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只剩下兩個(gè)人。 沈知離摸了摸蘇沉澈的脈,嘆息道:“我就知道你身體強(qiáng)壯的像豬一樣,怎么可能吐血?!?/br> 蘇沉澈反手握住沈知離的手,笑道:“我沒事的?!?/br> 沈知離淺笑:“真的要走了?” 蘇沉澈點(diǎn)頭:“你說得對……只是蘇沉澈怎么夠娶我的知離……”彎起眼眸,他說的輕描淡寫,“等我滅了魔教,用魔教來當(dāng)聘禮娶你好不好?” 沈知離簡單而干脆的回答:“好?!?/br> 蘇沉澈怔了怔,才握住沈知離的手放到頰邊,輕輕摩挲,眼眸溫柔卻又帶著不確定:“知離,你說的是真的么?” 沈知離笑:“真的。” “……突然說喜歡我,突然愿意和我做那種事情,突然答應(yīng)我的求婚,不知道為什么有種很不真實(shí)的感覺?!碧K沉澈緩緩攬過沈知離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窩上,呼吸沉沉,“有種好像一旦離開就再也見不到你的感覺?!?/br> 沈知離愣了一下,還是笑:“怎么會,我一直都在回春谷的……” “等我?!?/br> 蘇沉澈環(huán)抱著沈知離,手臂逐漸收緊,將她完全的包裹在自己的懷抱里:“等我回來,知離,我會用這世上最盛大最囂張的婚禮娶你?!?/br> 沈知離的眼睛濕潤了一下,眸色卻漸漸沉了下來:“好,我等你。” 貼近心的距離,能聽見蘇沉澈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如此沉穩(wěn)。 就像他的誓言,如此動聽。 當(dāng)天晚上,蘇沉澈跟著雷影離開了回春谷。 沈知離對著醫(yī)書,給自己熬了一碗藥。 作者有話要說:……也不算食言吧,對手指,更新了啊…… 看了昨天的留言,好多人說不要rou,不清不楚的神馬…… 我沉思良久﹁_﹁拉燈好了,等快結(jié)束了俺再努力rou一把好了,捂臉跑掉>0< ……對待日更君都不冒泡的話,以后就沒有rou了哦~~ 五七章 作為一個(gè)常年浸yin在醫(yī)書里的大夫沈知離自然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間行了周公之事后會發(fā)生什么。 ……但是無論如何,她不希望會有意外。 天色冷寂,悄無聲息。 苦澀的藥汁被盛進(jìn)藥碗里,沈知離緩緩坐下,蘇沉澈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好一段時(shí)間了。 看著藥碗中被微風(fēng)漾起的波紋,良久,沈知離終于還是端起藥碗。 唇觸到藥碗壁,還未來得及送入口中,藥碗就被斜伸來的手奪走。 沈知離一怔,來人已經(jīng)接過藥碗嗅了嗅,接著猛然摔在地上。 瓷制的藥碗頃刻間四分五裂,深黑色的藥汁淌了一地,難聞而濃烈的藥味散在空氣里。 按著額頭,沈知離輕聲道:“師兄……” 花久夜的面色在夜色中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像是極力壓抑著什么。 沈知離低頭不去看花久夜,轉(zhuǎn)身道:“我先回去了?!?/br> 衣服后頸被花久夜拽住,粗重的鼻息噴在耳后,微微濕熱,他的聲音低沉到陰暗:“不說清楚就想走?師妹……你也太不把師兄放在眼里了罷。真當(dāng)我是死的么?” 沈知離不語。 微風(fēng)裊裊,如泣如訴。 花久夜的手觸上沈知離后頸肌膚上的紅痕,曖昧的摩挲。 他的手指像蛇,冰冷而讓人毛骨悚然。 “膽子真大啊……都學(xué)會跟人上床了,還會自己給自己熬這種藥……”勒住沈知離纖細(xì)的脖子,“你應(yīng)該知道他要走了罷,他要走說不定還會忘了你你居然跑去跟他上床,簡直蠢不可及……”手指漸漸收緊。 沈知離依然背對著他沉默。 花久夜不耐煩的把沈知離的肩膀扳過來,沈知離的臉上一片平靜,沒有預(yù)料中的惶恐不安又或是難過悲傷,寂靜的就像這一切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她把花久夜的手拽下來,淡淡笑:“師兄,我已經(jīng)不小了,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自己有判斷?!?/br> 一句話,把一切干系都撇的干干凈凈。 “你的判斷就是這個(gè)?” 花久夜的怒氣終于掩飾不?。骸熬退惆装捉o他上了也沒有關(guān)系?就算他把你忘了也沒有關(guān)系?就算……” 沈知離定定看著花久夜:“師兄,這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回報(bào)的……和他發(fā)生的一切,我心甘情愿,沒什么好后悔的,也沒有覺得吃不吃虧……他忘記不忘記是他的事情,與我無關(guān)?!?/br> “什么叫與你無關(guān)!”花久夜驟然轉(zhuǎn)身,“我現(xiàn)在馬上趕去把他壓回來跟你成親……不,還是干脆殺了他好了,也免得他以后不愿意或者忘了你,這樣一勞永逸……” 他的手被沈知離握住。 沈知離的聲音很輕:“師兄,別去……是我讓他走的?!?/br> 花久夜霍然回頭,面容在月色下冷冽到了極點(diǎn):“你傻了么?他到底給你吃了什么藥,你要這么死心塌地?” 