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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漩渦在線閱讀 - 第53節(jié)

第53節(jié)

    說到這個眼鏡男頓時來了興致,“我分析了一下,另外一封信沒起作用,可能是壓根沒寄出去,也可能是寄了被人中途攔截,所以,我就研究了一下你們公安局的內(nèi)部情況,找了個看起來可靠的人……”

    等他絮絮叨叨說完,陰影里的男人看向徐麗,語氣有所緩和,“這個案子現(xiàn)在由我負責(zé),只要你們答應(yīng)配合警方,從現(xiàn)在開始啟動證人保護程序,二十四小時有專人陪同?!?/br>
    “現(xiàn)在,可以說出你知道的情況了吧。”

    一個小時后,徐麗和眼鏡男在便衣的陪同下離去。

    陰影里的人仍坐在原處,只是從口袋里摸出煙盒,抽出一支,按下打火機,火光燃起時,他的臉也亮了一下,五官俊朗,眼神淡漠,眉宇間帶了幾分銳利。

    然后,他就坐在那像是在思考問題,又像是心無旁騖地專注抽煙,房間寂靜無聲,只見一點紅光忽明忽滅。

    直到門外響起咯噔噔腳步聲。

    門再次被推開,傳來一個輕快的聲音,“宵夜來了。”

    女孩拎著兩袋東西走進來,來到桌前拿出幾只餐盒,依次打開,拆筷子,嘴里也不閑著:“今晚是水晶餃,還有海鮮粥,我特意跑了老遠給你買的,還熱著呢?!比缓笥直г梗斑@黑咕隆咚的你也受得了,不怕把眼睛累壞了。”

    男人低聲反駁:“這樣反而看得更清楚?!?/br>
    女孩“切”了聲,把飯盒推至他面前。

    他這才掐滅煙頭,拿起筷子時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句:“只有適應(yīng)了黑暗,才能體會在暗處的人的心理。”

    每一次黑暗都會有新的黎明來替代。

    白露一大早就出門去采購。

    那日在海邊擁吻良久后,程彧說:“再過兩個月又要過年了,去年春節(jié)你陪我,沒能回去,今年……”他看一眼她的肚子,“應(yīng)該也回不成了?!彼麚崦念^發(fā)問:“想家嗎?”

    她在他懷里用力點頭。

    “要不要回去看看?”

    當(dāng)晚程彧就讓人定了回東北的機票,兩張。

    次日白露就開始準備帶回去給家人的東西,無外乎是衣物,保健品,海產(chǎn)品,以及給小外甥的玩具。

    程彧則是照常去公司,偶爾有應(yīng)酬,看不出有何不妥,不像羅颯說的那般嚴峻。不過也說不準,他向來擅長掩飾,他不想表現(xiàn)出來的心思,她就是想破頭也猜不出。但他說過一切有他,她就不再多想,只管照顧好自己和肚子。

    一周后,白露在程彧的陪伴下,回到熟悉的這片土地。

    又是冬天,但近日沒下大雪,所以多了些生氣。程彧在這邊安排了司機,汽車開出市區(qū),再沿著國道和鄉(xiāng)間公路行駛?cè)齻€多小時,終于到了自家院門口,聽到車聲,父母和大姐出來迎接。

    見到家人,白露眼眶立即泛濕。

    回來前打了電話,說是要帶個人,二老有了心理準備,可當(dāng)見到女兒身邊身材高大、氣度不凡的男人時,還是難掩驚詫,再看女兒的變化,尤其是明顯胖了幾圈的腰身,兩位樸實的老人臉上掠過一絲尷尬,還是大姐白云先反應(yīng)過來,“快進屋,外面冷?!?/br>
    房子里果然很暖和,去年冬白露就寄了錢讓家里裝了暖氣。程彧不著痕跡地打量一圈,雖然簡樸了些,但干凈舒適,有她的風(fēng)格,讓他生出到幾分親切感。

    大姐端來水果和瓜子花生。三歲的小外甥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在兩人之間轉(zhuǎn)悠,程彧摸摸他的頭,掏出一只厚厚的紅包給他,小孩子還挺“識貨”,立即甜甜地叫了聲“二姨夫”,聽得白露臉上微紅。

    白母讓白露往炕里坐,程彧動手幫她脫大衣,白母不由跟大女兒對視了一眼,似有欣慰。再看二女兒的身子,不禁問:“這是幾個月了?”

