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白月光女配 第211節(jié)
清池有點納悶他為什么這么問, 這避暑山莊才發(fā)?生了叛亂的事情, 這么危險的地方,她怎能久留。況且, 她過來了, 為蕭朗陽把毒給醫(yī)治好了, 就是已經(jīng)?把昔日蕭朗陽的情分償還了。 她為什么還要繼續(xù)留在這里? 再?說,她一個外人,留在這里也不?方便?照顧蕭朗陽。他的意思不?會是想要她繼續(xù)照顧他? 清池眼里的警惕和剎那清楚以后的不?高?興, 自然?也全都落在了周無缺眼底。 他自然?也是一下就明白了, 心底一剎那陰影被拂開?,如春陽燦爛溫暖。 而且, 這點兒?雀躍,也下意識地體?現(xiàn)在了那微翹的嘴角上?, 他明知故問:“我以為你要留在這里照顧朗陽?!?/br> 清池很想翻一個白眼,但她和周無缺不?熟,當(dāng)然?這種比較私密親昵一點的表情當(dāng)然?也就不?方便?流露在外。 “殿下不?會是想要我繼續(xù)留在這里吧?”她試探地問,語氣有點兒?不?滿。 周無缺說:“”自然?不?會,我答應(yīng)過應(yīng)宇先?生,一旦這邊解決了,就立即送你回去。一會兒?,我送你回去?!?/br> 清池道:“那便?有勞殿下了?!?/br> 清池想了想,又尋了紙筆,寫了便?簽,放在桌前。周無缺知道,這大概就是為了給他這義子留的,明明并不?是很在意,甚至是不?告而別,可又很在意他。 這五年發(fā)?生了什么? 周無缺忽而有些好奇,又有些悵然?。不?管如何想,他從來都不?會后悔在五年前離開?嘉陵城。 只不?過,他的確也失去了很多。 周無缺眸子微幽,流露過一道很復(fù)雜的情緒。只不?過,現(xiàn)在的他與過去的他,同樣也是不?可同日而語。他現(xiàn)在擁有的,也遠比過去更多,起碼,他把自己的命,還有十萬東華軍的命終于都掌握在了手里,也做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所以,沒有什么可惋惜的不?是嗎? 唯一的變數(shù),大概便?是眼前這少?女吧。 * 周無缺送她從通道離開?,這一次知道她怕黑以后,所以順了蕭朗陽病房里一盞燈,照得一路光明,他們兩人的影子落在地上?兩壁拉長靠近,仿佛情人般繾綣。 當(dāng)然?,比起來的時候,回去的時候,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是一個很禮貌的距離,約一寸開?來,不?遠不?近,可以聞得到?彼此體?息。 甬道的路,差不?多要近半個時辰,兩人一開?始是無話可說的。清池也在低頭想著一些事,周無缺這會兒?心里藏的事情更多。清池知道一些,不?過她不?會問,就像她不?會問蕭朗陽那傷口?怎么來的,她只需要盡一個醫(yī)者本分,盡一個友人職責(zé)。 王朝風(fēng)雨,與她一個小醫(yī)女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忽而,一片安靜里,蠟燭燈花微微撲簌簌的悄然?在響起,周無缺雪般幽冷的聲音在這幽然?的密道里也是同樣的叫人心胸發(fā)?冷。 “為什么不?問?” 清池怔了一下,然?后沒聽懂一般地道:“殿下,想要我問的是什么?” “蕭朗陽的傷?!?/br> 清池道:“我記得昨夜在小醫(yī)館,殿下就已經(jīng)?說過了,蕭朗陽他是為了護皇上?受的難,民女不?敢窺伺帝蹤?!?/br> 周無缺覺得她口?不?在心,“我以為你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你很聰明,只是不?想扯入這趟渾水當(dāng)中。我以為你和蕭朗陽之間不?同尋常人?!?