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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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誰來著? 恩……這真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163第一百六十三章 阮向遠這句霸氣側(cè)漏的話讓周圍的犯人消化了一會兒,最后的結(jié)果是,大多數(shù)的人認為,這句話讓一個新晉中層小犯人說出口,與其說是震懾人心,其效果更加貼近于是一個年度冷笑話,而少數(shù)的犯人認為—— 其實,當真,大概也不會少塊rou。 比如。 作為一名沒什么本事長得也不怎么對勁的普通人,通常來說,一年到頭也摸不到王權(quán)者尊貴的靴子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犯人a摸了摸鼻尖,用手肘捅了捅他身邊的犯人b:“有沒有覺得,其實如果這個小鬼真的當上王權(quán)者,可能也不錯?!?/br> 犯人b的回答顯得如此毫不猶豫:“你腦子有坑?!?/br> 犯人a:“你看看,別人的王權(quán)者都是如此冷艷高貴,對于咱們老百姓來說,王權(quán)者放出來的屁都是香的——忽然有一天,你的王權(quán)者變成了你身邊的人,他可以微笑著接受你對于他‘屁好臭”的評價,是不是很期待?” 犯人b:“隔壁樓的雷因斯也會微笑著等你說完,然后把你揍得從此看見微笑就屁失禁?!?/br> 犯人a:“認真點成么,老子可是在認真地討論。” 犯人b:“那就麻煩你舉一個稍稍讓我認真得起來一點的例子,謝謝?!?/br> “從去年,雷因斯抱著他的狗崽子大搖大擺地無視了掛在門口那塊‘外部人員與狗不得入內(nèi)’的牌子之后,我一直覺得,三號樓想要振作起來……” “我們什么時候不振作了?今天大門口的積雪不是掃得干干凈凈么?” “哦是么?當年在大門口看著雷因斯大搖大擺走進三號樓王權(quán)者電梯,在旁邊咬牙切齒心在滴血,覺得自己被人糊了一臉shi的人只有我?” “……” “今年圣誕節(jié)像個傻逼似的抱著啤酒瓶對著煙花傻了吧唧許愿‘要一個可以帶領(lǐng)我們狂踩二號樓的王權(quán)者,mt趕緊下臺’的那個人不是你?” “……” “三號樓需要一名真正的王權(quán)者,我有說錯?” “……” “那個人不是看著長得漂亮的人就流口水的死胖子,也不是帶著眼罩陰陽怪氣的娘娘腔,他最好不要漂亮得讓高層看見他除了擼上一管狗屁都不想干,他大概很會打架,雖然不是最出色的那個,他可以很聰明,雖然不是最聰明的那一個,他必須長得也不錯,但是不英俊瀟灑也不算漂亮——他大概會平凡得在平常就是我們身邊的某一個人,掉進人群里挖地三尺都挖不出來,不過,當他站出來的時候,不止是王權(quán)者直隸的那些高層,三號樓上上下下百來號人口就變成了一個人。” “……………………繼續(xù)?” “是不是很期待?”犯人a舔了舔下唇,臉上仿佛出現(xiàn)了除卻窗外射入的陽光之外的另一種光彩,“那個時候,老子就再也不怕二號樓的人了。” “我沒怕過,你怕過?” 犯人a不說話了,他轉(zhuǎn)過頭,看了眼站在人群之后皺著眉的mt,在他的身邊,是依舊微笑著不知道在計劃著什么的鷹眼,于是犯人a想了想后,回答:“我不怕,但是mt怕,他怕的跟我們怕的東西不太一樣,但是當他怕的東西實現(xiàn)的時候,我們的想法大概也就不重要了?!?/br> “噢。” “老b,我口水都說干了,你有什么想法?” “沒聽懂。” “去你媽的?!?