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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白月光女配 第107節(jié)

    “瑾澄師兄, 你不會也和?道君一樣, 不支持我現(xiàn)在下山嗎?”清池幽幽地問:“況且, 我以后又不是不會回來?!?/br>
    瑾澄這么一聽,還覺得她的話是有道理?的?!安贿^……既然師尊不同意, 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br>
    清池:“……”她怎么就忘了,瑾澄可?是寧司君的頭號擁護(hù)者??!

    清池瞅了他一眼, 瑾澄馬上改口道:“當(dāng)然,師妹你如今正值青春, 的確不該一直被困在這山上, 偶爾啊, 也應(yīng)該是下山游玩一番,我一會兒遇見了師尊, 就為你說說?!?/br>
    清池臉上的笑容當(dāng)即就變得燦爛了, 一張芙蓉面明艷動人?!澳俏揖椭x謝瑾澄師兄了。”

    瑾澄又覺得自?己跳入了坑里。

    不過, 就是他也想不通,師尊為何?不準(zhǔn)師妹下山。

    *

    “月魄找你過來做說客了?”道居內(nèi),端坐案前的寧司君在聽完了瑾澄的話后, 嘴角抿起一抹笑意說著。

    那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 讓瑾澄覺得師尊也許是真的會答應(yīng)的。

    “我不許?!笨?道君的下一句話就讓他感覺到了那風(fēng)平浪靜當(dāng)中的波瀾。

    瑾澄還從未見他家?guī)熥疬@么明確地否定。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道君臉上的神情,只覺還是和?過往一般的高深莫測。

    “為何?啊, 師尊?”想起小師妹,瑾澄又難免忍不住問了出來。

    當(dāng)時, 道君輕輕那么一瞥,便讓瑾澄感覺到了一股讓他無法承擔(dān)的壓力?!拌?,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br>
    “好?了,今兒便到這里吧?!彼_?聲送客。

    瑾澄心里實在憋屈得緊,這段時間以來,仿佛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師妹奇怪,師尊也奇怪。但是他還只能告退道:“那瑾澄便先退下了?!?/br>
    寧司君注視著弟子?離開?的背影,那雙墨如淵般的眸子?里沉著一些晦色。

    她倒是挺會找說客的。就連瑾澄這樣向來不管閑事的人,都主?動地為她來當(dāng)說客。反倒是他這般一直把她留在山上,反而是會讓她惱恨了。

    寧司君嘆了一聲。

    從瑾澄這里得到寧司君拒絕的答案,清池并不驚訝。寧司君本?人若是那么好?說動,那她纏著他那么久了,早就該成功了。

    不過,這一次拜托了瑾澄后,倒是讓清池有了靈感。

    既然左右都是要得罪他的。不如另外找兩個說客來說服寧司君。

    那自?然便是瓊靜、瓊芳兩位師叔了。

    清池在他們經(jīng)過之地,演了一出好?戲,還真有賴于瑾澄的幫助。到了下午,清池就從云苓他們哪兒得知?,瑾澄被瓊靜道人身?邊的弟子?以有事請去了。

    清池嘴角微翹,什么有事,不過是想從瑾澄哪兒打探消息罷了。

    隔日?,瓊靜道人便親自?來了清靜道居,適逢寧司君正在給清池上琴課。

    瓊靜道人一走?進(jìn)來,看見了對面而坐的他們,眉毛八字一撇,中心皺起,有些不虞的樣子?。瓊靜道人在玄清洞中的長輩當(dāng)中,向來都是以嚴(yán)肅古板著稱。此刻見著他們倆,一個是十五歲的綺玉少女,眉黛不描自?艷,眉眼雖青澀,卻可?見傾國傾城。一個是二十五六的年輕郎君,雖有莊重貴氣,一身?道袍清素,可?也無法隱住那種絕代風(fēng)華。明明只是一個聽琴,一個練琴,偏偏卻給這一室都帶來了暖暖春色,綺麗如畫。

    他咳了一聲。

    清池纖細(xì)的手?指滑了一下琴弦,適時停下,一絲顫抖的音色如珠墜入銀瀑。

    那視線自?然也驚駭?shù)芈湓诹舜巴獾沫傡o道人身?上。

    閉目養(yǎng)神的寧司君在聽到她這愕然地停弦,以及那一聲悶咳時,睜開?了雙眸。

    “瓊靜師兄?!睂幩揪姷竭@一位不速之客后,眸中閃過一些情緒,但是如故?!澳阍趺催^來了?”