/br> 清池嘴角扯了扯,在這被大片黑暗所籠罩的地方,自然?也看不?到?她臉上?表露再?清楚不?過的嘲諷。 這人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我不?明白殿下說的不?同尋常是何意思?” 周無缺在她那平靜的語氣里聽出了不?爽,也算是恍然?發(fā)?覺自己把她當(dāng)做自己的屬下來問了。只不?過這一句話,也的確是他最想要問的。 “你很關(guān)心他?!?/br> “我們是朋友?!?/br> “只是如此?” 清池蹙眉,“殿下……” 她想了想,很快覺得自己能夠領(lǐng)悟周無缺這個做義父的想法,“殿下若是問兒?女之情,殿下盡快放心,我與他之間只有友人之誼。清池自知身份低微,不?敢高?攀小蕭將軍?!?/br> 周無缺沉默了一下,覺得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不?過,倒也沒有誤會太多。 “你能這樣就好。他這一次回京以后,身份回大不?一般,他未來的妻子,皇上?一定會親自為他遴選。” 他點到?為止。 清池莫名其妙地想笑,很想直接問他又是什么意思,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對他也心懷不?軌。 當(dāng)然?,她不?傻,如果他自己都沒有弄懂這件事,她難道還要傻傻地指出來。 那樣,她再?想和應(yīng)宇一起順利離開?盛京,指定要打一個折。 清池覺得很荒唐,所以她笑了出來?!暗钕抡f得沒錯?!辈?止是他,就是你,我也沒有一點兒?看上?的。你們父子倆就放心吧。 出了暗道,清池上?了馬車,周無缺攬起車簾,卻沒有上?馬車,而是說:“我讓他們送你回去?!?/br> 東桑把馬車上?的輪椅搬了下來,清池就知道他這是要進避暑山莊見皇帝了。 旁邊還有一架一模一樣的馬車靠了過來,清池眸子閃了閃,隱約的猜到?了什么,但她只是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暗钕轮还苋プ鍪?,不?必擔(dān)心我?!?/br> 周無缺看了她好一會兒?,看得她都有點兒?發(fā)?毛,才應(yīng)了一聲,放下了車簾。 他的腳步聲遠去。 駕車的暗衛(wèi)道:“月魄姑娘,屬下送您回城?!?/br> 清池嗯了一聲,懶洋洋地靠著引枕,耳畔就已經(jīng)?聽到?了周無缺那邊馬蹄連聲,車輪碾壓地面發(fā)?出來的聲音,約計五十人以上?吧。 她這邊還是原來那十二人護送她回去。 這五十人是絲毫不?次于這十二人,皆是精英,看來周無缺即便?是會見皇帝兄長,如今也是吃一塹長一智了。 清池微微的嘆息隨風(fēng),她隨手捻了果盤里紫瑪瑙般的葡萄吃著。管他們那么多。 周無缺的暗衛(wèi)親自把她送到?了小醫(yī)館,在半路上?就掉了一輛普通馬車,這十二人也偽裝成了普通民眾進城??梢哉f是,恐怕不?會有其他人發(fā)?覺周無缺這邊又暗中做了什么事。 他到?底是不?想打草驚蛇。 應(yīng)宇今日親自守在小醫(yī)館,看她回來,松了一口?氣。 “回來了。”應(yīng)宇看著她,說。 清池發(fā)?覺自己這便?宜師父今日的氣質(zhì)都是渾然?一變,往日那種無拘無束、瀟灑氣度仍然?在,但是內(nèi)斂了許多,眉宇間都是對她的關(guān)心。 還有一種看到?她安全歸來以后的釋然?。 清池有些不?習(xí)慣他這樣的目光,但兩人相處了十五年,是師徒也是父女,更是朋友。她笑著揚了一下嘴角,嗯了一聲,“他沒事,我回來了?!?/br> 應(yīng)宇本來想拍拍她的肩膀,可是瞧著她,忽而只是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回來就好。” 應(yīng)宇沒問,清池也沒說。