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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奉君天上客(短篇合集)在線閱讀 - 貍貍

貍貍

    假梁蘭璧沒有進宮受閹的if線

    ***

    琴拂弦是南下的欽差,奉命清查各府賬本。

    此事關(guān)系甚廣,一路株連到了許多權(quán)貴。他們藏得極好,要不是這心狠手辣的小子殺了他主人,闔府動亂,琴拂弦還發(fā)現(xiàn)不了馬腳。

    琴拂弦欣賞他,事后做主留下他,想收養(yǎng)他,問他想姓琴還是隨他母親姓。他說要隨母親姓,便是姓姬,驚定是琴拂弦取的。

    從此姬驚定便脫了奴籍,隨琴拂弦回京,兩年后琴拂弦觸怒天子,遭貶。

    同年,姬驚定隨軍出征,在死人堆里撿到了尚有一息的付雪盡,把她挖出來,背回家里去。

    雪盡也是琴拂弦取的,她只記得自己姓付,雪盡春來,萬象生長。姬驚定和付雪盡跟著琴拂弦回家,一個做指揮使,一個學(xué)醫(yī)。

    姬驚定長得漂亮,大家心道這人一定是琴大人塞進去的花瓶,誰想他確實有幾分狠勁。

    宮里的梁督主曾說姬副指審訊手段太過粗暴,把人審死了也審不出答案,姬驚定接受良好,對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嗤之以鼻。有天他奉命出公務(wù),在南樓里看見貍貍,付雪盡大吃一驚,冷汗頓時就下來了。

    琴拂弦和姬驚定都嚴禁她來南樓,生怕她跟著這些貴女學(xué)壞,她背著他們偷偷來,反倒被抓了個現(xiàn)行!

    他喝了南樓廂房里自備的春藥,輕聲細語地叫付雪盡跑。等付雪盡扭頭拔足就跑,又將她扣在門上,笑著說,“不好意思呀貍貍,來不及咯?!?/br>
    付雪盡按著膝蓋喘氣,呲牙咧嘴說我不跑。

    他面上的驚喜還沒露出來,便又聽付雪盡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找刀!”

    姬驚定輕輕蹙眉,按住付雪盡探向他腰間的手,傷心道,“貍貍你這說的是什么話呢?犯罪之心昭然若揭,我真的不得不大義滅親好好拷問你了!”

    她有氣無力,“王八蛋……”

    這人sao話是一套套的,什么“乖乖,夾得好緊”,什么“心肝,貍貍,里面一縮一縮的,是不是快到了……嗯……要不要再重點?”

    付雪盡的羞恥心好像死了,好想咬他。

    姬驚定是個不知羞的賤人,做完之后還不掩飾,眉眼里俱是風(fēng)情,往她臉上親了一口,大搖大擺送她回府,再懶洋洋地接著上值。

    同僚有個膽大的,問他去干了什么?

    姬驚定說你想聽?。?/br>
    于是勾勾手指,讓人靠過來,抬手給人腦袋一巴掌,語氣陰嗖嗖的,“關(guān)你什么事呢,滾一邊玩去!”

    當(dāng)夜下值回家,痕跡差點被琴拂弦發(fā)現(xiàn)了。琴大人意有所指,姬驚定抱臂倚在墻上,狐疑一瞥,說詔獄蚊子多,被蚊子咬的,您想到哪去了?

    嘶,下嘴真狠,不愧是貍貍。

    琴拂弦老謀深算,半信半疑,還是決定明日去問問家里唯一懂醫(yī)術(shù)的貍貍。

    姬驚定深夜爬貍貍的窗,把她舔醒了,再皮笑rou不笑地揪住旁邊那只死狐貍丟出窗外去。

    付雪盡“啊”了一聲,翻身要撿她養(yǎng)的小狐貍,反而被姬驚定抱住了腰,拖回榻上去,少年咬著牙發(fā)笑,“你怎么還抱著它睡?我給你抱,快抱?!?/br>
    付雪盡說你有病吧!

    罵到一半變得嗚嗚咽咽,小狐貍在撓門,大狐貍逮著她咬,咬完了還要親親抱抱,膩在她身上嬌滴滴地調(diào)笑。付雪盡分辨藥材是一絕,鼻子靈敏,忽然皺眉,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殺了人——”

    姬驚定大呼冤枉啊,我今天在值署哪都沒去!興許是下值前去了趟詔獄,梁督主也在,被熏的了吧。

    說著悄悄地把地上橫著的繡春刀,一腳踢遠了。

    付雪盡壓根不信,“你不要污蔑人家!”

    姬驚定心中一冷,“你那么維護他做什么?”

    “他是個好人?!?/br>
    梁蘭璧是個好人,在宦官里,他可是難得的好人。早年間,梁督主在獄中受過刑,沒調(diào)養(yǎng)好,如今病歪歪的,披著鶴氅,捂著手爐,可謂雍容萬千。

    他和姬驚定不對付,曾經(jīng)險些撞破姬驚定的好事,隔著一扇門,姬副指撿起琉璃樽便往門上砸。喀嚓一聲,西洋那邊的舶來品碎了一地。

    梁蘭璧低頭擦了擦手上的虎骨扳指,面容冷淡,沒有進門找不痛快,轉(zhuǎn)身便走。

    沒過幾天付雪盡在宮里著了道,中了春藥,梁蘭璧輕聲問她,“要不要叫姬副指過來?”

    付雪盡聽見,頓時嘔了一聲,迷迷糊糊說不要,我煩死他了……梁蘭璧沒辦法,把她放在冷水里降火。付雪盡浸在冰水里,可還是覺得難受,想了想,擰著裙擺起身,盯著書案后的梁蘭璧看。

    之后就徹底沒了印象。

    第二日付雪盡醒來,發(fā)現(xiàn)枕邊躺著一個背對她的美人,烏發(fā)慵懶地堆在枕上,還以為是姬驚定這廝,翻過去一看呢,簡直嚇死了!

    梁督主顰眉含怨,睡得很深,嘴唇殷紅,十足被人折騰過的病秧子模樣。

    她不敢多問,昨晚到底是……算了不用想,肯定是我把他睡了。付雪盡輕手輕腳地跳下床,著急忙慌地穿外袍,不僅手抖地將衣帶系成了死結(jié),還把梁蘭璧從不離身的玉佩順在衣服里一并帶走了。

    等她回府檢點,發(fā)現(xiàn)這等疏漏,很是惴惴不安。

    玉佩在房里藏了小半個月,還是被姬驚定發(fā)現(xiàn)了。付雪盡不敢告知實情,說她睡了東廠的梁督主?不得被琴拂弦和姬驚定罵死!

    便說是阿爹送我的。

    姬驚定在東廠行事,很有些對付無賴的經(jīng)驗,并不急著發(fā)怒呵斥,只是將玉佩掌在手心里,微微地笑了,“爹最近都在禮部忙得連軸轉(zhuǎn),哪里顧得上給你送玉佩。貍貍,你是自己說呢,還是我去查呢?”

    ……有狗??!

    付雪盡不肯說,踮起腳尖搶回玉佩,姬驚定也不肯揭過,兩個人就此不歡而散。

    隔日,付雪盡受邀去賞梅。等到了別業(yè),她抬頭一看,梁督主竟也來了。

    梁蘭璧掖著袖,站在廊下,很久沒有開口,付雪盡心道死就死了,死都不怕還怕他梁蘭璧?

    于是捧著玉佩,呈上去,又不敢看他,只好垂頭盯著鞋尖,憂慮得冷汗直冒。