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剛才的溫柔和笑意蕩然無存。 白露心跳開始亂拍,又聽他問:“是那個姓蘇的?” 她沒想到他會猜到那里去,卻因此想起上午的相遇,而抱著她的男人感覺到她身體變僵,眉頭一蹙,“真是他?” “不是?!卑茁痘剡^神后忙否認。 “那是誰?” “沒有人。”她一口咬定。 程彧冷笑:“還真當我是傻子?!?/br> 白露預感不妙,掙扎著要下地,程彧收緊手臂,發(fā)狠道:“這事兒你不說清楚,今天沒完?!?/br> 他幾步走到床邊,自己坐下的同時,將懷里的人翻了個個兒后背朝上按到自己腿上,右手肘頂住她后背,以到達壓制目的。 白露像一只被插在岸上的活魚,掙扎數(shù)下盡是徒勞,她又氣又懼,大聲反駁道:“我沒當你是傻子,是你一直當我是傻子,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嗎?” 程彧哼一聲,“你不傻,你也可以有想法,可那種歪門邪道的想法根本不是你自己能想出來的,我耐心有限,再不交代我可就動手了?!彼v出左手拿起床頭柜上一本雜志,卷成筒狀?!白詈笠淮螜C會,說不說?” 似曾相識的問話讓白露忽地一愣,緊接著就聽啪地一聲。臀部立即火辣辣地疼,她眉頭擰緊,卻硬是沒吭聲。 程彧揚眉,“不疼?” 接著又是一下,這回聲音更響亮。 白露痛呼出聲,仍倔強道:“沒有人,就是沒有人?!?/br> 跟初次見面時一樣犟,程彧咬咬牙,“今天非得改改你這臭毛病。不然早晚吃大虧?!?/br> 打完第五下時,懷里的人仍不吭一聲,程彧心想可真夠能忍的,他自己都有點下不去手了,這樣想著立即扔了雜志,然后扯下她的睡褲。柔/嫩白皙的肌膚被打得通紅,乍看觸目驚心,再看——那染了一層粉紅的水嫩豐潤又像是熟得剛剛好的蜜桃,他喉嚨一陣發(fā)緊,一股熱流從小腹竄起。 白露卻趁他愣神功夫一咕嚕爬起來,狼狽地提起褲子,回過頭時滿臉通紅,抬腳就往他大腿上踹,嘴里憤憤:“變態(tài)?!?/br> 程彧眼里火焰跳躍,手上動作卻毫不含糊,乘機捉住她腳踝,用力一提,白露失去重心向后仰去,他順勢上前,兩手撐著床,將她牢牢掌控在懷里。目光灼熱地盯住她,喉結(jié)動了一下,低啞道:“成天變態(tài)變態(tài)的罵,不變態(tài)一下都對不起你?!闭f完一低頭,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白露疼得尖叫,伸手亂抓亂撓,被他輕易控制住,咬夠了才松口,看著她纖細脖頸上明顯的齒痕,程彧滿意地勾起嘴角,然后說:“你剛才看的那部電影,人家可是不聲不響地準備了二十年,才越獄成功,你這還不到二十天就想從我這逃走?你是太高估自己了,還是低估我?” “今兒就給你上一課,什么叫循序漸進。” 他說完繼續(xù)剛才動作,專挑她rou少的地方下嘴,脅肋,手臂內(nèi)側(cè),肚子。是真的咬,一路向下,伸手再次褪去她的睡褲,手掌用力揉捏著臀/瓣,用一種要揉碎它的力度,修長的指尖有意無意地擦過前方隱/秘處,最后沿著那條縫隙探入,惡意地開發(fā),滿意地聽到她發(fā)出一聲壓抑的呻/吟。 白露羞憤地咬牙承受時,聽到男人貼著耳邊問:“那個東西你買了多少?” 她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如實答:“一個號一盒?!比缓缶吐牭讲粦押靡獾妮p笑,有熱氣吹進耳洞里,“那可不夠用。” 白露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這在她人生中極為罕見。下午在書房根本沒法坐椅子,只好趴在地毯上,跟肥貓一個姿勢。現(xiàn)在她身上看得見的地方幾乎布滿牙印,看不見的地方更是——苦不堪言。 