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白月光女配 第29節(jié)
兄弟倆針鋒相對,對視著的兩雙眼睛。 一雙溫潤秀氣,一雙漂亮幽長,都帶著同樣的一種情緒。 對眼前人的厭惡。 其實蔣唯一直都知道,弟弟對清池存在著怪異的情緒。 他一直以為只要有他在,就不會有這么一天。 從沒想過,有一天,蔣元居然親自在他面前吐露了自己的心思。 “兄友弟恭的把戲,我早早就玩厭了。”蔣元看破了他的心思,冷冰冰地說。 蔣唯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年,有種如墜冰窟的寒冷在全身蔓延開來。 他原本很生氣,想要教訓一下弟弟。 可從那張緋色的唇里聽到這句冷漠的話時,他才知道什么是真的失望。 “元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哥哥,我一直最討厭你霸占著池jiejie,你難道心里不清楚嗎?” 他們一人在光里,一人在影中。 仿佛從此之后就有了隔閡,再也回不到了從前。 “現(xiàn)在池jiejie很信任我呢,我真的很開心。所以……”蔣元陰桀暴戾地盯著他,“哥哥,不要和我搶她了。” 蔣唯仿佛被他的桎梏了身形。 烏發(fā)被風吹過,露出一張僵硬蒼白的俊臉。 “不,我心里還有她?!?/br> “那我們之間就沒什么好說了?!?/br> 蔣元聽到他這句話后,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元兒?!?/br> “別跟過來,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事來?!笔Y元回頭說。 那秀美如春水的眉眼滿是陰翳,如蜘蛛般糾纏的巢xue。 渾身上下都流溢著一種想要發(fā)泄的惡意。 蔣唯止步了。 他望著弟弟陰冷的背影漸漸遠去后,緘默了許久。 他呢喃著:“元兒,不論如何,我都不會把她讓給你。我什么都能讓,即便是蔣國公的爵位……我都可以讓給你?!?/br> 若是說之前他對李蓉蓉的話只有些心動。 如今在清池和蔣元相處得越來越親密后,他終于再也忍不了。 他會將一切安排后,帶著池兒遠走高飛。 往后,他們也一定會幸福的。 * 近來,清池總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它總是淡淡纏繞在心頭。 她分不清這種情緒是因不動聲色的李嘆,還是因自以為是的李蓉蓉。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這如深淵般的安定伯府了。 嫁給顧文知雖然前路難料,總比深陷安定伯府這個詭異的地方要好。 冥冥中,清池感覺到李嘆身上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一定會是讓她致命的那種。 她最近這么乖,這么小心翼翼也是因為這種直覺。 說不定,前世她的死,也許就是因為牽扯到了李嘆的秘密。 所以紫袖才要害死她的嗎? 她甚至多次猶豫過要不要告訴蔣元。 她知道蔣元一定會幫她,但她害怕…… “小姐,大公子來了?!?/br> 在清走紫袖后,清池便提拔了心細的般般貼身侍奉,小薇接替紫袖的工作掌管芷梨院中的內(nèi)事。 般般來報時,聲音忐忑,仿佛還記得上次送百花金瘡藥被李嘆嚇著的場景。 仍然有些怕他。 上次后,清池真的許久沒有見到他了。 他也很少在府里出現(xiàn)。 她右眼跳了一下,總有些不安的感覺?!班?,茶點都送了?” 般般點頭。 清池走到廳里,就見男人正面朝墻壁,沉默地望著掛著上面的山水畫。 清池記得,那是從前蔣唯送給她的。 一直掛著習慣了,也就忘記取下來了。 “大兄?!?/br> 李嘆回過頭來,“這幅畫不錯,是蔣唯送你的?!?/br> 清池頷首道:“聽說是這一兩年很流行的仇白子畫師所做?!?/br> “東風一樣翠紅新,綠水青山又可人,料得春山更深處,仙源初不限紅塵。仇白子的《游春圖》,繪山水春景,也是當世有名的山水畫。他的眼光不錯?!崩顕@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但清池明顯地覺得不妙,她也覺得有點尷尬,“看來這是不可多得的好畫?!?/br> “般般,快取下來?!鼻宄胤愿赖?。 李嘆止住了她的行為,“畫就是拿來賞玩的?!?/br> 清池訕訕道:“聽了哥哥的話,我才知道,也許這是蔣世子的心愛之物,如今我們已經(jīng)沒干系了,也不好繼續(xù)留著……” 這回李嘆沒有阻止了,般般很順利地取下了畫準備退下。 這時,李嘆瞧了清池一眼,問:“你打算自己退回去,還是讓蔣元幫你送回去?” 第29章 二周目(11) 清池覺得他話里有話。 很快,清池仿佛明白了什么,“大兄,我聽說你和蔣世子還算熟絡,可否幫我把這幅畫物歸原主?” 她明眸善睞,懇切期盼,顧盼之間生動流輝。 那漆黑如鷹般銳亮的眼瞳里,照著她纖細的身形。 他周身縈繞著的冷氣,也不知不覺中消散了大半。 李嘆從般般的手里取了畫卷,“我和蔣世子雖只有幾面之緣,送副畫也不難。只是往后,你該省得,不要輕易收這些東西?!?/br> 般般緩了口氣,立即行了禮告退。 她那逃似的樣子看得清池有點無語。 但李嘆這句話更讓她蹙起眉頭,他這有點管得太寬了吧。 還有,他和蔣唯撇清關系又是什么意思? “大兄,難道你覺得我舉止輕薄浮浪了?”清池實在忍不住了。 從一進來,先是暗示她不該掛蔣唯的畫,又暗指她和蔣元太過親密。 他以為他是誰啊,還管到她的身上來了。 氣得雙頰泛起薄紅的清池,容色卻仿佛更加明艷動人了。 他目光深邃地望著她,清池也被這直接而深沉的視線絞得心頭亂撞。 “我從沒這么說?!彼偷统脸恋拇乓袈犐先ズ茈[忍,“你還太年輕了,不知道男人心里都在想什么?!?/br> 覬覦我的,難道不是你? 清池冷冷地在心里說。 “大兄想說蔣元嗎?”清池嘲笑了一聲,道:“他只不過十三四歲,還是個孩子,難道還能危險到什么地步?” 也許是清池這種無所謂的語氣,惹惱了他。 李嘆冷冰冰地說:“說起蔣元,你最好離他遠點,他不是你嘴里那么天真的孩子?!?/br> 清池竭力忍住不生氣,可還是好氣哦。 她見蔣元,就是安定伯夫婦都沒說什么,到他嘴里就沒好事?!按笮?,未免管得太寬了?!?/br> 他們這里氣氛一變,丫鬟們都怕受牽連般,早就躲得遠遠的。 “那你是覺得我說錯了?”李嘆平靜地說著,仿佛暴風雨前。 他右手緊緊地攥著那幅畫卷,粗大修長的手掌指節(jié)都泛出了青筋。 冷厲硬朗的臉龐輪廓一半在陰影當中,逼迫而近,帶給清池強烈的壓迫力。 “李嘆!”清池內(nèi)心翻江倒海。 李嘆逼得她步步后退,直至退無可退。 他低頭望著她,那狹長冰冷的眼眸充斥著還未褪去的怒意,令清池不寒而栗。 然而更可怕的還是她被禁錮了,無法逃脫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