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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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車行駛在狹窄的山路上。林中的這條小路一直向南方伸展,在這座大山里,能快一點就快一點,走到無路可走,便下來步行。 夜色降臨,馬一飛開了大燈,前方十幾米的路段看得清清楚楚,偶爾一些小動物出現(xiàn)在燈光里,很快又消失在黑暗的樹林中。 這一路上枯燥乏味,我眼皮漸重,感覺就要睡著了。忽聽秦海喊了一嗓子:“我cao,那是什么東西?”我頓時被嚇醒,還沒看見東西,就先出了一身冷汗。 眾人順著秦海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前方車燈的光照之下,一個斜挎背包的紅衣人正大步在車道的中間走著,擋住了我們的去路。秦海道:“山里這時候怎么會有人走夜路?” 馬一飛道:“誰知道是什么鬼東西。”說罷,還按了幾下喇叭。 秦海罵道:“你他媽搞什么,這東西能是人嗎?”話音未落,前方那人居然讓開了路,不過并沒有回頭。馬一飛一踩油門,車子瞬間就靠近了對方,我們赫然看見那人并不是身著紅衣,而是身上的皮被扒了下來,露出一身血刺呼啦的肌rou組織。老豆腐一把將林麗的腦袋按進了自己的懷里。 那個趕路人似乎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被剝了皮,邁著從容堅定的步伐,斜挎著背包,車子從身邊開過時,猙獰可怖的無皮的臉居然還扭頭望了我們一眼。那樣子看起來像一個游客。我們所有人都被震撼得目瞪口呆,直到他隱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長時間沒人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秦海嘆了口氣說:“是焦魁。那挎包是咱們給他的?!?/br> “他怎么變成這樣了?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老豆腐也發(fā)表了一下感慨。此時的林麗也坐直了身體,但已經(jīng)抖成了一團。我此時的狀態(tài)也不比林麗好到哪兒去,親眼看見一個活剝了皮的人,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也讓我無法承受,還有焦魁那若無其事的走路方式,更讓人汗毛倒豎,這簡直比鬧鬼要可怕一萬倍。這到底是為什么?沒人能給出答案。 偏生今晚的無量山?jīng)]有絲毫動靜,甚至連風都沒有,只有這輛切諾基的發(fā)動機因久未保養(yǎng)而發(fā)出的呼哧呼哧的聲響。 車子默默開了很長一段,忽然,燈柱變得漂移起來,給人一種騰空而起的錯覺。我還沒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馬一飛已經(jīng)一腳剎車踩了下去,嘴里罵道:“他媽的?!彪S著吱呀一聲,車子朝前滑動了一小段,之后突然車身一震,車頭便掉頭朝下,直指谷底,停在了那里。 幸虧車速不快,馬一飛又及時發(fā)現(xiàn),踩住了剎車,否則,我們便會隨著這車一起墜入深谷。饒是如此,車頭也已出了懸崖,前輪懸空。 