/br> “我的想法是:當年站在華盛頓林肯紀念堂發(fā)表演講的是你,說不定馬丁路德金就再也不會出名了?!?/br> 犯人a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是馬丁路德金。 這一場對話在阮向遠不知道的情況下開始了,在阮向遠撓撓頭坐回自己的桌子邊上繼續(xù)拿起變涼的花卷皺著眉頭啃下一大口的時候結(jié)束了,甚至旁聽的人除了滿臉抽搐的犯人b之外,再也沒有第三個人——但是不妨礙,這長長的排比句和既視感濃厚的句子,成為了本日配角最佳發(fā)言,甚至成為了某種神預言。 犯人a沒有名字,甚至從頭到尾他都只有一個代號,并且以后可能也不會再次出現(xiàn)在鏡頭之中。 然而,茫茫人海之中,這樣的一無名龍?zhí)捉巧?,卻這樣默默地成為了阮向遠的第一位真正的支持者。 零的突破是顯示好的開始即將開始的一半。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所以,在進入絕翅館歷經(jīng)三個多月的今天,阮向遠終于完成了他遠大目標的四分之一——要成為王權(quán)者,必須要有很多很多的小弟,現(xiàn)在,他因為三枚糖果一杯蜂蜜默默地擁有了第一個小弟,只不過他本人并不知情而已。 此時此刻,阮向遠只不過覺得自己做了一次怒刷存在感的事情——這種多管閑事的事情一旦做多了,就習慣了,對于黑發(fā)年輕人來說,只是日常而已。 所以阮向遠理所當然地認為,他習慣了的事情,其他人也該習慣了。 教皇:“天真?!?/br> 阮向遠:“噢。” 教皇:“我在說你蠢。” 阮向遠:“沒事,你說,我習慣了,跟神經(jīng)病看正常人都是神經(jīng)病一個道理,不怪你,都是中二病的錯,我放棄治療都是為了給你挪出一個床位?!?/br> “………………”技術(shù)宅無力地抹了把臉。 “說出那種話之后,還做出滿臉若無其事的德行,”看著對面埋頭吃飯的黑發(fā)年輕人,教皇冷笑,“你膽子真他媽大——沒看見mt臉都綠了,啊,三號樓眾犯人的女神萊恩看上去也不太滿意的樣子?!?/br> “我說什么了我?”阮向遠狼吞虎咽地咬著花卷,舉著叉子,“在那種情況下,不來個霸氣側(cè)漏的句子作為退場白合適嗎?” “你完全可以把這種英雄主義挑戰(zhàn)權(quán)威階級的句子換成比較個人情緒的,”教皇滿臉壞笑,“比如‘有什么事沖我來’?!?/br> “你傻吧?”阮向遠用看白癡似的目光看著教皇,“你傻了就邊兒玩沙子去,我又不傻,我他媽瘋了才能說出這么欠揍的話。” 坐在一旁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的技術(shù)宅有些慘不忍睹地斜睨了眼他的牢友,他沒好意思告訴他,一句隔壁二號樓王權(quán)者靈魂上身似的“規(guī)矩是用來破壞的”,看在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眼里,大概比所有的話加起來都欠揍一百倍。 于是,在阮向遠吃完了收工站起來的時候,技術(shù)宅終于忍不住拽住黑發(fā)年輕人的袖子,提醒道:“小心點?!?/br> 阮向遠一頓,然后顯得有些困惑地點點頭。 不過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后,阮向遠就不困惑了——他甚至懷疑,除了老神棍之外,他的小伙伴里出現(xiàn)了另外一名情報王外加預言家。 放風時間還沒有結(jié)束,阮向遠沒有到吵鬧的cao場去,按照他自己習慣的,通常在早上的這個時候,他會來到空無一人的花園,這個時候的花園還沒有掃過雪,地上潔白的一片,一步一個腳印,非常合適散散步,梳理梳理心情,順便搞搞小清新。 