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白月光女配 第238節(jié)
清池自認她不該怕他?,也不該擔心?什么,竟然也在這一刻不由地顫抖。 “大哥哥莫不是覺得這樁婚事……?”她遲疑了一下, 還是沒忍住問。那雙清透干凈的眼睛仿佛也在說,究竟是什么原因, 令得大哥哥不愿意祝福我? 李嘆鷹眸里的寒色, 濃郁得就連掩都是懶得掩飾了。他?冷峻英武, 生人勿近,卻在這一刻沖著清池一笑。 這一笑也絕對令人毛骨悚然:“五妹就這般期待嫁給他?, 迫不及待想要得到我的認可?” 這人怕是瘋了。 清池裝作什么也沒看到:“大哥哥難道覺得有何不妥?” 正當舞釵之年的少女生得眉墨唇紅,白皙凝脂般的臉蛋像是桃花般秀麗羞澀, 仿佛也并未發(fā)覺出他?的一點言外之意。 不妥,太大的不妥了。 他?內(nèi)心?有一道聲音在猛烈地嘶吼著, 一切就不應(yīng)該朝眼前這種情況發(fā)展下去。 當然, 最?后的最?后, 李嘆也只是冷眼看著眼前的她。無論內(nèi)心?有多少的情緒想要發(fā)泄,他?都始終清楚現(xiàn)在的自己, 什么是該做的, 而什么有事不該做的。 夢, 不過是夢,噩夢,一而再三?糾纏他?的夢。 她什么都不知道。 而他?也該徹底地忘記才好。 “大哥哥怎么不說話?” 清池只是像小女兒般羞澀地笑, 她和蔣唯之間?是青梅竹馬, 天作之合,既然決定了婚期, 自然也是應(yīng)該倍感幸福。 她本就是美?人,年歲雖小, 玉色花顏,似榴花紅映。粲然一笑,齒如?珠貝。 自回到自己的地方,眼前就一直繚繞著一副畫面。 若不是知道她當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李嘆甚至要懷疑是不是就是她給自己下了什么毒。才會叫他?眼里心?里竟然都是她。 紫袖來時,他?便倚在窗邊,臉上?神情莫定,似在走神。 紫袖遲疑了,只見他?墨發(fā)隨春風(fēng)飛舞,整個人籠在午后的陽光里,非但沒有一絲柔和的氣質(zhì),反而更加冷肅得不近人情。 紫袖看得癡迷。 但李嘆已經(jīng)發(fā)覺她的到來,冷冷地看過來。 那種肅殺的氣質(zhì),迫人的壓力,立即讓她臣服地低頭:“主子??!?/br> “她最?近如?何?” 紫袖一滯,她還以為主子?這么緊著要見她,必然是有什么要事。 李嘆看她,不滿地挑眉。 紫袖心?跳加速,下意識地害怕,又無比心?酸,在妒海里翻滾著,“主子?,您是問五小姐,她沒什么異常。” 紫袖一一地向李嘆稟告著近來的事情,她不是不想添油加醋,只不過對眼前這男人是又懼又愛,有心?無力罷了。 “寧思君。”李嘆又說了一次這個名字,只是那眼神殘酷,他?撐著窗戶的手更是在不知不覺里,捏出了一個刻骨的存在痕跡。 紫袖知道主子?也一向厭惡此人,準確來說整個天師道都是他?們的仇敵。 自上?一任道君背叛了燕室,他?們與?玄清洞之間?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紫袖說:“主子?,不如?……” 紫袖想說利用清池,啟動在天師道利安插的暗探,但李嘆打斷了她的話,“她不行。” 到底是不行,還是不想。 紫袖欲言又止。 但李嘆那眼神顯然就是不愿意繼續(xù)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 他?背過手,那雙指節(jié)修長略顯粗糙的手依稀留有淡淡的紅印,半身輪廓籠罩在光影里,“她這枚棋子?想要換個地方,還得問問我答不答應(yīng)。蔣國公?府……呵呵。” 聽?到這話,紫袖知道不是同她說的。 自然便是她一直侍奉的那位五小姐。 紫袖美?眸很冷,也很毒。 但忽然被李嘆一看,她的所有心?思頓時也都嚇得全?部消失了,“主子?……” “別忘了,她是我的棋子?,做好本分之事,別碰不該碰的人。” “……是。”紫袖額頭上?凝了些冷汗,后背也是涼嗖嗖的。 “退下。” 紫袖好不容易來一趟,百般不想走,但又知道他?的性?子?。她也發(fā)覺了,今日的主子?很不大對勁。最?近,主子?是不是對李清池關(guān)注得太多了…… 只不過是一個身份不明的丫頭。紫袖一邊走出去,一邊牙酸地想著,秀麗的臉蛋也是難以掩飾的怒火。 她應(yīng)該早點殺了她! 冷靜,再等等……等主子?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的時候。不對!這位五小姐便在秋天嫁人,主子?難道想要阻擋這個婚約? 紫袖意識到了不對勁。 守拙居里,自李嘆成家搬出去以后,這兒原來他?住的地方也是閑置了下來。當然,安定伯夫妻還是蠻重視這個義子?的,即便他?不在,這里也日日有人侍弄著。而因昨日府上?聚宴,李嘆多喝了幾?杯,便住了一晚。第二天也仍然沒有離開?,會見過紫袖后,他?坐在書房桌案前,沉下心?來看一本兵書,打發(fā)時間?。今日休沐,按照往常的習(xí)慣,他?會到晚邊才會回自己的地方。 可分明是消遣時間?,他?蹙著眉,一副生人勿近的冷肅。周圍的低氣壓都能把整個書房都給凍結(jié)了。 他?又想起了昨晚的夢。 最?近的夢愈發(fā)不堪,愈發(fā)地令他?不喜。仿佛是從他?第一天做有關(guān)清池的夢后,后來再做的夢,都斷斷續(xù)續(xù)地接連著那個夢。 