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你今天來是做什么的?”周雪琴面上還有笑容,聲音卻是冰冷了不少。 葉茵羞答答地說:“舅媽這話好奇怪哦,我回自己的家怎么能叫‘來’呢?回家還能做什么,當(dāng)然是吃飯睡覺啦。舅媽千萬別告訴我,這房產(chǎn)證也換了主人名字呢?!?/br> 周雪琴頓了許久,擠出一個笑容:“你瞧舅媽真不會說話,好了好了,你們餓了吧?我叫王媽早點開放,不等你舅舅和你表哥啦。” “不準(zhǔn)給她吃!”易云忍無可忍,站起來指著葉茵鼻子罵道:“你tm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吃我們家喝我們家,還在這里陰陽怪氣的,當(dāng)年怎么不和你爸媽一起被撞死?” 周雪琴慢慢道:“云云,是怎么說話的?雖然咱們家這些年替她們打理家里出了不少力,還掙回不少錢,花在她們身上也不少,可是畢竟是至親的親戚,哪里還會計較這些呢?她們年紀(jì)小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嗎?” 葉茵抬起頭,嬌弱神色一掃而空,平靜道:“哦?還賺回了不少啊,那真是辛苦舅舅和舅媽了。當(dāng)年我爸媽出事的時候法院可是有一份財產(chǎn)清算表的,當(dāng)時我小沒看到,現(xiàn)在我也成年了,可以申請繼承財產(chǎn)了,不如明天請人來重新算一算吧,我只要自己那一份,多出來的全部送給舅媽你們,免得說我不懂事?!?/br> 易云呸了葉茵一口:“要不是我爸我媽替你們家管著,你們家的錢早就沒了,現(xiàn)在想要,沒門!” 葉茵悠悠道:“所以,你們是打算全吞咯?” 易云剛得意洋洋想接話,周雪琴打了她一巴掌,把她給打傻了:“媽,你打我?!” 那一巴掌貨真價實,周雪琴說不心疼是假的,可是葉茵剛才的話提醒了她,現(xiàn)在還不能得罪葉茵!周雪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訓(xùn)斥易云道:“平常你多疼這兩個meimei,總是想著帶好吃好玩的給她們,怎么和meimei拌個嘴就開始胡說了呢!這話要是讓別人聽到了,會怎么說咱們家?茵茵,你不要把她的混賬話放在心上,咱們吃飯啊?!?/br> 易云捂著臉咚咚咚跑上樓回自己房間去了,周雪琴一臉歉意道:“不好意思啊茵茵,我先去看看,你jiejie就是個死心眼。” 葉茵溫柔道:“快去吧舅媽,我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的?!?/br> 周雪琴夸了葉茵幾句,轉(zhuǎn)過身時,滿臉陰霾…… ☆、反轉(zhuǎn)劇 周雪琴上樓后,葉花低著頭渾身微微顫抖,她輕輕扯住葉茵的袖子,聲如蚊蠅:“jiejie,算了,回去吧……” 葉茵把meimei摟在懷里,低聲笑著:“膽小鬼!沒事的,相信jiejie?!?/br> 也許是葉茵最近的表現(xiàn)非同尋常地可靠,葉花勉強(qiáng)找到一點信心,沉重地點點頭。趁著那對母女在上面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葉茵往后一靠,大大咧咧地開始打量屋內(nèi)的陳設(shè)。 掃過一圈,得出的印象只有一個字:擠。 