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可于薇那阻止的動作,已經(jīng)明顯的表明她確實曾對陶羽說過這樣的話。 “除非我得了絕癥?”何汝穆沉吟著,突然偏頭對陶羽淡道,“陶羽,你是個男人,如果你真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回來。別再讓于薇替你出頭,她已經(jīng)有很多敵人了。” 陶羽又想繼續(xù)跟何汝穆理論,于薇黑著臉,抬腳走了出去。 陶羽這才罷休,警告地瞪了一眼何汝穆,跟上于薇。 何汝穆僵直的身體,直到辦公室門被重重關(guān)上好,才松了下來。 何汝穆扶著墻壁,一步步走回辦公桌前,坐下。 垂眸看著用盡心思準(zhǔn)備卻從未被于薇打開過禮盒看到過的薔薇,眼里的痛色漸漸浮了上來。 而最后,動了動手指,何汝穆繼續(xù)垂頭雕畫。 ……她總有一天會拆開這個禮物盒的。 他會一直等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來了~】 ☆、66羞赧 陶陶對陶羽來說是唯一的親侄子,是至親,而對于薇來說,陶陶就是她看著長大的,感情也同樣不一般。 陶陶他媽,就是于薇在瑤里古鎮(zhèn)借住時何汝穆曾碰到過的那個女孩。 陶陶他爸陶冠,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年逾三十,偏就對個二十四歲的董藝一見鐘情,之后立刻利用本身男人的成熟風(fēng)度對未經(jīng)世事單純的董藝展開追求攻略。 接著便是求婚,閃婚,生子,整個過程相當(dāng)利落,一氣呵成。 而自董藝懷孕開始,于薇就一直陪在她身邊,再到陶陶出生,到他現(xiàn)在一歲大,陶陶除了和他mama最親,另一個最親的女人就是她了。 所以陶羽面色沉重,于薇也一樣。 車?yán)锏臍夥諛O為壓抑凝重,司機和助理跟著大氣不敢出,手機都拿出來調(diào)了靜音模式。 于薇滿腦袋里回想的都是何汝穆剛剛說過的話,以及他所有的神態(tài),接著便越想越不對,彎眉逐漸擰緊。 為什么他主動給她送來圖錄,而剛好這個時間段里陶陶就不見了? 為什么剛才他要背對著她說話,并在她問他是否見過陶陶的時候,沉默了片刻? 為什么在她問是不是他帶走陶陶的時候,他正面說不是他,而在她問有沒有讓別人帶走陶陶的時候,他卻不再正面回答? 為什么他可以信誓旦旦地說只要她至少把他當(dāng)朋友對待,就可以幫她將陶陶找回來? ……真的如陶羽所說,何汝穆只是借機要把她綁回他身邊? “停車!”于薇猛地一聲喊。 車猛地被踩剎車,突然停下的沖力讓陶羽跟著連晃了幾次。 陶羽忍著脾氣,皺眉問于薇,“怎么?” 于薇心想如果真是何汝穆的話,那就絕不能讓陶羽和何汝穆發(fā)生正面沖突,那樣簡直會是一場大號□,便道:“陶羽你回去查監(jiān)控,我現(xiàn)在去找公安局的朋友,分頭行動速度能快點?!?/br> 陶羽盯著于薇的雙眼看了半晌,發(fā)現(xiàn)她并不躲開他的直視,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頭,“行,你自己注意點?!?/br> 于薇下了車,眼看著陶羽的高級保姆車消失,深吸一口氣,抬腳跑回何汝穆的公司。 大冬天的,于薇又穿著高跟鞋,就這么深一步淺一步跑回去的,幾次踉蹌堪堪摔倒。 石立和韋琪見氣喘吁吁的于薇去而復(fù)返,扶著墻壁彎腰大喘粗氣,都瞪大了眼睛。 韋琪忙過來遞給于薇一杯水,輕拍著她的后背,“怎么了這是,跑的?” “反方向打車不好打……”于薇喘道。 又深呼吸好半晌,才直起腰來,緩過勁兒來,問韋琪,“何汝穆還在辦公室吧?” “在,一直沒出來過?!?/br> 于薇拍拍韋琪,“行,我去找他?!?/br> 石立和韋琪都清楚于薇跟何汝穆之間的那些事,方才于薇闖辦公室,何汝穆都沒有責(zé)怪他們,這次于薇闖辦公室,韋琪自然連擋都不想擋了。 果然老板有個真正的好秘書是件非常難得的事。 只是…… 這會兒何汝穆辦公室里的百葉窗已經(jīng)拉開,于薇剛走到他辦公室前,便對立面的場景一覽無余。 他正在里面打電話,未用座機,用的是私人手機。 于薇手握著把手正要開門,不經(jīng)意地收回目光時,動作忽地一停,又抬頭看了過去。 待看清何汝穆一開一合的嘴型后,怒火蹭蹭蹭地就燃了起來,直燒到腦頂! “好好照顧陶陶,把他當(dāng)你自己兒子照顧著……月嫂說陶陶需要買什么,你替他買就是了……于薇不會知道的……等她來找我?guī)兔Φ臅r候再……” 話未說完,于薇一腳就踹開了辦公室的門,怒視著何汝穆。 何汝穆抬頭,于薇竟然返了回來,眉宇間閃過一抹詫色,復(fù)又面不改色地垂頭,不慌不忙地對著電話繼續(xù)道:“會議延后。” 于薇:“……” 何汝穆唯一沒有料到的事,就是于薇能讀得懂唇語。而辦公室門窗的隔音都是頂級的,超出多少分貝量才會讓門外的人聽到,何汝穆俱都親自做過測試。