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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超陸權(quán)強國在線閱讀 - 第222節(jié)

第222節(jié)

    只是奇怪的是李成梁的大小捷數(shù)越多,遼事越是糜爛,后期更是貴極而驕,奢侈無度,萬歷十九年被人彈劾罷官,十年后重新起復,此時李成梁已經(jīng)垂垂老矣,非但沒有吸取教訓,反而變本加勵,不但向百姓搜刮,還苛扣軍餉,士卒百姓都怨聲載道。

    在搜刮的同時,面對努爾哈赤崛起,李成梁卻仿佛遲頓了一樣,但沒有拿出應對措施,反而對努爾哈赤步步退讓,完全沒有以往的銳氣,結(jié)果李成梁之后,努爾哈赤的勢力已經(jīng)壯大到難予收拾的地步,十年之內(nèi),大明不得不八易其帥。

    李成梁當政時,大明頹勢已顯,不過,遼東局還沒有完全糜爛,施閏章可以安心讀書,李成梁死后三年,努爾哈赤以七大恨起兵,一年后,薩爾滸之戰(zhàn)發(fā)生,大明大敗,這一戰(zhàn),大明的衰弱暴露無疑,滿人對大明再也沒有敬畏之心,第二年,沈陽被努爾哈赤領(lǐng)兵攻克。

    沈陽被努爾哈赤攻克時,施閏章已經(jīng)二十四歲,只是他明顯辜負了父親給他取名字的期望,連一個秀才也沒有考上,反倒喜歡上了舞槍弄棒,當時身為大明將領(lǐng)的父親已經(jīng)占死,施閏章在數(shù)名家兵的幫助才,才從沈陽城中沖了出來,只是他的妻子和剛剛數(shù)歲的兩名孩子卻盡陷城中。

    從沈陽逃出來之后,施閏章對自己放棄妻子兒女的行為無比痛恨,他曾想盡辦法打聽妻兒的下落,只是滿人占領(lǐng)沈陽后,先后數(shù)次屠殺,施閏章如何還能打聽到妻兒下落。

    若是換了一個人,身負國仇家恨,說不定會馬上投筆從戎,向滿人報仇,可是施閏章文不成,武不就,心中軟弱的性恪占了主導,他親眼見證了滿人在戰(zhàn)場上無比兇恨的一面,對滿人的兇恨心有余悸,隱姓埋名來到南方,做了一個商人,重新娶事生子,靠著當初從家中帶出來的數(shù)十兩銀子起步,到如今也算薄有資產(chǎn)。

    只是三十年前沈陽的一幕卻深藏在他心中,時時如惡夢一般交纏著他,這段情景就是連妻兒也不敢說,數(shù)年前聽到滿人進了北京,施閏章一度絕望,后來皇帝御駕親征,在淮安大捷的消息傳來,施閏章才放下心來,今天聽到朝廷重新收復了沈陽,再也壓抑不下,這才當街痛哭。

    或許正是壓抑太久,加上又喝了一點酒,施閏章才把自己的隱秘盡數(shù)道出,說完以后,施閏章已經(jīng)不勝酒力,伏案便睡。

    “皇上,此人簡直是狼心狗肺,先是只顧自己逃命,不顧妻兒已是不義,明明和滿人有大仇卻不思抵抗,反而隱姓埋名,逃往南方,又是不忠,此等不忠不義之輩,偏偏能發(fā)家致富,實在不公?!睏盍謶嵢坏牡?。

    施閏章雖然說自己只是薄有資財,身上穿得也普通,不過,看到皇帝對此人感興趣的樣子,侍衛(wèi)已經(jīng)將此人打聽了一遍,這個施閏章在京城擁有六家布莊,數(shù)十家糧店,何止是薄有資財,簡直是一個大財主。

    其余侍衛(wèi)臉上也帶有不屑之色,剛開始聽說他是沈陽幸存下來漢人時的同情轉(zhuǎn)為厭惡。

    第四卷 黑幕下的南北議和 第三百二十四章 兵臨武昌與先生回國

    “清軍這一次是要豁出去賭一把了!”

