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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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桑田,這座城依然是這座城,但卻不是當(dāng)年的鄭郡。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但李紅衣孤魂在外,從未回家,唯有在月明風(fēng)清之夜,獨自吟唱,以解千年愁思。 本該出嫁之時,卻慘遭橫禍,這一剩就剩了千年。 我聽到這首歌時,只是感覺自己與這首歌的意境心有戚戚焉,所以才被隱藏在這首歌中的怨念所引,以致于夢到她的死亡過程。 既然老頭說我看到這幅畫面是機(jī)緣使然,那么難道是我讓送她上路? 這樣說來,她要傷人,我也不能做視不理,更何況她還住在我的隔壁——如果不及時搞定,如何是好? 葉子暄不是說過寧得罪菩薩,不得罪厲鬼,而今天我得罪也得罪,扯斷了她有半截白綾,下一步,也只能順其自然,也不能說是順其自然,而是先下手為強(qiáng),找葉子暄盡快商議如何解決,剩下的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中年男人從地上站起,來到我身邊,慌忙說道:“大師,大師,你能不能給我一首平安符,護(hù)身符,幸運符,總之越是吉祥越好?!?/br> “我沒有符。” “你是大師,怎么會沒有符呢?” 中年男這句話,讓我有些不爽,首先,我沒說自己是大師,其次,就算我是大師,為什么要有符?想到這里,我對他說:“我真的沒符,你還是盡快回家吧,別在外面亂轉(zhuǎn)?!?/br> 中年男卻依然不依不饒說:“大師,你就救救我吧,我還不想死那么早……” 聽到這里,我不禁打斷了他的話,接著說:“你上有八十歲的老母要養(yǎng),下有一歲幼子嗷嗷待養(yǎng),還有一個正在育嬰期的老婆。” “大師,你怎么知道?” “我只是不想讓你對我說這些而已,你不想死,誰想死呢?”說到這里,我不禁又響起李紅衣,但除了嘆氣之外,也是無奈。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想讓那諸天神佛,全部被我踩在腳下,讓這個世界上不再有枉死之人,但是現(xiàn)實中,卻又如此渺小,縱然有心,卻根本無力。 李紅衣徹底看不見了,我收回貼在電梯門前的手。 小黑又變成一只小貓,跳到我的肩膀上。 中年男人看到小黑的變化之后,更是驚訝,不禁又向后退回幾步:“大師,你是人還是妖怪?” “我當(dāng)然是人,你不要怕,今晚你所見之事,不論是白綾也好,黑貓也罷,不要說出去?!闭f到這里,我不禁看了看旁邊——那個保安亭的保安果然沒來——不過,我也原諒他了,他來也做不了什么,何必讓他送死呢? “那是當(dāng)然,那是當(dāng)然,只是求大師賜符?!彼琶φf道。 “這樣吧,我要上樓,你住幾樓?我送你回去。” “我住11樓?!?/br> 我點了點頭,然后我撿起那半段白綾,準(zhǔn)備交給葉子暄,讓他來處理。 電梯是不能坐了,就算能坐,也不敢坐,于是我們二人一起爬樓。 在爬的過程中,中年男嘆了口氣:“昨天看到你背后時,我就非常害怕,今天上樓時,正在糾結(jié)要不要做電梯時,這電梯門就突然打開,伸出一道白綾來。其實我早就聽說,這電梯有鬼,只是怪自己太大意。” “你聽誰說的?”我問。 “物業(yè)的夜間保安向衛(wèi)國,這大爺其實心腸挺好,非常喜歡幫人,就是腦子不好?!?/br> “哦?腦子不好還讓他當(dāng)保安呢?” “聽說他兒子是南聯(lián)一哥,所以沒人敢惹,不過我們都不信,也就因為這樣,才說他腦子不好,但是就這樣,那物業(yè)經(jīng)理也不敢炒他,一方面向大爺也確實兢兢業(yè)業(yè),另外一方面就是萬一他兒真是南聯(lián)一哥,這南聯(lián)一哥他爹,來體驗生活,卻把他給炒了,你說,這不是自己與自己過不去嗎?” “聽你說,這向老爺子還真有意思?!