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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白月光女配 第266節(jié)

    第225章 六周目(36)

    趕在初夏前, 圓圓終究還是坐上了后位。

    說是比起后位,謝玄度的愛更重要,可成為皇后那?天, 她整個(gè)人也是喜氣洋洋,笑得合不攏嘴的。

    清池也略松了一口氣。

    但事情遠(yuǎn)沒有那?么簡單, 隨著她近來入宮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以后, 也免不了和謝玄度的接觸越來越多。

    越是接觸, 就越是感覺到危險(xiǎn),她如同在走鋼絲。而?上一個(gè)?讓她這樣覺得的人就是李嘆, 比起情愛,在李嘆心?里?, 權(quán)力更重要,因而?大多時(shí)候在她面前的他, 是克制的的。可也有不克制的時(shí)候, 當(dāng)李嘆不克制的時(shí)候, 也就和眼下的謝玄度并無不同。

    那?天蕭朗陽的直言不諱,更是令她的心?頭也一起籠罩著陰影。

    不知何時(shí), 她已發(fā)覺, 每次接送她入宮、回安定伯府的宮婢早就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當(dāng)中?換了一批。自然不會是圓圓, 圓圓不會有這么貼心?,她的一顆心?是全?部都放在謝玄度身?上,再也沒有余心?放在別的人身?上。

    謝玄度又為何要這樣做?

    既這樣做了, 也只是每次在離瀾宮和她多碰碰面而?已。

    說實(shí)話?, 清池并不是很能?理解他。

    如今忝為戶部侍郎的蔣唯忽然外派到洛地整理諸事,雖說是朝廷上早就商量許久, 遲遲未定,也因?yàn)槿诉x的問題, 各派勢力之間不斷扯皮。

    差事當(dāng)然是一個(gè)?好差事。

    洛地舊遭肆虐,從前是前朝逆黨大本營,后來蕭朗陽剿除干凈,風(fēng)家兄弟逃亡海外。

    洛地雖然再次恢復(fù)平靜了,可謝玄度并信不過洛地的官員,自然得另外點(diǎn)一個(gè)?過去整理財(cái)政民務(wù)。蔣唯這一過去,便是封了圣旨的欽差大臣,可也因?yàn)槁宓氐膹?fù)雜性,這一趟過去起碼也要小半年。

    清池本來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應(yīng)該能?夠和蔣唯一起去的,就連蔣唯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墒Y國公夫人忽然生病,病情還不小,蔣唯接了圣旨必須要出?發(fā),她作為兒媳的卻不能?無視,只能?留下侍疾。

    “我娘的事,叫你cao心?了?!焙鋈话l(fā)生這樣的事,是誰也不想的,即便蔣唯也很想留下,可謝玄度在催他,其他的官員也是這個(gè)?意思。

    官場如戰(zhàn)場,是一點(diǎn)馬虎不得。

    不知為何,蔣唯總覺得事情的發(fā)展有些奇怪,但御醫(yī)來瞧過,蔣國公夫人犯的頭疼之疾,委實(shí)不輕松。雖然有醫(yī)者在,清池也只需問湯藥,但蔣國公夫人既然病了,這偌大的蔣國公一應(yīng)中?饋也得有一位女眷打?理。

    她是堂堂正正的世子夫人,若是不留下打?理闔府,照料蔣國公夫人,指不定外界如何說。

    當(dāng)然,其實(shí)清池和蔣唯都不在意這個(gè)?。自從他們成婚以后,這不,總有人說他們夫妻倆過于?黏黏糊糊,不是說蔣唯寵妻無度,就是說她霸著丈夫。

    沒錯(cuò),在盛京貴婦圈里?,若一個(gè)?女子婚后多年未曾孕育孩子,便是大罪,更何況蔣唯并無一房侍妾,可不就正是佐證她善妒之名?。

    這次蔣唯出?發(fā)之前,蔣國公夫人身?體抱憾,仍然暗示著她,既然跟不過去,那?就是不是應(yīng)該提前為蔣唯選好一房侍妾。

    清池笑著,就是不回應(yīng)。若蔣唯真的需要,他可以去找。

    她就是這個(gè)?態(tài)度。

    反而?是蔣唯知道以后,仍然叫她不用理會蔣國公夫人,“我娘……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你也不用忍著她,依著自己就好。”