    白露臉還紅著,程彧替她答:“五個半月。”

    大姐在一旁打圓場詢問幾句,白母這才“熱絡(luò)”地招呼,“小程,你也往里坐?!背虖桨茁杜赃?。

    沉默半晌的白父這才開了腔,問起程彧的情況,他自然是殷切配合,并適時制造話題,讓氣氛漸漸融洽起來,白露不由暗生佩服,這個人,還真是八面玲瓏,同時也為他的用心而倍覺欣慰。

    說著話的功夫,外面天色漸漸暗下來,白母和大女兒開始張羅晚飯,正好大姐夫也趕來,這位是個健談的,不愁冷場,白露便乘機溜進廚房。

    母女倆正在嘀咕她的事兒,見了她又問起更多細節(jié),白露簡略作答。母親糾結(jié)了一會兒說:“歲數(shù)差得多了點兒,不過,人品好就行?!?/br>
    白露沒吭聲。

    大姐說:“大一點兒的知道疼人?!?/br>
    她點頭,“他對我挺好的?!?/br>
    晚飯很豐盛,小雞燉蘑菇,豬rou燉粉條,各種大盤大碗的東北特色菜。

    只是大姐夫有點受打擊,以前他是村里最帥的,以為這位有錢的妹夫肯定是個頭發(fā)少肚子大的,沒想到,比自己還高半頭,尤其是那氣質(zhì),望塵莫及呀,郁郁之下就拼命灌酒,程彧則表現(xiàn)得很謙卑,敬酒,聊天,侃時政,沒多久便把這位“姐夫”給收服了。

    老人們習(xí)慣早睡,飯后又聊了一會兒,大姐一家三口就回自家去。

    白母在隔壁鋪好了被褥,白露問程彧行嗎,這可是非五星不住的主兒,他點頭,“這是你生活過的地方,我求之不得?!?/br>
    關(guān)上房門,白露找出小時候的照片給程彧看,又被他抱在腿上一起點評,膩歪了一會兒,她口渴出去倒水。

    廚房里,土暖氣的水管咕嘟嘟地響著,父親坐在小板凳上,對著紅堂堂的灶坑,“趁著火好,烤幾個土豆,你小時候最*吃?!?/br>
    白露眼圈一熱,“爸?!毖豪锏挠H情與淚意一起,噴涌欲出。

    她找來一張小凳,在一旁坐下,然后就聽父親蒼老的聲音說:“爸沒本事,讓你小小年紀就出去受苦,以為等成家就好了,沒想到這一嫁又嫁到這么遠……”老人嘆口氣,又問:“給我治病的錢是他出的吧?”

    白露心中微動,只得點頭。

    然后又解釋:“我們不是只有錢的關(guān)系?!?/br>
    “這個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不錯。”白父略作遲疑,“就是有點擔(dān)心。他跟咱不是一路人?!庇行┰捤搽y以表述,就是覺得這個姑爺好得過分,但木已成舟,只能交代女兒,“自己多留點心眼兒,別放棄學(xué)習(xí),他的錢再多是他的,自己有本事才有底氣?!?/br>
    白露再次點頭。向來木訥寡言的父親能說出這么多,讓她心中一時感動一時又有些酸楚。

    土豆熟了,白父一個個挑出來,在地上摔幾下,抖落掉煙灰,香味也散發(fā)出來,然后裝進柳條編織的小筐里,“給他也嘗嘗?!?/br>
    白露回屋時,程彧坐在書桌前,正在看她從前的作文本,最上面一頁,標題是:我的理想。

    白露不好意思地奪走,把小筐放在他面前,“給你吃這個?!?/br>
    他眼里果然流露出“這是什么東東”的表情。

    她在旁邊坐下,拿起一個開始剝皮,“你是不是從來沒吃過這個呀?”

    “只吃過烤地瓜?!币娝粻C得在兩手來回倒個兒,他拿過去,“我來吧?!?/br>
    土豆烤的焦黃酥軟,聞起來挺香,一抬眼對上白露期待的小眼神兒,程彧不禁腦補出姐弟四人圍坐一圈,眼巴巴地等待大人分吃食的樣子……心中立即柔軟得不可思議,他剝好土豆遞給她,她卻搖頭,“你先吃?!?/br>
    他笑,“一人一半?!?/br>
    兩人吃完“夜宵”,洗漱后熄燈上炕,程彧卻對這土炕獨有的“熱情”難以消受,身上蓋的新棉被厚實沉重,如置身于烤箱中,一會兒工夫他就翻了七八次身。