這時,馬一飛盡量放平語調(diào)說:“千萬別慌,咱們一個一個慢慢下車,前面的人先下,后面的人一定不要亂動?!闭f罷,他輕輕打開車門,躡手躡腳地先下了車,接著,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于求真和秦海也下了車。而我們后座的幾人先將所有裝備和背包送出車外,然后分為兩批,兩人同時下車。等我和老豆腐的腳剛一落地,車子晃了晃,便滑了下去??磥硎擒囎油T诹艘粔K凸出的位置上,當平衡失去,它立刻就朝受力重的一面偏斜了過去。 這道懸崖很高,車子滑行了很長一段才轟然墜地。隨著轟的一聲大響,火光沖天而起,瞬間將峽谷照亮。懸崖下是片平地,怪石嶙峋,沒有任何植物,只有一條似乎干涸的白色的河床橫亙在那里。如果我們掉下去,斷沒有絲毫生還的可能。就在我們驚魂未定之時,寂靜的夜空中,忽然又開始響起了那巨大的刷刷聲。 忽然,賈小兵和于求真同時尖叫起來。我們定睛俯瞰,赫然間,那條似乎是干涸的白色河床居然在動。借著火光,我們看到了它碩大無朋的一顆蛇頭,比之切諾基小不了多少,一對兒蛇眼鮮紅如血。這通體白色的超級巨蟒此刻已飛快地游移到了劇烈燃燒的汽車旁,灼熱的火焰對它根本不構(gòu)成任何傷害。就在我們還沒來得及害怕時,又看到了另外一條花蟒,體型上雖比白蟒小不少,但也算是條巨蟒了。那刷刷的怪聲就是這兩條蛇盤旋摩擦時發(fā)出的。 我們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切,甚至忘記了離開。由于高溫的烘烤,一股濃烈的腥臭味這時從谷底撲面而上。秦海鐵青著臉說:“這兩條蛇在交配。第一次聽見這種聲音時,我就有所懷疑,只是覺得聲音太響,認為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蟒蛇?,F(xiàn)在看來,是我大意了。” 話音剛落,谷底忽然傳來咣當一聲巨響,原來是那條白蟒閃電般咬住了正在燃燒的汽車,盤起身體,將汽車卷裹起來,只聽一陣嘎嘎之聲,汽車硬是被它的身體擠壓成了一堆廢鐵,而它的身體絲毫沒有受到烈火的傷害。這究竟是蛇還是龍呢?我忽然覺得有些恍惚了。 隨著火光的慢慢黯淡,秦海急忙拉著我們朝后退去:“蛇類是能感受到動物體溫的,剛才是因為汽車燃燒,高溫轉(zhuǎn)移了它們的注意力?,F(xiàn)在咱們得趕緊走,否則,今天就全喂它了。以這兩條蛇的體型,活吞了我們所有人,都不夠它一頓的?!?/br> 如此可怕的兩條巨蟒早讓我們魂飛魄散,當下,誰也不敢耽擱,正要按原路返回,于求真卻道:“且慢。焦魁應該是順著這條路過來的,咱們?nèi)绻葱÷贩祷?,肯定是迎頭碰。現(xiàn)在焦魁肯定已經(jīng)不是人了,咱們都得小心。”話剛說完,就聽見一陣腳步踩在落葉枯枝上的聲音傳來,而巨蟒似乎也松脫了燃燒著的汽車,火光也已經(jīng)徹底消失。秦海忙道:“別耽擱時間了,趕緊走。”說罷,打開手電,帶著我們朝右手邊的樹林里跑去。 繞進樹林沒跑幾步,忽聽一陣動物的撕咬聲傳來。借著秦海手電筒的亮光,見前方不遠處,兩頭黑熊正在大口撕扯著一頭野豬的尸體。從體型上看,這兩頭黑熊已經(jīng)成年,膘肥體壯。萬幸,它們正在吞食獵物,否則,肯定會朝我們攻擊。秦海和馬一飛都拔出了手槍,警惕地對著兩頭熊。本想從它們右側(cè)繞過去,沒想到密林深處卻傳來幾聲野狼的嚎叫。雖然狗熊對我們沒反應,可那群起的狼嚎卻讓我們停住了腳步。 這下麻煩了。我們所處的是一座巨大的山峰,如果繼續(xù)往南,也就是朝前走,則必須要從懸崖攀爬而下,才能到達對面那座山。