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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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br> “逛街?”楊晨不禁樂了:“你們兩個不會是……” “別亂想。”我也笑道:“本來不想逛,但我們兄弟二人確實感到未來一片迷茫,所以就想出去喝些小酒什么的,結(jié)果遇到了夜場妹在路邊喝酒。” “你們當(dāng)時為何不把她送回去呢?”楊晨問。 “怎么送?”我嘆了口氣:“我們能幫的也只能幫到這里了,當(dāng)時還差點被她砸了一酒瓶。” 楊晨聽到這里,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我對你確實理解的不深,不過,以后可以慢慢了解?!?/br> “沒事,慢慢來,我是好人是壞人,會有人知道的,不過,我真的不希望你稱我為色情狂,因為我不是?!?/br> 楊晨又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你真的認為劉小文是鐘正南的同事?我確實在這件事上一直對你不太滿意。” 我摸著小黑的腦袋說:“到現(xiàn)在,你也應(yīng)該相信我不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人,關(guān)于劉小文的事,他確實是鐘正南的同事,也是你的病人,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幫我查一下,我相信將來有一天,你知道了這件事的全部過程,一定會非常驚訝?!?/br> “嗯,我記下了?!睏畛啃α诵Γ骸拔視{(diào)查的?!?/br> “對了,那個夜場妹,叫什么名字?” “那兩個男人說她叫田甜,不過我想在那里工作的,有很多都是化名,所以具體我也不清楚?!睏畛看鸬?。 這時,有人叫楊醫(yī)生。 楊晨笑著說:“子龍,我要去忙了?!?/br> 我點了點頭:“別累著,我也該回去睡覺了?!?/br> 與楊晨告別之后,我便走出了醫(yī)院。 來到外面,剛好有一輛出租車出現(xiàn)。 我攔著它準備回去。 司機師傅挺健談:“兄弟,看你的樣子,似乎很累吧?” “是啊?!蔽掖?。 “干什么都累?!彼f:“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提提神?” 我點了點頭說:“什么故事?” “出租車鬼故事。”他說:“我最熟悉這個?!?/br> “陳小春演的那個?說句實話,那個恐怖片真的很爛?!蔽艺f:“要悲情不悲情,要恐怖不恐怖。” 他說:“那個確實不好,不過,現(xiàn)在這個應(yīng)該是很合你胃口?!?/br> 我也不想掃他的興,說:“那你講吧,師傅。” 司機清了汪嗓子,慢慢地講了起來。 同行司機中,有個叫老杜的,是夜班。 這天晚上,老杜看了看表,已經(jīng)快四點鐘了,馬上就要天明。 此時正是黎明之前那股黑暗,漆黑的夜吞噬了所有的燈光。 老杜一邊聽著廣播,一邊哼著小曲,準備去加氣站加氣,順便換班。 這一路之上,幾乎也沒人,誰知走到東大街,城隍廟那里時,有人擺了一個手勢,讓他停下。 他來到那人身邊停下。 那人是一個男人,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面色有些發(fā)白,但長的還算是面善,穿著白衣服,不過有些像戲袍。 “要車嗎?”老杜問。 白衣服男緩緩地點了點頭,用一種很陰沉的聲音問:“紅谷村去嗎?” 聽到紅谷村,我不禁樂了一下:這不就是開發(fā)商朱清云要開發(fā)的地方嗎? 老杜聽后思量了一下,說:“那個地方有些遠,而且我也交班……” 男人淡淡地說:“沒事,我多加些錢就是了?!?/br> 一聽說加錢,老杜便也直說了:“你想加多少?” 男人依然不冷不熱地說:“一張老人頭夠不夠?” 老杜聽后當(dāng)時心里就樂開花,多加一百塊,當(dāng)然夠。 “好了,師傅,很老套的鬼故事,還是別講了?!蔽艺f:“不就是收冥幣嗎?” “我沒講完,你怎么知道老套?”司機師傅反問。 我心中暗想,這司機也挺犟的,便說:“那好,我等你講完。” 第三十六節(jié):午夜出租車2 出租司機接著又講了下去。 白衣男找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后面。 “坐穩(wěn)了吧?坐穩(wěn)的話,我就走了?!崩隙盘嵝阎螅慵恿擞烷T,經(jīng)過前面一個岔口拐彎之后,一路向紅谷村飛馳。 這個點上,既無堵車,也無行人,所以老杜開的也爽,除了遇到紅綠燈。 他還想著,紅石村,雖然在郊區(qū),但也不算遠,而且去的又是村子,也不是什么荒墳亂葬崗的,所以這錢也挺好拿的。 他越想心里越美,但想著想著,卻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一般來說,乘客都喜歡坐在副駕駛那里,主要是視野開闊,而這個白衣男則坐在副駕駛后面的那個位置。 如果解釋為個人的愛好不同也說的通。但白衣男坐在那個位置,老杜通過后視鏡,只能看到他鼻子處,鼻子以上的部分,完全被陰影掩蓋,所以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 看不到他的眼睛,也無法知道白衣男到底是盯著自己,還是閉目養(yǎng)神。 這讓老杜心里有些發(fā)憷,畢竟如果背后被人盯著,也不太舒服。 