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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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琳沉思了片刻,不敢久拖,命心腹宮人悄悄傳話給御林軍中的一個她收買了的軍士,讓人晚上子時送一朵珠花到瑤華宮偏殿窈娘的房間。 杜琳的命令只是送珠花,可她要行的卻是誣陷窈娘與人有jian情,她會算準時間,讓昭帝前去捉jian。 昭帝性極多疑,即便疑點頗多,他也極有可能為了顏面賜死窈娘。 杜琳沒有明言,是怕那軍士畏懼帝皇之威不肯從命。 窈娘在皇宮中危機四伏隨時有生命危險林緗綺想到了,只無可奈何,心里對綠綺無比失望,再想想渺無音訊的紫綺,悲難自抑。 回到閬寰閣后,聞著熟悉的花木清香,躺到柔軟潔凈被褥上,林緗綺腦袋里緊繃的弦方微微放松下來。 甫進閬寰閣,苻卿書便命人請冷先生前來毓秀苑。他沒讓冷先生診視,只講了林緗綺的情況給冷先生聽。 冷先生走后,苻卿書掀起帷幔闊步來到床前,林緗綺乖巧往里挪,給他騰了在床沿坐下的空隙。 “冷先生說,你應是肋骨碎了,這些日子臥床不要動?!?/br> “在馬上顛了顛就肋骨碎了?”林緗綺驚奇地叫:“我感覺雖疼,但不是很厲害,要不讓冷先生回轉(zhuǎn)瞧一瞧?” “你想給外男瞧見你……”苻卿書醋意翻涌,惱怒地撩開林緗綺的衣裳掌心按到她腹部上,無聲地問她是不是要給冷先生這樣接觸。 憂急失言了,林緗綺羞急膽怯忙忙搖頭。 苻卿書輕嘆了一聲也沒再責問。 屋子里面光線漸次暗了下來,落日的光影透過窗棱在紗幔上晃動,室內(nèi)靜得出奇,苻卿書按在腹部的手掌久久沒有挪開,漸漸地,仿佛有火在他掌心里燃燒,熱得讓人窒息。林緗綺身體熱得微微發(fā)顫,半抬眼想讓他拿開手,觸上沉暗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眸光,又羞得急忙垂下眼瞼。 “疼嗎?”低問了一聲,苻卿書驀地俯了下去,將林緗綺擁入懷中。 本來不算疼,可靠著溫暖有力堅硬寬闊的胸膛,人也變得脆弱,似乎疼得很厲害了,林緗綺埋了頭在他胸前,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撒嬌:“那會兒嚇死我了,好在你來了?!?/br> 今日乍聽到稟報說她縱馬狂奔,杜威在后面緊追,他的心也懸到半空中。 幸好,有驚無險,否則……他不知自己如何自處。 兩人靜靜依偎在一起,懷里的人兒身體溫順柔軟,透著與以往的抗拒不同的依戀信賴和嬌羞柔媚,苻卿書心頭火苗難以壓抑升起。 再呆下去便控制不住的,托起林緗綺的頭把她輕放枕上,苻卿書起身下床。 他要走了?林緗綺微微一怔,下意識便伸了手出去拉他。 “緗綺……”苻卿書低叫,嗓音低啞,帶著壓抑的渴求和無言的詢問。 他在問她拉住他想做什么,林緗綺愣住了,看著自己勾著他的手指,突地如觸及火花,熱燙得皮焦rou辣,腦子里一片空白,心里想抽回手,卻不知為何沒有動作,只怔怔看著他低喃:“宗主……” “喊我劭駿?!?/br> 林緗綺沒有聽清,苻卿書才松開她不久的臂膀又把她環(huán)住,那么有力,guntang灼熱吐息噴在她脖頸上。 危險的氣流在周遭涌動,隱約察覺到他要做些什么,林緗綺臉熱身熱,聽覺和視覺都失去,只余了感官的顫動。 她的嘴唇被堵住了,苻卿書像旱了許久餓了許久般,激烈而兇猛地啃咬,仿佛要把她吞吃掉一樣,大手狂亂急切地撫弄她的身體。 林緗綺臉如火燒心神激蕩,敏感的身體禁不起他火辣辣的挑逗,頂端櫻紅只被他揉刮了幾下,便不由自主硬如小珍珠。 靜寂里兩人的心跳撲咚咚響著,屋里彌漫起一股幽軟的甜香。 苻卿書低喘了幾聲,低悶暗啞說不出的難耐,揉按的大手力道加重,粗魯毛躁,林緗綺給弄得又疼又麻,不自禁地叫出聲來,又把自己嚇著了,羞得耳根子都紅了,兩手無助地抓著床褥子像可憐的小羊羔。 