她在心里咒罵那人一小時之久,用她有限的詞匯無限地循環(huán),變態(tài),瘋子,禽獸,禽獸不如……最后仍是無奈地攤開書本,既然逃脫計劃失敗,還得乖乖學習。 在肥貓熱切地干擾下,白露還沒看上幾頁,就接到羅颯電話。 她步履蹣跚地走出別墅大門,果然見到一輛火紅色的車子,跟她的主人一樣醒目張揚。羅颯坐在里面,戴著墨鏡,伸手推開副駕車門。 白露身上只穿了件毛衣外套,“我去換下衣服?!?/br> “上來吧,就幾句話?!绷_颯面色不耐道。 上了車,見羅颯發(fā)動,白露立即低頭系安全帶。聽到身邊人一聲嗤笑,“還挺惜命?!卑茁稕]吭聲,以前她也不習慣,每次那人都會提醒。 車子開上大路后,羅颯才嘆了口氣,“我跟他,徹底完了。” 昨晚半夜,她被電話吵醒,是白露的號,她接起,卻是那人聲音,“鬧劇到此為止吧?!彼盗艘粫翰耪f:“你不能這樣對我?!蹦沁吷宰鞒聊骸傲_颯,你不是說不夠了解我嗎,這就是我的真實面目?!?/br> 電話掛斷,她一直睜眼到天亮。 羅颯從思緒里回到現(xiàn)實,扭頭看向白露:“恭喜你,無期徒刑,這輩子都逃不開他了?!?/br> “我們簽了合同的?!卑茁墩f。 羅颯看她像是看外星人,“你真天真,你覺得他會遵守嗎?他這人我比你了解,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偏執(zhí)狂,沒猜錯的話,你大概是他迄今為止碰過的第二個女人。” 白露眼里終于露出一絲驚訝。 “即便你一無是處,可是長了個該死的梨渦,這個替身就當定了,以后哪怕他終生不娶,或者娶了別人,你都得繼續(xù)你現(xiàn)在的身份。因為,”羅颯冷笑,“他對別的女人的身體沒興趣。你這個二/奶要當一輩子了?!?/br> 她充滿惡意的痛快說完,就見白露的手扣緊安全帶。 車速越來越快,不多時便駛出市區(qū),等白露收回心神時,車子已上了一條沿海公路,寬闊的路面不見一輛過往車輛。 “也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你死?!绷_颯說完狠踩油門,車子像飛起來一般,白露緊張地抓住車頂扶手。身邊女人一臉戾氣,讓人擔心真的會做出來同歸于盡的傻事。 在車子疾馳中,天色漸漸暗下來。 車速戛然而止時,已在一條蜿蜒向上的盤山公路上。羅颯如夢方醒般,大口喘氣,然后看向白露:“你不怕嗎?” “怕。”白露看向前方答。 “那為什么不叫?不尖叫?” 白露扭頭看她,“為什么要尖叫?” 羅颯哭笑不得,扶著太陽xue,“我忽然好奇,你們平時都是怎么交流的。”然后又像是有所悟,眼神怪異的看她,“還是說,只有身體交流?” 白露有些不自在的側(cè)過臉,昨晚的情形浮現(xiàn)腦海,身體深處除了撕裂般的痛,似乎還殘存著那難堪的觸覺。 羅颯無力地靠向后背,內(nèi)心被嫉妒和憤怒填滿,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一寸寸扭曲。片刻后她冷聲命令,“下車?!?/br> 這里是半山腰的一處平臺,欄桿下面是陡峭的崖壁,再往下就是海,跟白露在別墅外見到的海是截然不同的面貌,黑色的水面泛著白浪,波濤洶涌,發(fā)出一聲聲怒吼。白露不禁后退了一步。 風很大,兩個人頭發(fā)被吹起,有種蒼涼味道。 羅颯摘掉眼鏡,她臉色很差,沒化妝,眼底發(fā)青,嘴唇蒼白。 “知道這是哪嗎?”她問。 白露搖頭。 “手機給我?!?/br> 白露沒多想地給她,然后就見那一點紅色在半空中一劃而過,遙遠的下面似乎響起噗的一聲。 白露驚詫,羅颯冷笑。 “看過海邊的日出嗎?” “有人說這里最適合看日出,可那都是夏天,現(xiàn)在這季節(jié),晚上能凍死人?!绷_颯說完沖白露莞爾一笑,“祝你能看到明天的日出?!?/br> 白露追到車前:“你想干什么?” 羅颯猛地一轉(zhuǎn)身,“噓,別逼我親手把你推下去?!彼f完拉開車門坐進去,車子在前方掉頭,路過白露時羅颯探出車窗,“也別逼我撞死你?!?