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感覺呼吸似乎快了許多，忙追問道；“周總長，財政部去年還有多少財政盈余？”

    周學熙微楞，低頭估算了一陣，搖頭：“去年財政盈余尚有兩千七百萬華元，其中一千五百萬已經外購為黃金存入儲備銀行，年初東北大風雪，又為東三省駐軍及國民購置百萬軍資，還有教育經費撥發(fā)。算一算，就算是加上今年前半年的財政盈余，勉強過兩千萬，已經應付一場大戰(zhàn)！”

    他還以為李漢是詢問財政能不能支付一場戰(zhàn)爭呢，卻不知李漢心里所想與他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李漢閉目思考了一陣，側向陸征祥道：“經過過去兩年的踟躕，我有意在最近向國會遞交提案，有意在內閣增加一部為‘國土資源部’，統(tǒng)籌我國的江河水道的水文勘測，水利修建統(tǒng)籌，各地礦山及地形勘察等。我國最近兩年來經濟發(fā)展十分迅速，各地水利工程多為數(shù)十年間先后遞增，已經不滿足國民日常所需。近些年來長江、黃河水道連年泛濫，已經成為了影響本國經濟發(fā)展的一大制約。陸總長，就由你跟美國方面詢問下，我國有意在美國發(fā)行三千萬到五千萬左右的水利建設5年國債，試探下美國國內的反應情況？”

    在座諸位都被他弄得一愣，不知道他到底打得什么算盤。

    卻是剛剛李大總統(tǒng)從解決中俄沖突之后的商品積壓問題想到了農村供銷社，更想到了后世美國跟共和國的‘以工代賑’以政府牽頭，召集數(shù)百萬甚至數(shù)千萬的百姓進行大規(guī)模的水利、基礎設施建設，不但短時間內解決了大量的失業(yè)問題，也增加了基礎設施，更為國內的商品找到了一個大大的市場。

    中國這幾年來隨著經濟的發(fā)展，各地落后的交通及公共基礎設施已經成為了制約經濟發(fā)展的一大主因了。大建公共設施迫在眉睫，而中國從來不缺乏的都是人力資源。只不過，中國需要一筆資金。一筆可以解釋的通的，用于啟動這一偉大工程的巨額資金。

    陸征祥并不是一個喜歡多問的人，尤其是他對總統(tǒng)的心思也摸了個八九，干脆直接點頭，“會議結束后，我就去跟美國公使詢問下！”

    李漢點了點頭，看向伍廷芳道：“如果是擔心商品積壓引起商人不滿，這大可以放心。不提中國廣大的農村市場，政府也將在未來幾個月內，為我國的商品提供一個更為廣闊的市場?！?/br>
    又看向蔡鍔，道：“外蒙現(xiàn)有軍隊幾何？如果要收復外蒙，國防軍需要出動多少兵力，多久時間才能收回外蒙？”

    “如果只是外蒙古方面，軍隊雖然號稱有二十萬兵馬，但能戰(zhàn)的只有四五萬人，而且多是裝備舊式馬槍的騎兵，且裝備也不是很足。如果大總統(tǒng)批準調用戰(zhàn)車團跟四個騎兵師，我還需要三個步兵師，就能在一個半月內收復外蒙。外蒙古的軍隊不足為慮，主要制約我們收復速度的還是外蒙惡劣的地形問題。還有，我國軍隊一旦開赴外蒙，恐怕真要跟俄國人對上！是否克制呢？”回答的不是蔡鍔是蔣方震，他這位總參謀長在戰(zhàn)略跟軍報分析上要比主管國防百萬陸軍建設的蔡鍔細膩詳細的多了。

    “現(xiàn)在打全面戰(zhàn)爭，我們是打不過俄國人的，不過考慮到歐戰(zhàn)還在繼續(xù)，俄國人無法從歐洲抽調足夠的兵力趕赴遠東。若是開戰(zhàn)，我們的勝算還是很大的！”蔡鍔直接起身走到地圖邊說道，“如果考慮到俄國的因素，我們要動用的兵力就多了，至少東北的駐軍需要增加到十五個師，外蒙方面我主張至少動用十個師?？紤]到新疆那邊，建議再往新疆增加兩個師的駐軍！”

    “所以，如果俄國不從歐洲調兵過來，我國只需要動用二十個師的兵力。但如果俄國從歐洲往遠東調兵，則適當需要增加?？紤]到俄國在遠東承受的軍事壓力，我認為俄國最多可能接受往遠東調集十個步兵師，他的騎兵都被牽制在東線。根據(jù)我國情報人員從歐洲發(fā)回來的情報，如果以俄國現(xiàn)在那些幾乎沒有接受過什么軍事訓練便送往前線的軍隊，一對一的交戰(zhàn)中，我國防軍新兵師正面擊敗俄國師的勝率在八成以上！”