    清池也連忙從琴凳上起來了,作揖道:“月魄見過瓊靜師叔?!?/br>
    瓊靜道人手?持拂塵,嚴(yán)肅的臉上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情緒?!霸缕牵阕??!?/br>
    這才又與寧司君對話,“師弟,你隨我來?!?/br>
    要說這玄清洞里,寧司君唯一給幾分顏面的,那必定便是瓊靜道人、瓊芳道人,這兩位嫡系師兄了。

    此時,便是寧司君也發(fā)?現(xiàn)了瓊靜道人的不對勁?!昂?啊?!?/br>
    不當(dāng)著清池說,自?然便是在她跟前說不得的。莫非……是與她有關(guān)。寧司君洞察秋毫,不動聲色,只是對清池吩咐了一聲,便和?瓊靜道人步行到了庭院中央。

    “師兄,今日?過來是有何?事?”

    他微微側(cè)身?,在秋桂之側(cè),玉菊之畔,仙姿邈邈,冰清玉潔。

    有時候,便是瓊靜道人也不得感慨,自?家的師弟生得好?。自?然,這是上天的恩賜,偏偏在有的時候,也會成為一種妨礙。過去,他總是擔(dān)心師弟生得太好?,會不會在情竅上難度,好?在他的眼中只有大道,就算這些年來被玉真公主?猛追不舍,也從來沒有動心過。如今玉真公主?消停了些,月魄又冒了出來。

    自?然,大玄清洞里沒人敢當(dāng)著面說,不過男師女徒,又俱是容貌出眾之人,也難免會被編排。

    “師弟,我聽說你不許月魄下山?”

    “師兄一向忙碌,怎地連這種事情也關(guān)注起來?”寧司君淡淡地說。

    瓊靜道人卻發(fā)?覺了他的態(tài)度,“看來,果然是真的?!?/br>
    “是真的?!睂幩揪齼?nèi)心有些不悅,卻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只是道:“師兄,月魄的事,你還是別管了?!?/br>
    “別管了?我怎能不管。你如今遲遲不肯收她為徒,也不讓她下山,這般拘著她,到底是要作甚?”瓊靜道人直接便開?口問,從來沒有說為誰避諱著,他下來也是這么一個直接的人。那目光如刀般鋒利。

    寧司君絲毫不避開?他的視線,更無一絲的心虛,“師兄,我說過了,在她的身?上有一個秘密。此時,她并不適合下山?!?/br>
    瓊靜道人聽得出來,他是認(rèn)真的。他舒了一口氣,不過臉上的苦惱卻不減少,“師弟,不管是什么秘密都好?。你不能拘著她,她畢竟不是入室弟子?。況且,人家小姑娘一來便是兩年多了,便是下山一年半載的,怎么不許了?”

    清池在旁邊偷聽,就聽到這句話,簡直是要為瓊靜道人點一個贊,說得好?,說得好?,拘著她又是作甚呢?

    這會兒,清池甚至有些期待寧司君會怎么說。

    誰料,忽而一道清凌凌的眸光落在了扒在門口的她身?上。

    清池膽兒都跟著顫了一下。

    就算被他看穿了有她所為,那又如何?,不過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罷了。

    “師兄,此事我心中有數(shù)?!睂幩揪郎\淺笑著,“不管她是否是在室弟子?,她都在我門下修行,自?然也由我決斷?!泵髅鳒販厝崛岬脑捳Z,卻堅定莊嚴(yán)得不容人反駁,這自?是他身?為道君的優(yōu)雅貴重。

    經(jīng)他這般一說,便是自?持師兄身?份的瓊靜道人一時倒也無語,只能用控訴的目光望著他。

    寧司君又道:“師兄,難道你不信我?”

    “師弟,我又怎會不信你,自?是有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便是你身?為道君,也得顧忌著?!杯傡o道人語重心長地說著。

    “那些個無稽之談,若是我樣樣在乎,如今還在這這個位置?”寧司君輕笑一聲,眸中也藏著不屑。“如今人心浮躁,竟然也傳出這般的流言蜚語,看來是我太久不曾理?事了?!?/br>
    此言一出,瓊靜道人額頭上幾乎有汗珠冒出,也聽出來了他的敲打之意。畢竟,寧司君除了是他師弟外,還是這天師府的道君,同樣也是當(dāng)年為玄清洞力挽狂瀾之人,便是這個功勞也足以成為玄清洞記載在冊了。