兩人默契地把昨夜到?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全都忘記了。 師徒兩人都不?愿意在盛京久留,更沒有必要扯入這些陰謀詭計里邊。 應(yīng)宇和清池并肩走進了小醫(yī)館,忽然?,清池說:“等蕭朗陽回來以后,我們向他們告辭,離開?盛京可好?!?/br> 應(yīng)宇笑了一下,看她,她也回頭看他,師徒兩人眼底都默契地明白了對方心里的想法。 “好?!?/br> 應(yīng)宇問:“如今暑熱,咱們離開?盛京,先?四處逛逛。這天?下之大,小月魄你也該看看了?!?/br> 他想帶她游山玩水,觀量天?下。 清池其實一直知道,他內(nèi)心有個宏愿,那便?是踏遍山河,為天?下百姓而行遠路。 昔日便?知自己在盛京什么也坐不?了,也沒有必要和如今穩(wěn)坐國朝第一教的天?師道之間的使命原則相悖。 在這一方面,應(yīng)宇是清醒又天?真的。 他早已過而立之年,奔向不?惑。 昔日志向已立,卻一直不?敢走。如今這一趟盛京之行,祭拜了先?室,放下了曾經(jīng)?的執(zhí)念。 這也是清池最近覺得她這位便?宜師父身上?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清池不?問,他本和那位大妖大禍似的道君就不?是一道人。應(yīng)宇是該行走紅塵,于人世間磨煉自我的。恰好,清池也愿意真正擺脫塵世當(dāng)中的束縛,與他走遍萬水千山天?下之路,將前世前前世自困閨閣的鎖鏈給徹底解開?。 應(yīng)宇也不?問。 清池已決定今生遠離塵囂深淵。 其實,她這會兒?也終于知道了前世她想要的是什么??上?,寧思君給不?了她,當(dāng)時的她也給不?了自己。 這一世,她有幸遇上?了應(yīng)宇。 “傻笑什么呢?”應(yīng)宇就正經(jīng)?不?了一秒,就笑呵呵地瞧著她問。 清池俏皮地朝他翻了一個白眼,然?后又納悶地問:“你這一次怎么不?問我蕭朗陽了?!?/br> 應(yīng)宇摸了一下下巴,笑瞇瞇的,“要是你今兒?不?回來,我就問了?!?/br> 你既然?回來了,就盡了情分。 情分雪消,方外之人,還能再?有什么牽扯呢。 清池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也正是如他所想。 清池?zé)o意識地摸了腰間的那紫色的繡囊,里邊放的正是寧思君給的美玉和斬桃花符。令她不?得不?感慨,這一世斬桃花符也許是真的發(fā)?揮了作用也說不?定呢。 * 相府。 自皇帝御駕帶著親信去了避暑山莊以后,右相顧文知全權(quán)負責(zé)朝廷國事,若有急事再?送皇帝處?;实墼疽蚕霂Щ实苤軣o缺也一起去避暑,無奈這個性?格嚴肅的皇弟為了新政,也要留在盛京。 皇帝自然?也沒有強求。 何況,朝廷上?有他們倆相互搏擊,也省了在外地皇帝很多的疑心。這兩人是死?活尿不?到?一個盆里邊的。兩人站在的利益派系也不?可能讓他們兩走在一起。 讓他們倆留在盛京,皇帝覺得自己能夠在這個夏天?好好地玩一通。今年來,過去勤勉的皇帝就開?始愛玩了起來,這不?,這一次為了去避暑山莊一趟,差點把半個皇宮的人都給原地搬了過去,就只為了享受。 作為如今皇帝新寵的將軍蕭朗陽自然?也是帶在身邊,就連東山打獵也是次次不?離。 顧文知收到?邸報以后,皺了皺眉,不?過想起這五年皇帝的確是從登基起就一直勤勉,他也不?好說什么。 可當(dāng)皇帝東山打獵遇襲報來以后,顧文知就開?始眉心跳。 朝廷一時都頗有一番風(fēng)雨。 好在,隨著又送來了消息,原來皇帝沒事,蕭朗陽為護駕受了重傷。 皇帝大怒,徹查避暑山莊,一夜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