    在座諸位都松了一口氣，中國在過去兩年間先后向陸軍投入了接近三億華元的軍費，目前國防軍六十個正規(guī)師及三十個預備師的裝備跟訓練都在俄國人之上。況且俄國在歐戰(zhàn)爆發(fā)之后，軍中訓練超過三年的士兵已經不足戰(zhàn)前的五分之一了。大量的老兵死傷，令本就士兵素質普遍偏低的俄國現(xiàn)在兵員素質更低。除了兇狠程度上國防軍士兵稍差一些外，無論是裝備還是大編制，都將成為俄國的噩夢！

    “飽受估計，需要投入三十個師的兵力！”蔡鍔最終以一句話結束了他的發(fā)言，在外蒙的幾塊有爭議的土地上，還有中亞、東北方向都圈了圈，作為一個軍人，他無時無刻不在夢想收回被俄國強占的國土。

    只是，他點到的幾塊地方很可能引起俄國方面的強烈反彈，李漢皺了皺眉，俄國革命之后收回的機會更多，現(xiàn)在不能動那里，這一次的中俄沖突，最多局限于外蒙附近。

    “物資問題上不需要擔心，我去北京視察了一番，北京囤積的物資足夠支撐二十個師兩個月的消耗。各地兵工廠這幾年來一直都在為國防軍的進一步擴張，日夜三班倒的開工生產武器中，我們根本不需要轉入戰(zhàn)時體系，隨時都有足夠的物資從各兵工廠運往北上！”

    偌大的一千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僅僅只想依靠一百萬國防軍，根本不足夠守護國土。在李漢的計劃中，為了在陸地上同時面對來自日本（日本、朝鮮、臺灣方向）、俄國/蘇聯(lián)（西伯利亞、東北及中亞方向）、法國（越南及支那半島）、英國（香港、西藏、中亞及緬甸方向）諸國的挑釁，在五十年代之前，中國奪得遠東的陸上霸主地位，必須維持一支陸軍不低于四百萬兵力的武裝力量。

    這也是無奈的選擇，從陸地上崛起雖然比從海上崛起要簡單得多。歷史上紅色蘇聯(lián)成立后，到了二十年代中后期，中國僅僅是來自蘇聯(lián)方面，就要面對這個國家六十到八十多萬的武力威脅，到三十年代末，蘇聯(lián)更是直接在緊挨著中國的領土線上擺上了一百二十多萬兵力。到蘇聯(lián)解體前基本上一直維持著這個規(guī)模。

    這么龐大的武力，已經幾乎超越了這個世界上幾乎絕大多數(shù)國家的國防力量總和了。偏偏它還只是中國來自陸地上的威脅之一。

    而目前中國算上預備軍跟海軍、陸航力量后，國防軍總人數(shù)才勉強達到一百五六十萬，要守衛(wèi)國防還遠遠不足。

    雖然政府為之承擔著沉重的軍費負擔，但若不是有著這么一支遠東各國都要顧及的軍事力量，日本如何會在山東吃了悶虧？又如何會在15年安靜渡過，沒有再折騰他們滅亡中國的二十一條？

    經濟發(fā)展固然重要、民生發(fā)展也固然重要，但任何國家忽視了國防軍事力量的建設，尤其是在混亂的年代里，必將遭受外國凌辱甚至走向滅亡。這也是他為什么甘愿背負‘窮兵黷武’的罵名，也要耍著各種手段擴增軍事力量的原因。

    “目前的國際環(huán)境對我國不利也十分有利，列強諸國除了日本跟美國，都被歐戰(zhàn)所吸引。但是目前這兩個國家在外蒙問題上，都是表態(tài)支持中國的！”陸征祥臉上有些疑惑，他也弄不清楚，日本人到底打得什么算盤。

    “從整個國際形勢上來說，雖然英法兩國在外蒙問題上是偏袒俄國，這一點對我國十分不利。但是協(xié)約三國現(xiàn)在的注意力在歐洲，根據(jù)我們外交部的分析，歐戰(zhàn)很難在今年內結束，也就是說，縱使是支持俄國在外蒙問題上的強硬。但英法兩國不見得會甘冒著失去我國這個第三大物資出口國、同樣也是最惠物資出口國，這一點從去年英國人在關稅問題上進一步讓步可以看出。所以，如果經營的好一點，將影響局限在我國跟俄國兩國的沖突上，而不是我國同協(xié)約國的沖突，則，英法兩國固然不美，但未必真得會真在軍事上給予俄國支持?！?/br>
    李漢皺了皺眉，對于他的外交總長的分析不太滿意，他敲了敲桌子，“關鍵是英國人，英國在西藏問題上面臨的局面和俄國差不多，如果我們動手，這絕對不是英國人希望看到的。這幾年來我國跟英國在中印邊界摩擦不斷，從中可以看出幾年前我們趁英國分不開身保住了西藏，但英國人未嘗沒有在戰(zhàn)后卷土重來的意思。美國既然支持門戶開放，跟我國也有特殊關系。俄國獨吞蒙古的愿望肯定和他有沖突，只要我們愿意出兵，美國定然不會支援對方，說不得我國愿意將外蒙市場向美國開放，還能獲得更多的支持。日本人是最讓我頭痛的，盡管情報部分最近仍在追查，但是仍未能從日本得到我們想要的情報。日本人的曖昧態(tài)度，讓我十分忌憚！”

