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黃忠停下腳步,“夫人有何吩咐?” 芙兮的目光向里面望了望,“皇上他的傷怎么樣了?”芙兮告訴自己,這可不是關(guān)心他,只是她怕再受到什么懲罰罷了。 “皇上要修養(yǎng)幾日,夫人有什么事要奴才代傳的嗎?” 看來他是不打算見她,也許也不會懲罰她了。其實她現(xiàn)在還比較關(guān)心昨晚的那個人,芙兮目光閃爍,“那個大遙太子他——” 黃忠是內(nèi)飾,這些事他心里明白,自然也不會說的?!胺蛉?,奴才還有差事,先退下了?!?/br> 芙兮撇了撇嘴。黃忠成日守在楚軒帝面前他會不知道。 足足三天,她都沒有見到楚軒帝。芙兮猜想楚軒帝的傷勢不輕。她猶豫著要不要再去打探一下。沒想到當(dāng)天晚上楚軒帝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了。 芙兮躺在芙蓉踏上打著盹,突然感覺有束寒光,她警惕的睜開眼。或者是受了那天晚上的影響,她現(xiàn)在敏感的很。 楚軒帝眸光冷冽的掃過她。 芙兮讓自己平靜的望著他,所謂既來之即安之。 “那晚的事你就沒有想解釋的嗎?” 芙兮扯了扯嘴角,“如皇上所見?!?/br> “勾結(jié)敵國太子,行刺之罪,穆芙兮你好大的膽?!?/br> 芙兮心里登時一陣怒意,“那皇上何不立即將我拿下?!彼凰膊凰驳牡芍?,表情倔強(qiáng)。 楚軒帝的黑亮的眸子幽深了幾分,“這一年多來,你在冷宮性子到了變了不少?!彼鹕?,動作輕微。 芙兮心中一冷,他自然不會知道穆芙兮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一個女人在皇宮里無親無故,娘家家破人散,丈夫?qū)⑺蜻M(jìn)冷宮。無論環(huán)境有多差,可終究敵不過人心的寒意。 楚軒帝站起身來,受傷的手臂僵硬的擱在那兒,他望著窗外,“太后曾說,穆家之女,性溫善??磥硎钦`信了?!?/br> 聽他這么一說,她的心中涌出無法言語的悲憤??墒怯直凰钌畹难氏氯チ恕R驗槌幍劢酉聛淼脑?。 “芙兮,那晚你是想走是吧?!背幍圻@一句話瞬間又掀起了芙兮心中的波瀾,她的想法到底瞞不住他,她咽了咽喉嚨,“我只是想出去走走?!?/br> “走走?”楚軒帝勾了勾嘴角,顯然是不信。 “皇上你去過冷宮嗎?”芙兮微微垂下臉,長睫顫了顫,她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哽咽難受卻又是感覺在強(qiáng)忍著不讓人發(fā)現(xiàn)似的。 芙兮咬了咬唇,“我在冷宮呆了18個月,這十八個月我每天只能在那個院子里走動,就算是無邊無際的天,我看到的只能是那么大。這次出宮,我只是想出去看看?!彼谋秤埃詈蟮哪且痪湔f的更是動人。她注意到楚軒帝垂下的手微微一動。 楚軒帝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一瞬便對上她的眼,帶著蒙蒙的霧氣。他的眼里卻是一片平靜。 芙兮見他什么表情都沒有,心里殘留的那點溫度一點一點的涼了下來,在她絕望之際,他的嘴角終于動了動,“暗影,從現(xiàn)在開始沒有朕的口諭,不準(zhǔn)夫人出房門一步,否則朕要了你的命。” 芙兮瞬間驚在那兒。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現(xiàn)在收藏芙兮的姑娘很多都是看現(xiàn)言的,謝謝你們~~ 還有johnson 真的破費了,從難以開始,蔓都深記著,古言蔓會用心寫的~~堅持堅持~~ ☆、908 楚軒帝正在批改奏章,黃忠奉上參茶。