/br> 白露聞言后退。 車子嗖地從眼前滑過,下坡路開得快,不多就消失在山的背面。 海風呼嘯,海浪奔騰。 白露轉(zhuǎn)身走到欄桿前,羅颯這種舉動,短暫的震驚后就沒什么感覺了,談不上憤怒或怨恨。因為她之前那番話給她沖擊太大,一輩子,替身,情婦,二奶。 再往下看那海面,黑洞洞的,如一汪深潭,像是帶著一種吸引力。 剎那間,很多事情都涌了出來,徐麗的死,蘇轍的美好,最后一次見他時他的冷漠,還有那個人,陰晴不定的個性,以及昨晚瘋狂的索取,在他身邊一輩子,她想都不敢想。 這樣委曲求全下去,即便是活著,也不再是她的人生了。 程彧還在回別墅的路上時,就接到周姐電話,說白露下午接到一個電話就出去了,再也沒回來。程彧眉心一跳,立即打給白露,關(guān)機。 第一反應就是這小東西又耍什么花招?下一秒又有種不好預感,立即讓秘書查她的通話記錄。 某會所包房,羅颯垂著頭陷在沙發(fā)里,面前是橫七豎八的酒瓶和完好的果盤。大屏幕上王菲猶自唱著,“別人說我應該放棄,應該睜開眼,我用我的心,去看去感覺,你并不是我,又怎么能了解,就算是執(zhí)迷就讓我執(zhí)迷不悔……” 門被推開,有人進來。 那人走到近前蹲下,輕喚一聲:“颯颯,”用心疼的語氣責備道:“你怎么這么糟蹋自己?喝這么多酒,嗓子該壞了?!?/br> 羅颯懶懶地抬頭,“是你啊?!?/br> “失望了?”宋明亮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關(guān)掉電視,幽幽道:“那個人根本不值得你這樣?!?/br> 茶幾上的手機嗡嗡響,宋明亮看到,悄悄按死。 羅颯并未察覺,靠著他的肩膀自語般說:“為什么每次我倒霉都會被你看到?!?/br> “因為我一直在你身邊?!?/br> 電話又響,宋明亮干脆關(guān)機。 “送你回去吧。 “不,不回去,家里冷。” “那就在這呆著,我陪你?!彼p拍她的后背,捋順她的長發(fā),像對待一個公主,他小心翼翼地*慕著的公主,卻在為別人流淚,捧出一顆心被別人踐踏,讓他怎能不心生怨恨。 沉默中,門再次被推開。 一身黑衣的男人裹挾著一陣冷風走進來,臉色比夜色還沉。 宋明亮懷里快要睡著的女人似有感應,忽地抬頭,睜大眼睛辨別了一下,“程彧?” 程彧幾大步走近,面無表情地問:“她呢?你把白露弄哪去了?” 羅颯醉意熏染,含糊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宋明亮搞不清狀況,忽見程彧拿起一瓶喝了一半的酒,他忙護住身旁女人,挺身而起:“你干什么?別太過分?!?/br> 程彧放下瓶子,“那就用你的方式把她弄醒?!?/br> 兩個男人僵持間,羅颯恍惚地笑了下,“哦,知道了,你說那個小傻瓜啊,她被我丟到海里喂魚了?!?/br> 程彧眼睛一瞇,“再問你一遍,她在哪?” 羅颯打著酒嗝,無賴道:“你不是有本事嗎,自己去找啊。” 程彧抿著嘴角,像是強忍下怒氣,聲音異常平靜,“羅颯,我跟你說過別針對她,你今天這樣做,不管她是否有事,我們以往的情分都一筆勾銷?!?/br> 程彧走出包房后立即掏出手機,“小童,把你手下的人全都召集起來,白露被羅颯不知道送到什么鬼地方去了,沿著海岸線找?!?/br> 那邊驚訝道:“羅大小姐發(fā)威了?我就說嘛……” “閉嘴吧你,趕緊出發(fā)?!?/br> “是?!?/br> 掛了電話,程彧已經(jīng)來到停車場,環(huán)顧了幾遍,才找到自己的車子。坐進去后,深呼吸,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白露不會有事,羅颯沒那么大的膽子,頂多是大小姐蠻橫勁兒上來找人撒氣,不會真的動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