    “按照日本的一貫作風，肯定是要插一腳的，我在猶豫，萬一他們抗議，是不是要給他們一點甜頭，比如許諾蒙古萬一有什么礦產，可以中日聯(lián)合開發(fā)……從理智上說這是一個相當有利的羈索政策，但從感情上是前門驅虎，后門進狼……”

    “前兩年我國自從中日沖突之后，兩國之間的關系已經降入冰點，兩國互相敵視，大戰(zhàn)氣氛很濃。我認為可以適當?shù)倪x擇讓出部分利益拉攏日本”伍廷芳提議道：“從國民的角度上，我們此舉不亞于出賣國家利益。但從外交跟中國當前的局勢上來看，我國是拿現(xiàn)在換未來……”

    戰(zhàn)爭似乎已經成為了共識，這并不奇怪。因為中國的政客們也不是絲毫沒有一點觀察能力，他們或許不像李漢一樣知道未來的大致走向。目前俄國被歐戰(zhàn)牽扯住了兩百多萬兵力，對于中國而言，的確是最佳的對外蒙用兵，收復故土的機會。

    而且，戰(zhàn)爭所帶來的好處沒有人看不到。中日沖突之后，中國人一下子似乎要都直了起來，再也沒有了之前站在日本人面前直不起腰板的現(xiàn)象。若是再能擊敗俄國，列強帶給這個國家的自卑感，或許將能散去大半了吧。

    “戰(zhàn)端一開，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收住?！敝軐W熙嘆了口氣，“財政有限，恐難支撐長時間的戰(zhàn)事。各種分寸還望大總統(tǒng)把握?！?/br>
    “可萬一俄國人一看守不住外蒙，把戰(zhàn)線蔓延到中東路怎么辦？”陸征祥說出了他的擔憂，“日俄戰(zhàn)爭期間，俄國帶給這個國家的傷痛又要增加幾筆？”

    “東北方面確實需要注意，松坡，你回去準備一下，過兩日東北軍區(qū)轉入戰(zhàn)時狀態(tài)。當初我們是如何讓日本人服軟不敢動彈的，現(xiàn)在我們就這么對付俄國人。俄國人現(xiàn)在在遠東只有六萬多駐軍，在東北只有四萬多人。我們大軍壓境，他們必然不敢拿‘中東路’來賭！”

    李漢手指在桌子上敲得響個不停，“外交態(tài)度上，我們一定要強硬，要讓俄國人明白為了國家主權我們是不惜開戰(zhàn)。同時，陸總長，再麻煩你跟德國方面進行接觸，不需要做任何表態(tài)，我國不可能參加同盟國。但是，你可以跟德國人跟奧匈帝國談談，若是我國能在遠東多吸引一些俄軍，希望他們能在歐洲戰(zhàn)場上為我們牽制英法兩國。只要能達成這么一種默契，就足夠了！”

    “是！”

    “諸位，為了國家的未來。大家做好大戰(zhàn)的準備吧！”

    當天晚上陸軍部向河南及安徽省拍發(fā)密令，命令三個師立即集結登上火車向熱河省進發(fā)。同時命令東北軍區(qū)開始軍事動員，做好戰(zhàn)爭準備及轉入戰(zhàn)備狀態(tài)。

    第五卷 大炮主義 第六百一十六章 第二次遠東危機(1)

    6月21日，西安正式對外公布所刺探到的‘俄蒙協(xié)約’，協(xié)議一出舉國轟動，上海、天津、青島、南京、武漢、成都、重慶、西安等地先后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學生罷課，舉行反俄游行潮。媒體及各大報紙上面，連天加印的都是有關外蒙危機的事情。

    外蒙危機始于1911年，當時以哲布尊丹巴為首的外蒙古封建上層，趁著中國南方正爆發(fā)革命無暇分身的時候，在沙俄策動下宣布“獨立”，建立“大蒙古國政府”，驅逐清朝政府駐庫倫辦事大臣，私自與沙俄簽訂非法的《庫倫條約》，公然分裂中國領土。隨后在外蒙入侵內蒙古及東北時間爆發(fā)后，袁世凱政府出兵擊敗了外蒙軍隊，不但保住了內蒙古跟東北，還一度將兵鋒推至外蒙古境內。