原先姐妹倆的母親,也就是葉太太偏好rd公主所設(shè)計的夏宮系列建筑,無論是待客廳還是書房,全部采用了這種青澀卻內(nèi)藏貴氣的裝飾風(fēng)格,與傳統(tǒng)的中國山水畫異曲同工,錯落有致,巧妙的空白處透著典雅和無限遐想。 而周雪琴生性膚淺虛榮,更兼其心懷對丈夫jiejie的羨慕嫉妒恨,當(dāng)她成為宅子實際上的女主人后,拼了命去改動原來的布置,意圖完全抹去葉太太留下的痕跡。她天生品味低俗,又缺乏后天的熏陶訓(xùn)練,只知道學(xué)肥皂劇往家里擺放各種顯眼閃亮的貴重物品,什么土耳其純手工線毯,大師名作銅塑雕像,豪華千葉水晶吊燈……硬生生把這里糟蹋成了典型暴發(fā)戶之家,就差在馬桶上貼金箔了。 姜雯又打了電話來,葉茵低聲和她說了幾句,隨即掛掉,面上浮起些貓捉老鼠般的笑意。 “憑什么讓著那個小賤人?。?!媽你剛才又不是沒聽到,她話說得有多難聽!” “就讓她先嘴上過一下癮,等會有她好受的?!敝苎┣倮湫Γ骸霸蹅兗倚量噙@么多年,為的就是今天。” 易云驚疑不已:“什么意思?” 周雪琴附在易云耳邊咕噥了幾句,本來滿面怒色的易云頓時眉開眼笑,說不盡的幸災(zāi)樂禍:“就該這樣!到時候一件衣服都不給這兩個小賤人,叫她們光著身子滾出去!愛上哪上哪,以后咱們也別認(rèn)這倆窮酸貨做親戚了,丟人!” 周雪琴戳了一下易云的腦袋:“剛才你把話說絕了,她不肯簽字怎么辦?下去給她陪個禮,好好兒一起吃飯,等你哥回來了,我再摩挲著她幾句,不怕她不上鉤。” 易云撇撇嘴。 這對母女倆從樓上下來時,葉茵一眼就看出她們肯定商量什么缺德事兒了,因為犟得和驢差不多的表姐居然勉力對自己笑了一下:“吃飯吧?!?/br> 本來就是吃自己的,葉茵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待滿滿一桌飯菜都上齊后,周雪琴還沒來得及客氣招呼她們一句,她就已經(jīng)把海參湯里最精華的部分舀了一勺給葉花,還一臉慈愛地叮嚀:“多吃點,這么瘦。”又不滿地對端菜的女傭小胡說:“怎么沒有檸檬汁?你不知道我吃這道菜喜歡澆這個嗎?”說罷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熱情地對周雪琴和易云招呼著:“舅媽和表姐你們怎么不吃?別客氣啊,就當(dāng)是在自己家唄。” 葉花手一哆嗦,險些沒能拿穩(wěn)調(diào)羹。 周雪琴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只得艱難地吞下去。易云更是憋得半死,她顧忌著mama的話不敢現(xiàn)在撕破臉,只能開始筷下生風(fēng)地?fù)屪郎系牟?。其實她早已?jīng)吃慣了山珍海味,眼前的菜肴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稀奇之處,可是她就是看不慣姐妹倆和她搶東西,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她的,必須是! 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葉茵伸了個懶腰,對王媽說:“今天老遠(yuǎn)跑回來累死了,快去準(zhǔn)備一下,我要泡個澡。” 要是平常她肯定使喚不動王媽,今天葉茵的表現(xiàn)過于詭異霸氣,把好幾個傭人都搞迷糊,嚇鎮(zhèn)住了。王媽被她那清亮的眸子一盯,身不由己地就往浴室走,周雪琴忍無可忍大喝了一聲:“王媽!” 眾人的眼神都聚焦在她臉上,她面色千變?nèi)f化,最終定格為溫和的表情:“快去吧,記得拿我之前買的那種香薰出來,就在左手邊第二個格子里。