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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和主人的十個約定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狗崽子趴在地上,看見蠢主人用那條毛巾擦汗的時候,愉快地在塑膠跑道上打了個滾。

    媽了個蛋,這種面對冰山臉的苦逼日子過一晚上就夠了,別生氣了雷切大爺,笑一個,老子寧愿天天聽你說“吃飯飯”。

    30、第三十章

    在狗崽子滿心歡喜地在跑道上滾來滾去的時候,綏收回了回望的目光,瞥了眼身邊面無表情保持跑步頻率的雷切,這家伙仿佛走路一般氣息完全不動的勻速跑法跟了幾圈下來綏還真覺得有點(diǎn)兒吃不消,趕在自己累得說不上話之前,綏伸手拍了拍雷切的肩。

    雷切轉(zhuǎn)過頭,對視上一雙真誠的眼睛——綏臉上寫滿了管太寬的節(jié)奏:“……雷切,不是我多管閑事……好吧,就算我多管閑事,你這么正兒八經(jīng)地跟一條奶狗玩冷戰(zhàn),有意思嗎?人家能懂嗎?”

    雷切一聲習(xí)慣性的冷艷高貴的冷笑,轉(zhuǎn)過頭,繼續(xù)跑自己的步,這一次,連一個余光都沒有再給綏——有意思嗎?不好意思,還真是太有意思了。

    等了半天得不到回答的綏不死心又伸手去抓雷切,男人不耐煩了,甩開他的手后頓了頓,掀了掀唇角正欲隨便給個回答,卻不料對話中的兩人身后卻傳來一聲懶洋洋的“我覺得能懂”,這忽然強(qiáng)勢插入的外來者讓對話中的兩位年輕的王略微詫異的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隨即同時回過頭來——

    一回頭,就看見了四號樓的那位笑面閻王爺大叔白堂那張永遠(yuǎn)笑瞇瞇的平庸臉。

    抿抿薄唇,雷切雖然平時就像個僵尸似的面無表情悄然無聲,離開狗崽子的時候?qū)χ渌艘惶於茧y說出三句話,但是對于這種完全不具有任何誠意反而像是一張面具似的掛在臉上的笑容卻也完全不感冒,甚至?xí)@種笑容有種打心眼里不舒服的感覺——

    能在絕翅館當(dāng)上王的,會是什么善茬?

    所以在綏扯起禮貌的微笑跟對方打招呼的時候,雷切只是木然地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作為回應(yīng)——至于對方究竟看沒看到他這點(diǎn)兒回應(yīng)……關(guān)他屁事。

    “你的小狗很有意思啊?!卑滋眯χf,大概是因?yàn)橐呀?jīng)接近四十歲的年紀(jì),他笑著帶著因?yàn)榕懿蕉晕⒉环€(wěn)的氣息趕上綏和雷切然后不理會對方嫌棄的目光強(qiáng)行橫插在他倆中間,那張面具似的臉轉(zhuǎn)過來對著雷切時,后者非常不領(lǐng)情地扭開臉。

    白堂愣了愣。

    綏深感頭疼地悄悄用手肘捅了桶雷切。

    雷切斜睨他一眼,不耐煩地轉(zhuǎn)過頭,上下打量了白堂一眼,最后在對方好奇的目光中,淡淡地說:“白堂,你眼角有皺紋了,上次看還沒看見的,是不是沒睡好?”

    是不是沒睡好。

    沒睡好。

    好。

    白堂:“…………”

    綏:“………………”

    綏忽然想到,搞不好當(dāng)年白堂那一句“看見他我就眼睛疼”,雷切記仇到現(xiàn)在也說不定。

    而這邊,被人暗地里嘲諷有上年紀(jì)的白堂臉上僵了僵,一秒后,他立刻收起了驚訝,重新笑著說:“還行,我早就有皺紋了?!?/br>
    雷切哦了聲,認(rèn)真地點(diǎn)點(diǎn)頭:“歲月催人老?!?/br>
    綏:“……”

    白堂:“你也會有這么一天的——啊,你眼睛底下也有黑眼圈嘛,雷切,是不是昨晚沒睡好,有什么心煩事吧,和媳婦兒慪氣啦?”