    民國的勝利大為驚動外蒙高層，也使得俄國震動，擔任袁世凱趁機發(fā)兵收回了外蒙，于是不惜武力威脅，最終外蒙服軟以承認中國的宗主國地位，換取了袁世凱政府的退兵跟默許了外蒙事實上的獨立。往后幾年間無論是李漢領導下的過渡政府還是之后的新民選政府，都在外蒙問題上選擇了暫時的無視。因為新生的中國政權，的確無力挑戰(zhàn)俄國這個歐洲潛力最大的老牌列強國家。

    對于政府之前無視外蒙問題的做法，國民多數(shù)都能接受。就算是一些激進派的學生，也多少能夠理解在國勢不如人情況下，政府選擇退讓跟暫時無視外蒙問題的無奈。

    然而中國方面的確是因為國力不支選擇了暫時的無視，但不代表新政府就能夠坐視俄國的挑釁跟外蒙的獨立了。作為世界上領土面積第二，同時也是世界上歷史最悠久的國家之一，中國子民自古以來便以神明帝胄后裔自居，如何能夠接受這種挑釁。

    這多少也跟這幾年的國力增長以及14年的中日沖突，中方獲得大勝有關。在國民們看來，一四年他們都能擊敗日本，沒道理國家勢力更加強大之后，還要畏懼一個被歐戰(zhàn)牽扯了太多精力的列強國家。

    當然，這些只是國民們的想法，無論是商賈階層還是政客，不少人都對中俄開戰(zhàn)抱著反對的態(tài)度。

    然而，他們的意志不會影響到中國現(xiàn)如今的政府高層的決心。年輕的大總統(tǒng)率領下的本屆政府正被國民親切稱之為近代以來最強勢的政府高層，而他們也沒有辜負國民的一片愛國之心跟對主權誓死的捍衛(wèi)責任。

    在李漢的授意下，內蒙古王公聯(lián)合會通電國內外否認‘俄蒙協(xié)約’。并聲明：“中華民國成立以來，內蒙全部六盟及科布多、烏梁海、青海、新疆各盟，均贊成共和，協(xié)同五族人民共建新國。惟外蒙古庫倫活佛哲布尊丹巴勾結圖什業(yè)部落、車臣汗部落內三部王公，妄稱獨立，偽立政府……蒙古全體并末承認。庫倫偽政府近與俄國擅定協(xié)約，競捏稱蒙古全體，殊可怪詫。本會系內外蒙古各盟王公組織而成。本會會員各有代表各盟、旗土地人民之資，并未承認庫倫政府有代表蒙古之資格。該偽政府如有與外國協(xié)商訂約等事，無論何項事件、何項條約，自應一律無效?！?/br>
    這個聯(lián)合會，本來是清末反對清帝遜位、反對實現(xiàn)共和的組織，但袁世凱執(zhí)掌北京政權后，一方面借外蒙入侵后秋后算賬血腥鎮(zhèn)壓了大批企圖復辟或反抗的王公、旗主，另一方面又千方百計安撫那些愿意與北洋政府合作的蒙古族上層人士。不得不承認，袁世凱為李漢留下了一筆不錯的財產。在李漢執(zhí)掌了全國政權之后，更是將胡蘿卜加大棒的政策推到了極限，一邊分割內蒙古疆界，并在熱河、察哈爾幾省囤積重兵，一旦內蒙古各位王公、旗主有什么風吹草動就有數(shù)萬大軍奔赴平亂。一邊繼續(xù)袁世凱時期邊拉邊打的手段，這些人終于都乖乖聽命，有些人甚至開起大牧場和大農場起來，搖身一變成了資本家……按照李漢的理論，只要你在政治上支持新政府，放棄舊有的封建影響力，我可以讓你在經濟上得到實惠，少數(shù)不聽話的分子，如貢王、烏泰等，則用雷霆手段予以清洗，到一五年中時，他已經完全控制了內蒙古的局勢，徹底將這個每年可以產出數(shù)百萬頭牛羊的龐大農牧民族收入民國政府的掌握之中。

    協(xié)議被公開后，加上‘人民之聲’等眾多媒體地推波助瀾，社會輿論對外蒙偽政府勾結沙俄的行徑一片譴責之聲，有激進的報紙要求政府立即提出最嚴重的抗議，并聲明如果不廢除協(xié)議，將以武力相見。

    6月25日，總統(tǒng)府并商務部于西安召開新聞發(fā)布會，宣布自即日起對俄國所有進口之商品將征收1000倍的懲罰性關稅，禁止任何中國企業(yè)及工廠對俄國出口商品，切實配合政府做到對俄國零出口，對于任何違反禁令對俄國進行出口的工廠及企業(yè)負責人，一旦發(fā)現(xiàn)一律以最高規(guī)格‘叛國罪’處以極刑。