茵茵你一定要試試,很舒服的?!?/br> 葉茵心中暗笑,要是她此時翻臉才有趣呢。 舒舒服服帶著葉花泡過澡后,她們坐在茶廳里喝茶說話,期間葉茵更是各種有意無意的諷刺示威,把這對母女都戲弄得瀕臨爆發(fā),就連虛偽狡猾如周雪琴也險些破功。就在這關(guān)鍵當(dāng)口,易雷回來了。 周雪琴見兒子回來如蒙大赦,一疊聲派人給他拿衣服端茶喝,暗示他坐過來開始今天的重頭戲。易雷比易云大五歲,按理說早已經(jīng)過了青春期,臉上卻依舊滿是青春痘。他和meimei的體格好像在娘胎里弄反了,矮小瘦弱,眼歪嘴大,即便帶著寶麗的金絲框眼鏡,看起來也沒多少文化氣息。 “你爸怎么沒跟你一起回?” “剛才有人找他,好像是公司的事要他處理,保安什么的?總之就叫我先回了?!?/br> 他見葉茵在,不由得刻意擺出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緩緩在其對面的沙發(fā)上落座,淡淡招呼著:“meimei來了。”說罷緩緩取下眼鏡,雙手交叉支顎盯著葉茵,似乎是要用他那威嚴(yán)的眼睛讓自己的漂亮表妹臉紅心跳??上昧^猛,一雙眼瞪成了斗雞眼,絲毫沒有威嚴(yán)和壓迫之感。 葉茵隨口應(yīng)了,對于這種傷眼的男人,她沒興致多看一下。 易雷本想多耍一會兒帥,用美男計把這個可憐的羔羊迷惑,卻禁不住周雪琴頻頻丟來的眼風(fēng)和易云震耳的咳嗽,只得率先開口道:“meimei你今天來的正好,我這里有一份文件要你簽名?!?/br> 葉茵微微揚起眉毛:“嗯?什么文件?” “也沒什么,就是一個小手續(xù)文件。我們公司最近出了點麻煩,被一家大公司想方設(shè)法攻擊和收購,所以我們只好申請保險,你來簽個字吧?!?/br> “真的?那給我吧。” 三人都沒想到葉茵這么爽快,連預(yù)備臺詞都沒用上。還是周雪琴反應(yīng)快,忙笑著把文件遞過去,一手無意狀撐在在上面的正文部分,另一只手指著葉茵該簽名的地方:“就在這兒,快點簽吧,免得公司被人收購了?!?/br> 葉茵笑問:“舅媽你把上面捂那么嚴(yán)實干嘛?難道是有見不得人的地方?” 周雪琴一怔,還未答話,葉茵已經(jīng)輕飄飄地把那張紙抽走仔細(xì)端詳著:“不對啊,這個怎么是股份轉(zhuǎn)讓書?而且還是無償?shù)???/br> 易雷忙解釋:“不是的,這個只是暫時的,把股份轉(zhuǎn)到我們名下,這樣他就不能收購了?!?/br> 易云更為急躁:“你到底簽不簽?不會寫自己名字啊,我?guī)湍??!闭f著就要去捉葉茵的手。 葉茵反手就給了易云一耳光。 這一耳光力氣大得可怕,壯如山的易云居然從沙發(fā)上面跌了下來,結(jié)結(jié)實實來了個狗啃泥。大約是磕著牙了,易云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嚎哭聲。 周雪琴和易雷嚇壞了,七手八腳地和幾個傭人一起去扶。周雪琴忍了一天的怒火終于爆發(fā)了,厲聲咒罵葉茵:“你個小婊.子,動起手來了還?王媽,小胡,把她按?。 ?/br> 葉茵自己其實也嚇了一跳,她力氣不小,可也不至于這樣彪悍吧?難道是無數(shù)象加持?……不過既然已經(jīng)撕破了臉,她也沒必要裝下去了。 葉茵冷冷看著幾個準(zhǔn)備上前的傭人,一句話也沒說。 王媽等人相互看了看,半天都沒敢挪步子。 周雪琴見此,更是惱怒不堪:“養(yǎng)條狗都比你們管用!幾個人還打不過她一個?