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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超陸權(quán)強國在線閱讀 - 第296節(jié)

第296節(jié)

    張梅生笑著見禮。

    張謇爽朗一笑,“張部長說笑了,我二人能夠驚動三位部長來迎,已是經(jīng)略使大人太過高抬我等了!”

    章太炎在一旁不耐,臉上卻也不顯,只是扇子搖晃的速度突然快了幾分。

    張謇到底知道他的性子,哈哈一笑隱晦給他使了個眼色,才見他的扇子突然又慢了下來。

    湯化龍三人看的有趣,卻也只是莞爾一笑,均是對這位國內(nèi)樸學(xué)大師有了些印象,果然剛正不阿、不喜政治。

    他若喜歡政治,想必光復(fù)會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幅光景了吧!

    張梅生心中暗自叨咕了一句。

    張謇一拉湯化龍:“濟武老弟,你們倒是身體力壯的經(jīng)得起這酷熱的天,我這老頭兒可是一把老骨頭了,呵呵,受不了、受不了這天氣。咱們找個涼快點的地方閑聊如何?”

    湯化龍等知道他的意思,趕忙招呼幾人上車。

    這一回張梅生跟那王正廷擠了一輛車,湯化龍卻跟張謇、章太炎三個擠進了一輛,張謇帶來的幾個隨從卻跟著上了旁邊幾輛馬車,司機不用吩咐便知道地址,帶著幾人為目的地趕去。

    “稀奇、真是稀奇,這汽車便是在上海也很少見到,沒想到在武昌卻見了這么多!”

    坐上了車之后,章太炎似乎第一次坐汽車,旁若無人的一邊打量車內(nèi)的布置,一邊自己喃喃自語。

    湯化龍憋著笑,“太炎先生,您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章太炎抖了抖眉,“誰說沒變化,要沒變化我會坐船顛簸這么些天,就為來湖北一趟!”

    張謇笑了笑,他跟章太炎之間的關(guān)系說不上好,以前甚至還曾被他在報紙上攻擊過一段時間。大家都知道他的性子,很有古來國士風(fēng)范,因此雖然不喜他的生活作風(fēng),倒也佩服他的品質(zhì)。

    他找著話題道:“濟武,你如今倒是越發(fā)仕途得意了,前段時間更是半只腳邁入了參議院了,如何?現(xiàn)在那李易之倒也是年輕英杰,可比那黎宋卿手段更加高明了!”

    湯化龍苦笑著搖頭,當初他還真以為自己能夠一步登天進入了參議院任眾議院議長呢,若不是李漢勸說他,只怕他就走出了一步錯棋,甚至很可能將一直置身于北京中央跟民黨之間爭斗之外的川鄂拖進渾水之中去了。現(xiàn)在再回過頭去看,哪里還不明白差點中了那位的手段,剩下的便只有苦笑了。

    “季老莫要笑我了,說起來您現(xiàn)在位列內(nèi)閣一部總長,放在過去那也是閣老、大學(xué)士,我等只能仰視!”

    張謇笑笑卻不說話,他這農(nóng)商總長還不如川鄂的工商總局來的權(quán)力大呢,次長又是袁世凱的人,左右都沒有說話的權(quán)力,不過是個閑職罷了。

    怕章太炎在一旁郁悶,湯化龍倒也不忘跟他見好,道:“太炎先生一路走來,可對我川鄂如今的民生有些看法?”

    這章太炎曾經(jīng)在報紙上見報提到過川鄂的免稅政策,前一日倒還見報叫好,稱道若能堅持下去必會民生得息。可后一日他又改了口,質(zhì)疑李漢此舉有大私心,怕是只為一時名氣罷了。