下山倒不難,可兩座山的空地中盤桓著至少兩條以上的巨蟒,而且處在發(fā)情期。從之前白蟒絞碎燃燒著的汽車來看,我們沒有絲毫機會能擊敗它們。而往回走,可以選擇的山路也不多,除了來時的小路。也就是焦魁正朝這里趕來的那段路,也就是我們目前所處的并不寬闊的樹木密集的坡路。 說白了,那條供汽車行駛的小路和這條林間坡路都屬同一座山頭,如果我們不從坡路穿行,就必須走回到公路上。身后有巨蟒,公路上有焦魁,坡路則有狼群,想在這片密林中暫時棲身躲避,卻還有兩頭黑熊陪著我們。此時此刻,我終于對走投無路這四個字有了最深刻的體會。在這命懸一線的危急時刻,賈小兵又適時地說了一句讓我印象深刻的話:“在這個時間點上,世界上還有比咱們更倒霉的人嗎?” “他媽的,肯定沒有?!瘪R一飛居然回答了他。 “現(xiàn)在埋怨什么都沒用了,趕緊想下一步的行動吧。”秦海還算是比較冷靜。 “要不然,咱們走公路?咱們和焦魁好歹還有一面之緣,肯定比狼群好些?!崩隙垢?。 “你確定現(xiàn)在的焦魁比狼群好?”在我的逼問下,老豆腐不說話了。 “我寧可面對狼群。咱們手上有武器,說不定還能嚇退狼群??墒墙箍F(xiàn)在的模樣,誰知道槍管不管用?”林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覺得很有道理。 這時,公路上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秦海關(guān)了手電,借著朦朧的月色,能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形黑影已經(jīng)走到了林子外,而那兩頭正在啃食野豬尸體的黑熊也放下了嘴中的食物,抬起毛茸茸的大腦袋,像人一樣,朝那團黑影望去。 我大氣都不敢喘,下意識地想要掏出背包里的電擊棍,突然覺得手上一緊,已被人按住。一抬眼,見是秦海,正沖我微微地搖頭。我立刻會意,沒有掏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那黑影這時候已經(jīng)身形穩(wěn)穩(wěn)地穿出了這片樹林,再往前就是懸崖。秦海壓低嗓門道:“焦魁已經(jīng)過去了。咱們現(xiàn)在趕緊回到公路上,從原路返回。”沒有別的辦法,我們也只能如此,于是小心翼翼地從樹林里靜悄悄地退了出來。 到了公路上,我們以不出聲為標準,能跑多快跑多快,朝原路而去??蛇€沒跑出百米,忽聽有個喊聲從身后遠遠傳來,很是焦急:“站住,全都給我站住?!蔽覀円宦?,不約而同地想到了焦魁,哪兒敢停留,也顧不得出不出聲了,撒腿狂奔,一口氣跑了十幾分鐘。到最后,所有人都累得不行了,賈小兵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我不行了,實在沒力氣了。”我也是上氣不接下氣,見路邊有一塊凹陷的石頭,乍一看有點像單人沙發(fā),趕緊坐了過去。 休息了沒一會兒,老豆腐來到了我身前,摸出香煙遞我一根,正要給我點火,突然呆住了,一動不動。我忙抬頭,見他的表情此刻極度驚恐,眼睛瞪得大大的,嘴上叼的香煙也抖動起來。見勢不妙,我下意識地轉(zhuǎn)身望去,只見火光的照耀下,一縷黑色的頭發(fā)正在微弱的山風吹拂下緩緩晃動。我鼓足勇氣,站了起來,卻清楚地看見,焦魁坐在這塊石頭的背面,雙手托腮,似乎是在思考問題。 “快跑!”老豆腐說完這兩個字,抓著林麗的手,繼續(xù)狂奔起來。