蔽腋胶偷?。 “是啊,不過最近這老爺子消極了?!?/br> “消極了?怎么個消極法?” “想死啊?!敝心昴姓f:“要說吧,人一但老去,最怕的就是死,可是這大爺卻一直想死,還逢人就問,什么時候死最好?!?/br> “可能是老爺子看透人生了吧?!蔽矣址笱芰艘痪洹?/br> 就這樣說著,不知不覺中竟然將也送到了11樓。 我再下到10樓,來到江娜的門前,掏出鑰匙就要開門,但是就在接觸到門鎖之時,卻不想突然之間感覺一股巨大的彈力迎面撲來,頓時將我彈開。 小黑蹲在我的肩膀之上,反應(yīng)倒也敏捷,當(dāng)時跳了下去,我卻被彈出摔丈,差點把屁股摔成兩半。 這是怎么回事?不會我就在下面呆了一段時間,連門也不認(rèn)識我了吧。 呲牙咧嘴地站了起來之后,拍了拍身上的土,揉了兩下屁股,來到門前仔細(xì)看了看,原來上面還貼著一道黃符。 葉子暄為什么要在這上面貼符? 他這道符不但防鬼,也防人,怕人偷聽嗎?他與鬼市老頭究竟要談什么?搞的仿佛開國家會議一般神秘? 我心中當(dāng)下怒氣又起,就準(zhǔn)備用力拍門。 但在手離門還有一毫米的距離時,我停住了,如果我再這樣,那豈不是還要再摔一跤? 小黑又跳回我的肩膀,我正想著該怎么做時,只見從門上直接走出一,二,三,四,五個人來。 這五個俱是身穿藍(lán)色喪服,面色發(fā)白,黑色眼圈,同時帶著一股寒氣與腥臭。 “你們是誰,怎么會在我的房間內(nèi)?”我不由后退了一步。 其中一個舌頭伸出嘴外的人說:“我們是五鬼:我是吊死鬼,其他四鬼分別是:餓死鬼,病死鬼,毒死鬼,淹死鬼,奉鬼王之命,在這里守門。” 隨著他的介紹,我仔細(xì)看了一遍。 吊死鬼不必詳細(xì)介紹,就是舌頭伸出嘴外。 餓死鬼便如鐘正南那幾天的模樣,一幅皮包骨頭,不過比鐘正南更夸張,皮幾乎沒有,只剩下骨架,看著他便一陣惡心。 病死鬼,猶如得了癆病一般,一直咳嗽,似乎不咳嗽就活不下來,我不禁捂住鼻子,只怕他的咳嗽會通過空氣傳染給我。 毒死鬼拿了一瓶毒藥,不停喝著,似乎喝糖水一般,看著綠綠的藥液從他的嘴中流出,我感覺全身的毛孔都要炸掉。 淹死鬼全身濕透,尼瑪這是玩濕齤身誘惑嗎? “鬼王?”我努力讓自己平心靜氣,才忍住胃中的翻滾說道:“我房間有鬼王嗎?” “沒錯,你朋友正在與鬼王談條件?!暗跛拦泶稹?/br> 原來那個鬼市老頭是鬼王,怪不得竟然可以打造出超級鬼打墻陣法,以致于七爺八爺來了也只能打開,卻又奈何不得他。 想必這鬼王也應(yīng)該是相當(dāng)于一個黑幫小頭目嗎?不過,不是聽張?zhí)鞄熣f,他們也要修仙嗎?鬼王之后,應(yīng)該就是鬼仙了吧。 想到這里,我說:“既然你們知道,我也住在這屋中,請那馬上讓開,我有急事要告訴我朋友。” “他們目前正在議事,閑人不能入內(nèi)?!?/br> 我正要再上前一步,五鬼瞬間將我包圍,小黑頓時大怒,不由怒吼了一聲。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門打開了,葉子暄走了出來,來到我們中間,淡淡地說:“不要沖動,有話好好說?!?/br> “葉兄,你終于肯出來了,話說現(xiàn)在想見你也不是一件易事,門上貼了符不說,還有這五個死鬼守門?!蔽曳浅2凰卣f。 “子龍,我與鬼市掌柜真的有要事相商,所以不論是閑人,還是閑鬼都不能入內(nèi)打攪,這五鬼兄弟既然已給你言明,你就不要硬闖,并且小黑還似乎想變身……” “此事與小黑無關(guān)。雖然這房子是江娜讓咱們暫住的,但目前我還有是有權(quán)力進(jìn)入的——你醒醒吧,你就算再幫朱清云,他不也會感謝你?!?/br> “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先下去?!比~子暄幽幽地說道。 “ok,與我無關(guān)是吧?我就說個有關(guān)的:現(xiàn)在我們隔壁住著一個厲鬼,希望你能去處理一下。” “厲鬼?什么樣的厲鬼?” “一個身著紅衣的厲鬼?!?