    此令一出，中俄兩國之間大戰(zhàn)氣氛頓時濃烈了起來，俄國公使當下要求覲見總統(tǒng)遭到斷然拒絕，外交部責令中國駐俄公使劉鏡人代表中國政府就庫倫當局私與俄國訂立‘協(xié)約’一事抗議俄國干涉中國內政。中國政府警告俄國駐華公使，并向俄國政府提出最后抗議：“蒙古為中國領土，現(xiàn)雖地方不靖，萬無與各外國訂約之資格。茲特正式聲明，無論貴國與蒙古訂何種條款，中國政府概不承認。”

    6月28日，國務院同俄國交涉未果后，總統(tǒng)府再次下達更加嚴格的禁令，嚴禁盧布及任何俄資或擁有俄國資本的銀行在華進行商業(yè)活動。造成包括華俄道勝銀行在內的俄國及俄法、俄比十七家在華銀行遭遇擠兌，被迫宣布暫時停業(yè)，短短一星期內俄國在華辛苦經營了半個世紀的銀行網(wǎng)絡頓時遭到破壞，至少有兩億多盧布的歐洲資本及俄國在華發(fā)行的四千多萬銀行券被迫作廢。

    此禁令在一周后波及俄國全部在華企業(yè)及銀行、礦山，波及俄國在華全部產業(yè)。法國、比利時流亡政府等國家勢力先后對中國政府表示抗議，均被中國方面以全面封堵俄國資本，并勸告其可向俄國方面要求補償，中國一概不接受任何索賠及不合理要求。

    6月30日，俄國政府向中國提交抗議，沙皇威脅中國立刻恢復俄國在華所有產業(yè)并賠款高達五千萬的巨額賠款，否則俄國將給予中國好看。俄國公使得到了本國的態(tài)度之后，措辭強硬的在中國外交部留下豪言，‘偉大的俄羅斯不是日本，更不是支那可以挑釁的大象！’

    一時間他的發(fā)言在媒體上曝光之后，中國國內更像是被澆了一盆油的火盆，燃燒的更加猛烈。輿論反響更加強烈，眾多團體、社會名流紛紛致電中央表示抗議。在此壓力下，外交部陸總長責令駐俄國公使劉鏡人代表中國政府對俄國政府再次提出嚴重警告，稱：“此次俄國政府與外蒙密結條約，并末事先告知我國政府，此條約不獨與中俄1881年所訂《伊犁條約》大相抵觸，且與各國嚴守中立規(guī)約顯行違背。此條約之成立，則蒙古與脫離民國歸屬俄國何異？我國政府對此協(xié)約絕不承認。請總理轉告貴國陛下，速即取消此協(xié)約，否則中俄邦交恐將決裂，東亞和平亦由此破壞?！?/br>
    俄國總理大臣尤利耶維奇接見了他，在會談中表現(xiàn)得十分傲慢，他輕蔑地看著劉鏡人，強詞奪理地說：“此次敝國與蒙古所結條約已經成立，斷無取消之理！倒是爾國挑釁我俄羅斯帝國之威嚴，若不立刻解除禁令并進行賠償，必將遭受我國之懲罰！”

    劉鏡人與俄總理辯駁多時，毫無結果，悻悻而歸。晚上，他覺得在外蒙古問題上始終未能完成國內交給的任務，自感對不起祖國跟國民的信任，羞愧之下將外交部遞交辭呈，在信中稱：‘士熙無能，與俄國交涉中未能完成政府交予之責任，上不能保國土不失、下不能保國格無辱，愧對四萬萬國民之信任，唯有讓位于賢?！?/br>
    7月2日，外交部批準駐俄公使劉鏡人辭職的決定，重新任命其為中國特使先后拜訪維亞納及柏林。

    一時間，俄國逼迫中國駐俄公使辭職及中國將加入同盟國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凡是有愛國心者都怒氣沖天，凡是關心遠東之局勢者無不為之憂心忡忡。

    英法兩國已經敏感的察覺到，似乎遠東的局勢正向著他們無法想象的方向前進著。事實上，隨后的發(fā)展也正如他們所想象的那樣。

    7月4日，俄國遠東駐軍一部越過中俄邊境進入黑龍江境內，劫掠邊境村莊一座并屠殺村莊二十余戶百姓的暴行被傳出后。中俄兩國之間因外蒙而起的沖突已經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fā)展了。

    第二日，總統(tǒng)府批準陸軍部下達16年度第9號國防令，責令東北軍區(qū)轉入戰(zhàn)爭狀態(tài)。中國隨后告會英日法德美奧六國在華公使，請求六國短時間內禁止本國國民前往外蒙及東北地區(qū)經商跟旅游，否則一切死傷損失中國政府概不負責。

    照會之后，所有人都明白了，中俄之間已經走到了戰(zhàn)爭邊緣，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