    白露倒是適應(yīng)良好,母親給他們準備了兩床被子,她就安靜地側(cè)躺著,看他烙餅一樣來回翻面。

    黑暗中,兩人鼻息相聞。

    程彧忍不住把手伸過來,摸索她的。

    她的手軟軟的,手指細長,在他的大手里格外的乖巧,無名指上的鉆石觸感分明,他揉捏了會兒又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白露手指動了動,然后沿著他睡衣前襟探進去。

    摸到硬邦邦的肌rou,好奇之余,又帶了點自己也說不清的心思,一點點向下,數(shù)著他的腹肌,滑至腹部時,感覺到手指下肌理猛地收緊,能真切地感受到那一份克制的力量,她呆了呆便要抽回,卻被他按住不放。

    空氣里多了曖昧的味道。

    聽出他的呼吸漸漸急促,她遲疑了一會兒,手漸漸向下游弋……

    白露第一次做這種大膽嘗試,不得章法,卻足以讓男人呼吸紊亂,身體緊繃。

    她以為只要稍加撫慰就能平息他的那個啥火,沒想到卻被她撩撥得越燃越旺,手中事物越發(fā)茁壯,生機勃勃,他的喘息聲越來越重,能聽到喉間壓抑的低吟。她像是握個烙鐵在手里,扔了也不是,繼續(xù)更難,難為情。

    與此同時,他的手也滑進她睡衣,罩住胸前一側(cè),隨著自己呼吸頻率一下下揉捏。

    這下,她的體溫也被點燃了。

    白露心中稍加計較,便起身,掀開他身上棉被……

    饒是沉著鎮(zhèn)定如他,也差點被她這一舉動嚇得跳起來。

    但下一秒就發(fā)出滿足的悶哼。

    黑暗中,他只看到她的長發(fā)落下,擋住臉,柔軟發(fā)絲鋪滿他腹部,撩動著每一根神經(jīng),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她柔軟的唇,俏皮的舌尖,還有緊致的咽喉。

    隨著她一下下動作,他身體繃緊得像拉滿的弓,像即將引爆的定時炸彈。他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頭發(fā),低聲叫著她的名字,“白露,露露……”配合地向上挺動,想要觸及更多,想要抵達她的深處。

    白露變得被動,口中侵略性十足的脹滿讓她無法承受,然而這瀕臨窒息的感覺卻引起一種怪異的亢奮,立即沖淡了她心中難以名狀的郁結(jié),她覺得此時自己已不是自己,而是被一個瘋狂的、放蕩的靈魂主宰著。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卻又仿佛無師自通。

    讓他快樂是她的使命,她因他的快樂而快樂。

    終于結(jié)束時,兩人已汗?jié)褚律?,在黑暗中劇烈喘息?/br>
    程彧伸手撫上她嘴角,抹去一點殘余液體。

    白露則像傻了一樣,呆坐在那里不動。

    直到他提醒她去漱口。

    折騰了一通,身體里的躁動和瘋狂隨著汗水排出毛孔,繼而蒸發(fā),再躺回被子里時,熱意依舊,身體和心靈卻變得寧靜平和。

    程彧將白露攬進懷里,手掌覆上她的腹部輕輕摩挲。

    睡意一寸寸覆上來,意識即將被淹沒時,忽聽她開口,聲音極低:“我們,是不是要走了?”

    ☆、550

    程彧一怔,睡意全無。

    白露沒再繼續(xù),呼吸輕淺,如睡著了一般,仿佛剛才那只是一句囈語??伤麉s不能不予以回應(yīng)。

    “這是最壞的打算。我只是習(xí)慣把所有可能都考慮在內(nèi)?!彼兆∷氖?稍微緊了緊,“沒給你選擇機會,我們一家三口必須在一起?!?/br>
    她平躺,他側(cè)臥面向她,兩人間只有兩個拳頭的空隙,剛才還熱得難耐,此時竟生出些許涼意。

    又過了一會兒,白露才側(cè)過身,向程彧懷里依去。

    第二天,白露早早起床跟著母親在廚房里忙活,北方有臘月做油炸糕的習(xí)俗,喻意為“一年比一年高”。以前都是等孩子們回來齊了再做,今年情況特殊提前了。

    程彧醒來,一睜眼就對上一雙大眼睛。

    白露這才有些慌亂地收回視線,她手里捧著碗,里面一只金燦燦圓鼓鼓的油炸糕,她拿筷子夾起示意他吃,程彧搖頭,“沒刷牙呢?!?/br>
    “這是第一鍋第一個熟的,涼了就癟了?!彼砬閳?zhí)拗。

    程彧接過筷子咬了一口。

    咀嚼時視線粘在她臉上,白露被看得不自在,“看我干嗎?”

    “你臉好像有點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