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白月光女配 第57節(jié)
有時候,便是清池自己也狐疑,在寧司君的眼里,她的根骨便真的有那么好。所以,才會無法逃脫他的手掌之中? 清池終究還是去了一趟國師府。 云苓、云鶴一見到她便喜悅地道:“道君說月魄師姐今兒便到,我們倆一早便等上了?!?/br> 清池微微一笑,摸摸他們倆的腦袋,“道君一直都?是神機妙算?!?/br> 云苓歪歪腦袋,“師姐,你怎么咬著牙齒啊。” 清池神情平和,“沒?什么,一想到能夠見到道君,我實在太激動了?!?/br> 云苓和云鶴兩人雖是孩子,但也聽得出來和道君有關(guān),他們倆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帶著清池來到了國師府的庭院時。 夏日的清晨,松柏之間散發(fā)著一股清氣,在陽光里垂下微光片影。一道清潤舒適的微風(fēng)吹過,也吹動了一些清幽的百合蘭花,淡淡的香幾?乎融入了檀香當(dāng)中。 寧司君的青色袍角落在花間,雙手的袖子不時地抬起。他的手里正握著一把花剪,在修剪著盆栽里的鮮花。 她的腳步聲?噠噠地響起在青石路上。 他黑發(fā)挽簪,只著一襲青色素雅的道袍,那風(fēng)姿便仿佛在時光沉淀里,愈來愈仙。 仙子的懷里抱著幾?枝清純的百合花,幾?枝繁艷的紫薇花。 那雪白的百合,紫紅的紫薇,都?是他的陪襯,更濃了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 “月魄見過道君?!鼻宄剌p聲?打?破了這?寧靜幽美的氛圍。 寧司君仿佛才瞧到了她,笑著道:“你來了啊。” 清池識趣地從他手上接過了紫薇百合花。 寧司君長身玉立,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一種高人氣質(zhì),準(zhǔn)確來說,就是神神道道的?!霸谏较碌娜兆樱^得如何?” 清池嘴角抽了抽,什么都?知道,還要裝。累不累? “回道君,托了您的福,我現(xiàn)?在一切都?好?!?/br> 寧司君袍角輕擦過石板路,往廳堂里走去。 清池自然也是抱著花一起跟上了。 “你的性子還得磨一磨?!焙龆斑叺娜诉@?般說。 清池微微懊惱,她就知道她這?一次主動去找公主,惹惱了他。別看這?位大仙看起來多么慈悲淡然的模樣,其實心眼兒特?別小。不過她哪敢越過公主求他啊,公主知道了,她更是要吃掛落。 這?事?都?完了多久,還記得這?件事?。 她忍著小脾氣,“道君說的是?!?/br> 進?了廳堂里,清池便找了一個花瓶,把花插好,紫薇配百合,原本?瞧起來怪怪的,可別她的妙手一搭,便透著一股清韻。 寧司君沏了一壺清茶,那味道縹緲淡香,又透著一股清苦之味。清池在他這?兒倒是喝過很多不知名的茶,雖然不是什么名品,不過,全都?意味悠遠。 以他那性子,興許就連皇帝也喝不到他這?好差呢。 清池在他對面的蒲團上坐下,案上茶霧朦朧了隔面的容顏。 卻也更如清風(fēng)明月般脫俗。 這?張臉倒是不管什么時候都?是那么賞心悅目。 寧司君端坐著,淡淡地道:“過了秋天,便和公主一起回去吧?!?/br> 清池心里有點不舒服,他這?種口吻即便不是那么強勢,但骨子也透著那么一種不可抗拒。就像是他已經(jīng)掐斷了她的后路,就只有這?條路可走。 清池終究還是說出來了。 “道君,公主如今怕是不會再信我了?!?/br> 你真的是心里沒?點數(shù)嗎? 卻見寧司君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這?一點你不需要擔(dān)心。倒是你送過來的道經(jīng)我都?看了,寫得不錯。你既然在這?條路上天賦,本?君又怎能坐視你埋沒?于?塵泥之中。山上雖清寒,但比起凡塵中的種種污濁,你遲早會懂的?!?/br> 他用?一種看小輩的慈祥模樣看著她,事?實上,清池也的確比他小了一半的歲數(shù)。 她還太小了。 沒?有定性。 清池欲言又止,她當(dāng)然看得出來,寧司君根本?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也許是我令你誤會了,玉真公主那邊你平常心對待即可。” 清池心里微哂,這?是說說就能做到的? 寧司君喝了一口茶,他問了一些清池平日里的功課。盡管清池也知道他這?時在釣她,但她還是耐住了心思,一一認真地回答了他。 清茶問道,這?自然是極清雅的事???蓛蓚€人的心眼一個比一個多,自然談著談著,話題也慢慢地變了。 “道君,有一件事?我可以問嗎?” “你說?!睂幩揪膽B(tài)度挺溫和的。 “道君當(dāng)初真的是因為我,才為我和蔣國公家的小公子測了八字?”她老早地就覺得奇怪了,雖說蔣國公家也是極尊貴的公卿世家,可作為國師的寧司君又怎會主動地為一對小兒女測八字。況且,他這?一次下山,可是為了大事?。 寧司君微微一笑,“我以為你還沒?看出來。” 他悠悠地道:“這?是一個秘密,也許你已經(jīng)猜出來了。但我想,興許,你并不是很想知道?!?/br> 清池明白,這?個秘密,恐怕是不能說出來的。她隱隱有另外一種猜測,“道君,是不是事?關(guān)蔣元的身份?” 他眼眸亮了一下,“你很聰明。” 清池試探地問:“若是我不說出去,我想,就是知道了,也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br> 寧司君瞧了她一眼,那一眼仿佛洞察了她所有的小心思。 這?一直打?的謎語。 他不說,清池自然就猜了。 “他和玉真公主關(guān)系匪淺。” 寧司君沒?有搭話,唇邊含著淡淡的笑意,似乎正在等著她接著說下去。 清池驚了一下,一顆心都?涼了下來?!八腔适业娜耍俊?/br> 寧司君喝了一口茶,道:“這?是今上一樁秘而不發(fā)的風(fēng)流史?。” “他是皇帝的私生子!”雖然清池隱隱地猜到了,那哪有寧司君這?一句蓋棺定論的話這?么堅定。 清池臉上的情緒,寧司君全部都?看在眼底。 她喝了一口茶,在壓驚,可是寧司君的下一句卻讓她差點被嘴里的茶給噎住了。 “現(xiàn)?在知道了,后悔了?” 清池瞪了他一眼,“道君,這?句玩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她鼓起臉的時候,明艷的五官也似一朵花苞一般,有些可愛。 寧司君心底嘆了一聲?,還是個孩子啊。 “他遲早會回到皇宮的?!?/br> “道君,可是你說過,我遲早都?是要回到山上的。這?些事?又和我又什么關(guān)系呢?!?/br> 寧司君不說話,淺淺笑著,也望著她。饒有趣味的。 “月魄你能這?么想,本?君也很高興。” 第53章 三周目(15) 離開的時?候, 清池被迫又帶了一堆的經(jīng)文回府。 不過,她今日也不是沒有收獲的。 起碼,蔣元的身?世之謎, 她已經(jīng)洞知了。也難怪他的脾性那么奇怪,和蔣唯簡直是天差地別, 現(xiàn)在?看來, 果然是早就有原因的。 小變/態(tài)啊, 小變/態(tài),果然是她惹不起的。 清池仔細想了一下, 還是聽寧司君的,合適的時?候就直接去?仙人臺上避過風(fēng)頭。 忽而, 她發(fā)現(xiàn)到了一個問題。不管是蔣元有這么多的問題,她的義兄李嘆也不少啊。 甚至, 她心里隱隱也覺得, 恐怕李嘆的那些秘密遠比蔣元的更可?怕。 回?來的路上, 清池的馬車就遇上了回?府的李嘆。 清池這會兒心里還有點畏難心理,本來是想打聲招呼就走?的。卻被李嘆喚住了。 “清池, 你?剛回?來?”這會兒也不到晌午, 時?間?上還真?有一點尷尬。 清池笑著說:“大兄今兒回?來了, 怎么也不提前和府里說一聲?” 李嘆走?到她的身?邊,“正好下午沒事,回?來看看?!?/br> 他的視線落在?了下人搬的書箱上, 露出了探究的眸光。 清池見到了他在?看, “方才我去?了一趟國師府,這些都是道君布置下的經(jīng)文?!?/br> 李嘆臉色隨即變得冷漠起來, 他皺了一下眉,“雖說他是方外?人, 但?到底也是一個男人,你?怎能一個人過去??” 他一向?就管得寬,清池早就習(xí)慣了。 清池有點不高興地說:“大兄,道君那樣的人,你?把他想成什么了?” 李嘆站在?她的面前,就給人一種壓迫力,他那種口?吻,就差擺明兒說她沒有女子的教養(yǎng)了。 “我只是說事實?!?/br> “呵,那在?你?的眼里,我是不是根本也不配做伯爵府的小姐了?”一時?想起了前世種種,清池也怒了,她一直以來,本來便是壓抑著自己心里那些不爽。這個時?候反而像是山洪一樣,無法?阻止一樣地崩潰了。 眼前的少女還是那么嬌美明艷,卻像是帶刺的玫瑰咄咄逼人。 旁邊的下人都不敢抬頭,更不敢發(fā)出聲音,攪進這對兄妹之間?的修羅場中。 李嘆也是很久沒有見到這樣鬧脾氣的她了。只是他現(xiàn)在?還單純地以為清池只是在?發(fā)小性子,所以也就沒太當(dāng)一回?事。 “你?在?胡說什么?作為你?的兄長,我只是在?擔(dān)心你?的安全?!?/br> 清池露出輕嘲,“反正不管什么時?候,你?總是有道理的!”說是為她著想,其實還不是擔(dān)心自己視線范圍內(nèi)的東西不受自己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