灼燙的大手在身體各處游走,突地來到下面重重按住。 陌生的快意在焦渴的血液里流淌,潛藏在體內(nèi)的野性渴求被他一點一點挖掘出來,那般銷魂蝕骨,連綿不絕,林緗綺輕顫著,說不出的無措和慌亂。 “宗主?!彼兄碳钡匕蟮溃骸白谥?,我害怕。” 苻卿書狠狠一口咬在她脖頸上,咬牙切齒地道:“每次都這么著,不讓我走,又不給我,橫豎都得疼一遭,忍一忍罷?!?/br> 聽出他嗓音中強忍著勃發(fā)的yuhuo,林緗綺給燒溶了,腦袋糊作一團,沒了思量的地方,低喘著無力地哼哼。 苻卿書嘴里狠著,心中卻知此時兩人沒名沒份來不得,竭力壓抑著,啞著嗓音嘶聲道:“緗綺,你往后別這么著撩我,它脹痛得我要忍不住了?!?/br> 他輕輕重重撩弄卻終是沒進一步,林緗綺駑鈍的腦袋忽而明白過來,一時間心中蜜兒醋兒攪拌,又酸又澀又甜,心里有許多話想說,卻亂糟糟不知要說什么,只是忍著喘息,低聲辯道:“我也難受著……” 她也難受著!她跟自己一樣動情生欲! 苻卿書眸火飛濺,緊緊箍住她的身子,狠狠地吻住。 “緗綺……緗綺……”甜蜜地在心頭不停喊著,舌尖滾過千百遍,刻骨入rou,五臟肺腑都是這兩個字。 林緗綺在他的輾壓下喘息虛軟。 盡情地含咂她,把她的嘴唇弄得瀲滟可人,他又下移親撫她的下巴,氣息粗嘎,動作卻極盡溫存,口中啞聲道:“緗綺,咱們成親后,我定要把你今日欠我的討回來?!?/br> 成親?要嫁給他嗎?林緗綺微微一怔,思緒理不清,身體已沉溺進苻卿書撩弄起的激情里,眸底濡濕迷蒙,滿心歡愉,唇角不自禁高高揚起。 見她這般笑出來,苻卿書只當她認可兩人的親事,心中的不安與惴惻落到實處,看著她的笑臉彎眸,忍不住又去親她,親她的眉毛,親她的眼瞼,親她的額角鬢發(fā)……在每一寸地方印下自己的烙印。 秋風瑟瑟,殘陽在落葉翻飛中隱退,黑暗里,他們卻清楚地看到對方燦亮的眸眼和兩頰粉潮……一室膩香濃情春意盎然。 第四十二章——夢里不知身何處 輕輕地幫沉睡過去的林緗綺抹拭去一頭汗水,苻卿書胸腔里漲滿難以言喻的饜足與快意,步出毓秀苑時,忍不住輕聲笑出聲來。 皇城里瞬息萬變,沒有窈娘來回接收通傳消息,苻卿書不便留在閬寰閣里,騎了馬披著夜露寒霜下山回敏王府。 “王爺,你可回來了?!泵敉醺l(wèi)隊長應凡伸長脖子等著。 “宮里出事了?”苻卿書心一沉。 “正是,杜威被皇上命禁衛(wèi)軍扣押起來。”應凡言語里帶著興奮,“皇上似乎不想鬧嚷開,傳了口諭封鎖消息,王爺,這么多年,皇上一直寵信杜威和琳貴妃,突然扣起杜威,多半與窈娘有關,要不要屬下安排下去,把這事鬧大,讓皇上沒法再遮掩?” “窈娘有沒有信息傳回來?”苻卿書問道。 “尚無?!?/br> “不要輕舉妄動,今晚也不要再派人進宮查探?!避耷鋾谅暦愿馈?/br> *** 滿天星星不見了,月亮也被濃厚的烏云遮蔽,綿延起伏的宮闕沉浸在如墨般黑沉的夜色里。窈娘閉了房門,腦子里千萬個念頭翻動,緊張地思索著晚間發(fā)生的一切。 昨晚,昭帝本來摟著她在華瑤宮歇下了,杜琳使福宸宮的宮人來報,五皇子景劭揚晚上突有不適,昭帝急忙去了杜琳的福宸宮。 昭帝走后,窈娘模模糊糊剛?cè)胨瘏s給咔嚓聲響給弄醒了。 影影綽綽看到房中多了一個人,窈娘心頭咯噔一下,身體抖地緊繃起來。 正思量對策時,窗戶嚓地一聲,又一個人進來了。 窗扇打開的那瞬間,借著朦朧的月光,窈娘看到進來的人身材魁梧高大頗似杜威時,立即尖銳地嘶叫斥罵起來。 杜威與先前進來的那人打了起來,恰在此時,外面燈火齊亮,昭帝來了。 昭帝性極多疑,窈娘暗暗慶幸,她猜先前那人是杜琳安排的來污蔑自己的,昭帝去了福宸宮卻又過來是杜琳使詐誘昭帝來捉jian在床的。 杜威的突然到來打亂了杜琳的計劃。 昭帝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把那個人殺了?!边@是昭帝說的第一句話,一句話也不訊問那個入侵的男人。 