    李漢等一行人才方登上船駛出碼頭沒幾分鐘,武昌方向便響起了隆隆的炮聲跟沖天的火光。

    船上一行人登時臉色微變,即便是他自己也倒吸了一口氣,沒有想到清軍是如何瞞過民軍的眼線,在武昌悄然不查之下,已經(jīng)打到了武昌的眼皮底下。

    不過他們倒是不擔心會在江面上會遇到什么危險,因為他們乘坐的這艘貨船來自奧匈帝國,船上還懸掛著奧匈國旗,是他下午特別派人去尋來的,倒是不擔心萬一真遇上了什么清兵水師挑釁了。雖然隨著海容、海琛、?;I等艦在九江反正之后,長江之上已經(jīng)基本上沒有清軍的戰(zhàn)艦了!

    很快,船抵達了漢陽碼頭,登岸前他終于想明白了,清軍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xiàn)在武昌附近,唯一的可能就是學他那般,得了洋人之助,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抵達武昌附近!

    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就麻煩了!

    才一登上漢陽碼頭,一行人便發(fā)現(xiàn)漢陽府知府李斌等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多時了!

    原來這一次清軍當真是要豁出去了,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炮彈等不及,數(shù)十門幾日都聽不到聲響的重炮重新怒吼了起來,射程甚至覆蓋了小半個漢陽縣城,沒辦法,李斌的知府行宅剛好就在射程之內(nèi),只能先行撤往碼頭處辦公了!

    “李帥,您可回來了,前線的戰(zhàn)事十分不利,十里鋪那邊正在激烈交戰(zhàn),您剛從武昌回來那邊怎么樣了?怎么武昌那邊也傳來了炮聲?”

    李斌是河南信陽人。二十歲入湖北將弁學堂,畢業(yè)后任清軍鄂軍二十九標一營左隊隊官,因參加革命活動被革職。后加入日知會。1906年日知會被清政府破壞時,他遭逮捕。清按察使梁鼎芬鞭其背以逼供,他堅貞不屈,次年六月,移禁漢陽縣監(jiān)獄。在獄期間,以“上逸”為筆名撰文,鼓吹革命,刊于沔陽陳少武所辦《通俗白話報》;并參加軍隊同盟會。辛亥武昌起義后出獄,被孫武任命為漢陽府知府。李漢倒是挺佩服這個年齡只比自己大了五六歲的漢子,二十七日眼看漢陽城就要被攻陷,整個漢陽民軍走得只剩下胡玉珍跟第一協(xié)了,而軍政府在漢陽的軍政府機關(guān)之中,也只剩下他這位漢陽府知府還在留守縣城。因此,自打二十七日夜抵達漢陽接管了漢陽防務之后,這漢陽府知府這么重要的位子,他也沒有執(zhí)意換人,依舊是李斌督管!

    “亞東兄,禍事,當真是禍事!”

    抹去方才站在船頭吹得一臉水汽,李漢臉上苦笑著搖頭,“我在船上時聽武昌那邊炮聲是從花園山、鳳凰山那邊傳來的,估計已經(jīng)交起火來了……我去之前本來還擔心清軍耍詭計,趁機偷襲咱們,沒想到這短短幾日,清軍竟然好像完成了補給一般,看樣子,怕不是整個南北戰(zhàn)場都打起來了!”

    “這可如何是好?可如何是好?”

    李斌跟著苦笑連連,“李帥,您懂軍事,可知道這清人是從哪里過去的?漢口嗎?蛇山炮營都在干什么?”

    起風了,江風一吹身上有些濕的李漢感覺有些不適,連忙說道:“方才誰了些江風,我如今有些不適,走吧,咱們先回縣城,邊走邊聊!”

    碼頭附近的守軍很快備好了快馬,幾人一同上馬快行,李斌也跟在一起會縣城了。在馬上他又問了同樣的問題,顯然十分關(guān)系武昌那邊。

    李漢無奈,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說了一下,“亞東兄,這一次恐怕是咱們給清軍鉆了個空子了。停戰(zhàn)協(xié)議生效日是明天,方才我們正在宴會上時,突然有人來報清軍突然從黃州方向出現(xiàn),已經(jīng)跟民軍交上了火,甚至炮彈都能落在武昌城附近了。沒錯,清軍的確用了些卑劣的手段,不過咱們有人欲要揪拿前往武昌參加宴會的清將時,卻給洋人護住了。英人總領(lǐng)事葛福堅稱清軍沒有違反停戰(zhàn)協(xié)議,協(xié)議上的確寫的是自明日也就是十二月二日南北停戰(zhàn)。這個啞巴虧咱們必須要吃下來了!”