葉茵你這個小賤人,我告訴你,今天你不簽字,別想走出這個家去!” 易雷也是憤怒:“她是你表姐,虧你也下得去手,有爹娘生沒爹娘養(yǎng)的東西!”說完就想親自上前來抓葉茵。葉茵看著那張令人作嘔的臉朝自己逼近,不由得十分惡心,想都不想直接一下子把易雷推了個大跟頭,接連滾了幾個圈從側(cè)廳滾到了大廳。 如果說易云可能是意外,這力拔山兮氣蓋世的一推很明顯地告訴了大家葉茵的實力,就連周雪琴也嚇住了:“你,你想做什么?要是我兒子有什么事,我和你沒完!!” 易雷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雙眼睛發(fā)紅死死盯著葉茵,卻又不敢靠近。雙方正僵持不下的時候,門鈴聲響起了。 周雪琴忽的哈哈大笑:“兒子快去開門,是你爸回來了。今天我早就看出來她不對勁,不一定會乖乖簽字,所以叫他從公司找?guī)讉€保安送到我朋友開的那家精神病院去。葉茵呀葉茵,你媽蠢,你比她更蠢,你以為這年頭牙尖嘴利就能占便宜嗎?屁!誰把著真錢誰才是大爺!就算你是合法繼承人又怎么樣?你發(fā)了瘋,你meimei再出個什么事,我們也是合法繼承人呀,哈哈哈哈!” 葉茵本來還略微擔(dān)心,后來看清易雷放進(jìn)來的人后,完全放下心來,淡定地低頭玩自己手指甲。 周雪琴依舊沉浸在勝利的喜悅當(dāng)中,滔滔不絕著:“我們心善,這些年才沒有斬草除根,沒想到你這個不識敬重的狗東西,偏偏要自己找死。等你進(jìn)了那個鬼地方,我一定要我朋友好好款待你……哎,你們做什么?!” 一個美艷的職業(yè)裝女性帶著三十多個西裝革履保鏢模樣之人拿著繩索把易家三口團(tuán)團(tuán)圍住,像打包貨物一樣把他們緊緊捆了起來,易雷一邊掙扎一邊大罵:“你們這些廢物弄錯了,還不快點把那兩個賤.貨捆起來!” 姜雯看都沒看易雷一眼,直接走到葉茵身邊,冷冷道:“玩火也要注意分寸,我們要是再遲來一步,你就是打狗不成反被咬了?!?/br> ☆、拋售 葉茵仰臉對姜雯笑笑:“剛才在外面有沒有碰到我舅舅和幾個類似保安的人?” “你是說易剛嗎?他還沒出公司就被逮捕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拘留中?!?/br> 周雪琴聞此言無異于晴天霹靂:“我老公為什么會被抓?不可能……一定是你們在虛張聲勢,我不信!!” “易先生涉嫌與人合伙造假賬侵吞公款,董事會那邊已經(jīng)確認(rèn)此事并正式提出審查申請,現(xiàn)同伙已經(jīng)招供,他被定罪是遲早的事?!苯┖翢o感情地對周雪琴說:“再加上侵吞他人遺產(chǎn)等罪名,恐怕沒有個四五十年,是出不了監(jiān)獄了吧。” 易雷大喊大叫:“就算我爸有這個嫌疑,你們憑什么綁我們?!這是私闖民宅你知道嗎,我要告你們!葉茵,你居然和黑社會勾結(jié),真是下賤!” 保鏢中一個不太起眼的中年人忽然笑著走出人群,問易雷:“易先生還認(rèn)得我嗎?” 易雷睜大眼:“你……你是宏達(dá)集團(tuán)的劉郝!” 劉郝點點頭:“看來易先生并沒有貴人多忘事。貴公司這幾年在你和易老先生的手里可謂是日漸滑坡,市場份額和綜合實力都大不如以前,這讓我們的老板十分心痛。前一段時間老板派我向你們表明了收購的意向,可惜你們并不能體會老板的好意,沒有能力卻身居要職,使得貴公司明珠蒙塵,唉。” 易雷怒吼:“閉嘴,公司是我家的,你說收購就收購?。俊?