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白月光女配 第22節(jié)
“嗯,勞煩姑姑了?!?/br> 眼下蔣唯還沒到,清池走進了亭子。 只見這它三面都垂掛下柔和的竹影紗,里面的桌子上早有丫鬟備上了瓜果點心、茶水香花,四周的座位也都換了更為柔軟的繡榻。 她手握著折扇,找了個位置坐下觀景。 這煙翠亭位于伯爵府中稍顯掩蔽之處,周圍種植著不少色澤艷麗瀟灑的牡丹花。 白墻上架著的薔薇,小小的白花粉花隨風凋落。 盡管重生以來,她一直對蔣唯視而不見,但身處漩渦之中,當然也聽起府里的下人說過。 在蔣府和李府換人時,一向溫和的世子竟然公然違抗蔣國公夫人。 即使被罰在祠堂反思三日,那三日也硬生生地跪了過去,且滴水不沾,就是想讓蔣府收回成命。 可這樁婚約早已經不是普通的婚約那么簡單了,這是兩府之間的盟約,他的反抗自然也失去了意義。 又聽說,他害了一場病。 然后是昨日,安定伯夫人說,他要親自見她一面。 腳步沙沙響起在耳畔時,清池醒過神來。 亭外,翡翠溫聲喚道:“奴婢見過蔣世子,元公子?!?/br> 清池望見亭下站著一位俊秀青年。 他望著她,那雙如煙雨般的眼眸里,仿佛因盛著了太多的思念變得憂郁。 “哥哥?!笔Y唯身邊的少年輕聲喚他。 蔣唯回過神來,“元兒,你在這等我?!?/br> 少年容顏秀美湛然,明若薔薇,他仰看著亭上的美人,嘴角彎出一個甜潤的酒窩?!昂冒?。哥哥可要和池jiejie好好聊?!?/br> * “池兒。”蔣唯平靜地喚她。 清池道:“世子,請。” 蔣唯眼底有掙脫不掉的哀色,“池兒,你我之間真要這般疏離?” 清池看得出來,他有很多的話要說,但到了現在還有說的必要嗎?“蔣唯哥哥,一切已經成了定局?!?/br> 蔣唯道:“你有時讓我感到害怕?!?/br> 清池因他這句話而笑嫣然?!笆Y唯哥哥,也許這樣很好啊?!?/br> 蔣唯哀怨地望著她,似乎怪她這時候還能說玩笑話。 猝然地,他靠得她很近。 他低聲道:“池兒,是不是有人逼你了。” 直到現在,他還是覺得清池這樣做一定是被逼的。 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的確稱得上。 但翡翠正灼灼地盯著她,眸里帶著擔憂之色。 清池扭開頭,語氣淡淡,“蔣唯哥哥,沒有人逼我?!?/br> 蔣唯溫潤的貴公子面具破碎開來,“那是為什么!” 他語氣也激動極了,聲音甚至驚動了亭下的翡翠二人。 清池面露痛苦之色,“你別問了?!?/br> 她仿佛一朵開敗的春花,讓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蔣唯也驚醒了,看著一直往后退步的清池,“池兒,是我不對,你別……” 翡翠及時到來,攔在了清池前邊,躬身阻礙道:“世子?!?/br> 蔣唯望著臉色蒼白的清池,很是憂傷地道:“是我不對。我知道了?!?/br> 可清池總覺得他變了,哪里不一樣,望向她那凄婉的眼睛仿佛比從前更深了些,里面的執(zhí)念是半點沒變。 清池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她竟然有點擔心蔣唯會做什么? 不,他一向就是個溫和的男子,這一次的反抗已經是她長這么大見過他做的最夸張的事情。 他應該不會…… 清池說不清,仿佛是第一次才真的看懂了這個男人。 果然,她不該輕視任何人。 不過,就算蔣唯做什么,該頭疼的也不是她吧。 “哥哥?!笔Y元也走到了蔣唯的身邊。 “元兒見過池jiejie?!鄙倌旰苡卸Y貌地問候著她。 他年約十三四歲,肌膚雪白,容貌秀麗,甚至有些雌雄莫辨的艷色。 容貌俊美的人,清池見過不少。 但眼前的這少年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就仿佛一朵妖嬈的花,一只艷麗的蝴蝶般蠱惑著人。 帶給她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甚至他的容顏精致秀美,越看越令人癡迷。 那雙漆黑的眼瞳注視著人時,仿佛流瀉著妖魅之氣。 “池jiejie不記得我了嗎?”他有些受傷的語氣,輕盈地落在清池耳里。 有那么一瞬間,她感覺到耳邊仿佛有一條毒蛇吐著咝,涼兮兮的。 可少年頂多是生得太好了點。 看起來人畜無害,還是個孩子啊。 對清池來說,可真是兩世的記憶了啊。 她一時都沒想起來,直到他說起來,清池才笑道:“你是元兒?都長這么大了啊。” 蔣元羞赧極了,“池jiejie還記得我就好。” 他笑得甜蜜。 蔣唯皺眉地看著這一幕,他有些不太高興。“元兒?!?/br> 蔣元乖巧地沒有繼續(xù)聊了。 清池也不太快活,一時亭子里的氣氛又恢復了之前的緊張安謐,她也不打算久留。 “世子,該說的我都說了,一切都是誤會,以后……蓉蓉會很合適你的。”清池溫柔地道。 而她的這點溫柔,卻如軟刀子般往蔣唯的心里插去。 事已至此,蔣唯早就知道了,不會再有轉圜之處。 只是他真的就甘心接受這個……上天給他開的玩笑嗎? 蔣唯溫柔而哀傷地注視著她,頭一次他無法挽留她。 他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花/徑處。 那零落在地面的落花堆積,余香芳馨。 一朵朵淺紅淡白的薔薇讓他想起了她,微微帶刺。 但只有親手接觸過她的人,才會知道她是多么的美好。 “哥哥,你還是忘不了池jiejie?!笔Y元的語氣很篤定。 蔣唯回過頭來看著年幼的弟弟。 從小他的這個弟弟在府上,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是娘親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寶貝。 “你不會明白的?!?/br> 驟然,蔣元哂笑一聲,“哥哥到現在還在自欺欺人嗎?” 蔣唯用力地錘了一下亭柱,發(fā)泄著自己的悶氣。 半響,他神情陰冷地道:“元兒,你素來要什么都有什么,你不會明白,她對于我來說,是多么的重要。” 從兒時,他就期盼著將她娶回家。 他想,他可以不對任何人有期待的,除了她。 她會給他一個真正的家。 蔣元注視著他,彎唇笑了。“既然是那么重要的東西,就應該好好的守著?!?/br> 他秀麗的面孔很涼薄,漆黑的眼瞳有些攝人的冷酷。 被他注視的人,仿佛被什么纏上似的。 “……我當然知道!” 蔣唯渾身有點冷,他知道弟弟是怎樣的人,甚至一度有些害怕他。 “元兒,我們回府吧?!?/br> “好啊?!?/br> 第22章 二周目(4) 在安定伯夫妻給清池找未來夫婿時,她就格外留意最近安定伯的行蹤。 也是最近從馬夫處得知了,她這個爹爹和右相顧文知的來往甚密。 右相顧文知,是朝堂中保守派的一大勢力首領,和榮安王所領導革新派一向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