    “荒謬……”

    李斌氣得面皮發(fā)紫,不過卻沒奈何。

    他繼續(xù)道:“洋人何止無恥,這簡直就是在拉偏架”,他搖了搖頭,“京漢鐵路湖北境內(nèi)段大半在我手中,北方信陽總調(diào)度站處,我的手下士兵也在跟清軍交戰(zhàn),安徽李都督(李烈鈞,只做了幾天)控制了安慶等幾府,北邊雖然還在清廷手中,但是短時間之內(nèi)是根本沒有能力運送這么多的炮彈、軍資趕到漢口的。哼,清軍的軍資哪里來的?還不是從租界弄來的,洋人……洋人每一個好東西,我懷疑洋人甚至動用了貨船,直接幫助清廷運送士兵瞞過民軍眼線過江。哎,為今之計,咱們也只能相信我們的戰(zhàn)士能夠應付的清軍的拼死反撲了,這一夜……很快就過去的!”

    李斌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他也沒了再說下去的念頭。

    兩人趕到城中,才發(fā)現(xiàn)局勢可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兇險。李東來坐鎮(zhèn)城中居中調(diào)度,在他趕到的時候,從各處傳來的戰(zhàn)報都遞到了他面前。匆忙翻看了一遍之后,李漢才發(fā)現(xiàn),還是小瞧了老袁的手段了。

    琴臺,二十九晚他們才借著清軍守軍不備,從清軍手中奪回來的陣地。本來這一處陣地已經(jīng)距離清軍的防線太近,給他移交給了宜昌一協(xié)駐守。之前他也派人過去通知了宜昌守軍,守軍統(tǒng)制也的確督促下面加緊了些戒備,誰料到最終卻還是在清軍發(fā)動突襲之后,一個協(xié)約莫兩千守軍竟然只堅守了不足半個小時,就在清軍重炮的火力覆蓋之下?lián)p失過半,甚至連協(xié)統(tǒng)跟指揮處都被連鍋端了老窩,一發(fā)炮彈穩(wěn)穩(wěn)的擊中了宜昌援軍的指揮部。宜昌援軍到底訓練還不如鄂中的軍隊,在失去了指揮之后,結(jié)果僅僅堅守了半個小時不到,就給奮勇而來的清軍攻陷了琴臺,被迫往后撤離,已經(jīng)跟后面的徐家灣處,已經(jīng)被駐守在那里的第九標標統(tǒng)段金標吸納,補充到第九標的編制之中去了!

    清軍今晚的攻勢十分兇猛,不僅從十里鋪、徐家灣等一線集中了三個協(xié)的優(yōu)勢兵力強攻,數(shù)十門大炮不間斷的往第九標、第十標還有胡玉珍的第一協(xié)駐守陣地轟去,晚一些時候,他又收到了來自黃陂縣孫國安的求援信,言到約莫四千左右的清軍強攻黃陂,似乎有打算經(jīng)黃陂繞過他用近三個炮營加近百挺機槍搭建的堅固陣線。河南混成協(xié)因為重武器不足,加上人員只有一千多人,估計很難守住黃陂縣城!

    對此,李漢只派人飛馬送去一封簡短的信——堅守!

    戰(zhàn)事一直持續(xù)到凌晨時分方才停止,第九標、第十標損失不小,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四百多士兵陣亡、受傷七百多人。槍炮聲息去之后,他派人前去詢問了一下熊秉坤,算上宜昌援軍跟熊秉坤的第五協(xié),這一晚民軍付出了近三千死傷,丟失了琴臺一處跟大半個黃陂縣,不過卻最終保住了漢陽的不失,也不算完全失??!