    雷切:“……”

    綏:“……”

    全絕翅館都知道,雷切屬禁欲系,最近才有了謠言跟一個新人似乎有了那么點(diǎn)意思——但實(shí)際上只要是帶著智商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雷切其實(shí)對那個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的弱雞新人完全不上心……恩,反正綏是一眼看出來了,每次一提到米拉的事兒雷切就撇開頭懶得多說的樣子足以說明紅發(fā)男人對于這種莫名其妙的拉郎配有多煩。所以,打死他他也不信他能看出來的事情,四號樓這個號稱用腦子當(dāng)上王的笑面閻王爺能不明白。

    媳婦兒?嘖嘖嘖,開什么玩笑,這貨就是在跟一條幾個月的奶狗慪氣罷啦。

    你什么時候看見過雷切和人類較過真?。吭谒劾?,都是不值得一提的愚蠢人類。

    這種看似和平其實(shí)刀槍血影的對話讓綏開始深深地后悔干嘛要強(qiáng)迫這倆人之間發(fā)生對話——再不濟(jì),他一個人說這兩位不省心的大爺聽也好啊。

    “和媳婦兒慪氣也不能冷落小狗啊,”還沒等綏想到個好理由岔開話題,白堂就笑瞇瞇地繼續(xù)捅刀子,“狗狗可是非常敏感的動物,我覺得你的小狗還屬于特別聰明的那個類型,你說你這么冷落它可不好,小狗一生下來滿月就被抱走了,來到新主人這里還得不到疼愛,好可憐喲。”

    雷切:“……”

    白堂:“綏老弟,你看我這話說得好不好?”

    綏:“……呵呵?!?/br>
    說的太他媽好了,這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的,我簡直能聽見您手中那把無形的刀在雷切身上捅來捅去的聲音匯成的激情交響曲啊。

    當(dāng)綏滿臉風(fēng)中凌亂怎么對付白堂才不能轉(zhuǎn)頭被隱藏屬性很可能是愛記仇的雷切記仇時,雷切這邊卻陷入了沉思。

    白堂的一句聰明很好地提醒地了他一個他似乎很久都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聰明?

    當(dāng)今早固定時間起床換號晨練的衣物時,猛地一眼看見平時死拖活拽都不肯睜開眼好不容易弄醒了轉(zhuǎn)個身又睡死過去的狗崽子這個時候卻鬼上身似地蹲在門口大狗嘴嘴里叼著一塊白毛巾,當(dāng)時,雷切就覺得有什么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那只是一個非??於翡J的念頭,當(dāng)他回過神來試圖去捕捉它的時候,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此時此刻,白堂的話無意間提醒了雷切,也許他就是在那個時候意識到,這條狗崽子似乎要比他想象的聰明得多得多。

    啊,說起來,有時候倒真像是個真正的人類。

    擦了把汗,雷切減慢了跑步的速度,終于不再把白堂的話當(dāng)做放屁,雖然也沒有很認(rèn)真在聽,但是勉強(qiáng)還是接受了他的絮絮叨叨,這時候,四號樓的王自顧自的演講已經(jīng)進(jìn)行到了對幾個月大的奶狗的性格剖析——

    “小狗天天吵鬧,這要是走到mt眼皮底下……哎呀,我聽說最近你們二號樓和三號樓之間不怎么太平呢,奶狗還沒有自保能力,你就這么放任它自己亂跑可不好,難保能出個什么意外,”飛快地瞅了眼一旁陷入沉默的紅發(fā)男人,白堂狡黠地笑了笑,故意繼續(xù)道,“好歹也是一條小生命,你要是不養(yǎng),就給我養(yǎng)好了,人老了,難免會想養(yǎng)個小動物給自己養(yǎng)老送——”

    “你去養(yǎng)綏好了。”冷冷淡淡一句話,因?yàn)殚L期的跑動變得有些沙啞卻意外地好聽。

    “恩?”白堂猛地停下了自己的話頭,往雷切那邊靠了靠,“你說啥?”

    雷切順著白堂靠過來的反方向讓了讓,不動聲色地保持了和白堂的原本距離,他面無表情地說:“綏很養(yǎng)好的,每餐投喂米飯就可以。你養(yǎng)他,讓他給你養(yǎng)老送終吧?!?/br>
    白堂拍大腿放生大笑。

    “……我他媽又不是小動物,腦子和狗崽子慪氣燒壞了你?”無辜躺槍的綏滿臉無語,想了想又補(bǔ)充道,“像個餓死鬼投胎似的白米飯都吃的好像是你家狗兒子吧,你以為全天下都這幅德行?”

    “隼那是在長身體?!崩浊幸餐浟诉@會兒還在搞冷戰(zhàn),下意識地認(rèn)真地反駁,“你還能長嗎?”