其余的人也心有靈犀一般,也跟著繼續(xù)落荒而逃。這次,誰也不敢再有絲毫懈怠,都是全力趕路,跑累了就走,恢復過來再跑,一直咬牙堅持到了下半夜,終于走出了這片樹林。雖然焦魁沒有再露面,但重新回到那個黑乎乎的洞口,我們還是很緊張。 站在這里,我們又將面臨新的選擇。往北的出山之路有一個鬼獸師,東面是那個滿是尸體的山洞,北面還有偷尸體的觀陰術(shù)士和焦魁。我們似乎又一次面臨著無路可走的窘進。 突然,秦海皺著眉頭說:“剛才喊我們停下的人,應該不是焦魁,只因為我們當時太緊張,沒能分辨出聲音?!?/br> “我看未必。深山老林的,除了鬼,有誰會在那種地方出現(xiàn)?”我質(zhì)疑道。 “是啊,我們現(xiàn)在面臨的情況很危急了,得想法子脫身。焦魁死得實在太可怕,也太蹊蹺了,我不想像他那樣?!崩隙垢樦业脑掝^說道。 “誰都不想那樣,但越是危急,咱們越是要冷靜,否則就是自殺。”秦海表情很堅定。 “冷靜不冷靜的,都是后話,你就說咱們眼下該怎么辦吧。我看,總得選個地方走,總不能在這里待著,等人來救吧?!瘪R一飛道。 “焦魁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比鬼都嚇人,再看它一眼,我非瘋了不可?!崩隙垢謿庹f著,可話剛說完,焦魁就默不作聲地從樹林里跟了出來,再次出現(xiàn)在了我們眼前。當然,老豆腐也沒有發(fā)瘋。 焦魁斜挎著背包,腳上穿著一雙布鞋,白色的云襪已被鮮血浸透。無皮的臉上,鼻子只有一對黑乎乎的窟窿,一對眼珠子瞪得溜圓,因為沒有眼皮,再也無法眨動。再看他的手上,居然還拿著一枚鮮血淋漓的蘋果。 秦海用顫抖的聲音問:“你為什么跟著我們?你人已死,咱們陰陽殊途,又何必盯著我們不放呢?” 焦魁卻似乎并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駭異地瞪著我們。 馬一飛取下斜挎的漁槍,對著焦魁就要扣動機括,于求真趕緊壓住他的手:“千萬冷靜,不要亂來。這東西不是靠武器能制伏的?!眱扇苏跔帄Z,焦魁已邁步朝我們走來。此時,我們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只能屏息靜氣地盯著他。事到如今,只有豁出去了,如果對方對我們不利,那就拼命。 眼看著焦魁正步步緊逼,千鈞一發(fā)之際,夜空中突然銀光一閃,一柄匕首猛地刺穿了他的腳面,將焦魁的左腳釘在了地上。我們頓時吃了一驚,但誰也沒有注意匕首是從哪個方向射來的。難道這就是之前在公路上喊我們停下的那個人?他是誰,為什么要幫助我們? 焦魁似乎沒有痛感,又繼續(xù)邁出了右腳,寒光一閃,右腳也被釘在了地上。此時,我們終于看清了飛刀射來的方向,是在一株靠我們右邊的大樹上。那人蹲在粗大的枝杈上,黑乎乎滿是灰塵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五官,只看見一雙寒光閃閃的眸子正盯著我們,正大聲道:“發(fā)什么呆,趕緊逃命吧,朝西邊去?!?/br> 焦魁兩只腳被釘在地上,想繼續(xù)朝我們這邊走,卻挪不動分毫。但是看樣子拔出腳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我們顧不得分辨樹上的怪人是敵是友,立刻邁步朝西面山林跑去。 一群被嚇破膽的人,哪兒還有心思去分辨話的真?zhèn)?,況且今晚已經(jīng)逃了好幾次命,早就形成了慣性心理,當下,顧不得疲勞,很快又沖進了西面的山林。 