楚軒帝抬首,“她怎么樣了?” 黃忠回道,“夫人一直都在書房里?!?/br> “她都做些什么?” “夫人一直在看書。”黃忠頓了頓,“剛剛又說要做紙鳶?!?/br> “紙鳶?”楚軒帝抿了抿嘴角,她倒是心情好。 “是的,皇上。夫人親自扎了一個紙鳶?!?/br> 楚軒帝抿了一口參茶,眸光閃了閃,“讓人好好看著?!?/br> 黃忠點點頭,“奴才知道?!?/br> 楚軒帝蹙了蹙眉,手臂上的傷隱隱的疼。大遙國制毒用毒果然名不虛傳。 “皇上您的傷口又疼了嗎?”黃忠一臉的擔(dān)憂。 楚軒帝擺擺手,“不礙事?!彼胺?,他已經(jīng)讓林志銳封鎖了晉城,既然段天朗不請自來,他定要讓他有進(jìn)無回。大遙養(yǎng)精蓄銳這么多年,現(xiàn)在終于蠢蠢欲動了,看來這場戰(zhàn)爭是避免不了了。 傷口一陣灼熱的疼,楚軒帝的下顎緊緊的繃著。 芙兮自己做了一個風(fēng)箏,她甚是喜歡。寒冰細(xì)細(xì)一看,有些好奇?!胺蛉说募堷S為什么和外面的不一樣?” 芙兮笑了笑,“能飛就行,式樣可以千奇百怪的。”芙兮做的很簡單,形狀為三角形,只是中間的畫了一個米老鼠的頭像。如果可以,她希望這個風(fēng)箏能帶著她回到現(xiàn)代。 寒冰悄悄的注視著芙兮的一顰一動。 “收起來吧?!避劫夂袅艘豢跉獍扬L(fēng)箏遞給她。 寒冰默聲收好。 芙兮數(shù)著日子,他們一連在別院大概住了十日。這十天,她都被禁足在屋子。最后一天黃忠過來,“夫人,明天我們就回宮了?!?/br> 芙兮無精打采,她微微勾了勾嘴角,“回宮。”她喃喃的念道,又要回到那個冰冷的牢籠?!盎噬?,他準(zhǔn)備以什么身份讓我回去?” 黃忠一臉的平靜,“夫人,皇上自由安排。” “我要見他?!彼幌牖貙m。 黃忠皺了皺,“夫人,皇上現(xiàn)在正在商量大事?!?/br> 那個念頭瘋狂的折磨著她,芙兮一路狂跑到楚軒帝面前,她喘動的嘶喊道,“我不會和你回宮的。” 楚軒帝眉色一凜,臉色僵在那里,“黃忠,帶她下去?!秉S忠氣喘吁吁的更進(jìn)來,“夫人,隨奴才出去吧?!?/br> “皇上,一言九鼎。您忘了您當(dāng)初說過的話嗎?”芙兮咬著唇,目光死死的瞪著他。大婚當(dāng)晚,他曾厭棄的對她說過:穆芙兮,朕如了穆將軍的愿,讓你為后,你就守著這后位在這里過著,朕此生都不會與你相見。 此生不見。 楚軒帝的眼里登時燃起了一團(tuán)火焰,“你好大的膽子,朕決定的事,不會改變。” 穆芙兮緊緊地握緊著手臂,“皇上,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br>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南晉芙妃?!彼蛔忠蛔终裾竦恼f道,語氣堅定。芙兮只覺得諷刺。大廳里靜悄悄的,誰也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 “林將軍,照朕剛剛所說去做?!背幍鄣姆愿赖?。 芙兮眸光微微動了動,她這才發(fā)現(xiàn)大廳里還有人。此人正是那天她在院子里看見的那人。 林志銳叩拜,“臣先告退?!?/br> 楚軒帝看著她漲紅的臉色,他站起身,“寒冰會隨你進(jìn)宮,今后你的起居生活一切都由她負(fù)責(zé),還有你那個小丫頭朕已經(jīng)讓人送走了。”說完楚軒帝拂袖而去。 “夫人,您還是回去吧?!