    湯化龍對他秉性倒是十分清楚,因此直面問他也知道他必不會生氣。

    果然,這章太炎正色道:“這些叫我從何說起?我們坐船打上海出發(fā),一路不過是走馬觀花,只是曾經(jīng)聽到他孫逸仙提到大冶是川鄂的決心所在,所以中途在大冶縣下了船待了半天,匆匆見識了湖北現(xiàn)在的發(fā)展。先說厘卡吧,從江蘇到安徽再到江西,這一路厘卡只怕不下數(shù)十,催科的小吏巡船不絕,到處都是哀號之聲。不過入了湖北之后在無一例,好!我在大冶臨時拜訪了一位昔日的學(xué)生,聽他提到如今比韃子統(tǒng)治時的捐稅要少一半還多,各地三七五減租倒是做的不錯,雖然多少有些地方勢力不愿,但是總體來說都相應(yīng)的減了不少,這都是好事。四川我不曾去,不過這湖北早前也遭戰(zhàn)亂,民間雖然富者阡陌連云但是各地街上卻少有乞丐、流浪者存在,他李易之敢拿錢雇傭底下的窮苦百姓來修路,單只是這一條,去年冬天至少多活幾十萬人。這是大大的善事,我昨天在漢口閑逛,到處看到都在商談國勢,而在上?,F(xiàn)在不少民眾都在為了生計奔波。兩者對比,可見湖北百姓心中有望,腰包富足、生有所往方可明國事,好!”

    張謇點頭贊道,“大冶一行當真振奮國人,據(jù)說短短不足半年時間,大冶縣城已經(jīng)涌入不下十七萬人口,東南處處建工廠,往北十里皆工地。中山先生曾經(jīng)贊道兩年以后國內(nèi)又要多個更強大的‘漢冶萍’,這話我現(xiàn)在才讀明白了!”

    可見大冶一行對他二人當真震撼。

    車子急匆匆的駛出了碼頭,武昌碼頭經(jīng)過擴建之后,如今已經(jīng)三個出口處,車隊走的是最靠近北面的老碼頭一號門,若是他們經(jīng)過最東面的三號新門,興許還能碰到一隊熟人,領(lǐng)頭的便是最近幾日來一直很少出現(xiàn)的蔣方震。

    督署府內(nèi)李漢處理完了手上的公文,舒了個懶腰之后的他瞟了一眼旁邊剛買不久的機械座鐘,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跟侯在一旁多時的蔡慶詢問道:“李副官從荊州回來了嗎?如果回來了,叫他立刻來見我!”

    蔡慶看了眼時間,為難道:“先生,這不太好吧。眼看著就到了午餐的時間了,您不是要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嗎?”

    李漢皺眉道:“時間還有一些,去把李副官接來吧。銅幣案一日不破我心難安,另外那狀元郎來武昌見我所為何事我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了,對了,等會百里先生若是從碼頭回來了,請他也過來一趟吧。后續(xù)的物資已經(jīng)跟上了,拉薩那邊不能再耽擱,我還要跟先生商談一下!”

    “是!”

    他的命令很快就得到了執(zhí)行,前幾日李東來的情報司查到了軍需部副部長劉佐龍的貪污證據(jù),并且有情報顯示他可能參與了‘銅幣案’,而且看情況在里面陷得還挺深的。正如他所想的那樣,得知短短不過半年的時間,那劉佐龍竟然能從軍需部吃掉幾十萬的虧空,李漢當下大怒。為了隱蔽,當天晚上情報司便動用了在他府上的暗線制服了他,然后深夜軍政府便派人悄悄往他府上囚禁審訊了他,經(jīng)過一日的刑訊之后,終于從他口中敲出了一些軍政府等待了許久的情報,跟他有交往的幾人是一個日本洋行介紹給他的,因為每一次都能拿到不菲的孝敬,所以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一直當做不知道。經(jīng)他之手順藤摸瓜,兩日后便查到了日清洋行的身上。除此外李漢還從他口中敲出了一個不是很好的消息,荊州鎮(zhèn)守使孫國安也跟著參與了這件事情,甚至劉佐龍記得有幾批貨是發(fā)往荊州的,接受的正是荊州軍政府。

    得知這一消息之后李漢震怒,未免夜長夢多,同時也是擔(dān)心劉佐龍‘失去音訊’太久引起對方的警惕,于是他當即將特戰(zhàn)隊調(diào)給了李東來,命令他帶著自己的命令,往荊州追查此事。

    現(xiàn)在,是該聽聽他的收獲了!

    “先生,您找我!”

