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小蝶漸漸覺察出不對來,疑慮地問哲卉:“那些人說的是真的嗎?敢情你一直在騙人呢?” 哲卉險些落下淚來:“我騙你有什么好處?他喜歡我的事,在軍團里人人都知道,那些家伙天天拿我們開玩笑,就連團長也說要給我們做媒,全都是有鼻子有眼的。我這個人一向潔身自好,從來不和誰勾勾搭搭,隨便打聽去,誰見過我不自重了?一定是那個女人故意收買了那些人,威脅他們捏造出這樣的謠言詆毀我,好讓承蘭厭惡我,或者死心放手……這個女人做出這樣陰毒的事,我咒她不得好死!” 小蝶已上了賊船,只得橫下心來。管他娘的咧,不管這女人說的是真是假,自己反正也沒退路了。 “那好吧,我就再信你一次?!毙〉櫭颊f:“這下事情有點棘手啦,一不做二不休,既然等他們上門不成,干脆你自己找上門吧?!?/br> ☆、110 司令府不是什么人都能隨便進的,哲卉放不下架子不好意思硬闖,小蝶只有替她在門口晃悠了幾天,可惜人沒見到不說,還差點被當做危險分子給當場斃了。 就在小蝶心灰意冷想要放棄的時候,陰錯陽差的,和meimei們來給司令夫人送生日賀禮的丁夏注意到了在門口徘徊的她。 善良純真的丁夏見不得人這樣滿面愁容,便好心地主動走過去,問她是怎么回事。小蝶何等潑辣有為之人,一眼看出丁夏是個好說話的,立馬真假參半地把事情敘述了一遍,并苦苦哀求丁夏幫忙。 “卓大哥啊……”丁夏柔柔地說:“好吧,我替你去和司令夫人說一下,讓她轉(zhuǎn)告給卓大哥怎么樣?” “別啊,這事有點不太好。”小蝶楚楚可憐道:“嗯……總之,希望你不要經(jīng)過其他人,直接告訴卓大人吧?!?/br> “我盡力?!倍∠臏厝嵋恍Γ骸奥犝f他最近很忙呢,所以不能保證一定傳到哦?!?/br> “沒關(guān)系,您的大恩大德我記住了?!毙〉睦锇蛋党靶@個女人好騙,面上卻是真摯得不能再真摯的表情:“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不用啦?!倍∠恼f:“我們很快就出來,你要是沒有別的事就在這里等著吧,免得誤了消息?!?/br> “好,太謝謝您吶?!?/br> 小蝶美滋滋地侯在外頭,滿心都是說不出的得意。丁夏果然守信用,不到一個小時就出來了,高興地對她說:“你運氣真好,今天卓大哥正好在家呢。他同意啦,不過他說約在那個地方不太合適,可能有人誤會,所以到時候派人來接你們?nèi)e處?!?/br> 小蝶忙答應(yīng)了:“沒問題,時間照舊嗎?” “嗯,還是晚上七點?!倍∠馁N心地說:“有什么委屈就直接說,不要害怕,卓大哥是個好人,會替你們做主的。” “謝謝,你真是個大好人,謝謝!” 恭敬地送走丁夏后,小蝶轉(zhuǎn)過身飛快地往宿舍走去,一路上簡直笑得合不攏嘴。果然養(yǎng)在溫室里的花朵壓根不知道什么叫人心險惡,甜她幾句就啥都信了,老天不公啊,偏偏這種人就有機會單純一輩子,她卻要為了生存不擇手段,投胎果然是個技術(shù)活。 哲卉得知小蝶成功后,心里的石頭也放了下來,感激不盡:“你是我和承蘭的恩人,如果將來我們順利在一起了,不會忘記你的?!?/br> 小蝶說:“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呢。你記住我交代的那些,到時候一定要穩(wěn)住,慢慢來,千萬不能出差錯,省得賠了夫人又折兵?!?/br> “嗯?!?/br> 離約見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左右,哲卉在小蝶的幫助下緊張地準備了起來。她精心沐浴梳妝過后,換上了小蝶偷偷從店里“借”來的衣服,打扮得像模像樣的。 一想到自己終于可以看見卓承蘭了,哲卉激動亢奮不已,總覺得時間過得異常慢,幾次懷疑墻上的那個鐘是不是壞掉而跑出去問,被小蝶取笑了好幾遍。 卓承蘭手下的人果然守時,時針剛剛指向七點的時候,一個士兵就來敲門了。 哲卉強作鎮(zhèn)定地站起身,打開了門。 是清掃軍團的人,以前她見過,馮英手下的幾個小伙子之一。這個人似乎也認得哲卉,笑著說:“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我們部長已經(jīng)等著了。” “可以。”她淡淡地說。 “這邊請?!?/br> 卓承蘭派來的車直接把哲卉帶到了首園一家餐廳,這家餐廳和“迷宮”差不多,環(huán)境優(yōu)雅氣氛神秘,令哲卉的心砰砰直跳的是,那個人帶她去的竟然是一間包廂,看來可以省不少事了…… 推開門后,哲卉不禁一恍惚。 這個包廂從外面看很平淡無奇,怎知內(nèi)部別有洞天。天花板不是平的,凸凸凹凹,鑲嵌著星辰式樣的小燈泡,宛如絢爛星空。除了進餐用的桌椅,包廂里還有花架,人工小噴泉,秋千和復(fù)古長沙發(fā)。