/br> 那鬼市老頭慢慢出現(xiàn)在我面前說:“我與你們一起去,看能否收到我那里,為我所用?!?/br> 葉子暄點了點頭。 我們來到臨時演員的門前。 我拍了幾下門,過了一會傳出一個似醒未醒的聲音:“誰啊,真是煩,半夜三更不讓人睡覺?!?/br> “你的粉絲?!蔽艺f。 不一會她開了門,穿著睡衣,臉的脂粉也洗了干靜,仔細(xì)看了看,她倒也不像李紅衣。 鬼市掌柜也看了看她之后,有些生氣說:“真是奇怪,她是人,什么時候變厲鬼了,葉子暄,你是不是你故意安排他,過來攪局?” 第四十三節(jié):死在吉時11 看鬼市老頭的臉色不悅——其實他就算是高興,也是一幅死人臉,根本無法看出他是否高興,只能從他的語氣判斷。 那五鬼雖是死鬼,卻也懂得見機(jī)行事,隨著鬼市老頭話音剛落,他們馬上飄到我們四周,形成一個圓,頓時我感覺猶如處在冰窖之中。 氣氛馬上又變的緊張,葉子暄淡淡地說:“掌柜的,既然我誠心與你談交換條件,并且貼了障礙符于門上——人鬼都不能進(jìn)入,又怎么會想著找人來攪局呢?這對我什么好處?我們上次在墳場交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更何況大龍也不會亂認(rèn),極有可能是誤會,先聽他問完之后再說?!?/br> 鬼市老頭沒有再說話,只是點了一下頭,那五鬼迅速從我們四周散開,站成一排,立于鬼市老頭身后。 臨時演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葉子暄,有些奇怪地問:“你們在與誰說話,還有其他粉絲嗎?我怎么看不到?” “沒,就我們兩個,不過我們兩人經(jīng)常性自言自語,所以你才會看到我們與其他人說話一般?!蔽覍λχf道。 心中暗想當(dāng)然不能講出,這里除了我們二人之外,還有一個鬼市老頭,外加五名極為丑陋的鬼卒。 她點了點頭,笑了笑:“你要找我簽名嗎?我很熱心的,你們拿筆與紙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去拿簽給你們——不過記得回去上網(wǎng)時,在微薄上分享一下我的簽名,相信你們的人氣會暴增的。” 聽到這里,不禁搖頭,又一個“鐘正南癥”患者。 “當(dāng)然,我們是來要簽名的,不過我想先問一下你昨天晚上,與我一起乘電梯上來時,是不是穿了一套紅衣服?” “沒錯啊,咱們一起上來的,你應(yīng)該看清我是穿的紅衣服。”她笑了笑:“怎么了?是說我穿那套衣服很漂亮?” “嗯,確實挺漂亮的,充滿了唐風(fēng)氣息?!?/br> “這你看出來了?沒錯,我飾演的就是唐朝人李紅衣。”她說到這里,看我們無動于衷,便接著說:“你們可能不知道李紅衣是誰,也難怪,誰讓她死時才十六歲呢,也正因為她的戲份不多,所以才找到我的。我只是個臨時演員,確切一點說是配角。不過你們應(yīng)該知道李淳風(fēng)吧,我飾演的就是他meimei,不過在劇中只露了一下面,便over了?!?/br> 我無動于衷是因為我知道,她應(yīng)該是裝扮李紅衣。 而葉子暄無動于衷是因為他確實不知道李紅衣是誰,不過當(dāng)聽到李淳風(fēng)時,他不禁問了一句:“李淳風(fēng)?” “是啊。”她很高興,似乎真的是李淳風(fēng)與他親戚一般。 我問葉子暄:“似乎你很熟悉李淳風(fēng)?” 葉子暄答道:“一般吧,畢竟他是古人,我與他也不熟悉,不過知道他是一個預(yù)言家,一個很厲害的預(yù)言家——你沒聽說過?” 我搖了搖頭:“沒聽說過,但現(xiàn)在一聽你說的,覺的他還是很厲害的,但是他為什么沒有預(yù)測,他meimei會死?” 葉子暄沒有回答,只是問演員:“你們拍什么戲,還有李淳風(fēng)?” “武媚娘當(dāng)皇帝的戲,也算是最近比較流行的宮斗,對了,播出的時候,你們一定要看啊?!?/br> 葉子暄淡淡地說:“那是當(dāng)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