每一次的夢,都有不一樣的地方。 昨晚的夢更加離奇,因他?夢見她不在安定伯府,而是在一個有些臉熟的藍衣道士身邊,她成為了對方的徒弟,他?們也和周無缺之間?有著些關(guān)系。他?見過她,試探過她,她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純?nèi)磺妍?,似被?的馬沖撞了… 這個夢做到這里,便止住了。 其實,比起這個她是醫(yī)女身份的夢,在前幾?個夢里,仍然還是五妹的她,和他?關(guān)系更加親近,她對他?有過孺慕,會向他?撒嬌,比起現(xiàn)實中的她,更不像她,卻也更生動。 想到這里,李嘆的眸色愈發(fā)深沉,事實上?,即便知道是夢,可他?竟然覺得比起現(xiàn)實當中帶著面具的她,夢里的她更加真實。 所有的情緒都是有處可察。 不像現(xiàn)在的她,明明對所有的事情都無謂,臉上?的喜怒悲歡都像是畫出來的。 不過,與?他?何關(guān)? 李嘆眼眸微闔,再次睜開?,又是冷酷的清明一片。 ** 顧府。 藍沅看向眼前的顧文知,也是頭皮發(fā)麻。不知為何,平日里的大人他?就完全?看不出深淺,而最?近的大人更是叫他?覺得有些陌生的可怕。 明明就是大人。 藍沅是敢肯定這一點的。 但顧文知偶爾撇來的一眼,吩咐下來的任務(wù),眼神和語氣都和從前有著同樣有細微上?的不同。是一種返璞歸真的威赫,深沉如?海般容納所有。 只不過,大人怎會讓他?去查一個女子?。還是一個未婚女子?,不對,是已經(jīng)有了婚約,婚期已經(jīng)定下來的年輕女子?。 日日跟著顧文知的藍沅是能夠肯定的,他?家大人和這安定伯府的五小姐根本沒有任何干系,便是最?近盛京里因為國師寧思君的影響,這位素來不出挑的李五小姐才出彩了一二分。 大人……莫不是終于愿意續(xù)弦了?藍沅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整個人也有些在風(fēng)中凌亂的感覺,可是這位李五小姐今年也不過十?五歲。 且傳言她是當年安定伯府帶錯回府的假女兒,如?今真正的“五小姐”已經(jīng)回來了,而且還在京城中頗有名字。嗯,準確來說和榮安王之間?還真是關(guān)系匪淺。 難不成,大人查她,也是這個原因? “不要胡思亂想?!鳖櫸闹痪湓捑痛蛳怂{沅腦海里所有的想法。 藍沅悻悻一笑,“屬下知道,大人您是因為榮安王殿下,只不過這位五小姐的婚約沒有改啊,看來安定伯府還真是用他?家的六小姐瞄準了榮安王妃的位置……” 藍沅八卦地說著的時候,顧文知也已經(jīng)把他?查到的資料看完了。 一眼拋過來。 “這個婚約成不了?!鳖櫸闹恼Z氣,卻像是極為篤定的事情。 藍沅聽?了都忍不住多想,“大人為何這樣說?” 顧文知瞥他?一眼,氣度威嚴,“你覺得呢?” 這句話就一直回蕩在藍沅的腦海里,想來想去,他?雖然知道自家大人這些年在女色上?完全?就像是和尚一樣,非但安置在府上?的小妾就是擺著給先夫人的,自身更是潔身自好。好吧,其實先夫人在的時候,自家大人也是這樣。所以,又怎么可能因為一個小姑娘怎么樣呢? 不過,聽?說這位五小姐雖然性?子?無聊了點,那張臉在盛京貴族小姐里卻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臨走之前,藍沅還是沒有搞明白,也忍不住問了出來:“大人,您說李五小姐這個婚約成不了?可我調(diào)查,那位蔣國公?世子?為了玉成這件事,一向溫潤的人都變了個樣子?,可是和蔣國公?、蔣國公?夫人據(jù)理力爭,才得到這個結(jié)果的?” 藍沅完全?一副求知的渴望神情。 顧文知聽?著他?的話,這些真相?和發(fā)生過的事情,在密報里也是有的。至于他?之所以說這句話那是因為…… 顧文知垂眸,一向端肅貴重的人,周身仿佛也籠罩著迷題般的范圍。 “她會是我顧府主母。” 藍沅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了,他?看著他?家大人,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顧文知端莊文雅的容顏上?卻是極為認真的。 “大、大人……您該不會是和我開?玩笑?”藍沅咽了咽口水,說了出之前自己的猜測,“難道您真的是因為想要和榮安王殿下成為連襟才出此下策?” 顧文知難得地笑了一下,他?斂袖坐在寬椅上?,風(fēng)儀無雙,岳峙淵渟。不見往日那種肅然刻板,多了一份寫意風(fēng)流,林下風(fēng)致。 “藍沅,我像是那種愛開?玩笑的人嗎?”他?墨黑的眼睛里,仿佛也帶著嘆息。 所以,這是真的咯。 大人,您到底是怎么看上?這位李五小姐的?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當然,藍沅在顧文知的眼神下,自閉了,哪里敢問??磥泶笕艘灿凶约旱拿孛?,當然不愿意說。 不過,府里要多一位小夫人了。這倒是一件喜事??纱笕诉@樣的人,破壞別人的婚約……看上?別人的未婚妻了,這一點,又讓藍沅如?鯁在噎了。 第204章 六周目(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