    7月6日，中國似乎14年底中日兩國協(xié)議，將東北駐軍增加至十五個師近二十八萬軍隊，陸軍部下達明文電令，一旦中俄開戰(zhàn)，國防軍允許越過當前中俄國境線，進入俄國國內進行作戰(zhàn)。

    7月7日，俄國在廢除了‘東西伯利亞總督’幾十年后，重新恢復‘東西伯利亞總督’這一職稱，并宣布任命‘俄國陸軍中將彼得維耶夫’為新任‘東西伯利亞總督’。彼得維耶夫中將曾任俄國草原區(qū)總督職位，是一位白俄羅斯至上的強硬擴張主義者。在重新恢復‘東西伯利亞總督’的同時，俄國公然打出給中國人一個教訓的口號，宣布將從東線及草原總督區(qū)調集十個步兵師通過西伯利亞大鐵路趕赴亞洲。

    消息傳到中國之后，連國務院總理唐紹儀也放棄了說服俄國人讓步。

    李漢第一時間收到了俄國將向遠東運兵后，當晚便緊急召開緊急內閣會議，但是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忘記了，這次會議他并沒有邀請國務院總理唐紹儀。

    “蒙古劇變，俄國人寧愿割棄我中俄兩國近幾年來的友誼背信棄義，意圖造成既成事實，公然分割我國之疆土。是可忍孰不可忍，諸位認為當前理應當如何？”

    “大總統(tǒng)，方今之計，一是要做好軍事準備，二是要繼續(xù)與俄國交涉，要求取消這一約定?！睖埵紫劝l(fā)言。

    “用政治手段解決蒙古問題，一直都是唐總理的提案，可諸位看到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俄國人最是鄙夷我民國，種種跡象都顯示了這個國家不可能容忍在我國身上吃半點虧！”第二個應和的是海軍總長湯薌銘，這兩年來雖說海軍在接受了向美國訂購的幾艘戰(zhàn)艦之后，實力已經得到了增強，但比起陸軍的發(fā)展，近兩年來他向總統(tǒng)遞交了幾次的購艦計劃都遭到了駁回，心里多少有些煩躁的他敏感的察覺到了，新總統(tǒng)對他的私心有些不滿了。所以在這種會議上，他一般都是最先站在李大總統(tǒng)這邊的。

    “大總統(tǒng)，按照俄國人的性格，吞下去的東西是不大肯吐出來地，這交涉，棘手啊……”財政總長周學熙道，“沒有國際支持，此事恐怕……”

    進步黨黨魁梁啟超跟教育總長蔡元培、農業(yè)部長林森三人是會議上最沉默的三個，最近一段時間來，總統(tǒng)總理的矛盾激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李漢已經不止一次從行動中透漏出要換總理的意思了。進步黨跟國民黨中不少人都是支持‘總理內閣制’的，他們可以說是跟唐紹儀榮辱與共?，F(xiàn)在唐紹儀連這樣的會議都沒收到邀請跟通知，可見他這位國務院總理已經被李大總統(tǒng)放棄了。

    恐怖不是現(xiàn)在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加上外蒙的事情忙的一頭輕，這總理前面的姓氏，恐怕早該換了。

    在這種情況下，三人不得不沉默一些。此時中俄之間因為外蒙的沖突已經走到了戰(zhàn)爭的邊緣線上。和平時期一個文人總理倒還能控制局勢，但是同俄國開戰(zhàn)這樣稍微一個疏忽就可能傷及國本的大事，卻還需要新總統(tǒng)這樣的鐵腕總統(tǒng)才能把持。

    無論梁啟超還是蔡元培、林森都不是那種坐視國土被占，心中也不無所謂的人。他們雖然跟總統(tǒng)在政治上有分歧，但在愛國問題上倒沒有分歧，若是總統(tǒng)真能經營得當收回國土，并未中國打出一個更好的國際環(huán)境來，他們倒是不介意多一些沉默的時間。

    “諸位，這次召集大家來是兩個目的，并不是讓大家表達對俄國如何不滿。第一，內閣各部在未來半年或者更長的時間內，做好配合國防軍轉入戰(zhàn)時狀態(tài)的準備。我國已經跟美國及德奧兩國在華銀行團達成協(xié)議，我國不主動對俄宣戰(zhàn)、不加入同盟國，戰(zhàn)爭只維持在中國同俄國之間，美國將在四個月內向中國購買六千萬美元的水利建設國債。而德奧兩國在華銀行團愿意以銀行內所儲備的銀元跟黃金合并兩百七十萬英鎊，向我國提供一筆無償貸款。這筆錢政府將全部用于補償跟采購我國民間工廠所積壓的物資，各位面前尚有一份計劃，請諸位帶回去后再仔細觀看?！?/br>
    執(zhí)政幾年來李漢身上的氣質已經逐漸成型，很多時候由他親自舉行的會議，他說一便是一，容不得別人反駁。說難聽一點，就是獨裁，偏偏現(xiàn)在他還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民國新建之初，現(xiàn)在稍微一點大的波動，都可能擊沉中國這艘正在快速發(fā)展的大船，不得不為之。