先前車內(nèi)沒開燈,現(xiàn)在老杜為了看清這個白衣男,便把車內(nèi)的燈打開。 一邊開一邊說:“哥們,車內(nèi)這么暗,萬一從身上掉個東西找不到?!?/br> 他開燈后,終于看清了白衣男,是在閉目養(yǎng)神,不由舒了一口氣。 白衣男卻在見到燈光之后說:“師傅,還是關(guān)燈吧,現(xiàn)在是夜里,對眼睛不好?!?/br> 老杜知道他是閉著眼睛的,所以也很樂意關(guān)燈,但在關(guān)燈的那一刻,他突然又看到白衣男正盯著自己,面無表情,目光呆滯,但卻有說不出的詭異。 車內(nèi)的氣氛,也因為白衣男這幅表情,而顯的頓時緊張起來。 其實到這里,老杜還沒有把這個男人往鬼身上想。 他心中暗想,或許是這個客人與眾不同吧,但車內(nèi)這樣死氣沉沉的也不吉利,不像是開出租,倒像是開靈車一般,于是便按下車載cd按鈕。 老杜經(jīng)常跑出租,所以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也不小,縱然這個人,從外表看不出過多信息,但看這個猶如穿著戲袍的白衣男人,他就放了一首戲曲:劉皇叔三顧茅廬。 車內(nèi)因為cd的聲音傳出,如冰的氣氛,總算稍微解凍。但目前最大的問題是:那白衣男依然不說話。 老杜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問:“哥們,不喜歡聽嗎?” 白衣男沒有回答。 人最怕的,就是溝通時無聲應(yīng)答,那樣的話,很讓人感到就像問一塊石頭,但問一塊石頭,它不答應(yīng),也是應(yīng)該的,人也不生氣,但是問人,他不說話,真的讓人感覺很郁悶。 既然那人一幅冷冰冰的模樣,老杜也不再多說,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先賺這錢再說吧,然后又加大了油門。 市內(nèi)人少,但燈光不少,所以老杜心中也并不發(fā)慌,但出了市區(qū),路燈雖然有,但兩邊全是黑漆漆的田野,猶如兩頭巨獸一般,老杜的心慢慢敲起了小鼓。 車內(nèi)的那出戲,也慢慢的放完了,又循環(huán)了一首,老杜感覺,此時聽的不是愉悅,而是煩燥,干脆又關(guān)掉了。 車內(nèi)瞬間又恢復(fù)了寂靜,只有發(fā)動機“嗡嗡”的聲音。 紅石村在市東,約有二十里地,說遠不遠,但說近也不近,被黑暗掩蓋的二十里路,足以發(fā)生任何可能出現(xiàn)的事。 逐漸遠離市區(qū)之后,隨著車內(nèi)的氣氛越來越死寂,老杜也越來越無法淡定。 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來這里了,便說:“哥們,我突然覺得這心口有些疼,我要上醫(yī)院,這樣吧,我把你拉回去,分文不收,等天明之后,我再找我的對班把你拉到紅石村如何?” 白衣男本來不說話,現(xiàn)在終于開口,依然冷冰冰的:“人不可以言而無信?!?/br> 老杜用“痛苦”的聲音說:“我真的心口疼,我怕我有心臟病。” 白衣男說:“既然你已答應(yīng)我,你應(yīng)該把我送到那里。況且,我也不少給你錢?!?/br> 老杜聽到這里說:“哥們,要不這樣,你能不能說兩句話?咱們聊著,說不定我一聽,心口疼痛,就沒了。” 老杜這樣說,白衣男也點了點頭說:“你是怕我嗎?” 老杜此時心中慌亂,但還是說了一句:“大家都是人,我怎么怕你呢?” 白衣男不禁冷笑:“人為什么不可以搶劫你的車?”老杜聽到這里,頓時想,壞了,碰到一個劫車的了,當(dāng)時就嚇的打了一個嗝,急忙說:“哥們,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養(yǎng),全家就靠我一個人賺錢,你要是把我劫了,等于斷了他們的路子?!?/br> 白方男繼續(xù)冷冷地說:“你放心,我不會劫你的車,我只是想讓你載我到紅石村?!?/br> 老杜緊張的心情才稍微有些落下,不由說:“哥們,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但是你這樣,我真的有點怕?!?/br> 白衣男沒有再說話。 車內(nèi)瞬間又恢復(fù)了靜寂,就算發(fā)動機的響聲,也打不破這種死寂。 既然他不要劫車,難道他是…… 這時老杜才意識到,他可能是個鬼,想到這里,他從口袋中慢慢的掏出一顆黑曜石,這顆黑曜石上面還帶著彩虹眼,辟邪利器。 這塊黑曜石,是他老婆給他求的,因為他總要走夜路,帶上這個,不說能遇妖殺妖,遇鬼斬鬼了,只要能保平安即可。 老杜雖然握著,但手心已滿是汗。 這時白衣男突然之間又說話了:“師傅,手心出汗,握不好方向盤,容易出事故。” “你怎么知道我手心出汗?” “我聽你呼吸不穩(wěn),心跳急速,這樣的情況是因為神經(jīng)緊張,很容易導(dǎo)致手心出汗,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卑滓履幸廊徊幌滩坏卣f。 “大哥,你就別耍我了!”老杜說:“我看你穿的像戲袍,你是不是在省豫劇團工作的呢?” “不是?!卑滓履写?。 老杜此時心一橫:“不管你是人是鬼,你就陪我說說話吧?!?/br> “你不害怕了?” “我怎么不怕?是怕過頭了?!崩隙糯藭r反倒鎮(zhèn)靜了下來:“說句實話,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心中沒底啊。但是該來的,始終躲不過。” 白衣男又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