    李東來幾步走了進去,就看李漢從辦公桌后面站了起來道:“東來,一路上辛苦了!本想晚上再把你叫過來,實在是有些事情不問不放心啊。這次我交代的事情辦得怎么樣?順利嗎?”

    李東來微微躬身向他行了個禮,李漢卻硬按著他坐了下來,又親手端過茶水,李東來心中感動,道:“先生,一切都很順利,我們已經(jīng)查到了重要的證據(jù)了,目前已經(jīng)可以確定幕后主使人是誰了……”

    李漢臉上不太好看:“孫國安也參與了這件事情了嗎?他的河南混成旅被我解散了之后,便跟我有些離心離德了。不過我本以為最多貪些財務(wù),我能有今天多少由他的功勞,權(quán)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幾年把他調(diào)到別的地方去了,沒想到……”

    李東來從皮包里翻出厚厚一沓文件:“因為時間緊急,屬下用了些刑訊,目前已經(jīng)可以確定參與了這件事情的勢力很多,但是還不能完全理清楚都有誰在背后搗亂。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幕后主使人是我并不陌生,大人請看……”

    李漢將那厚厚一沓公文拿過來專心翻看,只看了第一頁臉上就古怪起來了!

    “怎么會是他們?”

    這舉國內(nèi)的所有勢力他都猜想了一邊,卻完全想不到竟然會是他們,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只見他翻開的第一頁赫然是一個他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肅親王善耆!

    怎么會是這個人?

    “沒弄錯吧?”

    李漢微微皺了皺眉。

    “應(yīng)該錯不了,屬下從孫國安的府上抓了支耗子,正是我們指點盯上的幾人之一,不想前番他坐上了往江西的船,在九江下了船之后便我的手下甩開了,這一次卻在孫國安的府上抓到了他!”

    李東來道,“我還一直都在琢磨著,為什么我們盯上的這些耗子,個個說得一口地道的京片子,之前一直都以為是北京那位下的黑手,不過現(xiàn)在終于確定了,黑手另有其人。具體情況還要等到屬下的人敲開了他的嘴巴才行。我們抓到的那個嘴巴特別緊,用了兩天的刑都沒撬開,反倒是從孫國安那里撬出了一些情況來,知道對方是前清肅親王府上的人物!”

    點了點頭,李漢翻開那份刑訊報告匆匆看了一遍,隨后想了一陣,又將東西扔給了他,“你們的動作勢必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動作要快,無論用什么辦法,一定要盡快撬開他的嘴巴,還有給我弄清楚到底都有哪些勢力參與了這件事,以及為什么。這件事情我許你全權(quán)負責(zé),去吧!”

    “是!”

    李東來收回了刑訊報告,敬了一禮剛要出門,才方走到門口便聽到背后李漢的聲音,“等等!”

    “先生,還有什么吩咐!”

    李漢遲疑了一陣,良久嘆了口氣,“若是查到有日本人跟其他洋人參與了這件事情,暫且不要動他,現(xiàn)在,不行……”

    李東來身子一顫,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同一時間,武昌碼頭,蔣方震看著一個即將登船的軍人,搖了搖頭。

    “翼青,真不考慮留在川鄂?”

    蔣方震最后詢問了一句。

    臨要上船的一個留著齊根短發(fā)的軍人身子一滯,回過頭來道:“百里兄,這幾月來有勞百里兄為李大人做說客了,只是翼青志不在此多說無益,加上這一次又是大總統(tǒng)跟段總長親自邀請,翼青不能駁了好意!”

    此人正是打去年被李漢抓到之后,一直困到現(xiàn)在的靳云鵬。

    對于這位后世出任為內(nèi)閣總理的將軍,李漢知道他的能力,更加不想袁世凱得到他的助力,因此一直磨著想要說服他,不想他的意志十分堅定,直到現(xiàn)在都沒能夠說服他!