那沙發(fā)很大,上面奢侈地堆疊著華貴的天鵝絨,倘若兩人躺在那上面感觸一定很不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房間光線太亮了,有種光天化日的感覺…… 等等,自己在想什么呢。 哲卉咳了幾聲,在卓承蘭對面坐了下來,聲音溫柔似水:“謝謝你百忙之中抽空見我?!?/br> 卓承蘭聲音平平:“不用這么客氣。聽說,你在商店那邊受到了欺負?” 哲卉點點頭,眼眶紅了不少:“說來話長,不知道你趕不趕時間……” “晚上沒有什么其他事?!弊砍刑m突然想到什么,說:“對不起,我急著趕過來還沒有吃飯,你介意陪我一起吃嗎?” 哲卉欣喜若狂,卻低下頭掩蓋住了自己的神色:“嗯……正好我也沒吃。” 卓承蘭按了鈴,沒一會兒就有服務(wù)生過來,低聲詢問他們需要些什么。卓承蘭隨意點了幾樣,他核對了一遍菜品和酒水名,確認無誤后出了包廂。過了一會兒,他帶著幾個服務(wù)生推著餐車進來,把東西整齊地擺放好后,悄無聲息地帶上門離開。全過程動作行云流水,和狡黠的貓一般。 在卓承蘭點單的時候,哲卉悄悄地拿出藏在衣服里的那個小香水瓶,把里面的液體涂抹了一些在自己的手腕上。 這個催情香水是小蝶給她弄來的,據(jù)說是含有某種晶核提煉物,那效果可是相當彪悍,春院里的必備物品,只要幾分鐘就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把持不住,而女人卻沒什么事。話雖如此說,當哲卉自己嗅到香水的芬芳之時,不由得就聯(lián)想到接下來的事,整個人不禁微微顫抖,雙腿間某處有熱流電流涌過,似是已經(jīng)無法忍耐地自先潮潤了。 “很香?!弊砍刑m問:“你用了香水?” “不……”哲卉搖搖頭:“可能是我的體香吧?!?/br> “是么?!?/br> 哲卉一邊吃著盤子里的東西,一邊細細講述她的遭遇。這些話都是小蝶事先教過的,說出來顯得格外傷感凄涼,再配上她本來就不錯的臉蛋,按理說大多數(shù)男人都會心生憐惜,忙不迭溫言安慰。 可惜卓承蘭一直很平靜,他沉默地聽著,并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 哲卉漸漸急了,就在她想著要不要去一趟洗手間,干脆把香水全部涂了的時候,卓承蘭忽然臉色有點不對勁。 “怎么了?” “有點……熱?!弊砍刑m皺皺眉,慢慢解開了軍裝最上面的兩顆扣子和襯衣的第一顆扣子:“恕我失禮,你繼續(xù)?!?/br> 哲卉不由得吞下一口口水。 卓承蘭解扣子的動作實在是太誘惑了,那修長手指和脖頸處衣領(lǐng)的交纏,鎖骨處露出的些許肌膚,真是要了人老命啊…… “額,就,就是,她們聚在一起說我壞話……”哲卉快要扛不住了:“那個,我可以稍微離開一會兒嗎?” “沒關(guān)系,請便?!?/br> 哲卉努力保持著優(yōu)雅的姿態(tài),走進了隔壁的洗手套間。反手關(guān)上門后,她整個人幾乎要趴在洗手池上,大口喘著氣。 鏡子中的她滿臉都是情.欲,那上面赤.裸裸的渴望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哲卉將手探進裙子里,羞窘地發(fā)現(xiàn)大腿至膝蓋已經(jīng)濕淋淋的了,不由得開始懷疑小蝶是不是弄了假貨,弄來了催女人情的香水??墒强醋砍刑m剛才那表情,應(yīng)該也是起了反應(yīng)才對。 哲卉想到這,頓時有了信心,一咬牙把所有的香水都噴在了自己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鏡中的自己格外嬌艷動人,只要是男人就無法拒絕。 會不會用量太多了?希望等一下他不要太粗暴了……不,如果是他,再粗暴她也能忍受。哲卉捂住臉,忍不住偷偷笑了。 整理好衣服和表情之后,哲卉恢復(fù)了一臉冷艷,款款地走了出去。 嗯?卓承蘭呢? 自己對面的椅子上竟然空無一人。哲卉楞了一下后,剛要急得跳腳,轉(zhuǎn)眼卻發(fā)現(xiàn)卓承蘭已經(jīng)躺在了那個大沙發(fā)上面。 他似乎很難受,左胳膊搭在眼睛上,右手軟綿綿挨著地,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有點亂了。 哲卉顫抖著走近他,想用手去摸他的臉:“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卓承蘭右手推開她:“不要碰我,快點走?!?/br> “我怎么能丟下你不管呢?!闭芑芸康母耍骸笆遣皇呛軣??要不要我?guī)湍惆岩路摿???/br> 其實以她的性格壓根說不出這種話,還是小蝶指導(dǎo)的,在這種情況下含有挑逗和暗示意味的言語最能順水推舟,勾起男人心底的欲.