曾經(jīng)他還是狗崽子的時候,蠢主人也會帶著他來這里讓他自個兒撒丫子狂奔一會兒——雖然阮向遠多次懷疑,雷切不帶他去cao場的原因只是怕他在瘋跑的時候被人一個不留神踩死。 習慣是改變不了的,特別當一個人回到了某個特定環(huán)境的情況下——所以阮向遠有事沒事就喜歡跑花園來自己溜自己。 今日陽光正好,冰雪之下花開依舊。正當黑發(fā)年輕人撅著屁股蹲在花壇旁邊玩“猛虎嗅花”的時候,他聽見身后傳來了沙沙的聲響,那聲音雜亂無章,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清晰,就好像有幾個人正踩著雪向自己這邊迅速靠近—— 阮向遠放開手中的花,顯示遲疑地一頓,然而,在他身后,一片黑影將他完全籠罩起來的時候,黑發(fā)年輕人下意識地半側(cè)過身體,抬起手擋住了腦部的要害部位—— 啪地一聲悶響,驚天動地! 劇烈的疼痛從用來抵擋的手臂關(guān)節(jié)處傳來,仿佛可以聽見自己的骨骼從內(nèi)部碎裂時發(fā)出的聲音——這要是被他一擊擊中敲在后腦勺上,不死也得下去半條命! 疼痛之下,心中難免覺得有些火大,甚至來不及思考這些人為什么突然攻擊或者是不是認錯人,在整只左手已經(jīng)完全脫力的情況下,阮向遠用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擰過自己的腰身,在對方甚至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手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了對方手中粗重的木棒—— 木棒抓在手中沉甸甸的,按照重量,應該算是絕翅館中的違禁品,表面光滑,大概是某些犯人自己悄悄用藏起來的枯樹樹枝打磨出來的棒球工具。 從對方手中強行奪過武器,阮向遠看也不看,揮著手中的木棍借著自己蹲在花壇上的高度重重向?qū)Ψ降南ドw處揮擊,當左手整只手因為疼痛而毫無知覺,當他雙手握著木棒進行攻擊的時候,下手也變得沒輕沒重,果不其然,伴隨著一聲陌生的慘叫,一個瘦高的身影倒在地面上—— 揚起一陣雪塵。 阮向遠皺皺眉,抓著木棒從花壇上跳了下來,他抬起頭,甚至還沒來得及問這些人到底想干嘛,另一名地上高瘦犯人的同伙已經(jīng)繞到了阮向遠的身后,在黑發(fā)年輕人動了動唇角正準備發(fā)問的時候,猛地一下從后面撲上,將他重重撲倒在地—— 這不是演電影,所以對手不可能一個個上來給你單挑。 群毆的意義在于,只要對手露出一點破綻,那么在人數(shù)方面占有優(yōu)勢的一方就能迅速扭轉(zhuǎn)局面—— 阮向遠到底的一瞬間,在他的面前的一名犯人已經(jīng)沖了上來,抬腳啪地一聲踢飛了他手中的武器,重重地將他的手踩在雪地之中,火辣辣的疼痛從手背上傳來,對方大概是今天要打掃室外的犯人,所以穿了室外用的鞋子,粗糙的鞋底摩擦在被凍得冰冷僵硬的手背上,麻木的疼痛幾乎從每一處神經(jīng)傳遞到大腦深處!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對方來人一共四五個人一擁而上,將掙扎個不停的黑發(fā)年輕人牢牢地摁壓在地! 頭被重重地摁向地面,鼻尖深深地埋入冰涼的冰雪當中,那一刻仿佛臉都快被凍得掉了下來,阮向遠重重地從鼻腔中噴出一股熱氣,將嗆進鼻中的雪粒噴出來—— 媽的,這么用力! 就好像他是一只從深林里跑出來的哥斯拉,束縛著他的手腳的幾個人用勁兒很大,無論他以什么角度試圖去擰動自己的手腕腳踝掙脫束縛,換來的都是更加徹底的束縛力! “好好好,你們贏了?!痹谛闹蟹藗€白眼,阮向遠終于折騰夠了,他軟趴趴地松軟下來表示投降。 