這片山林竟然猶如仙境,完全令我們沒想到,自從我們進了無量山,就沒見過如此美麗的風景。此刻已是晨曦微露,天光漸白,我們所在的空地正在山林環(huán)抱之中,綠草如茵,百花爭艷,各種昆蟲飛舞其間,各種小動物穿梭于此。不遠處,透亮的溪水從山崖的斷層處激流而下,蜿蜒成一條小溪從我們身前緩緩地流淌而過。溪水閃爍著晶瑩的光亮,和我們先前見到的那條亂石灘中的溪流完全不同。此處生機勃勃,那邊卻似窮山惡水,山色更是兩相迥異。我們一時間腦子有些發(fā)懵,馬一飛閉上眼睛,用力搖了搖腦袋說,“這不是我眼花了吧?”可于求真卻似乎松了口氣說:“看來當初我們多心了,焦魁一定不會是在這兒出的事?!?/br> “先不提這些。我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是那個人,他到底是什么人?你們想過沒有,他好像一直在跟著我們,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秦海道。 “沒啥好奇怪的,他跟著我們,也是為了保護我們,這個人應該是幫助我們的?!辈恢罏槭裁矗庇X告訴我,這個人對我們沒有惡意。 “那也說不過去,莫名其妙的,他保護我們干嗎?”秦海道。 “小何說的話比較在理,我們現(xiàn)在遇到的麻煩已經(jīng)夠多了,平白無故地去懷疑一個幫助我們的人沒有意義,還無端增加自己的煩惱?!绷蛀惖谝淮蚊鞔_表態(tài)支持我的言論。 “我也覺得冰哥說的在理?!崩隙垢膊皇r機地表態(tài)了。 “好,就算你們說的有道理,那么是誰把焦魁弄成那副樣子?它為什么始終跟著我們,你們想過沒有?” “剛剛才停下來,你就讓我們歇口氣吧。”馬一飛坐在地上,愁眉苦臉地說。 “現(xiàn)在遠沒到放松的時候,你以為進了這片樹林,焦魁就不會跟來?別太天真了?!鼻睾︸R一飛的放松很不滿意。 “你們說,那條白蟒是不是老龍窩里的怪物???”老豆腐是不愿意順著秦海的話題往下說的,他現(xiàn)在突然提出的問題正是如此。雖有打岔之嫌,卻也是我們都關(guān)心的。 “老龍窩里肯定有巨型生物,我看,十有八九就是那條白蟒了。實在太大了,沒有幾百年,它根本長不到這種程度?!庇谇笳娴?。 “是啊,我第一眼看到那條蟒蛇的時候,差點兒沒給嚇死?!崩隙垢挥勺灾鞯卣f了之后,忽然覺得當著林麗的面這么說顯得自己沒骨氣,干咳了一聲又道,“倒不是被嚇死,但那條蛇確實太大了?!?/br> “我受夠了。我來山里,只是想替老媽找救命的草藥,再這么下去,說不定我會死在我媽前面?!辟Z小兵這張臭嘴,對自己家人也是同樣。 “你別著急,找靈芝仙草得一步步來。這些植物應該生長在山里最危險的地方,只有人跡不至之處,才有保存住這些東西,否則,早就被人給挖光了?!鼻睾5倪@番話說的有理。 賈小兵聽后,更是愁眉不展:“這么說,我是根本沒有希望了?” 這時,一只身形滾圓的白毛兔子朝我們蹦跳而來,看著十分可愛。緊張恐懼的氣氛在這一刻,似乎被眼前的一幕沖淡了,林麗伸出手道:“兔寶寶,你這是要和我們玩嗎?” 那只小白兔似乎也能聽懂林麗的話,跟我們見過的膽小的野生動物不同,它并不害怕我們,而是筆直地跳躍到林麗跟前,張開小嘴,用兩顆碩大的門牙一口咬在了林麗的食指上。林麗頓時一聲驚呼,手指上的鮮血馬上流淌而出。以前只聽說過有兔子急了咬人的民諺,而這一次,真讓我們遇到了,真正的親眼所見。 老豆腐毫不猶疑,一把朝兔子脖子掐去,兔子似乎感覺到有人對它實施了攻擊,遂松了口,朝后連退幾步,忽然沖我們齜牙咧嘴地發(fā)出了一聲并不算響的尖叫。 