    早已過了二次發(fā)育年齡的綏膝蓋很疼,沉默。

    白堂笑癱瘓,滾跑道邊上繼續(xù)笑去了。

    當(dāng)繞著跑道進(jìn)行到第四十圈——按照往常的訓(xùn)練量,雷切通常就會在這個數(shù)字停下來,因?yàn)榻酉聛硭€需要保持體力去做其他的高強(qiáng)度體能訓(xùn)練,然而今天,他卻又不動聲色地往前跑了幾步,然后在跑道上的狗崽子身邊停了下來。

    此時此刻,天已經(jīng)變得蒙蒙亮,男人高大的聲影籠罩讓阮向遠(yuǎn)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天神圣光降臨,狗崽子哈拉哈拉地吐著舌頭,胖乎乎的身軀不那么靈活卻充滿了“我在立刻行動”的誠意,連滾帶爬地從跑道上爬起來。

    轉(zhuǎn)過頭,仰著粗脖子眼巴巴地看著他面無表情低頭與他對視的衣食父母。

    雷切挑挑眉。

    阮向遠(yuǎn)挺了挺背脊。

    “走?!?/br>
    說完這句話,男人轉(zhuǎn)身就走,跑鞋踩在薄薄地撒著一層晨霧凝結(jié)的薄冰上發(fā)出好聽的聲音,阮向遠(yuǎn)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又看,仿佛在確定那句話是不是在跟自己說,甚至偷偷摸摸東張西望了會兒,直到走在前面的男人沒有聽到動靜回過頭無聲地又看了他一眼,狗崽子這才邁開爪子,屁顛顛地吐著舌頭跟上去。

    雷切抓起那塊白色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隨手將它扔到了cao場邊的架子上,想了想似乎響起了什么似的,又把它重新拿起來抓在手里,他低頭,看著蹲在他旁邊寸步不離的狗崽子,淡淡地說:“離三號樓的人要遠(yuǎn)一點(diǎn)?!?/br>
    在一旁仰頭喝水的綏聽了差點(diǎn)把口中的水都噴出來——

    “你自己都不知道三號樓的人是哪些就這么要求狗崽子,合適嗎?”

    “……也是,”雷切微微一怔,眼珠動了動后道,“那就,改成最近不要亂跑好了?!?/br>
    “……你跟它說它也聽不懂?!?/br>
    “聽得懂。”

    “聽不懂。”

    “聽得懂?!?/br>
    “狗能聽懂人說話?”

    “你不也聽懂我說話了?”

    “我是人?!?/br>
    “隼比人聰明?!?/br>
    “你不也是人?”

    “隼比我聰明,走,隼,吃飯飯。”

    綏終于把那口水成功地噴了出去,他轉(zhuǎn)過頭,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著紅發(fā)男人,而男人卻沒有再看他一眼,他抓著手中的那塊白色毛巾頭也不回地走向cao場的出口,而在他的腳邊,一步一跟著一條胖乎乎北極熊似的灰色背毛哈士奇狗崽子,狗崽子一邊顛顛地走一遍抬頭去看它的主子,那態(tài)度叫一個良好與優(yōu)秀,就和皇上身邊的小太監(jiān)似的。

    此時,灰蒙蒙的天空終于被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驅(qū)散,陽光灑在一人一犬的身上,將他們的背影拖得老長老長……正漸漸步入寒冬的絕翅館上空,在連續(xù)幾天大雪紛飛的陰郁天氣之后,終于迎來了意義上的第一個初冬的晴天。

    科學(xué)表明,人類的平均壽命是72歲,他們或多或少的會在這說漫長其實(shí)也短暫的七十余年里,浪費(fèi)掉長達(dá)十幾年的時間花費(fèi)在睡覺和做無意義的發(fā)呆運(yùn)動。

    而狗狗的平均壽命是11歲,大型犬也許會更短一些。

    它們剛生下來的時候,哪怕只有小老鼠那么大,閉著眼渾身皺巴巴的露出嬌嫩的粉紅色;但是只用一個星期,它們就會睜開雙眼,長出毛發(fā);十五天就可以滿地咿咿呀呀地到處亂爬;一個月就可以脫離母乳;一個月零一天的時候,當(dāng)它們餓了,就會爬出狗窩,顛顛兒地到處找,餓狠了,狗爹狗媽的狗糧它們也能咬著尾巴用還沒長齊的乳牙抱著啃得很開心。

    狗狗六個月大的時候,身體和身高基本就會停止增長——從它出生的那一天開始到第六個月來臨,它們的身體每一天都在用rou眼看得見的速度飛快地增長,或者今天它還是那個你在廁所坐在馬桶上看報紙時,繞著你的腳下嚶嚶嚶求抱抱求舉高高的小奶狗,短短過去半個月,它就能搖著尾巴將腦袋鉆到你和報紙之間拱來拱去,六個月的時候,除非你在上廁所的時候順手關(guān)上門,否則,那巨大的體型會用你無法忽視的各種姿勢在你面前狂刷存在感,讓你徹底忘記你還蹲在馬桶上,手忙腳亂地扔開報紙將那兩個搭在肩上的狗爪子挪開,然后無法避免地被糊上一下巴的狗口水。