尤其他剛才的聲音壓得很低,更確信外面的于薇根本不可能聽了去。 何汝穆面帶溫和的微笑,優(yōu)雅地放下電話,偏頭道:“什么事?還是反悔了,又需要我的幫助了?” 于薇但看何汝穆偽裝得什么都不知道的嘴臉,只覺怒火中燒,“再裝!” 何汝穆皺起了眉,下意識懷疑剛才的話她是不是聽到了,但覺得決不可能,所以繞過于薇放下百葉窗后,回身依舊鎮(zhèn)定自若地淡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于薇瞇著雙眼,幾步走到何汝穆面前,仰頭對上他的雙眼,“何汝穆,你是不是說過不會再騙我?” “嗯?!?/br> 于薇咬牙切齒地說:“那我再重新問一次,你知不知道陶陶在哪?” 何汝穆果然沉默了下來,視線不自覺飄開,落在于薇的唇上。 “說??!”于薇抓狂喊道。 “……只不過給他們換了個套房而已。” 于薇怒極反笑,“呵!呵!何汝穆,你真行,你是不是覺著耍我玩特別有意思???屢試不爽?” 于薇腦袋里迅速回想著她之前問的問題——“是不是你帶走他的?”……確實不是他何汝穆帶走的,因為是他安排別人去做的! ——“那你有沒有讓別人帶走陶陶?”……他確實沒有讓別人帶走陶陶,只不過是讓人通知月嫂換個房間而已,是月嫂自己帶走陶陶的! “啊——”于薇氣得暴跳如雷,再忍不住地一聲吼,“何汝穆你怎么這么幼稚!” 何汝穆垂眸看著于薇,她臉上比之前冷淡的模樣多了很多情緒,急,怒,恨,躁。 黑亮的眼睛瞪得又圓又大,盛滿了怒氣,粉嫩的小嘴兒也張得老大,仰視著他,像要把他一口咬死一樣,胸脯快速地起伏著。 看,這才是他認(rèn)識的真實的于薇吧……那種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不適合她。 何汝穆看了會兒眼前幾乎怒到極致要歇斯底里的女人,突然抬手摸了摸她憤怒得有些發(fā)紫的臉頰,歪頭笑道:“想咬我嗎?” “我想咬死你!”于薇沒好氣的說。 何汝穆抬手,緩緩松了領(lǐng)帶。 于薇:“!” 于薇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 何汝穆湊近于薇,繼續(xù)解了襯衫扣。 于薇呼吸一滯,又向后退了一步,皺眉道:“何,何汝穆你離我遠(yuǎn)點!” 何汝穆笑了,嗓音低沉又暗啞撩人,湊近她耳邊,附耳低言,“你離我那么遠(yuǎn)干什么?不是想咬我嗎?給你咬,不然你以為我想在這辦公室里把你強……” 于薇突然踮起腳,扒開何汝穆的襯衫衣領(lǐng),對著何汝穆露出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 何汝穆不禁皺了下鼻子……咬得……可真夠狠的。 于薇閉著雙眼,就像那天咬自己的胳膊一樣,毫不留情。 直到嘴里彌漫出了血腥味兒,于薇才恍然般停了下來,推開何汝穆。 何汝穆領(lǐng)帶松的,襯衫領(lǐng)敞開著的,露著半個精壯的肩膀,上面還有于薇的牙印和被咬出的血。 于薇眼看何汝穆任打任罵的模樣,突然一陣心慌。 總覺著一不小心,就又踏進了何汝穆的什么圈套。 她最討厭的便是這樣的何汝穆,無論什么事都勝券在握般,和他相處時,除了她觀察到的事情外,他從未主動和她交流過任何事,就像個迷。 高興了,勾勾手指,對她調(diào)|戲調(diào)|戲。 不高興了,皺皺眉,對她踹兩腳,疏離疏離。 “解氣了?”何汝穆偏頭看著怒氣已經(jīng)平息的于薇,渾然不覺疼般,更不在意肩膀上的牙印,將衣服整齊,重新坐回到辦公椅上,沉默地與于薇對視。 于薇垂了垂眼,再抬眼時又是一副談合同般的神態(tài),問何汝穆,“陶陶在哪?” “一共就兩間總統(tǒng)套房?!?/br> 于薇立刻給陶羽撥去電話,“你到酒店了嗎?去看看另一間總統(tǒng)套房里有沒有陶陶?!?/br> 之后在聽到陶羽的回答后,終于松了口氣,“我回去再跟你解釋,先掛了吧?!?/br> 何汝穆默不作聲地看著于薇和陶羽通話,神色晦暗不明。 于薇掛了電話后面無表情地問何汝穆:“你把陶陶帶走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也看到了,”何汝穆攤手淡笑道,“我的意思很明確,感動不了你,就用強的。我可以讓你身邊的任何一人悄無聲息的消失?!?/br> 看著眼前擁平靜的語氣說著威風(fēng)凜凜的話的男人,于薇突然笑了,一手扒拉著轉(zhuǎn)移背,坐到何汝穆面前,“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笔莿?cè)岵⒂谩?/br> “如果我仍然說不呢?” “我愛你?!焙稳昴峦坏馈?/br> 于薇愣了片刻,爾后微笑道,“可我不愛你。” “那么,”何汝穆忽然偏頭問,“你是否還有其他的事?我要工作了,如果你沒有其他事,又不想走,我可以叫秘書在辦公室里為你立張床。”何汝穆莞爾微笑道,“如何?” 于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