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新的心臟? “傻瓜?!敝餃?zé)岬氖中馁N在在葉茵心口處:“不要輕信別人的花言巧語,他們都只是為了利用你而已。那天你的心臟被破壞得根本不能再用,所以我把自己的分了一半給你,它就在你這里跳動著……以后我們就是命運共同體,只要有一個人活著,另一個就不會死去?!?/br> 葉茵傻了。 “真是一個殘忍的人啊。”知秋緩緩用牙齒一個個解開她胸前衣物的紐扣,慢慢地說:“那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一點都想不起來,總是沒心沒肺地在我面前談?wù)搫e的男人,完全不知道我會多么地嫉妒……不過,那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br> 紐扣全部解開,衣服被丟在了地上,沾染了雨的氣息。 “除了我,你不準(zhǔn)再想別的人,過去的就算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給你更疼痛,直糜爛到骨頭里的回憶……” 突然而來的痛楚讓葉茵條件反射般微弓起了身子,唇齒間散出破碎的呼痛聲,那聲音太過細(xì)弱媚氣,不但無法平息身上之人隱藏著的暴虐情緒,反而使得他的力氣更加重了。 半晌之后,知秋輕喘著氣抬起頭來,他撫摸著葉茵脖子上斑斑的血痕,嘆息道:“好像重了一點,還是等會再用牙齒吧?!闭f罷低頭吮上了葉茵的鎖骨,一路蜿蜒向下。 絕望鋪天蓋地而來。 每當(dāng)知秋往下一分,葉茵的心就下墜一分。被欺騙背叛的痛苦和可恥的愉悅相交雜,疑團(tuán)與憤怒,迷惘和悲哀……她想咬舌自盡,卻連這個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感受自己墮入黑色的深淵,再無得到救贖的可能。 偏偏知秋還覺得她不夠痛苦,一邊做一邊還在她在耳邊說些令她窘迫不安的話,那些話很可怕,讓她羞憤不已臉如火燒。 大滴大滴的淚珠從葉茵的眼角滑落,落在柔軟的枕上。 “為什么要哭?”知秋停了下來,聲音清澈無辜,一點也沒有意亂情迷的意思:“卓承蘭早就背叛了你,和荒皇的女兒夜夜春宵顛鸞倒鳳,并且你們還沒有真正結(jié)婚,有什么必要為他守身如玉?比起那種輕易被美色誘惑的愚蠢野獸,我可是除了你,對其他女人都沒有興趣啊。你明明不討厭我不是嗎?” 葉茵沒有辦法回答,只是哭得更兇了。 知秋看著葉茵,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徹骨的悲哀。 他停止了折磨葉茵,而是摟住她,把臉埋在她的脖頸之間,發(fā)出一聲無言的嘆息。那一夜知秋沒有再對葉茵出手,而是沉默地抱著她,直到她哭累了睡過去。 葉茵昏睡后,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中她如尸體一般躺在層層疊疊的花瓣之中,空中,水面上都是芬芳的花,但她卻嗅到類似水果腐爛前發(fā)出的濃烈甜香,那香氣勾起了她回憶深處的某樣?xùn)|西,但她抓不住它。 她就這樣被不斷落下的花瓣逐漸埋葬,最后,一切都被一場大火焚燒殆盡,干干凈凈,徹底了無牽掛…… 知秋將葉茵囚禁了起來。 他給葉茵帶上了沉重的腳鐐,房間布下了結(jié)界,還讓巫藤爬滿了整座宮殿,遮蔽了島上的日升月落,飛鳥浮云,徹底斷絕了葉茵和外界的聯(lián)系。 每日與葉茵相伴的除了他,便只有房內(nèi)一點燈火,以及四周無邊的黑暗。 其實即便他不這么做,葉茵也是逃不了的。持續(xù)一個月的高燒把葉茵燒成了半廢人,失去原本的心臟的她不但失去了巫族的巫力,身體也比普通人還要孱弱,多走幾步路都會覺得吃力。 不過她沒有多少辛苦的機(jī)會,知秋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幾乎連根手指頭也不用自己動。每天從早到晚,葉茵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靠椅上眺望窗外,盡管外面她什么都看不到。 這一天也是如此。無論知秋和她說什么,她都不回答,也沒有任何多余表情。 “這么快就消沉了?我還以為你要先摔幾天東西呢?!?/br> 葉茵的眼珠一動不動,雙手規(guī)矩地放在膝上,猶如玩偶。冷靜下來后,她分析了一下現(xiàn)在的處境,覺得自己最好不要掙扎,掙扎只會適得其反,于是她干脆放空自己,靜若癱瘓,伺機(jī)而動。 心口好痛。 葉茵忽然想到,自己的心也是知秋的心,那么是不是說明,他現(xiàn)在也很痛苦呢? 知秋彎下腰,手指勾起葉茵的發(fā)絲輕輕吻著,像對待尊貴的公主,而不是被禁錮的女奴。 “我想出去。”葉茵輕輕說。 知秋抬起頭微笑:“你能去哪兒呢?” “回家。” 知秋站了起來,笑容帶著點難以察覺的東西:“現(xiàn)在外面怎么樣,你應(yīng)該很清楚吧?” 是的,她很清楚,因為知秋不止一次告訴過她了。 為了盡早帶走并治療葉茵,知秋并沒有來得及把那群人都?xì)⒌?,可這場對決的勝敗已定。 尸王們已經(jīng)全部進(jìn)化完畢,同時率領(lǐng)喪尸大軍對人類基地發(fā)起了最后的瘋狂的進(jìn)攻。每天都有基地淪陷或者英雄隕落的噩耗傳來,人類的命運岌岌可危,如同風(fēng)雨中飄搖的燭光。 而這一切的元兇則淡然地置身事外,在破天島上遙遙欣賞著每天上演的慘烈表演,偶爾還會揀一些他認(rèn)為有趣的部分告訴葉茵,等著看她的反應(yīng)。 “外面很危險,我不想你受到傷害?!敝镎f:“很快就會結(jié)束了,再等一會兒就好?!?/br> “結(jié)束?”葉茵默然:“是指你和我的友情嗎?” 知秋悶笑一聲,忽的鉗住葉茵的手腕將她一把拽倒在床上。因為帶著腳鐐,葉茵整個人踉蹌著差點磕上床沿,還好知秋眼疾手快拉住了。 “友情?”知秋把葉茵丟在床上,笑著用膝蓋頂開她的雙腿,兩手按住她的雙腕:“原來你和男人在床上也能培養(yǎng)出友情嗎?” “那你呢?”葉茵問:“如果你喜歡我,早干什么去了?這就是你對待喜歡之人的方式嗎?” 知秋沒有說話。 “正如你所說,我不討厭你,但是那是以前?!比~茵說:“在我知道你就是一切事情的元兇的那一瞬間,雖然非常震驚和失望,卻還是隱隱想著要了解你的苦衷,看事情能不能有轉(zhuǎn)機(jī)。但是你接下來的所作所為讓我很傷心,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為什么要讓我承受這種痛苦?” “痛苦……”知秋重復(fù)著葉茵的話,眼神異常脆弱:“原來和我在一起,就這么痛苦嗎?” “在我困境的時候,你幫過我很多次,我還記得。”葉茵盡量說得很柔和:“所以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是完全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br> “那,我該怎么做?” “放了我吧,我向你保證,我還會來見你的,至少給我一個緩沖空間?!?/br> 知秋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轉(zhuǎn)過臉,噗地一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