望。 “離我遠一點,這個餐廳有問題,我大意了?!弊砍刑m有些焦躁:“你快去叫走廊外邊那個士兵進來,讓他送我回去,不然會出事。” 哲卉自然不會去叫人,而是幽幽地摟住了卓承蘭的腰:“出事也不要緊,我……我不在乎?!?/br> “我在乎。”卓承蘭似乎是在用最后的理智說話:“我已是有婚約的人了,不能對不起自己的妻子?!?/br> “那你就可以對不起我嗎?”哲卉含淚說:“明明我們兩情相悅,為什么不能在一起?” “你在說什么?我喜歡的不是你?!弊砍刑m有些生氣了:“快點去叫人,我快不行了……” “我不管,我不能把你拱手送給別人!”哲卉胡亂地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脫掉,最后一.絲.不掛地站在卓承蘭面前:“不管你喜歡的是誰,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這句話出口后,卓承蘭急促的呼吸忽然變得平穩(wěn)了,身體也不再緊繃,而是慢慢地放松了下來。他拿下遮著眼睛的胳膊,那眼神清明無惑,哪里有半分不堪與迫切:“你這是打算強.暴我么?” 哲卉隱隱覺得情況不對,可她此時已經(jīng)被欲望沖昏了頭腦,恨不得找水把卓承蘭和著吞下肚,哪有心情想別的,只管蛇一樣纏了上去:“我的世界只有你一個人,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卓承蘭笑了,那笑容邪魅得驚心動魄,把哲卉看得渾身酥麻,癡癡地挪不動眼。 “雖然有女人對我如此情深意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卓承蘭懶懶道:“可是我哥呢,你不要他了嗎?” 哲卉愣住了。 “喂,你們幾個也看熱鬧看得差不多了吧?!弊砍刑m站起身,對著墻壁說:“不過是友情客串,別真讓我獻身啊?!?/br> 就是一瞬間的事,墻壁開始閃閃發(fā)光,幾秒之后齊刷刷變成了透明的玻璃墻,墻外幾排目瞪口呆的觀眾坐在觀影椅上和沒穿衣服的哲卉對望,雙方的表情都相當震撼。 “卓承蘭”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閑閑地說:“忘記告訴你了,這家餐廳是改建的,而這個包廂以前是道具板房,拍戲用的那種。墻壁也是最近特別制作的,外面可以看到里面,但里面看不到外面?!?/br> 哲卉看到觀影席上并排坐著的卓承蘭和葉茵后,臉色刷的一下比鬼還白,她劇烈地顫抖著,牙齒打顫說不出話。 “今天你的表演很不錯,我已經(jīng)找人錄下來了?!弊繚缮徆雌鹫芑艿南掳停Φ煤軣o害:“你是選擇自己走人呢,還是成為第一基地家喻戶曉的女演員?” ☆、111 葉茵和卓承蘭被哲卉的大膽演出震得半天說不出話,不過觀眾席上還有一個人比他們更加震撼,那就是丁夏。 自從和卓澤蓮的婚事告吹后,她每次看到他,心里都無法避免地難過,即便對方毫不在意地主動打招呼,也是勉強應(yīng)付幾句,在眼睛變紅之前就借故離開。昨天下午,她四處找不到卓承蘭,只能硬著頭皮問撞上的他,結(jié)果被其三言兩語就套出了全部的事,還暈乎乎地答應(yīng)幫他瞞著小蝶,并應(yīng)邀過來看這場所謂的好戲。 起初她并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漸漸地,她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這次赴約的不是卓澤蓮而是卓承蘭,那事情就糟了!而自己也會成為間接的罪人! 前來觀影的人大多是卓澤蓮的酒rou朋友,到關(guān)鍵處時,那些公子哥兒們各個看得神采飛揚,還有起哄吹口哨的,而她卻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一向高傲的哲卉回過神來意識到事情的真相后,兩眼一翻白昏了過去,幾個在外頭候著已久的服務(wù)生手忙腳亂地抬走了她,那架勢和丟垃圾差不多。 卓澤蓮換回了自己的衣服,他的朋友們紛紛過去圍過去湊趣。 “看不出來啊,那妞長得和x冷淡似的,私下卻如此熱情奔放!” “她不是用了藥么,你怎么沒反應(yīng)?。俊?/br> …… 卓承蘭從頭至尾一言不發(fā),葉茵輕輕問他:“怎么了?” “是我的錯?!弊砍刑m說:“早知就不該把她帶回來?!?/br> “這不能怪你,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連這種事都干得出來?!比~茵為了活躍氣氛,開玩笑地拍了拍卓承蘭的肩:“話說,要是換了你,也會這樣坐懷不亂為嬌妻守身如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