    說起來清軍到底還是對洋人有些畏懼,至少他們雖然鉆了空子,打了民軍一個措手不及。不過租界區(qū)十二點的鐘聲響過之后沒多久,從黃陂到漢陽、再到武昌,來自清軍的戰(zhàn)火逐漸的息去了。

    李漢這一夜都沒合眼,帶上一隊參謀軍干到處視察了各地的戰(zhàn)線之后,命令連夜征召了兩千民夫連夜加固各處城防,在他的記憶之中,清軍跟民軍的談判一直都是在打打停停之中度過的,不過因為當時老袁心中已經(jīng)確定了要推倒?jié)M清這棵大樹,因此戰(zhàn)事倒是以充場面跟威嚇居多,不過他還是要小心戒備一番,以免再給清軍留下可趁之機!

    還好,戰(zhàn)事至此算是徹底結(jié)束了。臨近二日的黎明時分,他在漢陽接到了從應城轉(zhuǎn)過來的電報,交代的是河南的戰(zhàn)事。河南那邊有好有壞,好消息是,在五路大軍的圍攻之下,王士珍最終還是撤離了信陽往開封方向撤去了,季雨霖率第六協(xié)接管了已經(jīng)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的信陽。而第一個壞消息則是清軍是主動撤離的,只在五路大軍的合圍之下付出了不足三千人的犧牲,卻帶走了慢慢的數(shù)十車皮的物資;第二個壞消息則是河南大都督張鐘瑞在自己的軍務總顧問——原陸軍二十九協(xié)協(xié)統(tǒng)應龍翔的要求下,接到了來自應城的警告之后卻沒做準備,原來那應龍翔已經(jīng)秘密投效了袁世凱,結(jié)果給第十協(xié)攻破了開封府,曹錕等已經(jīng)往開封府集合,王士珍北上開封府之后,河南省內(nèi)的清軍新軍總數(shù)將突破一萬五。

    第二日一早漢陽這邊便派人趕往武昌打探情況,探子回來之后,正在李漢處詢問昨晚各處戰(zhàn)損情況的熊秉坤當下臉都黑了。

    昨晚清軍果然是乘坐洋人貨船渡江,避開了民軍的耳目悄悄潛伏入了武昌府內(nèi)偏僻縣鄉(xiāng)鎮(zhèn)聚集,戰(zhàn)起之后清軍糾結(jié)近百門大炮炮擊黃鶴山、鳳凰山等民軍陣地,至清晨時一度攻占黃鶴山,占去了洪山、鳳凰山等地區(qū),并且一部分清軍已經(jīng)攻入了武昌城中,雖然只占去了東北角一處,卻委實嚇壞了不少人。

    這不,自昨天晚上,軍政府就找不到大都督黎元洪的身影了,卻是避往武昌郊區(qū)王家店。不僅如此,炮聲響起之后,不少剛剛抵達湖北的各省代表也慌了神,據(jù)說有不少人已經(jīng)不顧軍政府的挽留,踏上了貨輪之中,看樣子,是準備往南京或者上海趕去!

    現(xiàn)在城中負責指揮的是蔣翊武跟吳兆麟,孫武也沒了影子、不知道是逃走了,還是在昨晚受了傷。

    不過雖說憤怒清軍突然發(fā)動的襲擊戰(zhàn),不過在洋人出面調(diào)停之后,民軍跟清軍還是以如今各自占領(lǐng)的地區(qū)勘測,劃定了幾處隔離帶,看樣子是準備熄火了!

    當然十二月二日并不都是壞事兒,也是在這一日下午時分,上海吳淞碼頭。

    隨著一聲汽笛的長鳴,在引水船的帶領(lǐng)下,一艘白色的歐洲輪船緩緩的駛了進來。吳淞碼頭已經(jīng)被鮮花彩帶裝飾滿了。碼頭邊,赫然還站著數(shù)百個軍服整齊的新兵們,排成兩列,個個面上激動的紅彤彤的,不過頭卻高高的抬起,看上去格外神武。軍官們都馬靴錚亮,佩帶的軍刀碰得互相叮當作響。碼頭上擠滿了人群,各色各等的人物都有。黃浦江上的輪船,甚至包括一些外國軍艦,都升起了彩旗。