他說的第二句話是:“請大將軍到禁軍值夜處歇下?!?/br> 然后,拂袖離去。 昭帝的表現(xiàn)太反常了,窈娘百思不得其解,為穩(wěn)妥起見,她沒有傳消息出宮。 苻卿書這一晚有些焦灼不安,怕窈娘有危險,早朝時分,聽得昭帝讓太監(jiān)傳旨龍體不適早朝沒有臨朝,心中的不安加劇。 黃昏時,窈娘還沒有傳消息出來,顧含章命顧巖送口信過來了。 昨晚的情況,顧含章通過他的渠道盡知,應凡送走顧巖回房候命,興奮地道:“王爺,夜闖禁宮意欲yin亂宮闈,這罪名可不小,皇上這回應該會重懲杜威了?!?/br> 苻卿書搖了搖頭,揉了揉額角,低聲道:“未必,吩咐咱們的人什么也不要做,靜觀其變?!?/br> 應凡領命走了,苻卿書默思著,怎么也捉摸不透昭帝的心思。 夜闖禁宮意欲yin亂宮闈,肖想的人還是昭帝的新歡,昭帝即便愛寵杜琳縱容杜威,皇權(quán)君威不容挑戰(zhàn),也不應該是壓下不準外傳的反應。 壓下不準外傳,便是不想此事鬧開,不想鬧開為何又要扣住杜威惹人猜測? 苻卿書微蹙眉思索,突地,身體劇震,轟一下仆倒地上。 他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他從從沒想過的問題——昭帝疑忌著他! 無形的尖銳的鋼槍扎進胸腔里,苻卿書雙手捂著臉,竭盡全力才控制住悲苦的哀號哭叫。 母后中毒而亡,自己半身不遂,昭帝卻在疑點重重中以蘇末名謀害中宮毒殺皇子為名下旨抄斬了蘇家了結(jié)了案件,他當時憤憤不平,怨昭帝寵信杜琳不念結(jié)發(fā)之情不追究謀害皇子之罪。 如今想通一切,回頭去看,原來杜琳所做的一切,竟是他的父皇想做卻不便做的。 中毒案主謀者是杜琳和杜威,可那是得到昭帝默許的,那不是暗殺,那是一場光明正大的謀殺。 苻卿書胸膛急劇起伏著,兩肩不停地抖顫。 他算無遺策,這么多年,卻一直未能控制一切扳倒杜琳,原來是因為,他算漏算錯了一個人的心,手cao生死大權(quán)的九五之尊,他的親生父親的心思。 他獻窈娘一事,確實在一開始取悅了昭帝,然而,那本是杜琳安排的突然出現(xiàn)在窈娘房中的男人,因杜威的同時出現(xiàn)而讓昭帝認為是他安排的要嫁禍杜琳的。 因為那個男人的出現(xiàn),昭帝甚至對杜威私闖禁宮也不生氣,他生氣自己這個兒子在算計他。 他扣押杜威,不是要治杜威的罪,而是要引自己出手整治杜威,從而證實他心中的猜疑。 為什么?為什么?那一年自己才十三歲,就算朝野上下交口稱贊,威名赫赫,亦不已足以動搖皇位,何至于猜忌至此?自己是他的親生兒子?。?/br> “王爺?王爺你在屋里嗎?”應凡舉著燈走了進來,明亮的燈光那么刺目,苻卿書從地上一躍而起。 “研墨?!北瘋麧摬氐叫牡咨钐帲瑘?zhí)起筆時,苻卿書目光堅定,俊美的臉龐沉著淡然。 父皇忌怕自己,那就給他一個自己有時也免不了莽撞任性的印象,窈娘已被臨幸,他偏要開口索回行大不敬且極無禮的舉止給他的父皇看。 昭帝疑忌自己甚于杜威,那就讓他品嘗品嘗慣縱杜威和杜琳帶來的后果。 苻卿書寫了奏折向昭帝索討窈娘,同時,命應凡傳口訊給窈娘,讓窈娘服假死藥假裝自絕,留下遺書暗指是杜威逼死她。 皇宮里,昭帝這天沒臨朝聽政,也沒有去御書房批奏折,他陰沉著臉時而焦躁地來回行走,時而坐在椅子上沉思。 他希望二兒子使計逼他處治杜威,這樣他就可以狠下心處死二兒子。 卻又盼著是自己多疑,要親手處死兒子,心頭到底有些不舍。 昭帝對苻卿書的忌憚,始于昭元五年的秋狩。 那一年的那天,秋風颯颯云淡天高,連綿的營轅沐浴在秋日暖融融的陽光下,十一歲的少年鮮衣怒馬風采飛揚,彈指間就撲殺了一頭黑熊。 “敏王爺英武!敏王爺千歲!”的呼聲如漫上天階的水經(jīng)久不息,苻卿書所到之處,百官敬佩,將士臣服跪拜,昭帝從文武百官的眼里看到自己從沒得到過的欽佩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