家兔基本不會出聲,但野兔子是會出聲的,可像野狼一般露出這般表情的兔子,我也是生平第一次見。叫聲一落,草地上三三兩兩地圍上來一群野兔,有白色的,也有褐色的,將我們圍在了當中,那恐嚇敵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像極了狼群。 如此剽悍的兔群,我們聞所未聞。這個看似安靜祥和的山林,也一樣非比尋常。難道那個怪人是故意將我們引到這里來的?正在滿心懷疑,焦魁又一次悄無聲息地跟來了。 焦魁從林子外一經(jīng)走入,便順手抓起一只身前的兔子,送到嘴邊,鮮血淋漓地活吃起來。吱吱的慘叫聲中,焦魁將兔子連毛帶rou地扯下一大塊,鮮血順著嘴角淌下,但很快便被他自己的血rou吸附不見了。兔子們感到了真正的危險,瞬間調(diào)整了陣形,放開了我們,而將焦魁圍了起來。焦魁似乎恍然不覺,剛將一只兔子吃得只剩下了腦袋,隨手扔在了地上,然后又撈起一只兔子。還沒等它張嘴,有的兔子已經(jīng)順著它的胳膊爬到了肩膀,瞬間,焦魁一邊的面頰rou就被啃了個精光,而腳下的兔子也開始啃食焦魁的腳和小腿…… 如此兇殘的兔子,讓我們體會到了巨大的恐怖。這片表面看來風景如畫的山林,竟然如此險惡,我們根本不敢停留,趕緊逃離了這里,又一次返回到那片滿是碎石的林地。 15、賈小兵的秘密 “我他媽想殺人,就算是鬼,老子也想對它開兩槍?!瘪R一飛看起來簡直快要發(fā)瘋了,也難怪,任何一個人在同一個晚上接二連三遇到這么多不可思議的事,誰都受不了。 “人呢?剛才讓我們?nèi)ノ髅媪肿拥哪俏淮髠b呢?我們剛才差點兒被一群兔子給啃了。”馬一飛舉著手槍,對著空曠的山谷嚷嚷。 “你能不能鎮(zhèn)定點兒。在這里,隨便找出一樣活物,都不是咱們能對付的?!鼻睾︸R一飛的行為有些不高興。 我悄聲對老豆腐說:“要不然,你帶著林麗先回去吧?我沒想到事情會復雜到這種程度,你沒必要跟著我們犯險,萬一出了事,我沒法和你家人交代。” 老豆腐左右看了看,也低聲道:“你就別管我了,無論如何,我不會走的。”他說的非常堅定,隨后,又為了打消我的疑慮似的說,“你們過去為我做了那么多事,這次就算是我的回報了。是兄弟,就別再說這樣的話,真的傷感情?!?/br> 雖說我和老豆腐的關(guān)系不錯,可絕沒好到可以為對方付出生命的程度,而且他還帶著女朋友,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林麗想一想。于是,我想了想,說道:“過去幫你打架,那都是孩子之間鬧著玩的,可這次是玩命。這里可都是要人命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一回事?!?/br> “行了,你別說了,我心里有數(shù)。我也是個爺們兒,就算真出事,我也不會拖你后腿?!?/br> 話都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好再勸。此時,忽聽問大家:“眼下,咱們到底怎么辦?” 于求真道:“要我說,咱們就賭一把。等天亮了,咱們還從山洞里穿過去,看看對面到底有些什么東西??偛荒苓@一山之中全是怪物吧?!?/br> “可眼下怎么辦?在這里待著,我覺得不安全?!瘪R一飛道。 秦海仔細想了一會兒說:“要我說,咱們上去得了?!闭f罷,用手指了指前方的大樹。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在此地,如此粗壯的大樹有好幾棵,枝繁葉茂,足夠我們?nèi)萆砥渖稀?