    臨去前,蔣唯也是有千言萬語要和她說,“娘子,若是娘這兒沒事了,我就叫人來接你?!?/br>
    這一次去洛地,恐怕最少也要待個(gè)?半年時(shí)間,自從這四五年以來,他們還從來沒有分開過這么長時(shí)間。別說蔣唯不習(xí)慣了,就是清池想想,也有些輕微的不適。

    眼下已經(jīng)入夏,清池心?細(xì),自制了一些避暑的藥丸、湯飲子等等,給他備上。

    “你先好好安置,我……隨后就到?!鼻宄匾娝碱^始終無法?放松下來,便輕聲?道。

    “那?我在洛地等著娘子?!彼谒夹?落下輕柔一吻,那?雙細(xì)雨般溫潤的眼眸看了她好久,才在不舍里?出?發(fā)。

    “蔣唯這次走得忽然,蔣國公夫人也病得離奇……”可能?是謝玄度前段時(shí)間給他留下來的陰影,總是導(dǎo)致她容易多想,不過卻也是蔣國公夫人病了以后,她就托詞不再入宮,隨著蔣唯離開后,已經(jīng)有約莫小半個(gè)?月沒有入宮。

    不管是圓圓還是周無缺,這些日子以來賞賜就像是流水一樣送到了蔣國公府來,就連御醫(yī)也都來了三位國手。

    可蔣國公夫人的病是嬌貴的病,是這季節(jié)過度會生的,需要花時(shí)間將養(yǎng),不然什么國手過來,都是空談。

    又是侍疾的一日,初夏的午后,蔣國公夫人所在的落櫻軒晚櫻已盡酴醾之態(tài)。

    庭院里?的海棠依依綻放,翠柳湖石,風(fēng)景宜人。

    這會兒婢女們?nèi)擞白佣紱]有一個(gè)?,幾個(gè)?嬤嬤正在打?瞌睡,清池被蔣國公夫人的貼身?婢女如歡請進(jìn)了軒閣當(dāng)中?。

    當(dāng)然,清池已經(jīng)不知道來了多少次,但還是有些不習(xí)慣這軒閣里?垂掛的琉璃紗簾。

    蔣國公夫人愛俏,春天的時(shí)候,用的是春雨紗,風(fēng)吹起像是春霧一樣,四面軒閣纏纏綿綿的,帷幕如云,看不起內(nèi)部。

    現(xiàn)在是夏天,垂掛的琉璃紗簾,叮叮咚咚的,她還別出?心?裁地在這琉璃紗簾后又加了一層淺紅的燭影紗,帷幕重重,風(fēng)吹如云。

    美是美了,可這過來的人就如陷入一團(tuán)迷霧當(dāng)中?。

    四際又尤其安靜,就連外邊的鳥語花聲?都?xì)v歷在耳。

    清池覺得今兒的落櫻軒有些奇怪,總覺得少了些什么,她鼻端嗅了嗅,沒有聞到一絲的苦澀藥氣,反而?是嗅到了甜蜜的鴨梨帳中?香,綿甜的,沖得她鼻端再也聞不到其他的味道。

    “娘?!?/br>
    清池來到起居室前的屏風(fēng)外,屏風(fēng)內(nèi)帷幕低垂,靜寂無聲?。

    偶爾有那?么一陣風(fēng)吹過,帷幕下方也跟著動了一動。

    清池這才發(fā)覺,如歡就已經(jīng)不見了,眼下這兒就只有她一個(gè)?人。

    “娘?”她回過頭來,又喚了一聲?,心?底的怪異也是跟著增長。

    就在她走進(jìn)屏風(fēng)里?的隔間,卻愕然地發(fā)覺——

    一個(gè)?不該出?現(xiàn)在這兒的人。

    那?淡淡的龍涎香也是離得近了,才在那?濃郁甜蜜里?的鴨梨帳中?香里?被嗅了出?來。

    男人立于?帷幕后,一身?便服,雍容華貴,眉間朱砂痣華艷無比。

    那?雙眼睛就正好和她錯(cuò)愕的目光對上。

    “皇上?”

    謝玄度怎么會在這兒?