    “第二，是討論蒙古事宜，蒙古偽政府敢和沙俄政府簽訂條約，喪權辱國，不加以懲治是不行的。”他掃視了眾人一眼，“蒙古地界自古以來便是我中國之領土，近代暗弱給那些獨立分子可趁之機，后來民國局勢逐漸穩(wěn)定之后，一來考慮我國局勢剛穩(wěn)，二來擔心俄人趁機介入，政府一直都是強調以政治手段解決，沒想到有些人居然得寸進尺，愈發(fā)不像樣了?！?/br>
    李漢說是討論，其實壓根就不是這個意思，方針他已經拿定了，和內閣各部討論這種事情，唯一的答案就是——“打！”，分歧在于如何打？

    蔡鍔慷慨激昂地說：“早年我在日本求學之際，俄人就侵占我東北三省，當時某不才，也曾在愛國青年中組織拒俄義勇隊以圖對抗。在我看來，俄國對我中華領土，一直垂涎三尺，狼子野心世人均知。今日若失外蒙，他日必來圖新疆、西藏、內蒙、東三省……如此永無止境，我中華必將被蠶食殆盡。昔日滿清軍事不振、國勢暗弱，故而無所應付，今日我們軍威浩大，上下勵精圖治，實力遠強于滿清，再不打，恐怕要失去名望。大總統(tǒng)每每以愛國愛民為號召，松坡最是佩服，眼下這蒙古諾大的地方，三百多萬平方公里的肥沃土地。若是落到豺狼的口中，此生死不瞑目不說，日后便是奔赴黃泉，也恐完勝后背歷史書上戳我脊梁，罵我中華當代四萬萬又六千萬國民，竟無一位血氣男兒！此等恥辱，松坡不愿背負，請出兵收復外蒙！”

    “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俄國侵占我領土，扶持傀儡政權，沒有一樣符合國際道義的，道理在我，更不應該與其示弱，當打?！蓖饨徊靠傞L陸征祥是最近一個多月來最委屈的一個，“我們出兵蒙古，收復故土，名正言順。必然能得到國際公義的支持。雖然道義不能代替軍事實力，但以此為號召，可以團結廣大軍民。革命初起，我們也是靠著這種精神和道義來號召民眾、取得成功。我建議大帥。不妨再次仿效革命時期，向全國發(fā)出檄文，要求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一切愛國青年都要踴躍參軍……全國民心必大振奮也！”

    大家七嘴八舌，沒有一個表示要示弱地，都說是打，頂多就是要求中央交涉，交涉不成再打。

    “事關重大，請大家表個態(tài)，同意開戰(zhàn)地舉手?！?/br>
    這話純粹就是廢話了，你李大總統(tǒng)都擺明了車馬要開戰(zhàn)了，這會議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果然，任誰現(xiàn)在都不愿意駁了他的面子，眾人的手齊刷刷地舉了起來，沒有一個表示反對的。

    李漢欣慰的點了點頭，“諸君都有一腔愛國之心，更難得的是，我等中無一人為俄人之訛詐而驚慌失措。好好好，有如此強硬之內閣，我中國何愁不能重新屹立于世界強國之林？為了我們的骨氣跟尊嚴，同樣為了我國數(shù)百萬平方公里的肥沃土地，下面請蔣總參謀長講解一下具體的戰(zhàn)略布置?！?/br>
    第五卷 大炮主義 第六百一十七章 第二次遠東危機(2)

    “三年前我總參新成立之初，便已經制定了一份簡陋的收復外蒙計劃。直到大總統(tǒng)當選后，更是多次指示總參對此妥善安排，靜待佳時到來。五月紫禁城事件爆發(fā)后，我等已經按照總統(tǒng)的吩咐，重新完善并制定了有關武裝平叛，收復蒙古的計劃。指示國務總理一直主張政治解決，內閣方面也多有滯礙，加上總參方面也是考慮不足，沒考慮到事態(tài)會激化到如此程度，因而這個草案還不是很全備?！?/br>
    蔣方震走到地圖邊，指點起來說，“外蒙叛軍聲勢雖大，但總共不過五萬多人馬，而且零零落落，散布在草原各地，惟有主力集結在庫倫城。據(jù)可靠情報顯示，庫倫城有大約5000蒙軍，還有2000名俄國哥薩克部隊。蒙古地方廣袤，人煙稀少，一個個打過來是不行地，關鍵還在于控制庫倫，只要收復了庫倫，基本可以代表收復了蒙古。其它即使還有蒙古兵馬不肯服從，也是馬匪一類，不足為懼。去庫倫地道路，主要有三條，一是正西方，從科布多經烏里雅蘇臺到庫倫，二是東南方，從集寧、化德一線沿西北挺進，基本上沿著庫張驛道可直撲庫倫，全部在土謝汗部范圍內，三是正東方，從呼倫貝爾向西挺進，沿著克魯倫河西進，穿過車臣汗部也可以達到庫倫。從這三條道路來看，正西方路途最遠，而且我軍在科布多附近沒有兵馬，不如以助攻為主，讓大帥下令由新疆駐軍派兵收復科布多，然后向烏里雅蘇臺佯動，牽扯敵軍注意力，東南面和正東面距離都差不多，而且行軍相對方便，我建議由此兩路進軍，對庫倫實現(xiàn)鉗型攻勢……”