    站在碼頭上等候的人更是充滿了大人物,從武漢回來的黃興、宋教仁,從香港趕來的伍廷芳,滬督陳其美,青洪幫大佬一眾租界的各國領(lǐng)事,以及各省赴滬協(xié)議成立中國民國臨時政府的代表等等等等……

    當輪船甲板上一個穿著黑色西服,戴著禮帽的中年男子走到舷側(cè)的時候,碼頭就象突然點燃了什么一樣,爆發(fā)出了巨大的歡呼聲。帽子,彩帶都飛舞了起來,鎂光燈隔得遠遠的就啪嚓連閃。整個吳淞碼頭,就象瘋狂了一樣。

    1911年12月2日,同盟會總理孫文先生經(jīng)過歐洲南洋香港廣州等地暫留之后回到國內(nèi),這是他被通緝十年以來第一次回國。雖然他在歐洲爭取列強承認的活動中一無所獲,但是整個南中國,仍然為他的回來而瘋狂。

    當天先生就召開了記者招待會:“余此次歸國,就為組織一共和的新中華而來,現(xiàn)今全國二十三省已有十三省光復獨立,蘇省光復已在眼前,滿清政府的未來趨勢,已不待卜龜,我期待與北方有力人士,做開誠布公的談判。共同為中華的復興而努力。”

    當記者好奇的問起先生這次回來帶了多少軍火,多少錢財時。先生微笑著回答:“余此次歸國,無一件軍火,亦無一塊洋錢。所攜帶而來的,惟有革命精神而已!”

    陳其美在門口焦急的等待,晚飯時間過了很久。才看見孫文和宋教仁兩個人說笑著踱進了庭院。陳其美迎了上去:“先生,等你晚飯已經(jīng)很久了,怎么和遁初兄去了這么久?”

    孫文微笑道:“英士,真是抱歉。張季老特地設(shè)晚宴邀請我,季老是袁蔚亭的老師,對我們和北方居中聯(lián)絡(luò),很有些用處。不能不去聽聽他對時局的意見,他硬要留飯,所以就多談了些時間。季老很客氣,用他自己的馬車把我們送回來了??藦娔兀俊?/br>
    陳其美扶著孫中山朝里面走,看他面色微有些紅潤,知道已經(jīng)喝過了酒,勉強笑道:“克翁從武漢回來就身體一直不好,早早就休息了。克翁最近情緒不是很好,他說明日和先生談上一天?!?/br>
    他遲疑了一下,看宋教仁對他微微點頭示意,壓低了聲音,對孫文道:“先生,你最好還是去看看克翁吧,從湖北回來之后他不是一個人喝悶酒,就是把自己關(guān)屋子里,宮崎先生去拜訪他,都吃了個閉門羹,回來跟我提到,克翁有心事!”

    孫文詫異了一下:“怎么了,連宮崎先生都吃了閉門羹,克強這一次看來真是有心事了,你給我說說,可是湖北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

    兩人口中的宮崎先生不是旁人,正是宮崎寅藏,又名宮崎滔天,是日本“大陸浪人”中少見的“異類”,孫文的日本好友。也是遠東最早的社會主義學者,少有的投身中國革命而不是為日本政府工作的幾人之一。孫文甚至曾在后世在他去世時稱其為中國革命之父,言道早年若不是他從中出力甚多,加上孫黃當年爭奪同盟會領(lǐng)導權(quán)時也是他從中代為引導,甚至可能就沒有了后來的同盟會!

    正因為如此,那宮崎滔天不但是孫文的至交好友,也是黃興的日本好友,連他都吃了閉門羹,可見黃興這次是真有什么心事了!

    這時,因為江浙聯(lián)軍聯(lián)手拿下了南京,中華民國的臨時政府所在地雖然還未公認,但是卻依舊被默認為‘南京’了。因為跟黎元洪爭奪臨時政府所在地,結(jié)果導致上海錯失此機會的陳其美對于湖北怨言極深,自然娓娓道來,把湖北省內(nèi)的亂局,還有外圍組織共進會奪權(quán)、黎元洪趁機奪取鄂督,清軍攻進了武昌。甚至荊楚鎮(zhèn)守使李漢派兵入川奪權(quán)的事情都給倒了出來,就這么站在那里說了十幾分鐘,才有些意猶未盡的道:“湖北局勢復雜,魚龍混雜也不過如此,其中有我等真心革命之士,也混入了不少非是一心革命之人。有這些敗類,湖北局勢便一日不但安穩(wěn),如何能夠集中力量對付南下的清軍?”

