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可于薇摸著床邊一坐,只坐到個角,噗通一聲滑到了地上。 “于薇?”何汝穆聽到動靜,喊了一聲。 “沒,沒事!”于薇趕忙爬起來。 滿臉通紅的于薇,開始在腦袋里回憶今早看的美劇,《行尸走rou》,好久,總算是冷靜下來。 林飛揚兩室一廳的優(yōu)雅小公寓,任何物品依舊放得井井有條。 就連客房都整潔得很。 于薇打開衣帽柜,找著何汝穆的襯衫。 不知道為什么,她一眼就能看出掛著的哪一件是何汝穆的,挑出來,輕輕地放在鼻尖,襯衫上果然還帶著何汝穆獨有的清雅味道。 可是……她沒有內(nèi)|褲啊。 于薇想著剛把內(nèi)|褲脫在浴室里了,一陣臉紅。 許久,于薇幾乎擦干了頭發(fā)后,何汝穆終于進來了。 卻是只圍著浴巾,只有浴巾…… 于薇眼皮忽然一跳,視線下瞟,就看到了何汝穆腰上的小雨傘。 頓時,什么緊張的氣氛都沒有了。 何汝穆沒有發(fā)覺于薇的變化,泰然自若地過去找衣服褲子,于薇卻突然擦過他的身體,走出了客房。 何汝穆望著于薇挺直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垂眼看了腰側(cè),笑了。 當(dāng)初誰能沒有年少時,他不過是跟人打賭輸了,便文上了周雨惜名字里的小雨傘,還是被逼的。 事后他也曾讓那人文過骷髏頭。 那人就是林飛揚。 而現(xiàn)在……確實有點礙眼。 何汝穆驀地低笑了兩聲,又翻了翻林飛揚的客房,果然看到兩盒避|孕|套,一盒杰士邦,一盒岡本。 于薇正蓋著浴巾坐在沙發(fā)里目不斜視地看電視。 何汝穆?lián)Q上了襯衫牛仔褲,滿面微笑地走過去,坐到她身邊,偏頭看著她。 良久,于薇忍不住了,扭過頭來,漫不經(jīng)心地說:“雨傘呢,文的真好看?!?/br> 何汝穆樂了,“可以激光除掉?!?/br> “她在你心里的位置也可以激光除掉?” 何汝穆突然將她攔腰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我現(xiàn)在的心里,可沒有別人?!?/br> 于薇望著何汝穆的雙眼,倏然笑了,垂下頭,對著何汝穆吻了上去…… …… 于薇之前熬夜,又因為做“壞事”累到了,靠著那個寬厚溫暖的胸膛,一覺便睡到了天黑。 睜開眼時,天已經(jīng)黑了,身上蓋著軟被。 于薇掀開被,忽覺一涼,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不著寸縷的,一陣尷尬無措,但又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看到床頭放著衣服,于薇伸胳膊拿過來,竟然是她的衣服。 已經(jīng)洗過了,并且干了。 于薇心里又是一陣暖。 穿上衣服后開燈,去客房外找何汝穆。 但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心里難免的有了些不舒服。 于薇給何汝穆打去電話,也是過了很久,何汝穆才接起來。 “你人呢?” “我在解決事情,”何汝穆的聲音很輕,“你再睡會兒吧,餓了就打電話叫餐?!?/br> 于薇悶悶地點了頭,“哦?!?/br> 她還沒問他什么時候能回來,何汝穆卻突然掛了電話。 于薇心底的不舒服,突然又多了一層。 患得患失的想,是不是有人說過男人得到女人后,就會不珍惜來著? 于薇晃晃了頭,不不,何汝穆應(yīng)該不會的吧…… 轉(zhuǎn)移注意力轉(zhuǎn)移注意力……還真餓了,便打電話叫餐,在客廳等著。 等著等著就不自覺地回想起今天何汝穆的溫柔,臉漸漸紅了起來。 今天當(dāng)真是腦補帝又一次重出江湖,于薇腦袋里裝得東西多得似乎都要溢了出來。 忽而門鈴聲響,于薇過去開門,仍舊是探著腦袋,卻看到門外站著的是梁老爺子。 于薇:“!” 梁老爺子面無表情地說:“你從來沒見過周雨惜吧,我現(xiàn)在帶你去?!?/br> 于薇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皺眉,“我為什么要見她。” “如果我說何汝穆現(xiàn)在跟周雨惜在一起,你還不想見?” 于薇直覺這是個陷阱,梁老爺子這時來找她,那么之后見到的場景,一定不會是自己想看到的。 但她是個女人,尤其剛把第一次交給何汝穆的女人,還是想看看何汝穆現(xiàn)在在做什么,那種感覺,擋也擋不住。 ** 坐在車?yán)?,梁老爺子始終沒有說話,但氣場冷漠。 于薇也沒有說話,手卻不自主地握在一起。 一是何汝穆剛剛逃婚,二是對未知的恐懼。 一直到了最終地點,梁老爺子都沒有說話,徑直下了車。 于薇看著眼前的地方居然是醫(yī)院,緩緩蹙起了眉,心想不會是狗血的周雨惜在打胎吧…… 心忽然猛地又是一跳。 自己把自己嚇到了,臉?biāo)查g一白。 不不,如果是打胎的話,至少也得去二甲婦嬰醫(yī)院吧…… 于薇又自我安慰著。 去的地方是住院部,于薇對這地方十分了解,上了七樓后,于薇發(fā)覺這是骨科住院部。 梁老爺子一直走到一間房前,停下了腳步,偏頭看向于薇。 于薇趕緊快步過去,通過細(xì)長的窗看向里面。 而里面的一幕,于薇不禁渾身一震,全身血液直沖腦頂。 何汝穆攔腰抱著周雨惜,正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 看了一眼便無法再看第二眼,于薇猛地轉(zhuǎn)身倚著墻壁,大口喘氣。 梁老爺子淡道:“看見了?還有你沒聽見的呢。” 于薇仍是擋不住那股黑暗的吸引力,踮腳再次看向里面兩人。 何汝穆此時坐在周雨惜的床邊,背對著她,于薇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似乎可以想象得到是何等的溫柔。。 然后她便聽到了周雨惜清冷的聲音。 “穿的居然是白色燕尾服……今天結(jié)婚吧。” “手上又沒有戒指……逃婚了?” “氣色不錯,脖子上是什么……吻痕?” “你和于薇做了吧?!?/br> 周雨惜這樣的語氣以及觀察力,簡直和她一模一樣…… 何汝穆為什么會喜歡她于薇,為什么,為什么? 于薇腦袋里突然不停地浮現(xiàn)出這個問題。 因為,她像周雨惜。 于薇抬手擦著突然涌出的滿面淚水。 跑進電梯下樓,一邊穩(wěn)著心神,再次給何汝穆?lián)苋ル娫挕?/br> “你現(xiàn)在在哪?” “在外面?!焙稳昴螺p道。 “外面是哪?” “醫(yī)院?!?/br> “和誰在一起?” “……飛揚,和飛揚在一起?!?/br> “飛揚?” “出了車禍?!?/br> 于薇的心臟完全失去了知覺。 只有痛到極點,才會忘了痛。 于薇流著眼淚,笑著說:“好好照顧他……外賣來了,我先去開門……再見。” 于薇想,她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傻的女人。 將自己的第一次交了出去,換來的卻是一場欺騙。 于薇抹干淚,驅(qū)車回家,將瓶子里的薔薇花以及他送來的蓮花瓶,一并扔掉。 迅速定了可以落地簽的最遠(yuǎn)的城市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