    想來也是,這靳云鵬18歲時,因生活所迫與弟弟靳云鶚投奔了袁世凱在天津小站督練的“新建陸軍”,后來深得袁世凱的親信段祺瑞的段祺瑞的賞識和器重,不但多次送他求學(xué),并且連連破格提拔他,后來他被調(diào)任云南清軍第19鎮(zhèn)總參議,就是段祺瑞的功勞。因此比起李漢這個‘亂黨’出身的軍閥,靳云鵬無疑要更心向北京的袁世凱、或者說他的老上級段祺瑞更多一些。

    不知道什么時候,李漢抓捕到了他的消息傳到了北京,從六月開始陸軍部便在段祺瑞的示意下一直向李漢施加壓力,只不過當時的力度并不是很大,而李漢也沒多在意。

    不想前幾日京中突然傳來消息,陸軍部任命被他囚禁的靳云鵬為陸軍中將,同時領(lǐng)陸軍第五師師長,督辦山東軍事。

    這一下子李漢可吃不住了,之前他能私自扣著靳云鵬完全是因為他是被俘清將,不想北京那邊竟然給他來了這么一處,這叫李漢開始懷疑,是不是北京那邊準備轉(zhuǎn)風(fēng)向,要開始騰出手來對付自己了?

    最終,他還是沒能留下靳云鵬。私自扣押一師師長,而且還是一位中將,這個大帽子北京若是扣下來,李漢要有段時間不能安生了。最終,他也只好苦笑著搖頭,自己這只小蝴蝶的翅膀不停的煽動,現(xiàn)在國內(nèi)有些局勢已經(jīng)被他改動了,但是總體上卻依舊順著他還算清晰的民國大勢往前轟隆隆的前進著。

    靳云鵬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兩人稍事耽擱了一下,就見到李漢的前副官——陳天祥匆匆趕了過來。靳云鵬微微皺了皺眉,他被困在應(yīng)城的最初一段時間,安排他吃住跟勸降的都是這一位,倒也不算陌生。

    索性這幾個月被困在這里倒也不愁吃穿,而且也不曾受過虐待,雖然心中憋著一團火,但是他開始強迫自己擠出一點笑容,對著這位已經(jīng)是他惹不起的西南經(jīng)略使的副官點了點頭。

    陳天祥徑直走到靳云鵬面前道:“靳將軍,這幾個月來多有得罪了。你沒能留在我們川鄂是我們的一大損失。先生知道靳將軍想必心中對他也是有些不待見,所以干脆派我過來送送將軍吧!現(xiàn)在先生將行,先生特地遣我來給先生送點盤纏,以壯行色?!?/br>
    說著他就從身邊手下那里接過一個黑皮包,遞給了靳云鵬。蔣方震在旁邊笑道:“翼青,就當是經(jīng)略使大人的一點歉意吧,你就收下吧!在北京安家、都城居住,大不易呢!”

    靳云鵬臉上好看了一些,點了點頭,將皮包接了過來,對陳天祥正色道:“替我多謝李大人呢,這幾月來靳某在川鄂吃好穿好,也不曾有關(guān)半點階下囚的感覺,全賴李大人的青瞇。只是一臣不能事二主,靳某蒙段總長不嫌,十數(shù)年來一路提攜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此等大恩未報不敢離棄。此次李大人愿意放行,靳某感激不盡,日后若有能用到的地方,只要不違背了靳某的原則,必有回報。陳大人、百里兄,告辭!”

    言罷抱拳沖他行了一禮,昂首登船而去!

    第五卷 大炮主義 第三百八十九章 交底

    “陳副官,麻煩你先把車子開到東城公館去!”

    眼看著距離督署只有一段路了,湯化龍突然開口阻止了司機將車開往督署,反而在距離督署幾條街外的一處街道調(diào)頭,開向了東城公館!

    “是!”

    司機不敢含糊,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臨時改變的行程,不過還是老實照做了。

    東城公館距離督署并不遠,是城中一處軍政府出面贖買改造完成的宅院,用于招待來漢客人歇腳的地方。

    車子很快抵達了地方,湯化龍引領(lǐng)張謇、章太炎二人下車,他敢違背行程自然是事先得到了李漢暗許的,目的顯然易見。

    “敬禮!”

    公館門口守衛(wèi)士兵敬禮,湯化龍點頭回禮。人卻走在最前面,引領(lǐng)身后的兩人往公館內(nèi)走去。

    “來來來,季老、太炎先生,還請不要嫌棄地方鄙陋才是!”