    眾人一聽，再參看地圖，覺得比較有道理。

    “其實進軍外蒙、收復庫倫本來不是什么難事，無非是派遣騎兵，多準備些給養(yǎng)罷了，難就難在沙俄的干涉上。在遠東近50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俄國軍事力量的支持主要有四個支柱。第一，以伊爾庫茨克為核心的伊爾庫茨克軍區(qū)；第二，以赤塔為核心的外貝加爾軍區(qū)；第三，以伯力為核心的阿穆爾軍區(qū)；第四，以海參崴為核心的濱海軍區(qū)（包括俄國在日俄戰(zhàn)爭后重建的太平洋艦隊）。這四個軍區(qū)，悉數(shù)由西伯利亞大鐵路串在一起，自西往東形成了帶著鉤狀的武裝力量帶。全盛時期這里駐軍高達七十多萬，目前只有六萬多俄軍。而俄國從東線向遠東完成調軍至少要到八月中旬，如果我們速度夠快，也就是相當于目前在遠東只需要面對俄國這六萬多俄軍的威脅！”

    蔣方震在地圖前揮斥方遒，“陸航曾經派出過幾次偵察機，在高空進行過航拍，基本可以確定俄國并未在遠東還有更多的駐軍?！?/br>
    李漢皺了皺眉，他手指點了點桌子，若有所思的道：“中亞方面俄國的駐軍情況呢？”

    “根據(jù)新疆方面發(fā)來的情報，俄國在中亞駐扎的軍隊約莫有十七個師約十八萬軍隊，但分散在數(shù)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距離我國新建最近的只有俄國駐扎在阿拉木圖跟卡拉干達的三個師，而且主要都是俄國人用于鎮(zhèn)壓哈薩克族的起義軍?！笔Y方震看了一眼李漢，中亞方面一直都是調查局主攻的情報點之一，不但情報可靠，而且在過去的一年中，通過調查局中國向哈薩克族起義者提供了兩千多桿武器，極大的破壞了俄國草原總督區(qū)的穩(wěn)定。也為中國收復外伊犁地區(qū)等被俄國割占的數(shù)十萬平方公里的領土奠定了基礎。

    “我國在新疆地區(qū)的駐兵情況？”他追問了一句。

    蔡鍔側過身子跟蔣方震小聲交談了幾句，方才回答道：“自一五年初平定黑喇嘛叛亂之后，未免引起俄國人的警惕，我國在新疆的駐軍已經削減到了兩個國防師，不過在青海跟甘肅，我們還有五個師的駐軍，最近的部隊距離新疆只有五天的路程，如果有需要半個月內我們完全可以將在新疆的駐軍增加到四個國防師，并在一個月內再增加一個師的兵力?！?/br>
    李漢眉頭舒緩了一些，松了口氣繼續(xù)追問：“在新疆的物資儲備情況？蘭新鐵路根據(jù)鐵道部的預測，至少要到明年年底才能部分通車，全程實現(xiàn)通車恐怕還要再等四年，我們現(xiàn)在往新疆的物資運輸十分困難，恐怕至少要兩個月的時間！”

    “關于物資方面，我們在迪化跟伊犁囤積的物資足夠支撐四個國防師使用三個月。我們特別跟飛行器公司采購了八艘飛艇，如果總統(tǒng)需要，在戰(zhàn)爭期間，可以每次向新疆方面輸送一百五十噸左右的物資，并且將時間縮短三分之二?！边@次是蔣方震站出來回答的。

    總參在總統(tǒng)的要求下，已經模擬了數(shù)十次中俄爆發(fā)西北邊境沖突后，中方揮軍收復被俄國割占走的十萬多平方公里的原科布多定邊左副將軍轄區(qū)的烏梁海十佐領的國土。為此李漢特別劃出了五百多萬巨資，向飛行器公司采購了十五艘大型中國仿制的齊柏林飛艇，其中八艘都被劃撥到了蘭州，就是為了在極其惡劣的環(huán)境下，考慮快速向新疆運送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