討國事時,只報告多爾袞即可,不必報告自己。他諭令部院各官,以后有事先啟知睿親王,把自己的名字放在后頭。 不過,濟爾哈郎的退讓卻沒有受到多爾袞的感激,多爾袞反而認(rèn)為理當(dāng)如此,隨著清軍入關(guān)一路順利,多爾袞的威望也得到提升,多爾袞對于濟爾哈郎和自己地位相同更加不滿,他自己的王府壯麗不下皇宮,卻借口濟爾哈郎王府超標(biāo),擺黜了濟爾哈郎的輔政王,換上多鐸。 濟爾哈郎對多爾袞一再容忍,卻不代表沒有火性,他更擔(dān)心隨著多爾袞的野心一步步壯大,到時無人能制,會自立為帝,這次多鐸失敗對大清是一個天大的損失,只是卻是一個將多爾袞拉下來的絕好機會,濟爾哈郎當(dāng)然不能錯過。 對于濟爾哈郎,多爾袞卻并不擔(dān)心,以前兩人同為輔政王時,多爾袞對濟爾哈郎說撤就撤,何況現(xiàn)在,濟爾哈郎雖然跳得歡,他只要聯(lián)合皇太后下一道旨,濟爾哈郎就只能老老實實,多爾袞真正擔(dān)心的是代善,以代善的地位和威望,他只要撤出北京,必定會有大批人跟隨,到時大清就可能永遠回不來了。 禮親王府后堂,幾名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戲子正在臺上伊伊呀呀的唱著戲,臺下,留著花白頭發(fā)的代善和阿巴泰兩人一邊聽?wèi)?,一邊低聲談話?/br> 努爾哈赤有十六子,阿巴泰排第七,排在前十名的除了兩人就還有一個老九巴布泰還話著,接下來就是老十二阿濟格,老十三賴慕布,老十四多爾袞、老十五多鐸,其他兄弟都已調(diào)零,他們或是戰(zhàn)死,或是病死,數(shù)人還是被自己的父兄親手處死。 如今多鐸生死未卜,即使是活著回來,他的前途也肯定廢了,基本可以說,努爾哈赤十六子只剩下六人。 六人之中,巴布泰、賴慕布兩人戰(zhàn)功不顯,地位也不高,阿巴泰雖然地位比代善和多爾袞地位稍遜,可是也戰(zhàn)功赫赫,在滿人當(dāng)中不可輕視。 “二哥,你真想回滿洲?”阿巴泰問道。 代善點了點頭:“我老了,不知還有幾年活頭,回到滿洲的白山黑水,或許能多活幾年?!?/br> “二哥,我支持你,多爾袞野心勃勃,一心要一統(tǒng)天下,這如何可能,能夠進入北京已是僥幸,咱們滿人太少了,這次失敗,正是提醒我們不可貪得無厭?!?/br> 第二卷 虎踞鄂中 第一百四十七章 買賣(上) “大帥哪里的話!這是自然,自當(dāng)說與大帥知道!” 少女一張嬌美脫俗的芙蓉玉面之上多了些許緊張,話一應(yīng)下來便喉嚨微微吞咽了一番,顯然心中有些擔(dān)憂!不過最終還是貝齒輕咬朱唇,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道:“我那熟人大帥想必也認(rèn)識,她還拖我與大帥帶了句話呢!” 李漢嘴角笑意一頓,眉頭卻是皺起思考,半天都沒響起自己到底有什么相熟之人,只好伸手請道:“小姐請說,李某聽著呢,聽了小姐的一番暗示,李某也是十分好奇小姐口中的熟人到底是誰了!” 以他現(xiàn)在的勢力,根本不怕有騙子敢爬到他的身上來,只是腦中的確沒有什么印象,想了半天都想不起自己到底忘卻了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