    謝玄度也就那?樣看著她,這會兒再意識到不妥,清池也就是大傻子一個(gè)?了。

    清池咬著唇,也并未在第一時(shí)間給他請安。

    他不說話?,她也不愿意說話?,把那?最后維系著的一張畫皮給揭下來。

    “蔣夫人?!敝x玄度卻打?破她最后的偽裝,朝她走來,冷眼看著她的不知所措。

    “臣婦不知皇上何時(shí)到了,還請皇上恕罪?!痹谒拷约旱臅r(shí)候,清池忽然出?聲?道。

    他嘆息了一聲?,“朕就是為了見你而?來,你覺得朕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的話?是不留給她半分希望的。

    還能?有什么好原因。

    她被蔣國公夫人給賣了唄。

    清池在心?底冷笑。也難怪今日她過來的時(shí)候,感覺到了諸多的奇怪之處。想來應(yīng)當(dāng)也是蔣國公夫人特意吩咐的吧。

    要是蔣唯知道會如何呢?

    只可惜天高路遠(yuǎn),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

    “皇上,你想要臣婦猜什么呢?”她很平靜,沒有像尋常婦人那?樣驚詫害怕,也沒有狂熱歡喜,所有的情緒都仿佛已經(jīng)在她身?上消失了。

    “是她主動找了朕?!?/br>
    說得他毫無問題。

    可若不是他給了梯子,蔣國公夫人又怎么會順著梯子爬上來。

    這些是是非非,她還是能?夠分得出?來。

    “所以,皇上是想要說,是蔣國公夫人逼著您來這兒的?”清池微笑,便是站在三尺之間,也給他隔了一個(gè)?世界之遠(yuǎn)。

    謝玄度今天能?夠來到這兒,就是把一切事情都想明白了,此刻看著她,自然也不難發(fā)現(xiàn)她對自己的排斥。

    “半個(gè)?月沒見面了?!?/br>
    清池瞳眸震蕩了一下,若是謝玄度直接回答自己的話?,還在她的所料當(dāng)中?,可他卻看著她這樣的說著。

    “皇上,她并沒有生病,只是想要把我留在盛京?!彼D了一下,繼續(xù)說:“把我留在盛京,這是您的主意?”

    “我不想看見你和蔣唯雙宿雙飛?!彼锨耙徊?,伸出?手就要觸摸她的臉容。

    清池只是稍微一側(cè)身?,就避開了他的手,“臣婦夫君是奉君之命前往洛地治理地方,皇上可記得?”

    身?邊風(fēng)姿凜然,頎長高挑的男人的手就那?樣停在了半空之中?,也是在聽到這一席話?以后,眼眸幽深了些。

    “過后,我自會為蔣唯選一門好親事?!?/br>
    清池譏嘲地道:“哦,看來皇上曾經(jīng)為我夫君說過一門親事還不夠滿足,如今還想要再為他說上一門親事?”

    謝玄度眉頭一皺,“跟著朕有什么不好?!?/br>
    “皇上,你是我meimei的夫君?!?/br>
    “我和她什么也沒有!”

    “什么都沒有?所以,這就是你遲遲不立她為后的原因??扇缃衲慵热涣⑺秊楹罅耍賮碚f這樣的話?,不也是可笑?!鼻宄匾稽c(diǎn)也不客氣地說著。

    “皇上又置我于?何地?”

    謝玄度冷笑道:“這你還真得問問你的好夫君和顧文知,朕原本就不打?算立她為后,就如朕根本不想娶她,可次次都是陰差陽錯(cuò)。”

    謝玄度看向她,那?雙一向冷酷的眼此時(shí)卻有著燃燒一切的火:“朕如今想要的人只有你?!?/br>
    來了,終究還是來了。

    在聽到謝玄度說出?這句話?來,她就知道一切已經(jīng)成了定居。

    她倔強(qiáng)地站在一邊,“皇上,你要做千古明君,何必為了一個(gè)?小女子毀了江山?”

    “江山豈非是你一個(gè)?小女子毀得了,朕要做千古明君,與擁一紅顏又有和關(guān)系?”謝玄度淡淡地笑著,像也是在笑話?她這句話?的天真。

    他伸出?手撫摸她的鬢發(fā),這一次清池并沒有偏開,一副破罐子爛摔的神情,“皇上還真是自信,我記得從前皇上看我就如看禍水妖姬?生怕我禍害了……”

    他的手指上粗糙的繭子,是曾經(jīng)多年行?伍之間留下的痕跡,即便已經(jīng)快十年沒有再練武,絕大多數(shù)被筆繭替換,也是那?么的驚心?。

    從鬢角滑到她細(xì)膩的肌膚上,也成功地阻止了她后半截的話?語。

    清池臉不紅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