沈知離抬頭笑了笑:“我都讓他走了,你再把他叫回來,我很丟人啊師兄……而且,也沒有那么深的感情,我們認(rèn)識不過一年,時(shí)間過過忘了就好了……” 花久夜頓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唇角勾起一抹笑道:“你愿意忘記的話……我有可以讓你遺忘所有與蘇沉澈有關(guān)的記憶的蠱,把它種下去保證你就算見到蘇沉澈也絕對認(rèn)不出他是誰,怎么樣?” 沈知離的手指攥緊。 良久,松開:“不用了?!?/br> 花久夜:“怎么不用?”兩指箍起沈知離的下頜,花久夜的掌中忽然多了一只蠕動的銀白色蠱蟲,邪魅的面容上笑容越發(fā)令人心寒:“閉上眼睛放松,這蠱只是封印,只要你愿意種下,它與你身體里的情蠱不會有多少排斥的,只要瞬息功夫就好了?!?/br> 沈知離掙扎:“不要?!?/br> 花久夜手上一頓,神情瞬間冷下來:“為什么不要?” 沈知離狼狽的扭過頭:“我自己可以忘記,用不著那個(gè)。” 花久夜瞇起眼眸:“師兄幫你忘記不是更好?”見沈知離是真的不愿意,花久夜手下的力氣加重了幾分,“蠢貨……我怎么會有你這么愚蠢的師妹,蘇沉澈那種一抓一把男人,你想要多少的師兄不能給你找來?你想上床想怎么樣,現(xiàn)在師兄就能陪你……反正,今天你就是不想忘記也得給我忘記……”語至最后幾乎有些咬牙切齒。 蠱蟲距離沈知離只有咫尺的距離。 花久夜是鐵了心要讓她忘掉,沈知離用力掙扎,花久夜完全不管不顧態(tài)度蠻橫。 實(shí)在掙扎不過,沈知離深吸一口氣,沖著他低吼道:“師兄,我沒有多久可以活了!我不想死的時(shí)候什么都記得!” ****************************************************************************** 話音一落,花久夜的手瞬間一松。 屋內(nèi)剎那寂靜。 沈知離從花久夜的手中掙脫開,揉著幾乎要被捏碎的下頜骨,低低喘息。 “什么意思?!?/br> 許久,花久夜的聲音空空曠曠的響了起來,他猛然看向沈知離:“什么叫你沒有多少時(shí)間可以活了?” 沈知離低喘道:“十二夜華?!?/br> 只有短短四個(gè)字,卻讓花久夜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 十二夜華。 天下聞名可以起死回生扭轉(zhuǎn)乾坤的神花十二夜華。 花久夜第一次聽到它的時(shí)候,不過才剛剛記事沒多久,有人說只要服下十二夜華的花心,就算死去再久的人也可以復(fù)活過來。 他一直把他當(dāng)做遙遠(yuǎn)的傳說,直到有一天一個(gè)番邦來的奇人給母親敬獻(xiàn)了一顆名為十二夜華的種子,他才直到那或許是真實(shí)存在的。 然而他怎么也沒想到,再一次見到那枚種子的時(shí)候……會是在沈天行的密室。 除了那枚種子,還有他母親給沈天行的書信。 沈天行原來只是為了種子才收他為徒的…… 而更讓他覺得無法忍受的是……十二夜華根本是一朵妖花,它的養(yǎng)料竟然是血液。 純陰體質(zhì)女子的血液。 從種下的那一刻起,每三個(gè)月一次,不能間斷一次,否則不過半月就會枯萎,而且一朵花只能一個(gè)女子供養(yǎng),即使再尋找到一個(gè)女子替代,也沒有任何作用。 ……沈天行選中的那個(gè)女子,是沈知離。 他同意救活沈知離,帶回回春谷,為她看病收她為徒教她醫(yī)術(shù),竟然也只是為了供養(yǎng)那朵花。 他們之間那些親密的美好的相處,原來都是假的。 那一刻,欺騙傷害痛苦和掙扎席卷了花久夜。 他無法忍受,無法相信,種種種種化作對沈天行的痛恨,對回春谷的痛恨。 花久夜按住沈知離的肩,語氣難以抑制:“就算是十二夜華……那你為什么會死?” 沈知離低頭,聲音平靜:“十二夜華的孕育至多不過再一年就會結(jié)束……開花的時(shí)候,需要用我身體里所有的血液去獻(xiàn)祭,然后花開,花心成熟就可以取下來使用了。” 誰知她說完,花久夜的口氣倒是一下子輕松起來:“沈天行死了……你可以根本不去管什么十二夜華?!?/br> 沈知離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不可能?!?/br> 花久夜:“你說什么?” 沈知離道:“那是師父一生的心血,臨終前我答應(yīng)過師父……” 花久夜:“答應(yīng)又能怎么樣,他死了!還能管的了活人的事情?” 沈知離摸向心口:“師兄是死是活,答應(yīng)了他的事情……就算是死我也一定會做到。” 花久夜想也不想,立即道:“我現(xiàn)在就去毀了十二夜華?!?/br> 沈知離從頭上拔下釵,抵住自己的脖子,眼眸堅(jiān)定沒有半分轉(zhuǎn)圜的余地:“如果你毀了十二夜華,那么我現(xiàn)在就死。” 花久夜看向她的眼神變得極其的可怕,聲音像是從齒縫間廝磨出來。 “你威脅我?” “對不起,師兄……”抿了抿唇。沈知離垂下頭,語氣軟和下來,“我的命是師父救的,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師父給予的,我沒見過親生父母,他對我來說比至親更親,這一生他只求了我這一件事,我沒法不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