    孫文靜靜的聽著,并沒有插話,不過他卻看到了一旁宋教仁幾次想要開口,不過都忍住了沒打斷陳其美的話。只是到了最后才微微一笑:“沒想到我才回國,這湖北就亂成這個樣子了。孫武、孫文,呵呵,他也算是首義之大功臣,便讓他用我名字扯面大旗如何。你看,我這個當事人不都沒在乎多出一個本家兄弟嗎?不過這黎元洪既然投靠了革命,昨日不是同志,今日會是同志,今日不是,明日也有可能是的……咱們這革命可還未成功,革命革命,要革掉的滿清韃子政府都還在,現(xiàn)在正是要團結(jié)一切力量的時候。不過,那李易之,我對他好奇得很,總是要見上一見的。你看,我在海外到處跑,也沒拉到多少贊助,可是人家不是也有咱們海外僑胞資助。看來回頭我得去跟他拜師求求指點,看看如何才能把咱們在海外的影響發(fā)展壯大嗎?”

    陳其美一下愣?。骸跋壬?,這是……”

    孫文活動活動有些麻木的腿腳道:“我今天很累,明天還要見客,先去休息了。”

    看著孫文擺擺手就走了開去,陳英士在后面跌足長嘆:“先生就是好心!”

    宋教仁跟他并不熟,因此打個招呼之后,就跟在孫文后面離開了!

    第四卷 帝國東升 第377章 遷移

    看著呼呼大睡的施閏章,一名侍衛(wèi)氣不過的道:“皇上,要不要通知錦衣衛(wèi),查一查此人的逃軍之罪?”

    “算了吧,人孰能無過,他已經(jīng)懺悔了三十年,這個懲罰已經(jīng)夠了?!蓖醺u了搖頭道。

    施閏章雖然出身軍戶,只是已考取童生,嚴格來說并非逃軍,他的悲劇并非個人可以挽回,而是當時的大明整體出了問題,否則單憑滿人區(qū)區(qū)數(shù)十萬人如何敢起兵反明,若非自己,最終還席卷了整個中國。何況已經(jīng)過了三十年,再追究毫無意義。

    “便宜他了?!毕蚧实劢ㄗh的侍衛(wèi)悻悻的道。

    沈陽的收復,對于京城的大多數(shù)百姓來說又是一件高興之事,雖然年初皇帝御駕凱旋后,滿人已經(jīng)不足為患,不過,滿人畢竟為禍了大明三十余年,連大明京城都被其占據(jù)了五年之久,整個江南一度人心惶惶,如今滿人如同喪狗之犬,百姓心中頓時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當皇帝一行從酒樓出來時,大街上陸續(xù)響起了鞭炮之聲,官府所貼文告的地方擁得人山人滿,識字的秀才將文告上的字念出來,每念一遍,便傳來一陣陣叫好之聲,更有不少人直接守在發(fā)行邸報的書局門外,等待最新一期的邸報出來,按照以往的規(guī)矩,朝廷取得這樣的大捷,最遲第二天邸報就會進行詳細刊登出來,許多人看文告不過癮,更想第一時間看到邸報,才會來得書局門外等待,當然,大多數(shù)人不會親自來,多是派一個仆人守著。

    大街上多是歡笑聲,偶爾也有哭泣聲,不過,這哭泣聲多是喜極而淚,六年前,整個北方淪陷,許多北方漢人南逃,隨著北方收復,一些北人開始重返家園,只是京城里依然還有不少北人,他們或是在京城已經(jīng)扎根,不愿返回,或是對滿人的威脅還心有余悸,暫時想等等看,如今大明連沈陽也收復,疑慮頓去,若不是此時天氣轉(zhuǎn)寒,恐怕馬上就會掀起一股回鄉(xiāng)潮。