    張謇笑道,“這般建筑當真富麗堂皇,余在蘇滬常聞川鄂之富甲于南方,現(xiàn)在一見才知不假!”

    章太炎看了一陣也是一臉嚴肅,公館內(nèi)部修建的十分西化,內(nèi)部裝飾不算名貴卻也別致,可見風(fēng)傳那個年輕人有錢之事不假。

    湯化龍笑著引他二人入了一個別院,三人入座之后,張謇方才收束了笑意,道:“濟武,是那位李大人吩咐的吧?莫非是要你來打打前站!”

    章太炎眉頭一皺,他不喜歡政事,今番這次會被拉來完全是因為年初陶成章被殺的事情最終還是引起了光復(fù)會內(nèi)成員的不滿,年初最終不少的光復(fù)會成員選擇了脫離了同盟會,重新組建了光復(fù)會。只是光復(fù)會這些年來精英骨干不是早早死在了清廷的屠刀之下,便是選擇了留在同盟會,導(dǎo)致分離之后光復(fù)會越發(fā)沒落。最后不忍心看到光復(fù)會沒落的他在張謇等人的邀請下,收束了不少光復(fù)會成員,組建了宗旨是“鞏固全國之統(tǒng)一,建設(shè)中央政府,促進共和政治”的統(tǒng)一黨。今年五月,在張謇等人的上下奔走之下,不少的立憲派成立的政黨達成了合并協(xié)議,于是統(tǒng)一黨同民社、國民協(xié)進會、民國公會、國民共進會、國民黨(由潘鴻鼎等組織的,非宋教仁的國民黨)合并組成共和黨。

    張謇這一次赴漢打得是共和黨的大旗,而非是內(nèi)閣農(nóng)商總長。章太炎也是共和黨的主要理事之一,這一次受他邀請卻也不好推辭,加上他也確實對報紙上如今已經(jīng)開轉(zhuǎn)變口風(fēng)贊揚的川鄂兩地很感興趣,便跟著來了全當散心。當然,私下里未嘗沒有躲避宋教仁的意思,要知道正在組建國民黨的宋教仁一直要拉他入黨,只不過章太炎不想答應(yīng)罷了!

    “你們聊吧,我有些困倦了,先去休息了!等會不要叫我!”

    章太炎不喜政事,隨便找了個借口,也不在乎是不是會引起兩人不滿,徑直走了出去。

    只留下背后苦笑的兩人。

    張謇看著他的背影,不停的搖頭嘆氣。

    事實上最近這段時間來,章太炎已經(jīng)不止一次找他,要重新把統(tǒng)一黨從共和黨之中分出去了。原因無它,現(xiàn)在整個共和黨內(nèi)八成的成員都是各省的立憲派代表,而他跟一幫光復(fù)會的成員怎么說都是激進派黨人出身,雙方之間有些矛盾跟分歧是不可調(diào)和的,至少張謇沒有那個能力跟想法去幫他調(diào)和,最終兩方分手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這個章太炎,脾氣還真跟以前一樣!”

    湯化龍倒也知道他的秉性,搖了搖頭卻也不生氣。

    張謇點了點頭,“正好,濟武老弟,現(xiàn)在屋內(nèi)只有咱們兩個,有些話就明白說了吧!”

    湯化龍笑笑,“不錯,濟武正是受到經(jīng)略使大人的吩咐,讓我先來探探季老的口風(fēng)的!北京那邊最近這么大的動作,他也擔(dān)心!”

    他給張謇倒了一杯茶水,張謇端起小品了一口,點了點頭,“成,李大人這邊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了,我也輕松了許多。這一路一直擔(dān)心是否會被夾在中間得罪了誰,我的大生紗廠最近可是正準備在川鄂新辦個場子,并且準備規(guī)模還在上海之上!”

    “季老要來,川鄂肯定歡迎。經(jīng)略使那邊少不了要有優(yōu)惠政策!”

    “那也要不得罪人才行!”

    張謇嘆了口氣,放下茶杯正目盯著湯化龍,“咱們明說了吧,今番這次我來叨擾,雖說有些私事在身,不過主要還是大總統(tǒng)那邊親自委托,我也不好推辭,結(jié)果討來了這樁事,一個處理不好可就要得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