    即便是……師弟真的有這個意思。

    而他與瓊芳師弟為了玄清洞,為了天師道,也只能把這件事情給壓下去。

    忽而,似乎是感覺到給瓊靜道人太大的壓力了,寧司君又溫溫和?和?地對他道:“師兄,外界傳言有誤,你啊,偏聽則暗了。放心吧,月魄這件事,我會親自?和?她聊聊的?!?/br>
    瓊靜道人在聽到他這句話后,松了一口氣。又不免狐疑,也許自?己真的是想太多吧。師弟是如何?的人,相處這么多年,在女色方面,也從未見過他有絲毫的動心。便是月魄,也只是抱怨不讓下山,小女兒心思。

    “是我一時想岔了。師兄這就給你道歉?!杯傡o道人汗顏地要行一個道禮,卻被寧司君半路攔下了,他神仙姿容,氣質(zhì)幽若空谷蘭花。

    “師兄拳拳關(guān)心之意,瓊霄感激不盡呢?!?/br>
    這下,瓊靜道人就更加是羞愧了。

    清池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他們一部分的交談,那是越聽,越覺得寧司君的綠茶本?質(zhì),前來質(zhì)問的瓊靜道君都竟然在他的幾招之下,步步敗退。反而鳴金收兵了。

    她失望地坐回琴凳上。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響起的時候,清池就裝模作樣地按壓著琴弦,發(fā)?出一串清脆的珠玉之聲。

    “叮咚~”如泉水叮咚,清新流暢。

    但是不知?為何?,就算不看他,清池都覺得有種不安之感?;h落香近了,那清新淡雅的香氣隨著腳步聲落在了她的跟前。

    清池感覺到他的眸光就落在她的身?上,涼颼颼的。

    “道君,瓊靜師叔走?了嗎?”她硬著頭皮,搶在他開?口之前就說了出來。

    “走?了。你師叔他還有別的事要忙?你若是有什么要和?他說的,下次找著了機會再說?!彼麅?yōu)雅知?性?的嗓音里帶著些許的笑意,仿佛是極其愉悅,但是偏偏清池卻從這里面聽出了些許的陰陽怪氣,還有一股冰碴子?的冷氣。

    清池訕訕地道:“我隨口問問,隨口問問?!?/br>
    她站了起來,卻坐不下去了。

    他那目光如清瀾般平靜,注視著她,“看來你的確是很想下山,也許就如他們所言,是我拘著你了,你有所怨言,到也可?和?我直說?!?/br>
    清池眼前一亮,“那如今道君可?是愿意讓我下山了?!?/br>
    寧司君笑意不改,覷著她,姿態(tài)高高在上,便像是那高山上的一捧晶瑩雪。

    生生地叫人覺得自?己矮了一頭。

    “月魄,你便這么想渡你的紅塵劫?”

    “可?是道君,我可?以選擇不渡嗎?便是我一直在山上,也遲早會招惹你之前和?我說過的桃花煞,不如早些時候下山,了缺了塵緣?!鼻宄赜宙移ばδ樀氐溃骸澳鞘侨缃竦谰岵坏梦伊??”

    他早就知?道,清池一點也不怕他,非但不怕他,而且還一直躍躍欲試地想要壓他一頭。

    “我便是舍不得你,你會留在山上?”他軟聲道。

    清池的心險些安置不住,“這……”

    清池還是抗拒了誘惑,吸了吸氣道:“道君,我覺得我還是先下山更好??!?/br>
    寧司君不置可?否,反而道:“你瓊靜師叔聽到了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竟然過來問我,為何?不讓你下山?”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在聰明人前裝傻,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她轉(zhuǎn)悠著眼睛,開?始為自?己狡辯,“我想……應(yīng)該是師叔不小心聽到了?!?/br>
    “那可?真是巧啊?!?/br>
    “我也是這么覺得。”清池仰著臉,甜甜地對他笑著。

    卻又被那只頎長白皙的手?又敲了一下腦袋。

    她吃痛地摸著腦袋,卻見那矜貴優(yōu)雅的男人語氣緩緩,“我準(zhǔn)你下山。”

    清池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寧司君望著她的眼神復(fù)雜,“若是我這么一直阻止著你,說不定你的劫數(shù)反而會改變,而我……成了你這條路上的攔路石?!?/br>
    “道君……”清池心想,難道真的是她誤會了?亦或者是,眼前這人以退為進(jìn)。清池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寧司君的道行深,不是那么輕易就能被人看出來底細(x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