    這當然是朝廷樂意見到之事,江南地少人多,北方卻是地多人少,年初剛回來之時皇帝已經(jīng)發(fā)下詔令,鼓勵漢人北遷,凡愿意北遷的漢人,不論原籍是否北方,朝庭一律可以發(fā)給壯年男子每人十五畝,婦女孩童十畝的耕地,三年內(nèi)賦稅全免,官府還可以賒欠種子和耕牛。

    十五畝土地,雖然只能耕種一季,可是只要都開墾出來,即使是荒地也足夠養(yǎng)活一個成人,何況現(xiàn)在所分的多是熟地,只是暫時荒廢數(shù)年而已,隨著耕種幾年,熟地的產(chǎn)量只會越來越高,這一條對于原藉北方的漢人來說頗具吸引力,一大半人已經(jīng)回鄉(xiāng),讓北方多少恢復了一點元氣。

    只是對于原本是南方的漢人來說吸引力卻不那么大,雖然南方大多數(shù)百姓家中加起來都不足十畝地,許多人要養(yǎng)活全家只能租種地主豪強的土地,承受高額的租稅,只是故土難離,又擔心滿人還有卷土重來之機,即使是一些完全無地的純粹佃戶也不愿意移民,因此收效甚微。

    若是光靠北方原本南遷的漢人遷移,北方根本不足予恢復元氣,而且最重要的還起不到緩解南方人口壓力的作用,對于下一步的減租減息頗為不利,王福當然要想辦法解決。

    最快的解決方法當然是象明初那樣由朝廷強行下旨遷移,強行遷移無疑會引起一些不愿移民之人的怨氣,雖然這怨氣過不了數(shù)年即可平息,王福也不愿意如此簡直處理,這只是最后的手段,最好還是吸引南方漢人主動遷移。

    沈陽的收復無疑是一個契機,無論是北方漢人還是南方漢人,至少消除了安全上的顧忌,朝廷的政策對于南方一些無地或少地的佃戶來說應當還有蠻大的吸引力,關(guān)鍵現(xiàn)在北方要進入冬季,不適合移民,否則現(xiàn)在朝廷就可以著手進行。

    回到皇宮,王福馬上負責邸報編寫的官員找來,讓其在明天的邸報上除了刊登沈陽收復的詳細消息外,著重點還要放在宣傳向北方移民的各種朝廷優(yōu)惠政策和好處上。

    負責邸報的官員是一名天啟五年的進士,名叫余煌,紹興人,曾官至侍讀學士,崇禎時調(diào)任南京,嗟吒了十余年,甲申年,這些原先算貶摘南京的官員卻抖了起來,當初余煌去負責邸報時許多同僚對余煌都持同情態(tài)度,本來嗎,邸報只負責抄寫一些朝廷的政令和兵事情況,發(fā)給各地的官員,實在沒有什么作為。

    只是余煌自己卻高高興興的上任,他從皇帝先前利用邸報作出的各種宣傳佩服之極,看到了邸報發(fā)展的機遇,這數(shù)年來,邸報的影響越來越大,先是由原先的不定期發(fā)行改為每五天固定發(fā)行,五天又改為四天,三天,最終定在二天,有時遇到特殊事件還要臨時發(fā)行,若不是邸報發(fā)行日,等于連續(xù)三天都要發(fā)行。

    邸報的受眾也不限于各級官府,除了官府是勉費送外,普通民眾也可以購買,這一下就將受眾擴展了數(shù)千倍,雖然限于識字和財力的原因,邸報發(fā)行不可以擴大這么多,可是邸報由最初的一次數(shù)千份已經(jīng)擴展到二十多萬份了,上面一旦刊登某件事,數(shù)天之后影響就可以擴展到全國,如今已經(jīng)不需要朝廷的資金,邸報在扣除各項成本之后還可以盈利,由于數(shù)次利用邸報宣傳得當,為前線勝利立下功勞,余煌也連升數(shù)級,如今已是朝廷的三品大員,許多人轉(zhuǎn)而對余煌羨慕不已。