    ……

    雷切依稀還記得,當(dāng)少澤將這只灰色背毛的狗崽子抱到他面前的時候,狗崽子還只是到他的角落那么高而已——當(dāng)他睡覺的時候,狗崽子會在他的胸口上得意洋洋的踩來踩去,而他只用把它扒拉到一旁翻個身就能繼續(xù)睡,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床上多了一個體積越來越大的不安分毛茸茸時,雷切只是開始覺得,為什么感覺睡覺時候自己占據(jù)的位置似乎越來越小。

    直到今天,當(dāng)雷切在餐廳坐下,將豆?jié){裝到茶杯的托盤里放到狗崽子嘴巴下的時候,雷切忽然發(fā)覺,在短短半個月的相處中,隼似乎在無聲無息的長大——曾經(jīng)有它腦袋那么大的茶杯托盤,如今在狗崽子低下頭去抽著鼻子嗅里面的液體時,不知道怎么地,就能用它的大腦袋將整個茶杯托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遮住了。

    雷切想了想,彎下腰將滿臉莫名其妙的狗崽子抱上了餐桌。

    狗崽子繞著桌子上走了兩圈,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蠢主人似乎盯著他走了神,于是顛顛兒的又走回雷切的跟前,也不管長期被各式各樣突發(fā)事件波及的餐桌在它肥碩的身軀下巍巍可及地顫抖,阮向遠(yuǎn)伸著大狗嘴湊近雷切,忽然被雷切摁住了腦袋,然后下一秒,它又被扔回了地面上。

    “不協(xié)調(diào)了?!?/br>
    雷切扔下這么一句話后,整個早餐的過程中除了投喂再也沒理狗崽子。

    蹲在地板上,身后是人來人往的狗崽子阮向遠(yuǎn)傻眼了,他媽的這是要將冷戰(zhàn)進(jìn)行到底的節(jié)奏?——不協(xié)調(diào)了是啥意思你他媽別吃面包先給我解釋清楚,是我不可愛了還是我不夠萌了還是我長大了破相了不夠英俊了配不上你了?!

    就算是長大了,半個月我能長大多少?。?!您這一臉“時間是把殺豬刀”的遺憾表情能不能勞駕收一下啊我本人還在這里看著你呢能不能有點(diǎn)禮貌!

    還有,不讓我上餐桌是幾個意思?。?/br>
    ——這他媽是我狗生中要求堅持的最后一點(diǎn)權(quán)力?。∥?,不許吃面包,媽蛋快點(diǎn)低頭看我一眼!

    面臨被拋棄的狗崽子完全忘記了此時此刻自己的贖罪身份,伸出爪子不依不饒地去拍雷切的小腿,整個過程中因?yàn)檫^于激動還踢翻了腳下的豆?jié){,濃稠的豆?jié){將雪白的爪子染成了一戳一戳的黃色,干掉之后就像是刺猬似的,而在阮向遠(yuǎn)的sao擾過程中,這些臟兮兮的東西也一點(diǎn)兒也不含糊地糊上了雷切的褲子。

    雷切優(yōu)雅地放下了手中的黃油刀,伸出大手,輕輕在腿邊那張滿臉糾結(jié)的毛茸茸臉上拍了一下,淡淡道:“不許鬧,早餐過后約好了醫(yī)藥師打狂犬育苗。”

    雷切說的是個普通的陳述句。

    聽在阮向遠(yuǎn)的狗耳朵里,這絕壁是一句充滿了責(zé)備意味的陳述句——終于意識到自己還是戴罪之身的狗崽子收回了自己的狗爪子,憂桑地一爪踹開礙手礙腳的茶杯托盤,貼著蠢主人的腳邊一屁股坐了下去,望天空。

    五分鐘后,坐得有點(diǎn)累的狗崽子抱著繼續(xù)憂桑的心情趴下了。

    十分鐘后,雷切聽到腳底下傳來規(guī)律的扯呼聲,微微一愣后低下頭,只見狗崽子蹭在他腳邊從趴臥的姿勢變成了四腳朝天,軟軟的粉嫩肚皮大方地露了出來,在這樣人來人往絕翅館里最熱鬧的早餐時間,沒羞沒臊地將前面長著一戳小毛的小嘰嘰素面朝天——而此時此刻,一晚上因?yàn)槔⒕螞]睡好的狗崽子正張著嘴,舌頭從大嘴的一邊耷拉出來,徹底睡死了過去。

    周圍其他犯人原本的正常交談,此時此刻聽到雷切的耳朵里也變成了竊竊私語,而那些大清早的愉快問好和談笑,也變成了不懷好意的嘲笑。

    不知道怎么的,狗主人表示忽然有點(diǎn)丟人。

    于是,紅發(fā)男人索性放下手中的精致餐具,將目光收了回來,他依舊保持著原本那樣懶洋洋地姿勢靠坐在餐桌旁邊,那雙湛藍(lán)的瞳眸,卻充滿了冷漠和生人勿進(jìn)的氣息,淡淡地在周圍的餐桌上掃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