焙叩剿纳磉厔裾f著。 芙兮望著楚軒帝離去的方向,渾身發(fā)顫,他竟然拿著小棠來威脅她。 **** 天漸亮,寒冰捧著衣服走進(jìn)房里,“夫人,該起了?!?/br> 她久久沒有得到回應(yīng),寒冰心里漸漸有些發(fā)慌,聲音忍不住有些拔高,“夫人——”她連忙放下衣服,走到床前,抬手朝著那隆起的被子靠去,手微微發(fā)顫。 掀開被子,只有枕頭而已,芙兮早已不見身影。她深吸一口氣,“趕緊通傳黃公公?!?/br> 很快楚軒帝也趕了過來,他整個人的臉色異常的沉。嚷著不進(jìn)宮,她倒是真走了!“立刻讓人出去找?!彼o握著拳頭。 黃忠暗暗嘆息一聲,“皇上,您不要生氣。夫人或許只是出去走走。” 楚軒帝僵著臉色,“讓林志銳速來見我?!?/br> 黃忠速速離去。 楚軒帝走到床前,目光落在一旁的宮裙上。今天是她進(jìn)宮的日子,南晉王在外遇襲得此女相救。他已經(jīng)為她設(shè)想好了一切,可她還是要走。 楚軒帝輕輕撫了撫那件櫻花粉的裙子,眸光漸漸暗下來。 穆芙兮的出走打亂了一切。不過楚軒帝入宮在即,也不能在別院久留。 楚軒帝回了宮。眾人已經(jīng)得到消息,楚軒帝這次會帶人回來,眾人對此人充滿了好奇,欣羨的憤恨的皆有。 劉賢妃聽著奴婢傳來的消息,她的嘴角淡淡的揚了揚?;噬匣貙m了,可是并沒有帶任何女子。她呼了一口氣?!拔腋绺缬袥]有傳消息進(jìn)來?” “娘娘,劉大人說查不到?!?/br> 劉賢妃眸光微轉(zhuǎn),竟然查不到。她越發(fā)對這個女子起了興趣。 當(dāng)天下午林志銳進(jìn)宮。 “皇上,遙國太子還是城中,臣抓了他幾名手下。已經(jīng)貼出布告明日處斬?!绷种句J是個很年輕的將軍,林家從南晉建國以來一直輔佐著皇家。因此林志銳從小就進(jìn)宮陪著皇子們伴讀。 “好。有沒有查到芙妃的消息?” 林志銳立馬回答,“沒有?!彼吹匠幍畚⑽Ⅴ玖缩久肌?/br> “皇上,別院有沒有搜到過?”林志銳不相信,以別院的守衛(wèi)芙妃會憑空消失了,除非她不是凡人。 林志銳說的楚軒帝當(dāng)日已經(jīng)讓人前前后后查了一通。楚軒帝眸子突然一亮,“志銳,朕突然想到一個地方。”他勾了勾嘴角。 林志銳趕到別莊,回到芙妃的房間仔細(xì)的盤查了一下,也只有這間房沒有人查。 “將軍,從床底下發(fā)現(xiàn)一枚耳環(huán)?!笔孔鋵⑺噬?。 林志銳看了一眼小小的琉璃耳釘,“姑姑,你看看這可是芙妃之物?” 寒冰自然認(rèn)得,“將軍,是的?!闭l能想到芙兮竟然躲在床底下,皇上的眼皮底下。 第二日,林志銳回宮復(fù)命。楚軒帝手里握著毛筆,卻始終沒有落下?!盁o論如何,一定要把她帶回來。” *** 段天朗換了一身服飾,城門現(xiàn)在都有重兵把守,嚴(yán)查出城的人。他已經(jīng)查看過多次,記下了每次換班的點,今天下午他必須出宮。 段天朗不知不覺走到了那晚上的后巷,他微微駐足。目光落在地上的籮筐上,眼前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芙兮的面孔。 “大俠,多謝相救?!?/br> “我是好人。” 只可惜她是南晉王的人。段天朗余光突然晃過一張面孔,他腳下一動,默聲跟了上去。他的嘴角動了動,換了一身男裝,倒也卻是一位謙謙公子了。 段天朗看著她走進(jìn)了一家玉器店。他悄悄打量著,沒一會兒,她便出來了,眉宇有些暗淡,無精打采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