/br> 事不宜遲,幾個人分別選擇了三棵大樹,爬了上去。我和老豆腐、林麗在一棵樹上,我靠在一根延伸的粗大枝杈上,老豆腐則坐在樹身上一動不動,我知道他有恐高癥,反倒是林麗,很穩(wěn)地坐在了另一條枝杈上。我伸了個懶腰,正打算閉眼休息,忽然瞧見焦魁從林子里也走了出來。此刻,他已被兔子們啃得體無完膚,白骨森森的臉頰上,那黑洞洞的眼眶和鼻孔看上去既詭異又邪惡。我們頓時屏息靜氣,不敢發(fā)出聲音。只見它將四周掃視了一遍,接著就大步朝山洞內(nèi)走去,他那兩條小腿也是白骨森森,上面的rou都已被吃得干干凈凈。 眼看著焦魁走進洞里,很久沒有出來,我們這才舒了口氣。老豆腐低聲咒罵道:“這鬼玩意兒,真不知道跟著我們干嗎?想起來,我渾身就起雞皮疙瘩。” “誰不是呢,你以為就你膽子小。第一眼看到它,我差點沒被嚇死?!蔽矣X得這事兒基本可以告一段落了,只要進了洞,焦魁絕對出不來。 或許是為了證明我的猜測沒錯,大家一直熬到天亮,焦魁再沒有從洞里出來。有了光亮,我們的膽子便大了,下了樹,聚在一起。馬一飛朝洞里眺望了很長時間,秦海笑道:“里面黑黢黢的,你能看見什么?放心吧,白天要是都能見鬼,我們還是趁早回去吧?!?/br> 馬一飛搖了搖頭說:“老子這回賺了錢,打死也不會再來這里了。不被那些怪物吃了,遲早也會被嚇死,真他媽邪門兒?!?/br> 隨后,我們開始支鍋做飯。其實誰也沒有胃口,可整宿的不睡覺,再不吃飯,神仙也扛不住,就算喝口熱水也是好的。忙乎了半天,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腦子一激靈,急問:“賈小兵去哪兒了?” 大家當初忙著上樹,互相間都沒留意,誰能想到會有人敢單獨行動,可賈小兵就是失蹤了。秦海皺著眉頭道:“這小子想干嗎?這么危險的地方,他居然敢單獨行動,是不是活膩味了?” “現(xiàn)在就別埋怨他了,得趕緊把他找到,這里太危險了?!蔽业?。 “狗屁,你們還嫌麻煩不夠呢?老子就想找到那批寶藏,然后太太平平地回家享清福去,這小子的死活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馬一飛說得很不耐煩。 現(xiàn)在絕不是譴責馬一飛的時候,我平心靜氣地說道:“無論如何,大家都是一個整體,我們應該對每一個人負責。假如失蹤的人是你,難道你希望我們就這么放棄你?” “別和老子閑扯淡。要是老子走失了,不用你們救,我不稀罕?!瘪R一飛臉紅脖子粗地說了這么一句。 和這樣的人,沒有道理可言。我起身道:“如果你們想放棄自己的兄弟,我無話可說,但我要把賈小兵找回來。不為別的,就為了他的母親。” “冰哥,你放心,我們和你一起進退?!崩隙垢訋е蛀?,一起站到了我的身邊。 這次,沒等馬一飛說話,秦海搶先道:“老馬,要我說,咱們還是先把那小孩找到再說。畢竟有個采藥客在,大家都保險。規(guī)矩,你不是不知道?!?/br> 聽了秦海這句話,馬一飛最終沒有再反對,而是虎著臉道:“你們這是在浪費時間?!?/br> 沒人再理會他,秦海道:“我支持你們找人,但是,咱們必須搞清楚怎么找,往哪里找,畢竟無量山這么大,就算是咱們曾經(jīng)走過的路,也不是片小地方。找一個人,沒有目標物是絕對不行的。這點,大家應該能達成共識吧?” “可是,誰能知道他跑到哪兒去了?”于求真有些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