與此同時,就好像是對于他徹底投降交換而來的獎勵,黑發(fā)年輕人只聽見耳邊傳來沙沙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從他們的身后出現(xiàn)—— 阮向遠有些敏感地豎起耳朵,下意識地判斷這大概才是這伙人的頭目,果不其然,他感覺到壓制他的那股力量松開了一些,原本死死地摁在他腦袋上的那只手也拿開了—— 黑發(fā)年輕人連忙從雪中抬起腦袋,呸呸兩聲吐出混合著泥土的雪,口中的土腥味卻因此更加清晰地傳遞給味蕾,充滿整個口腔。 下顎被一只溫暖柔軟的手捏住,強制性地往上扳了扳—— 黑色的瞳眸對視上了一雙帶著笑意的雙眼—— 哦,不對。 準確地來說,是一只。 面前蹲著,居高臨下看著他的男人只有一邊眼睛完好,另一只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籠罩在眼罩之下。 “——mt對于你早上的表現(xiàn)不是很滿意。” 他微笑起來的時候,那張過于女性化而顯得異常漂亮的臉上會有淡淡的笑痕,當他的面部肌rou發(fā)生動作,他眼底的那一刻淚痣總是顯得栩栩如生—— 就如同阮向遠認知中的人物圖譜一樣,面前的男人臉上總是帶著某種令人不舒服的憐憫,語氣中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他說起話時語速不慢,卻顯得輕飄飄的—— “……恭喜你成為中層的一員,小遠……不過,總有個人該給你一點兒教育,只有教育之后,才能把你身上從底層帶上來的惡習改掉——” 男人放開了他的下顎,阮向遠的腦袋被迫重新落回地面再次來了個狗啃屎,當他掙扎著抬起頭的時候,只見男人雙手插在褲口袋中,修長的身材在他面前擋去了大半的陽光光線,那輕柔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不過,剛才那一下真是精彩的反擊……”男人笑著說,“這群廢物,笨手笨腳,我都說了不可以攻擊到讓你覺得疼的地方……” 男人語落之間,伴隨著一陣骨骼碎裂的咔嚓聲,之前被阮向遠一擊擊中膝蓋倒地的那名高瘦犯人慘叫起來。 男人卻嗤嗤笑著,將自己那厚重的靴子從那人的完全無力攤開的手掌上拿開。 “喏,小遠,我給你報仇啦。”男人重新在黑發(fā)年輕人的面前蹲下,微微歪著腦袋,“開心不開心?” 阮向遠:“……………………………………………………………………” 媽的,鷹眼。 阮向遠知道,按照國際理論,遇上這個陰陽怪氣的變態(tài),通常意味著……他要倒大霉了。 164第一百六十四章 阮向遠咬著后牙槽,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鷹眼?!?/br> “恩,是我?!柄椦坌α诵?,那顆淚痣在陽光底下生動得晃眼,男人的語氣友好,雖然他們此時此刻保持著并不是那么友好的對話姿勢,“白雀怎么沒有來?那家伙不是一向很護著你么?” 世界上最討人厭的事情就是虐完你的身他媽還要虐你的心。 阮向遠之前被木棒擊中的那手臂疼痛異常,皮膚摩擦在衣物之上灼熱得就好像隨時要燃燒起來,噴張的靜脈在皮膚之下突突地跳動,然而,當他聽見白雀的名字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暗沉了下來,想了想后,他盯著鷹眼回答:“最近白雀大爺好像不樂意帶我玩了?!?/br> 雖然阮向遠不知道為什么,只不過自從上一次游泳館之后,睡神好像總是有意識地避開跟他有過多的接觸,雖然他還是會在阮向遠每一次換樓層的時候準時出現(xiàn)在新牢房,但是這貨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他一塊兒混餐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