/br> 劉郝面上滑過一絲鄙視之色:“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們父子手上并沒有這家公司的股份,真正的董事長應(yīng)該是這位葉小姐,所以直接略過你們和葉小姐商量,雙方都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葉茵笑著接過話頭:“李先生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長輩,他聽說我的狀況后非常同情,不但沒有借機(jī)壓低價格,反而以十分合理的價錢收購了我和meimei的全部遺產(chǎn)。” 劉郝先生微微一鞠躬:“李先生也是非常佩服葉小姐的魄力與果斷,毫無疑問,這個決定是明智的。” 易云驚呆了:“全……全部……” 葉茵說:“當(dāng)然不是指被你們糟蹋剩下的全部,而是當(dāng)初我爸媽留給我和meimei的全部。除去公司正常范圍內(nèi)的盈虧,其他各項財產(chǎn)我今天早上就一樣也不少的都轉(zhuǎn)手給了李先生,包括這幢房子,所以現(xiàn)在私闖民宅的是你們。” 易雷眼前一黑,險些暈倒。 “據(jù)我所知,舅舅這幾年染上了賭博的惡習(xí)吧?公款虧空不算,還私自動用我爸留給我和meimei的一筆基金,那錢即便是作為監(jiān)護(hù)人的他也是無權(quán)動用的。所以呢,不補上所有他輸?shù)舻腻X,你們都會被李先生以金融詐騙罪起訴,很有可能在監(jiān)獄和舅舅一家團(tuán)圓喲?!比~茵露出魔鬼的笑容:“可是短期內(nèi)怎么籌錢呢?賣身?賣腎?” 死一般的寂靜。 周雪琴崩潰了,她驚慌癲狂尖叫:“放你媽的屁,公司是我們的,錢也是我們的,你們滾,滾?。 闭f著掙扎要起來,被保鏢狠狠按下去。 葉茵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問劉郝:“現(xiàn)在這個房子也是李先生的財產(chǎn)了,他們身上有不少東西也是,要不扒光了衣服丟出去?” 易云也跟著用不堪入耳的語言咒罵葉茵,還想要沖上來毆打她,因為被繩子捆著,起身的時候又被一個保鏢眼疾手快地拽了一下,一個不小心跌倒在周雪琴身上,把她壓了個半死…… “我看還是清理好她們身上的財物之后直接送到警局去好了。他們這個樣子應(yīng)該不愿意自行離開,并且,所有罪名都已經(jīng)證據(jù)確鑿了不是嗎?” 劉郝露出一個“你懂得”的微笑,葉茵則回了他一個“我懂”的笑容,兩人握了握手。 “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和李先生說一下,在搬出a市之前,允許我們借住一下這里?!比~茵垂下眼,有點悲傷。 劉郝表示十二分理解:“好不容易失而復(fù)得的家,不告?zhèn)€別再走的確太可惜了。葉小姐放心,我來之前李先生已經(jīng)交代過我,只要是葉小姐提出的合理請求,我可以直接代表他答應(yīng)。葉小姐請放心住在這里吧,李先生近期不急著收回房子的?!毕肓讼?,他又低聲添上一句:“如果想要拿走一些紀(jì)念品,李先生也絕對不會介意的?!?/br> 葉茵感激道:“那真是太謝謝李先生和您了。” 劉郝走后,葉茵趴在茶幾上給姜雯寫支票,葉花剛剛從一連串跌宕起伏的事件中反應(yīng)過來,用小手不斷揉眼睛。過了一會兒,她確認(rèn)自己不是在做夢后,眼淚汪汪地把臉貼在葉茵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