    受邸報的影響,一些商人也看到了機會,仿照邸報的式樣創(chuàng)辦報紙,刊登一些百姓喜聞樂見的消息,倒也取得了效果,只是目前發(fā)行量最大的江南報也只有二萬余份,遠不能和邸報的影響力相比。

    對于商人發(fā)行的報紙,朝中不少大臣曾經(jīng)上折要求皇帝下令取締,有邸報的效果在,許多官員敏銳的感覺到報紙對人心的影響,當然不會放心這樣的東西放在商人手中,在大臣看來順理成章之事,這些折子卻被皇帝壓力,只是要求民間若是辦報,必須向朝廷申請,報紙上的言論不得攻擊朝廷即可,幾家報紙這才生存了下來。

    聽到皇帝的吩咐,余煌馬上心領(lǐng)神會,應道:“微臣遵旨?!?/br>
    朝廷對北方移民的優(yōu)惠政策雖然早已經(jīng)在邸報上刊登過,只是眼下已經(jīng)過去了半年,許多人已經(jīng)快要忘記了,現(xiàn)在趁著收復沈陽時重提,無疑會取到更好的效果。

    施閏章再醒來已時經(jīng)是晚上酒樓快打烊的時間了,他是被伙計拍醒的,看到酒樓上的桌椅空空,施閏章晃了晃腦袋才記得下午之事,心中頓時一驚,他竟然糊里糊涂的把自己隱藏了三十年的隱秘講了出來,不過,馬上又釋然,雙方只是萍水相逢,說不定一輩子再無見面的機會,講出來又如何。

    若是他知道下午自己傾訴的對象是大明皇帝時,不知道會不會嚇得半死,回到家中時,放下心思的施閏章顯得神采飛揚,就連家中的下人也感覺得到,倒是被妻子狠狠的埋怨了一通,不該這么晚回家。

    若是以往,施閏章必定會反駁上幾句,這一次,施閏章對妻子的埋怨一直笑呵呵應對,差點讓施氏以為自己的丈夫換了一個人。

    第二天,施閏章也派仆人第一時間將朝廷發(fā)行的邸報買了回來,將那篇明軍收復沈陽的消息反復看了數(shù)遍之后,目光才轉(zhuǎn)到其他消息上,當看到朝廷對北方移民的優(yōu)惠政策時,他的心中突然一動,涌起了一股不可遏止的念頭,回家,回沈陽去。

    “你瘋了,好好的江南不待,去沈陽干什么?”當他把這個想法一透露,妻子臉上全是不可思議之色。

    施氏是江南人,盡管她知道丈夫以前老家是在沈陽,可是施家在南京已是大戶,若是去沈陽,那些店鋪恐怕只有變賣了事,放棄江南的一切去沈陽,在施氏看來,丈夫確實是瘋了。

    不但施氏反對,施閏章的幾名兒子更是強烈反對,他的兒子都是在江南長大,當然不愿意去北方,何況還是剛剛才收復的沈陽,無奈施閏章鐵了心,即使是全家反對也無用,在施閏章的堅持下,施家不得不準備向北遷移的事宜。

    施家家大業(yè)大,要遷移并不是短時間能夠成行,何況現(xiàn)在是冬季,他深知北方的寒冷,肯定要等到開春才能動身,趁著這段時間,他需要將各種店鋪、田地變現(xiàn),挑選愿意隨同前往北方的仆人,準備車馬和各種物資。

    施家要遷往北方的消息傳開,與施家有關(guān)系之人全都感覺到不可思議,不過,也有不少糧布商人暗暗高興,走了施家,不但少了一個競爭對手,而且可以趁勢壓價將施家的各種店鋪盤下來,擴大自己的生意。

    施家的各處店鋪和田地以極快的速度變現(xiàn),讓一些人失望的是,雖然隨著江南糧價的走低,田價狠狠的壓了一把,施家出售的店鋪價格卻極高,今年南京的商人可以說是過得最好的一年,八九月份期間,幾乎每家都是日進斗金,誰也不愿錯過擴大生意的機會,幾乎是瘋搶著將施家的店鋪買下,稍微遲疑,根本買不到,倒是讓施閏章幾名不愿意遷移的兒女稍作安慰。

    第四卷 黑幕下的南北議和 第三百二十五章 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